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狂索龍情

第5頁 文 / 紀瑩

    「不會痛。」他不著痕跡的移下奶媽的手。

    「不會痛?都腫那麼大個包了還說不會痛?」

    蒂希蕥在一旁注意著他的舉動,感覺上,他天生少了根運動神經,而且人挺和善,斯斯文文的,好像從未發過脾氣的樣子,不過,她還沒見過他的笑容,不知道他的笑容怎麼樣……

    奶媽一直不讓他離開座位,每當他想起身,奶媽就會按下他的身子。

    「公主說她肚子餓了,我去準備一些吃的。」

    「叫別人去通知廚房準備就好了,倒是你,我得替你上點藥。」奶媽從口袋裡掏出一條藥膏,手指沾了藥膏後在他額上推著,熱熱的藥力很快就將青色的腫包揉散,只剩淡淡的紫色。

    在揉傷的過程中,他始終沒喊過疼,也沒有皺過一下眉頭,可是她知道,他額頭上的腫包真的很大,而且瘀青得很厲害,她不免佩服起他的勇氣,能夠忍受奶媽那種揉傷的力道而沒有喊過一次疼,要是她,早痛得哇哇大叫了。

    「會不會很疼?」蒂希蕥忍不住問。

    他遲疑了一會。「不會。」

    「好了,以後別再站在門後。」奶媽將藥膏收起來。「蕥蕥,肚子餓是不是?我去廚房弄點吃的。」

    「不用了,奶媽,我現在又不覺得餓了。」開玩笑,她從沒覺得自己餓過,剛剛只是順著他的話胡謅。

    剛才注視他的時候竟有種觸電的感覺,就像他本身是個發電體般,她很自然的就被他吸引,被他安靜、鄰家男孩般的氣質吸引,她覺得自己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好快,這是為什麼?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們你叫什麼名字?」奶媽這才想起來還不知道眼前的男子叫什麼。

    「我叫亞理士。」在他眼底有著滿滿的企圖,但他隱藏得很好。

    「亞理士,你的名字和你爺爺的頗像嘛!」奶媽低聲念著亞笠和亞理士的名字。

    「我和爺爺的名字都是照著家譜取的,所以音很湊巧都頗像的。」他像在背台詞般,極為流暢地解釋。

    「難怪,難怪音是這麼的像。」

    奶媽轉問蒂希蕥:「蕥蕥,胃還好嗎?還會不會疼?」她最擔心蕥蕥的胃,像顆不定時炸彈,隨時都得提防她再次犯胃痛,她的胃痛一次比一次嚴重,實在該找醫生來看看。「蕥蕥,哪天奶媽陪你去看醫生好嗎?否則你這胃痛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怕你再不醫好它,以後會痛得更厲害。」

    「奶媽,不需要啦!我知道自己的身體,而且我也只不過吃的比別人少,所以胃痛的頻率增多而已,沒什麼,真的。」她才不要去看什麼醫生,她這輩子最恨醫生,因為醫生沒醫好媽媽的病,讓媽媽在她好小好小的時候就離開她,她最討厭醫生了!

    「你又在耍脾氣了,真拿你沒辦法。」奶媽一臉「你非常不乖」的瞪了蒂希蕥一眼。

    蒂希蕥吐吐舌。

    亞理士在一旁將這一幕清楚的看在眼底。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蕥蕥。」

    「我想就明天吧,奶媽你要叫人把我的畫具拿出來,我想整理整理。」她已經好久沒拾起畫筆繪畫了,現下已在回憶拿著畫筆的觸感、揮舞畫筆時的力道和瀟脫的感覺。

    「我會叫人把畫具整理整理,不過等會你得喝下一杯牛奶才成……」

    「啊——奶媽——」她一想到那白白濃稠的牛奶,她就覺得噁心,她不喜歡那種味道,而且那顏色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喝由白色顏料泡水而成的顏料水。

    「不准說不。」奶媽斬釘截鐵的說道。「你呀,臉色愈來愈差了,不補補怎行,等會兒我讓人端來,不准你給我倒掉或以任何方式拒喝,知道嗎?」

    「奶媽,你好凶喔,我知道了啦。」她扁嘴。

    「亞理士,我看你就待在蕥蕥身邊照顧她,好好盯著她把牛奶喝光。」奶媽將盯著蒂希蕥喝完牛奶的「神聖使命」交付給亞理士。「喔,還有,你也和我們一起到鄉下去……我還沒問你,你什麼時候可以開始上班?」

    「馬上就可以。」他立即回答。

    「喔。」奶媽原本點頭想走,後來又轉身。「亞笠的喪禮……」

    「爺爺的喪禮已經辦妥。」

    「嗯,那你就開始上班,我等會叫人來帶你到自己的房間去。」

    第三章

    噠噠的訊息傳送聲由電腦裡傳出——

    一切順利!

