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寄秋
𨪜𨪜別人剽竊他的獨佔權，他要回來是理所當然的事，冰火並不是他的名字，自然捨棄不用。
𨪜𨪜「隨你，但請有風度一點，別把上半身的重量全壓在我身上。」他不輕。
𨪜𨪜輕笑出聲的拿薩偷偷吻上她的發。「好瘦弱的肩膀，像個女人，我讓你依靠好了。」
𨪜𨪜輕輕一施力，他將懷中的人兒往後拉，一頭黑髮仰靠著他肩窩。
𨪜𨪜馮聽雨莫名的臉紅了，異樣的悸動滑過心窩。
𨪜𨪜「少開我一點玩笑會讓你吃不下飯嗎?我不是軟體動物。」他的體溫刺痛了她的背，好熱的酥麻感。
𨪜𨪜「小雨，有沒有考慮在西班牙待下，我會為你買一幢房子。」這樣他可以時時見到他。
𨪜𨪜一絲怪異浮上了馮聽雨的心頭。「我討厭西班牙。」
𨪜𨪜「嗄?!」他的身子瞬間僵硬不動。「為……為什麼?」
𨪜𨪜「西班牙人的地域觀念太強，不易接受外來民族，而且我沒辦法忍受住在一個滿是西方人的城市。」她很戀土地——中國人的土地。
𨪜𨪜「你排斥西方人?」在沒人瞧見的眼底閃著強烈的不安。
𨪜𨪜「不，應該說我有個非常東方的內在，我離不開生長的地方。」她也是地域性動物。
𨪜𨪜每年固定飛出國幾趟，以旅遊的心情轉戰各國的賽車跑道，她知道自己最後還是會飛回自己的巢，因此放心地來來去去。
𨪜𨪜若是從此定居某一個外國城，陌生的語言、陌生的文字都會叫她躁鬱不堪，使得她喘不過氣來，終了她會逼瘋自己。
𨪜𨪜她很東方，優美的中國字讓她心情愉快，路邊的小吃是她的最愛，熟悉的笑鬧聲和鑼鼓喧天的節慶都是記憶中的美好畫面，她的根在東方。
𨪜𨪜無根的薔薇注定會枯死，何況西班牙並沒有什麼得她留戀的地方，若有一天她被迫離開家園，那麼她會選擇日本或是意大利。
𨪜𨪜因為它們是出名的美食之國。
𨪜𨪜「沒試過怎知不成，有不少東方人在西班牙落地生根，你有我陪。」拿薩不經意地說出類似誓言的話語。
𨪜𨪜為之一怔的馮聽雨臉上出現訝色。「最後那句話你該對情人說，我不喜歡有人陪。」
𨪜𨪜「看來你有很多『不喜歡，。」拿薩苦笑著，很想對她說：你就是我要的情人。
𨪜𨪜但他不被允許開口。
𨪜𨪜「怪嗎?我們大廈裡的人都不愛與人群打交道，我算是比較不怪的一位。」神經兮兮的常弄歡和老拿解剖刀走動的言醉醉才叫怪人。
𨪜𨪜交談使人忘了警戒，馮聽雨輕鬆地靠著他，將全身的重量全交給身後的他負責，很久沒機會仰著頭和人聊天，這角度看來很舒服。
𨪜𨪜他有剛毅的下巴，鼻子很挺，講話的時候嘴唇一掀一掀地，漂亮的藍眸反映出天空的顏色，他在注視她。
𨪜𨪜而她喜歡他的注視，像是全世界只有她一人存在，孤獨的兩人互相依偎著，讓寂寞的靈魂找到出處，從此海闊天空任意遨遊。
𨪜𨪜心底有片浪漫，園裡栽種著薔薇，薰風吹動鞦韆，蝴蝶戲粉潮。
𨪜𨪜「總會有那麼個人叫你依戀得不想走，那時你會留下吧?」他希望得到的回答是點頭。
𨪜𨪜但是，事與願違，人的好運有用盡的一天。
𨪜𨪜「不會，我太戀家了，若是有一天出現一個令我依戀不已的人，我會將他打包帶回台灣。」
𨪜𨪜他注意到他用的字眼是「他」而非「她」，莫非……「你喜歡男人?」
𨪜𨪜竊喜的心狂肆的跳著，這樣他就不用背負太沉重的道德包袱。
𨪜𨪜「不，我討厭男人，應該說我和恆溫動物磁場不合，人是世界上最無法理解的生物，也最貪婪。」為了私利大量獵殺其他生物。
𨪜𨪜海洋資源的枯竭，熱帶雨林的逐漸縮小，瀕臨絕種的動物在大聲呼救，可是人類全沒聽見，一味的糟蹋唯一僅有的地球。
𨪜𨪜她不是環保人士，也做不來隨手環保，因此她也是個自私自利的壞人類。
𨪜𨪜所以，她藏在穴居裡不見人，以免看到另一面鏡子而憎恨自己。
𨪜𨪜拿薩很想敲破她的腦殼一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怪東西，
𨪜𨪜「我也是恆溫動物。」
𨪜𨪜「對呀!我一直熱起來，你讓我很難受。」感謝他的提醒，他實在是一座暖爐，悶熱。
𨪜𨪜「難受?!」抽動的眼皮讓他更加用力地摟緊懷中人兒，以為懲戒。
𨪜𨪜熱得想擺脫他的馮聽雨稍微身子。「太陽出來了，先生。」
𨪜𨪜「那又如何?」他一向不在意外界溫度的變化，艾德會為他準備好適宜的家居服和外出服。
𨪜𨪜「我快融化了。」她覺得全身都在滴水，冰，不適合陽光。
𨪜𨪜他低頭一視不由得好笑。「你真是水做的人兒，你確定你不是女人?」
𨪜𨪜我是女人，抱那麼久還沒省悟嗎?她好想歎氣。
𨪜𨪜「我幫你把汗消滅掉。」連汗都帶著一股花香。
𨪜𨪜消滅?「什麼……」她的問話尚未說完，放大的男性面孔驀然靠近。
𨪜𨪜心口一窒，她發不出聲音地瞅著他，無法不懷疑他的居心，竟然伸出舌頭一一舔去她額上冒出的小汗珠。
𨪜𨪜太……太詭異了，究竟出了什麼事?昨天還恨不得砍了她的男人大為反常，一逕無賴地摟著她，甚至做出叫人誤解的動作。
𨪜𨪜該不會一大早的陽光就太毒，兩人都曬得暈頭轉向，不由自主的做出不理智的事來?
