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銀翼守護神

第10頁 文 / 簡瓔

    奇怪,他以前怎麼都沒發現她是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大概是因為他都忙著挑剔她和不滿她,所以根本無暇發掘吧。

    昨晚他們聊得很晚,聊累了才各自閉眼睡覺。不知道她怎麼有那麼多問題要問他,他說的無聊事,她還聽得津津有味……咦——他眉頭一皺,她該不會愛上他了吧?

    越想越不對勁,這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日久生情,近水樓台,何況他又對她這麼好,收留她、帶她來香港、照顧她的衣食住行……像他這麼溫柔體貼又大方的男人,任何女人都會被感動,何況是一個孤孤單單的失憶人。他之於她,一定就像溺水的人捉住浮木,由敬生愛,由愛生慕,對他崇拜得不得了,恨不得永遠追隨在他身邊,就算只能替他提鞋也甘心。他挑挑眉,好吧!如果程勁雨這麼愛慕他,那麼他也不排斥娶她當老婆的可能,反正失憶人既找不到父母,也找不到兄弟姊妹,人口一定單純,不會帶給他太多困擾,娶她連聘金都省了,每天只要叫廚房多煮幾碗飯即可。

    「鍾潛,你在看什麼?」程勁雨奇怪地打量鍾潛,她醒來有好幾分鐘了,一睜眼就接觸到鍾潛古怪地盯著她看。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好像有點神智不清。

    「我在看什麼?」他愣愣地問。奇怪,她是什麼時候偷偷醒的,他怎麼都不知道?好狡猾的傢伙。

    程勁雨揚揚眉梢,「是呀,你為什麼盯著我看?」她不至於認為鍾潛想對她做什麼,只是他的樣子太奇怪了,不由得她生疑。

    「我盯著你看——」他自問著,瞬間乍然回神,耳根子連帶微微燒紅起來。媽的!他剛剛心猿意馬在想什麼?娶她當老婆?你神經病呀,鍾潛!

    於是他惡人先告狀的說:「我在看你這只懶豬要睡到什麼時候,我和楚克他們約好九點大廳見,你不要害我遲到了。」

    程勁雨看看表,「現在才七點。」離他的約會時間還有兩個鐘頭,他會不會太緊張了一點?

    「我知道。」鍾潛抬高下巴,明明理虧的他還嘴硬地說,「你們女人打扮最耗時間了,你想騙我不知道呀。」

    「放心吧,我動作很快,不會害你遲到的。」她翻身而起,掠掠長髮,微微一笑水眸燦然生輝,「我洗個臉,換件衣服就可以了。」

    她那拂動長髮的動作讓鍾潛又是一呆,簡直可媲美各大洗髮精的廣告,沒星探發掘她真是太可惜了。「那你快點!」他粗聲粗氣地說,掩飾他抨然心動的情緒。

    等到程勁雨一走進浴室,他這才扭開音響,讓滿天價響的音樂充斥整個房間,他開始罵起自己來。

    見鬼!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呀?她又不是特別漂亮,奏兒都比她剛柔並濟多了,茉優也比她溫柔婉約一千倍,宵宵可愛純真,方雅浦的「男爵」更是比她活潑瀟灑,男爵的姊姊「殿下」也落落大方勝過她,連曾呈赫那只聒噪的黃駕都比她來得明媚照人。他邊念邊著裝,這人把他今生認識的女人全抬出來比較了。

    浴室門一開,程勁雨走了出來,她換了件優美輕柔的檸檬黃亞麻洋裝,中腰剪裁,裙擺在膝上三寸處,活潑中不失端莊。

    「我們現在要下去了嗎?」她問。

    這件洋裝把她的好身材全凸顯出來了,他瞪著她,趕走心中那亂七八糟的綺念,「你哪來的這件洋裝?」他沒發現自己在答非所問。

    「這不是你讓管家買給我的嗎?」程勁雨奇怪他有此一問,她穿這樣很奇怪嗎?或許是吧,因為在這之前她都穿褲裝較多。

    「買得這麼合身?」他真是懷疑這是管家買的,現在的女孩子都很虛榮,身材稍微好一點就一定不會放過秀一秀的機會,沒事就喜歡去選什麼某某小姐,回答一些白癡級的機智問題,再穿著暴露的衣物在台上走來走去,讓一些色迷迷的男人品頭論足。

    他重重一哼,這個程勁雨一定也不例外,一回到東方人的社會,她就迫不及待想展露自己的本錢,怪不得她說她可以賣身還他錢,原來她早就想這麼做了,只有他才會以為她是什麼純潔無瑕的女孩子。

    「我和管家一道去買的,我試穿過。」她不懂鍾潛那輕視的眼光從何而來,她既沒露肩,也沒露背,他為什麼這麼看她?

