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寄秋
𨪜𨪜這下斐迪南呆住了，表情像一顆隕石迎面撞來。
𨪜𨪜久久、久久之後，一抹傻笑浮現他嘴角，原來他當了父親……父親吶!
𨪜𨪜一個小生命擁有他的骨血，他的孩子——
𨪜𨪜「啊!我要去買一本育嬰手冊，還有小貝比的衣服和玩具，房間要漆成粉紅色還是粉藍色，嬰兒床……」
𨪜𨪜「我認為你應該先向孩子的媽媽求婚。」取笑的聲音出自伊莉莎白的口。
𨪜𨪜「對對對……我要求婚，我要求婚……可是，我要用什麼求婚?」他是既緊張又惶恐的手足無措著。
𨪜𨪜情場的浪子也會因愛變成傻子。「一束玫瑰，一顆鑽石戒指，還有你的心。」
𨪜𨪜幸福的笑揚上了他的雙眼，隨後，斐迪南腳步堅定地走進花店，他的妻，他的子，他會用心珍惜。
𨪜𨪜陽光，戀戀。
𨪜𨪜「馮聽雨，我要吻你。」
𨪜𨪜「什麼……唔……」
𨪜𨪜真的很霸道，拿薩趁她回頭之際強硬的復上去，舌尖趁隙而人地竄進她的唇，吻得一發不可收拾。
𨪜𨪜他受夠了，再不吻她他會死在一望無際的醋海之中，然後滅頂成為醋人。
𨪜𨪜這是他眷戀的唇，深愛的唇，沒有人可以捷足先登的擁有，他要吻掉見鬼的蜂蜜蛋糕，只剩下他的氣味，在她口腔內，吸人腹裡。
𨪜𨪜甜的是唾液，淡淡的花香味又跑人他鼻腔內遊戲，他想起來了，是小時候種在前庭的薔薇花香味，母親最愛摘沾了晨露的薔薇花瓣泡茶。
𨪜𨪜那一室的香就像她身上的香氣久久不散。
𨪜𨪜她的確是女人!手掌下的柔軟是女性的象徵，他怎會疏忽如此重要的部位，大小正好他盈握，結實尖挺，富有彈性。
𨪜𨪜她平時穿了一身寬鬆的男裝，叫人看不出她有一副好身段，玲瓏有致、凹凸……
𨪜𨪜「啊——」
𨪜𨪜一具被擺平的大字型人體像命案現場，五官糾結得宛如叫人踩過一般，呻吟聲的發出代表他尚未死透，一息尚存。
𨪜𨪜全身骨頭都移了位，拿薩那一聲慘叫引來不少下人的關注，紛紛集中往聲音的源頭探頭一看……
𨪜𨪜說真的，沒一個人敢笑。
𨪜𨪜只不過臉全漲成紫色，一個一個咚咚咚地跑到很遠很遠的地方，那兒隱約傳來此起彼落的笑聲，只有盡忠的艾德仍待在原處，嘴角掛著一抹笑。
𨪜𨪜「爵爺，你受傷了嗎?」
𨪜𨪜滾字在口裡喊不出聲，拿薩渾身都痛。
𨪜𨪜「我相信他的自尊受了極大的傷害，需要治療。」嗯哼!他不知道薔薇有刺嗎?
𨪜𨪜「咳!我想西班牙的醫生不夠高明，治不了受傷的自尊。」看來是傷得不輕。
𨪜𨪜「中國有個古法專治受損的自尊，你不妨試試。」讓刺紮了手吧?
𨪜𨪜艾德虛心問：「願聞其詳。」地板很冷。
𨪜𨪜有趣的管家，她先前怎麼沒發現。「馬尿三勺，新鮮的牛屎一大碗，灑上蒼蠅和蟑螂蛋攪拌，加入一滴硝酸鉀，兩顆現采的人乳，然後叫個麻瘋病患在上頭踩幾腳，敷在他心口上。」
𨪜𨪜「有效嗎?」蜂螂蛋不好找，采人乳有罪。
𨪜𨪜「死人都能從墳墓裡爬出來，你說有沒有效?」
𨪜𨪜「喔!是這樣。」那大概有效。
𨪜𨪜躺在底下的「死人」挪挪手，一副很想吃人肉的表情，散l—的骨頭還能接回來吧!
