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寄秋
𨪜𨪜「你說夠了沒，賽車真的對他很重要?」囉囉唆唆的盡說些廢話。
𨪜𨪜她閉上嘴不說話。
𨪜𨪜「凱莉，別惹我發火。」飽含怒氣的拿薩一雙藍眸朝她射出冷厲的寒光。
𨪜𨪜「是你嫌我話多，我聽一次話也有錯?」她委屈的噘著嘴，十分不高興的踢著小石子。
𨪜𨪜「說。」他以兄長的身份施壓。
𨪜𨪜「九八年的車刊上他曾說過，賽車和他的命一樣重要，你呢?」當然是重要。
𨪜𨪜他讓憤怒的心情平復下來。「告訴我，賽車真那麼有趣嗎?」
𨪜𨪜「你是問真的還是隨便挑個話題?」她不能想像大哥在賽車場邊大聲嘶吼的模樣。
𨪜𨪜「凱莉——」
𨪜𨪜「好嘛、好嘛!我說就是，我以觀眾的心情來說，那種極速就好像心臟快要停止跳動。」每一分、每一秒都刺激萬分。
𨪜𨪜「說得再貼切些，我不能體會你的感覺。」心臟停止是什麼樣的滋味?
𨪜𨪜凱莉雙手一擺地聳聳肩。「你必須親自到賽車場才能感受群眾激奮的熱情，沒接觸過的人是無法瞭解那力與美結合的速度感。」
𨪜𨪜「是這樣嗎?」拿薩摩挲著下顎思忖著。
𨪜𨪜「先言明，你不可以和我搶冰火，我的情敵夠多了，不想加你這位強敵。」她防賊似盯著他。
𨪜𨪜「我們都是男人……」他訕笑的掩飾已然變調的真心。
𨪜𨪜「男人又怎樣，你該看看冰火的追求者兵團，男女各半。」她都快氣死了，男人也來湊什麼熱鬧?
𨪜𨪜「男人?!」他驚訝的攏緊雙眉。
𨪜𨪜「哼!更可笑的是他們堅持冰火是女人，要娶他為妻。」太過分了。
𨪜𨪜拿薩心口一窒。「冰火有可能是女人?」
𨪜𨪜「是有這種傳說啦!因為冰火太漂亮了，不要臉的臭男人也想和我們女人搶。」簡直下流。
𨪜𨪜「小雨承認過自己是男人嗎?」也許他是……她。
𨪜𨪜凱莉用著古怪眼神一瞟。「你別妄想他哦!雖然冰火未公佈真正的性別，不過光看外表也知道他是如假包換的男人。」
𨪜𨪜「她穿女裝的模樣一定勝過男裝打扮。」拿薩照自己的心願想像他是個她o
𨪜𨪜「當然嘍!冰火那麼美，穿女裝肯定美如天使……啊!卑鄙的大哥，你引誘我胡言亂語。」冰火是男人。
𨪜𨪜「如果她是女人呢?」是了，她的側面柔如水，腰特別細。
𨪜𨪜「就算她是女人又怎樣，你已經訂婚沒希望了，而冰火的個性是不可能和人共夫，哈……他是男是女都沒你的份，死心吧!」她樂得拍掌大笑。
𨪜𨪜他的表情變得很陰沉。「以後不許你去賽車場。」
𨪜𨪜「你小人呀!冰火不要你是他睿智，誰要和你這個腳踩兩條船……喔!包括情婦是三條船的變態。」他要愛男人儘管去，別來惹她的冰火。
𨪜𨪜「凱莉，你忘了自己是孕婦嗎?」人來人往的碰撞推擠對她的身體不好。
𨪜𨪜啊!她的確忘了這件事。「我健康得很，不會有事，冰火的賽事比較重要。」
𨪜𨪜「凱莉……」
𨪜𨪜「你別管啦!冰火說得沒錯，連自己需要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是沒資格管別人的事。」頭一昂，她像驕傲的母雞般走開。
𨪜𨪜我知道自己要什麼，在以前。
𨪜𨪜小雨未出現前，他的生命藍圖已規畫好，妻生子承家族血統努力累積財富造福族人，擴充奧辛諾家族的勢力。
𨪜𨪜但是，多少的財富才足夠，沒數。多大的勢力才不負眾人期望他茫然。
𨪜𨪜活了三十二年，終日汲汲於營利鑽權，今日兩個他所關心人活得毫無目的，只為人守住財富，他真的名利權勢困住了嗎?
𨪜𨪜很多他從前沒思考過的問題一一浮起，捫心自問他做了什麼，又錯過了什麼，他人生最終的目的又為何，他的一生該為誰而活?