𨪜𨪜咦!他是不是在吻她?
𨪜𨪜由額開始，落至眉間，顧著鼻樑往下滑，輕輕地點在唇上
𨪜𨪜「啊——大哥，你在於什麼，幹麼非禮我的冰火?」太可惡、太可惡了。
𨪜𨪜一頭紅髮的女孩脾氣爆烈地跳過來，一拐一拐的她仍不安分，硬是推開自己的兄長，像只老母雞地將「受害者」護在身後。
𨪜𨪜啼笑皆非的搶人行動讓馮聽雨眨了眨眼睛，她該感謝她的義舉還是埋怨非蓄意的破壞?難得一次的美麗意外。
𨪜𨪜但是差一點品嚐到她唇內滋味的拿薩可就非常抓狂了，明知甘泉就近在咫尺喝不到的痛苦，非言語所能形容。
𨪜𨪜當初不該贊成父親的再婚，自然就製造不出專門來討債的異母妹妹。
𨪜𨪜「凱莉，你最好給我個好理由，為何被禁足的人能擅自離開房間?」
𨪜𨪜「啊?!」摀住嘴，凱莉有大難臨頭的預感。
𨪜𨪜但是一看到那張朝思暮想的美麗臉孔，頓時又勇氣倍增朝他大吼。
𨪜𨪜「我要保護冰火免受你這個大變態染指，他是我的!」
𨪜𨪜凱莉吼完之後是一段靜謐的審判。
𨪜𨪜三十分鐘後，方桌旁坐著三個人，人人面前有一盤煎餅火腿和半熟的蛋，一杯牛奶，一杯純果汁，一杯咖啡。
𨪜𨪜氣氛有些凝重，沒人開口一句話，刀叉和盤子的碰觸聲清晰可聞，凱莉一口也沒吃，攪得盤中食物如爛泥，翻來叉去地像在找黃金。
𨪜𨪜拿薩面前的早餐同樣一動也不動，表情冷肅的他啜飲不加糖的黑咖啡，舌瓣的苦澀如同他的心，不好受地等著他無法回答的問題。
𨪜𨪜唯一不浪費食物的帥氣人兒吞下最後一口火腿，淡然地向管家道謝，感謝他準備豐盛的早餐，惹得他微露奇神色，不自主的心生好感。
𨪜𨪜喝完了半杯果汁，馮聽雨照例的要謝謝主人的慷慨，適當的禮儀是種國民外交，免得外國人老說台灣人財大氣粗，沒有一點涵養。
𨪜𨪜「我吃飽了，你們兄妹倆繼續哀悼食物的早夭，恕我不奉陪。」
𨪜𨪜「冰火!」
𨪜𨪜「小雨。」
𨪜𨪜拿薩兩兄妹倒是合作無間，一人拉一手地讓她起不了身，藍瞳碧眸閃著熾熱的光芒，逼使她不得不再度開口，問問他們想幹什麼，
𨪜𨪜「方便的話請兩位放手，我保證不會尖叫。」頂多殺人而已。如果他們再這麼幼稚的話。
𨪜𨪜「冰火，我跟你……」
𨪜𨪜「小雨，你先冷靜下來……」
𨪜𨪜她是很冷靜，也準備好聽他們話，上天是公平的，給了她一對耳朵，正好接收兩邊的聲音，只要訊息不那麼混亂。
𨪜𨪜誰也不理會，馮聽雨客氣的請艾德續來一杯果汁，慢半個小時出發依然趕得上和夥伴約定的時間，她一向是與風競速。
𨪜𨪜當她安靜而優雅的飲著純天然果汁時，四周09雜的聲音頓然消失，每個人都不忍破壞這如畫般的唯美，彷彿童話中的王子活在現實裡，讓人只想靜靜地看著。
𨪜𨪜美的化身，優雅的代名詞，充滿十七世紀風味的貴族氣度，更像個詩人，一個擁有貴族身份的詩人。
𨪜𨪜「咦!你們怎麼都盯著我瞧，停止戰爭了嗎?」他們的眼光讓她覺得自己是外星人。
𨪜𨪜「咳!我猜你是某歐洲小國的王子。」拿薩幾乎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