    井旋過椅子面對身後眾人。

    「鬼回訊,說一切正常。」剛才鬼傳的訊號因為是從衛星間隙傳回,所以都是一堆亂碼,全ZC也只有井有能力將一堆亂碼數字譯回原先的文字。

    「那就好。」室摸摸微凸的肚子。這一胎不知會是男還是女……

    「其實鬼的能力一直凌駕在我們任何人之上,只有他一個人也能完成任務。」井原本就挺崇拜鬼的,他總認為在鬼身上絕對找不到任何缺點。

    鬼完成任務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雖然很難聽見他開口講話,但他對自我的要求挺高的。如果硬是要挑他的缺點,那麼應該是他們其餘成員全不清楚他的真實國籍;對於痛、感情他完全免疫,不苟言笑得讓人難以親近。

    鬼也從不試著任何人,特立獨行是他們的本性,常常他們一群人叫哭著往哪兒去,而他卻像一道突兀的聲音,不和他們一道。

    鬼也從不怕死,真的不怕死。死亡對他來說,一點都不會讓他有恐懼感,他喜歡玩弄自己的生命,將自己置身於危機之中,但卻又能次次化險為夷,這就是他為何老是喜歡跑到深海區去游泳,和鯊魚搏命的原因。

    他的搏鬥技巧是ZC裡最好、最頂尖的,所以練就了一身結實的肌肉,頎長的體格沒有為他帶來軟弱的錯覺,反而讓他在他們之中更顯特殊。

    沒有人知道他易容的技巧是如何學來的,為何能聽過幾遍被易容者的聲音後,就能偽裝成那人的聲音,而且找不出缺點來?

    他製造面膜的技巧更讓人歎為觀止,ZC成員無一不佩服他的手藝,居然能照著相片而製作出毫無瑕疵的成品。

    這樣的一個人,事實上僅能也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可怕。

    真的是可怕,可怕到讓人寒毛直豎,害怕自己會成為被他取代的目標,然後擁有的一切便在不知不覺中消失。

    「話是沒錯,但是太過自負會害了自己。」星翹起二郎腿,窩在大大的椅子裡擦著槍。

    「你一向討厭他,當然會這麼講。」井駁斥。

    「難道就我一個人認為鬼自負?」星揚起眉。「難道你們都不覺得?」

    壁看著書,頭懶得抬起來。「鬼的自負我們都很瞭解不是嗎?雖然自負容易讓他看不清眼前的事實,但他的能力是不容質疑的。星,你不要以自己主觀的想法去看鬼,他的能力遠遠凌駕在我們任何人之上。」他這本書看了那麼久還沒看完,完全打破以往的紀錄。

    往常,一本十分分厚的英文書,他只要一個禮拜的時間便能完全看完,然後記在腦海裡;自從認識了千尋,腦子裡便時常出現她的身影,還有她那適應光明世界的倉惶。

    她到現在還不太能適應光亮,可能是之前被築紫廣志囚禁在黑暗世界過久,腦部又受了重傷導致失明,所以在剛手術完的那個星期裡,她一直不敢睜開眼,因為害怕光線。

    後來還是在眾人的誘導下,她才勉強睜開眼皮,只是恐怖的經驗讓她難以忘懷,所以她一直做著惡夢,夢中築紫廣志那張猙獰的面孔繞著她不停打轉,她足足失眠了三個月,後來心中的恐懼才消失一些。

    如今,他一直都將千尋帶在身邊,在小島上靜養了好幾個月,他也不想送她回日本去,小島空氣好,他寧願她在小島上住著,呼吸小島上的新鮮空氣,總比回到日本去,回想起築紫廣志的事來得好。

    「我沒說他能力差,是他的態度讓我看不過去。」星氣極了。怎麼這一干人老是替鬼說話!

    「那是他的本性,你不能要求別人只為了你就改變自己二十幾年的本性吧?」井將背靠上椅背。

    「我——」

    「哎喲——」室突然大叫。

    「怎麼了?」星和井緊張兮兮地湊近室。「哪裡不舒服?」他們第一次和孕婦靠那麼近,而且懷孕的竟然還是和他們一同出生入死的同伴,怎麼可能不緊張?

    若是室出了什麼差錯,他們不被高野扒下一層皮才怪!

    室將手放在肚子上,伸伸懶腰。「你們別再吵,嚇到我的小寶貝了。」

    她噙著笑,滿足地撫著微凸的小腹。

    井和星則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你沒事吧?不會是要生了吧?」

    「沒事?誰說沒事!」她瞪了他們兩人一眼。

    「哪裡?你哪裡不舒服?」他們再度尖叫。

    室摀住耳朵拒絕噪音。「別叫了,三人月的孩了能出世嗎?」

    一聽,兩個人瞬間安靜了下來,瞪著大眼盯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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