    「走吧!還蘑菇?」他沒好氣地說,率先開門大踏步走了出去。

    程勁雨看著鍾潛頭也不回地走,連等都不等她,可見他怒火熾得很,聰明的還是少惹他為妙。

    半島酒店的大廳咖啡座,高聳的樑柱和美麗的浮雕,顯出雍雅的格調,地面上乳白色的大理石與藍色椅子相互輝映,調出柔和色調。

    座上三名出色挺拔的男子正在閒聊,他們看起來非常愉快,一點都沒有等人的不耐神色。

    鍾潛老遠就看到他三名夥伴了,楚克和丁維巖是約定好要見面的,在這裡看到他們兩人並不奇怪,但另一名男子就出現的太突兀了。

    他揚眉瞪著,莫東署那傢伙來幹什麼?難不成他在香港也有投資拍片?

    「晦!潛,你好嗎?」留著三分手頭的男子向鍾潛打招呼,他恣意地讓笑叼上唇沿,炯亮的眼神英氣迫人。

    鍾潛逕自拉了張椅子坐下,「你不是回好萊塢了嗎?這麼閒來這裡,你比佛利山莊家裡的床上沒躺著裸女等你回去歡合?」

    莫東署不以為忤地笑了笑,「老弟,你總是這麼刻薄,這位大美人怎麼忍受得了你的脾氣呢?」他把眼光轉到剛剛坐好的程勁雨身上,感興趣地打量著。

    「你又想幹麼?」鍾潛防備性的問。

    莫東署就是死性不改,走到哪裡都想找人拍片,上回找「男爵」,踢到的鐵板還不夠嗎,這次還敢找個失億人?

    莫東署聳聳肩,「沒幹麼,只是想問問這位小姐有沒有興趣拍片而已。」他彬彬有禮地自金色名片夾抽出一張名片來,遞給程勁雨,眼睛緊盯著她不放,「你一定就是勁雨了,我是莫東署,十分幸會。」

    「很高興認識你。」程勁雨淡淡地道,她收下名片點點頭,也對楚克、丁維巖頷首招呼。

    鍾潛撇撇唇,找碴地說:「你不必對她大獻慇勤,她現在失憶,你找她拍片,她也一定背不起台詞,你會損失很慘重。」

    莫東署、丁維巖、楚克三人對看一眼,都對鍾潛這種似是而非的理論感到有點啼笑皆非。

    「潛,勁雨是喪失過去的記憶,不是喪失記憶的能力。」楚克不由得提醒他的好夥伴,就算不是醫生,這點基本常識也該有的。

    「還不是差不多。」鍾潛輕哼,叉起鬆餅入口。

    「差多了。」莫東署接口,「我找她拍片是為她好,一旦躍登大螢幕,好萊塢的電影全球皆會放映,到時勁雨的家人自然會來找她,這不是比她自己在茫茫人海中找人要快得多嗎?」

    「誰不知道你們好萊塢籌拍一部片的時間要一年半載,開拍了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殺青,殺青了還要排期上映,上映也要她的親人會去看才行,你想害她孤兒當一輩子啊?」一連串的大道理逸自鍾潛口中,總之,就是反駁莫東署就對了。

    「我像是這麼壞心眼的人嗎?」莫東署捏捏自己臉頰,又把焦點放回在座惟一的淑女身上,「這樣好了,勁雨,你沒有拍片的意願,我不會勉強你,不過我想邀請你陪同我一起出席這屆香港金像獎頒獎典禮,不知你意下如何?」

    「她不願意!」鍾潛答得比當事人還快。

    莫東署瞄他一眼,嚷聲搖頭,「監護人,你也太霸道了吧。」

    「日冕」——莫東署在心裡微笑起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回「日焰」像是有點不同了。

    鍾潛也知道自己剛剛的態度太反常,他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清了清喉嚨,淡淡地道:「我不讓她去也是為她著想,她現在身世不明,很危險,不能隨便拋頭露面。」

    莫東署故作遺憾地說:「好吧,那我只好獨自赴約了,真可惜!大會這次邀請我做最佳影片的頒獎人。」

    「我和維巖可以陪你去。」楚克笑言。

    莫東署立即敬謝不敏,「不必了,有你們兩個在,我獵艷的機會會大大減少一半,我還是自己去吧。」

    楚克沒有異議地說:「也好,反正我們還有『程幫』的事要忙,那種太華麗的大場面不適合我們小人物,祝你好運,多結識幾個漂亮的香港女明星。」

    「希望承你美言。」莫東署很爽朗地笑了,他搓著下巴,頗有興致地說,「雖然金像獎晚會很迷人,不過會會『程幫』的遊戲也挺不錯,你們幾個小心了,俄羅斯政府合作的對象,一定不會是省油的燈。」

    「省不省油不知道,不過肯定是只無恥之燈。」鍾潛鄙視地說,「會和外國人聯手殘害自己同胞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程幫』不配稱為香港第一大幫,頂多是群不成氣候的烏合之眾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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