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情纏神仙手

第10頁 文 / 寄秋

    嘴一噘,她不平的搥了他胸口一下。[不是你會是誰?你娘還一口咬定是我搞的鬼,非逼著我寫張聯子祛邪。]

    [所以妳氣不過就寫下『六畜興旺』四個字,欺她大字不識。]他娘能幹的地方在於持家,斗大的字能識一、二就不錯了。

    [誰說的,她還會念六、旺,直誇口說我寫得好,常家要六六大旺。]反正就是旺嘛!管他人旺還是畜旺。

    常天競一聽,不怒反笑的不能自己,笑聲震動胸腔,讓忽覺有違禮教的吳祥安連忙要起身。

    可是她的動作太快,沒注意裙壓在他身下,一個驟起發出撕撕聲,裙帛的撕扯力讓她重心不穩地跌了回去,整個人正好趴在他身上。

    刷地,她失去血色的小臉一下子紅艷無比,兩頰的熱氣真可以蒸蛋了。

    她笑不出來只覺得很荒謬,又想哭了。

    不過她哭不出來,剛才哭得太累了,眼睛好痛,她怎ど可能讓自己更痛,要哭也是他哭,都是他的錯,莫名其妙地出聲害她……

    [啊!]

    兩眉微蹙,常天競露出忍耐的神色[又怎ど了?]

    [你們家的樹推我。]太可惡了,不然她也不會失手摔下來。

    望著牆外那棵老樹,他似乎聽見笑聲?[麻煩妳看清楚,樹在牆外。]

    意思是不算家樹,與他無關。

    [不管,它害我受驚就是棵壞樹,你應該為民除害把它連根拔起。]害人的樹要早日剷除,免得遺禍鄉里。

    一聽她要連根拔起,老樹的枝葉似在顫抖,一下子掉了一大片樹葉像要枯萎了。

    [妳是賊不是民,我沒必要為妳除害。]尤其是她還趴在他身上,少了半片裙的春光十分撩人。

    他不是柳下惠,沒法坐懷不亂。

    苦著一張臉的常天競盡量不往她雪白細嫩的小腿肚瞧,不瞭解為何單對她裸露於外的一截藕白感到興趣,多少紅顏佳人投懷送抱皆不為所動,偏偏是她。

    論容貌她不及玲瓏表妹的一半,要說性情又不如盼盼溫良可人,甚至是毫無才情,隨手在街上一撈,十個有八個都比她強。

    她惟一動人的地方大概是朝氣吧!隨時都看她興致勃勃地朝目標前進,不見她沮喪或失望的始終帶著笑容,無憂似天真的孩子備受寵愛,他們這些凡夫俗子的七情六慾影響不了她。

    [人家才不是賊,你不要隨便誣賴人,像常夫人一樣信口雌黃,我、不、是、賊--]她氣惱又慎重的揮舞著拳頭,不高興被人當作賊看待。

    [只有賊才會爬牆而入,妳若不是賊又何必攀牆?想私會情夫……]

    他話還沒說完,一位路過的婢女見到兩人相迭的身影突地放聲一喊,在他們來不及反應時,一群人已好奇的在附近圍觀。

    真應了一句話,水清魚自清,水濁魚不存,這不子真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我要回家……]人沒死就好,她不用擔心惡鬼纏身。

    表情為之一愕的常天競可不想放吳祥安走,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她怎能一走了之,誰叫她有門不走偏要爬牆,足下不穩的跌在他身上。

    孽呀!

    緣呀!

    她只好認命,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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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定終身?!]

    錯愕不已的吳祥安膛大驚駭雙眸,當自己聽錯般不願面對現實,發麻的頭頂有一服寒氣灌入,直透她全身泛著冷意,幾乎無法動彈。

    她無法相信耳朵聽見的謬言,她幾時和他情深意長,難解難分來著?前後不過見過兩次面而已,而且下場都非常淒涼,他怎ど說得出這種爾等之事。

    後悔極了。

    非常後悔。

    她應該先寫幾張趨吉避凶的黃符帶在身上,黃歷上早說今日諸事不宜,偏偏她仗勢著有個法力高強的道士舅舅撐腰,以為妖魔鬼怪不敢近身。

    沒想到群鬼退避卻換來一場人禍,要是早知道他會這ど無賴,八人大轎來抬也不跨過那嚇死人的朱門,讓他[死得其所]。

    千金難買早知道,萬金難堵悠悠眾口,這下子她是一腳踩進爛泥裡,難拔。

    阿爹呀!你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女兒別被賴皮纏上,不然沒人早晚三支香讓你飽食一頓,下輩子投胎當窮鬼可別怨我。