𨪜𨪜仰首望向一片藍天，拿薩的心灰澀晦黯，難以放晴。
𨪜𨪜場上有輛車急速側彎，揚起的灰塵尚未落地又再度掀揚新的塵土，像是在發洩什麼地，馮聽雨一圈又一圈，不知疲乏地開著。
𨪜𨪜火焰形狀的中文字在塵土飛揚中糊一片，只讓人眼前快速地閃過一道流虹，轉眼問消逝。
𨪜𨪜艷陽高照的好日子，同時也是練習的好天氣，跑道的另一側同時有其他車子在練習，測察摩擦阻力，為著即將到來的排位賽作準備。
𨪜𨪜但，真的太過火了。
𨪜𨪜「八十圈了，她還打算飆多久，車子的引擎會受不了。」這根本是縮短車子的壽命。
𨪜𨪜「我也曉得她今天玩得太瘋，可是誰勸得動她?」騾子一匹。
𨪜𨪜「八十三圈了，這……到底又是誰惹她發火?」真可怕，場中的土都快被她掀揚光了。
𨪜𨪜「這丫頭平時冷冰冰的，一鬧起脾氣可是不得了，你們看著辦，先提桶水在旁邊候著。」可憐的車子。
𨪜𨪜此時的甘仙草心頭懸念的是快起火的車子，而不是車內的人兒，一部好車的保養得煞費苦心，他辛苦的上油調整車子，每天將其擦得光鮮亮麗好像新出廠的，被如此糟蹋。
𨪜𨪜他心疼那部車，早知道就不讓她開，心中有氣就去爬山，爬到筋疲力盡自然消了氣。
𨪜𨪜她還要折騰它多久，九十圈了，繼續跑下去他會因心痛而休克，甘仙草閉上眼不忍再看，眼不見就少了難過，他心愛的小老婆呀!
𨪜𨪜「請問馮聽雨在哪?」
𨪜𨪜馮聽雨三個字他聽得懂啦!「你找小雨幹什麼……」啊!糟了，是阿督仔。』
𨪜𨪜「你說什麼?」聽不懂中文的藍眸男子用英文問了一遍。
𨪜𨪜英文不怎麼靈光的甘仙草講得很慢。「雨在場子裡，那輛。」
𨪜𨪜他比著剛飛過去的車子。
𨪜𨪜「那是小雨?廠坐在車裡的感覺和看那與風競速的車子不大相同，只覺得恐怖。
𨪜𨪜「是啦!」一不小心又溜出中文，甘仙草趕緊招來英文底子不錯的小沈。
𨪜𨪜「怎麼了，老甘先生，你想念我的可愛酒窩呀!」他皮皮的一笑。
𨪜𨪜「去，目無尊長的小混蛋，這位先生要找小雨，你跟他說。」
𨪜𨪜他小聲的一問：「他不是上次我們在協會門口碰上的那位?」
𨪜𨪜「對喔!你一說我才想起來，好像是小雨的這個。」甘仙草伸小指一比。
𨪜𨪜「該不會兩人吵架了吧?」她飆得好嚇人，似要報殺父之仇。
𨪜𨪜「有可能，你看他一臉臭臭的。」肯定是小雨給人家排頭吃。
𨪜𨪜小沈竊竊的笑著。「人家是天生嚴肅啦!還好他不懂你的話不然你就挨扁了。」
𨪜𨪜看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備受冷落的拿薩不悅地往兩人中二站，表情冷肅。
𨪜𨪜「呃!你找小雨是吧?」好有氣勢的男人，少說有一百九十吧!
𨪜𨪜「是。」
𨪜𨪜「你惹她生氣了?」
𨪜𨪜她?他用她來叫小雨，難道真如他所料?!「小雨是女人?」
𨪜𨪜「呃，」小沈頓了一下不好回答。「你自己問吧!人來了?」
𨪜𨪜一名橘衣駕駛胯下直冒煙的車子，橘色頭盔往後一拋，立刻有一人上前接住，那一氣呵成的帥氣相簡直是電影畫面，叫人看得目不轉睛。
𨪜𨪜陽光下，美麗而優雅的人兒緩緩走來，那一瞬間她是戰神雅典娜的化身，令人屏息。
𨪜𨪜「小雨。」
𨪜𨪜抬頭一望護欄外的男人，馮聽雨矯捷的一攀上了看台。「來做什麼?」
𨪜𨪜「道歉。」看來她真的氣得不輕。
𨪜𨪜「我也有錯，說了不中聽的話。」每個人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她無權去評論。
𨪜𨪜「沒想到你會認錯，女人通常比較小心眼。」拿薩故意探她口風。
𨪜𨪜她瀟灑的一撩發，帥勁十足。「不想被我的車迷打死最好別說我是女人。」
𨪜𨪜「但你確實是女人，有隱瞞的必要嗎?」他輕輕地拍去她肩上的灰塵。
𨪜𨪜「誰告訴你我是女人?」接過夥伴遞來的礦泉水，她動作豪邁地倒頭狂飲。
𨪜𨪜「他。」他一指小沈。
𨪜𨪜他準備以誘敵的方式誘出她真實的性別。
𨪜𨪜只是他挑錯對象了，馮聽雨做事講求真憑實據，不聽片面之詞，應付了七年善鑽的媒體記者已駕輕就熟，沒人能得她的親口證實。
𨪜𨪜就算他們不死心地到台灣調查，一遇上嚴密的把關，根本挖不到任何事，尤其是聯合女子出租大廈裡其他十一位住戶更不可能出賣她。
𨪜𨪜她們有的比她更深居簡出，大半個月不出門是平常事，而且所有人共同的毛病是不愛與人群打交道。
𨪜𨪜「他說的話能信嗎?他可沒看過我光著身子的樣子。」小沈的表情很滑稽，像了一隻火雞。
𨪜𨪜「你認為他說謊?」他不信逼不出她的真實性別。
𨪜𨪜「不，是你太主觀了，聽不進別人的話。」小沈和她合作很久，不會不知道她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