𨪜𨪜「你們別當我死了的討論，想害死我嗎?」真要拿來馬尿牛屎，他第一個叫管家全吃了。
𨪜𨪜馮聽雨蹲下身捏捏拿薩變形的臉。「我是當你死了呀!下面的空氣好嗎?」
𨪜𨪜「你吻我一下就曉得滋味如何。」她真的很不怕死，還捏。
𨪜𨪜「我會直接送你去坐地獄列車，單、程、票。」死性不改。
𨪜𨪜站起身，她略微整理微亂的外表，神色鎮定的不見慌亂，沒人聽見她胸口怦怦的心跳聲，非常急速，懊惱又不安。
𨪜𨪜她該關心的是賽車，也只能是賽車，別無其他，尤其是一個有婚約，不能愛她的男人。
𨪜𨪜「小雨，我愛你。」一句連拿薩自己都訝異的愛語輕易地由口中逸出。
𨪜𨪜面不改色的艾德退了下去，無人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
𨪜𨪜『『不要說你給不起的承諾，我對玩愛情遊戲沒興趣。」她不會把心留在西班牙。
𨪜𨪜幽幽的歎息聲一逸。「拉我一把不為過吧?地板非常硬。」
𨪜𨪜他知道自己是個給不起承諾的人，家族的責任與榮耀將伴隨著他到入土的那天，他愛不起任何人，也無法給予他所愛的人幸福。
𨪜𨪜但是，好難。
𨪜𨪜不愛她真的好難，漲滿的心若不說出來，體內那頭名為真實的巨獸會撕裂他，最後枯竭而亡。
𨪜𨪜「好好躺著反省，冷靜你的腦袋用力的想清楚，我們並不適合。」她不當被遺棄的那一個。
𨪜𨪜「為什麼不適合?只要你肯留在西班牙，我會好好地照顧你。」除了名分，他什麼都可以給她。
𨪜𨪜包括生命。
𨪜𨪜「情婦嗎?敬謝不敏，我還要尊嚴。」她的收入夠維持自己的生活。
𨪜𨪜「別把自己說得那麼廉價，我愛你，為我退讓一步不成嗎?」他真的不想失去她。
𨪜𨪜誠如她所言，他是個貪心的男人，既要歡也要勢，更要愛情，他不能三者兼得嗎?憑他是奧辛諾公爵。
𨪜𨪜她眼神飄忽的一睇。「你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我沒你想像中愛你，這世界上我最愛的人是自己，你還不夠資格讓我犧牲。」
𨪜𨪜「你這話好傷人。」澀然一笑，他承認這回被她傷到了。
𨪜𨪜原來，愛情也具有殺傷力。
𨪜𨪜「你的話不也傷人，沒理由犧牲的是我而不是你，你愛的方式讓我覺得被羞辱。」及時收手就不傷人。
𨪜𨪜「羞辱?」撐起身子，拿薩半坐臥著望向她。
𨪜𨪜他的愛怎麼會是羞辱?
𨪜𨪜「換個立場想想，今日我是有權勢的貴夫人，而你是個收入頗豐的平民小子，你甘願成為我所豢養的男寵嗎?」
𨪜𨪜「當然不行，我是男人……」西班牙的大男人本位主義立刻表露無遺。
𨪜𨪜馮聽雨搖了搖頭。「不在於性別問題，是你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愛我，愛情會使人盲目，失去理性，但你依然冷靜只為自己著想。」
𨪜𨪜「我是愛你，愛到心亂如麻，可是我有應負的責任……」責任不容許他逃避。
𨪜𨪜「說難聽點，我能擁有一個視我如命的丈夫，愛我勝過一切時，我為什麼要屈就你以愛為牢籠，然後剝奪我應有的幸福來成全你的責任?
𨪜𨪜「女人不該是承受痛苦的一方，難道你要我站在角落，看你和妻子大大方方地走進人群受人景仰，而我只是委曲求全嗎?」
𨪜𨪜「小雨……」他不會讓她受到這等待遇，但他無力扭轉她話中的真實面。
𨪜𨪜「一個男人若沒有辦法給予一個女人幸福，那麼再多的愛也枉然，我、不、愛、你。」不能愛。
𨪜𨪜無語的拿薩只覺得他的心，死了。
𨪜𨪜「凱莉曾問過我為什麼不笑，我同樣給你答案，因為沒什麼值得我笑的。」
𨪜𨪜世界，好大，而渺小如滄海一粟的她不想笑，只為世界並未善待她。
𨪜𨪜她也忘了怎麼笑。
第七章
𨪜𨪜萬頭鑽動，聲嘶力竭，一級方程式賽車西班牙之戰終於要開始了。
𨪜𨪜各車隊好手齊聚在此，以確定明日比賽的排位，優劣勝負在十分鐘後揭曉，人人無不卯足了勁。
𨪜𨪜場內是做著熱身運動的選手，場邊各車隊、企業贊助的技工團也在忙著，以保障車子性能的無虞。
𨪜𨪜看台上歡聲雷動，壁壘分明的車迷各自拿著支持者的小旗子揮舞吶喊，不畏天氣炎熱地拚命叫喊，生怕愛戴的偶像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𨪜𨪜「冰火加油，冰火加油，我們永遠愛你……」
𨪜𨪜其中聲勢最浩大的莫過於長相俊美的九號選手，舉手一揚引來更震耳的尖叫聲，讓其他參賽者感覺不是滋味，淪為配角。
𨪜𨪜其中一名背號三十七的年輕選手更是一臉憤慨，不滿意「他」搶走了他的鋒頭，趁「他」與群眾揮手之際走近車子，藉故不小心掉了鑰匙在「他」車底而彎身撿取。
𨪜𨪜一道銀晃晃的光閃過——
𨪜𨪜「你在幹什麼，冰火的車是不讓人家碰的。」小沈眼尖地看見一個鬼祟人影。
𨪜𨪜他故作無辜地揚揚手中物。「我撿鑰匙。」
𨪜𨪜「沒事請回到你的車子，冰火要開跑了。」小沈雖然覺得奇怪卻沒時間查。
𨪜𨪜只是他沒想到一個小疏忽，差點害馮聽雨喪命。
𨪜𨪜不久之後，車輛陸陸續續疾射而出。
𨪜𨪜人群中，有個高大身影亦在場邊觀賽，擁擠的群眾不因他的身份特殊而有所禮讓，互相推擠地欲佔個好位置觀看賽程，沒人見他抓著護欄的手泛著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