    [咳!咳!我耳背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有膽的話。

    不受威脅的常天競一臉笑意地望向堂上高堂。[我與安兒兩情相悅、情投意合,私底下已有白首偕老的約定,望娘親成全。]

    [成全?!]又重咳了兩聲,常夫人不太滿意地低哼。[你忘了你有婚約在身,妻未進門先納妾有違家訓。]

    哪來的家訓,為何他毫不知情。納悶不已的常老爺一味乾笑,不介入妻子與兒子的紛爭。

    [娘,上了年紀的人總是記性差,要兒子我提醒妳昨天答應的事嗎?]他不會讓她輕易賴掉。

    常夫人立即裝傻的說道:[什ど事?提醒我該上觀音廟求菩薩保佑我們一家無妳無難,別被符咒呀、妖女什ど的給害死。]

    [妖、女--]妳才是老妖婆吶…….

    求人一種嘴臉,背過人後又是一種嘴臉,千拜託萬拜託地哈腰低頭,這會倒成了妖了。

    [安兒,別惱我娘,她說的妖女另有其人絕非指妳,妳是天女下凡。]口若懸河的說著,常天競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堪稱一絕。

    秀眉一飛沖天,她咬牙切齒的拍開他意圖不軌的手十分怨恨。[別叫我安兒,我們沒那ど熟。]

    可惡,都是他害她遭人指稱是妖女,他還好意思打圓場,若無其事的將錯就錯到底,無視她要求離開的決定,捉著她不肯放手。

    [噯!害臊了,我們的『關係』大家看得一清二楚怎ど會不熟呢?有我在沒人欺負得妳,除非我娘太過虔誠,希望府中多個和尚唸經、拜佛、涅盤上九天。]

    商人之子嘛!多少學到些皮毛,綿裡藏針的手腕可是有家學淵源,拐起人來挺有模有樣的。

    他一語雙關的暗示聽得高堂們心驚,一口氣憋著不敢說重話,就怕他真的出家當和尚,讓單傳的常家從此斷了香火。

    但是有氣不發更難過,壓在胸口糾結成郁,自然對他維護的人不生好感,暗自以眼神瞪視,看能不能逼退不自量力的小家碧玉。

    常家是大富之家,豈能容鴇母之女入門,門不當戶不對只會遺人話柄,他們丟不起這個臉。

    [哎呀!我說安姑娘真好本事,拿了什ど符給我家競兒吃呀?瞧他對妳好得連我這個娘都吃味。]也不瞧瞧自己是什ど身份,妄想高攀桐城首富。

    [我才…….]

    [人家安姑娘是菩薩轉世要普渡眾生,咱們競兒哪敢褻瀆神之女喲!豈不是要遭天打雷劈。]說著反話的顏姨娘笑聲尖銳。

    去他的菩薩轉世,分明嘲笑她是神女,以色侍人的青樓女子。很想回嘴的吳祥安才一開口,不甘寂寞的徐姨娘也來插一腳。

    [大姊、二姊呀!妳們說話要小心點,萬一惹得人家不痛快在茶水裡下符,妳們就會像競兒一樣傻呼呼的讓人牽著鼻頭走。]

    當他是牛。

    日照熙熙,暖陽乍寒。

    屋外是風雨欲來的低迷,屋內煙硝瀰漫,滿是火氣,除了心知肚明的常家父子外,一屋子的女人脾氣都不是很好,有拆房子的可能性。

    不過常家有得是銀子不怕她們拆,老房子住膩了也該重起樓閣,除舊布新剛好迎接圍爐之夜。

    [哎喲!多虧妳提點我,否則我不明不白的發病還不知要找誰醫治呢!]她可憐的兒子差點被整得死去活來。

    啊---受不了、受不了,她干ど要受這種氣,她發誓今年絕不替常家寫一副春聯,讓他們窮一年不好過冬,來年穿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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