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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文 / 季薔(季可薔)

    「說嘛,月牙兒,」他一面輕輕咬住她耳垂,在她耳畔吹著挑逗氣息,一面不安分地開始解她衣裳,「說你愛我。」

    而她別過頸項,婉轉嬌吟,幾乎承受不住他如此有意的情挑,慾望的火焰威脅要燃遍她全身。

    「琛哥,琛哥……」她嬌險細細,當他終於成功卸下她衣衫,解開紅色肚兜,雙唇烙上她瑩膩胸脯時,一口氣更差點緩不過來。

    她又羞又怯,又是臉紅。已跳,玉手直覺地想推拒,「琛哥,你……不能這樣……」

    李琛低笑一聲,大手扣住她小手,「當然可以,月牙兒,這感覺很好的……」他一面低聲解釋,一面合住她胸前挺立的蓓蕾。

    月牙兒倏地倒抽一口氣。

    這感覺——怎能如此奇怪?她像是完全喘不過氣來了,全身血流又激動地沸騰,她想喊叫,唇間卻只能逸出沙啞低吟,她想推開他,雙手卻反而拉下他頸項,嬌軀更無法克制地想更進一步貼向他,密合池英偉的曲線。

    她想……她想……天!她現在完全不繞得自己想要的是

    什麼了,只知道體內有一股莫名的火焰在燃燒,還有一種奇特的深沉空虛,渴望著被填滿。

    「琛哥,我好難過……」她全身發燒,秋水籠著渴盼的煙霧,「救我,救救我……」

    「救你?怎麼救?」李琛啞著嗓子,故意逗她。深沉的慾望幾乎令他說不出話來,但他仍拚命克制自己,不讓慾望主宰了自己的理智,對月牙兒做出粗魯的舉動。

    他要她的初夜是完美無瑕的。

    「我不知道……」她咬著牙,身子一陣冷一陣熱,折磨得她幾乎語不成聲,「求你……」

    「那就告訴我你愛我,月牙兒,」他低喘一聲,赤裸健壯的雙腿與她的緊密交纏,腳底則性感地摩掌著她小腿,「說吧……」

    「我……愛你。」她終於細聲說道,背脊忽地一陣激顫,再也只御不住狂野的情潮。

    李琛嘴角拉開愉悅的弧度,「我也愛你。」他在她耳畔低低說道,滾燙的雙唇接著印上她胸前,一路蜿蜒而下,烙下深情的承諾……

    隆冬。

    雪花柔柔軟軟地飄著,悄無聲息,靜靜停落小女孩瘦弱的肩頭。

    好冷。

    小女孩猛地打了個冷顫,不覺攏了攏不夠厚暖的棉襖,彷彿這樣就能稍稍抵抗寒冷。

    她如冰凍的手心呵了阿氣,繼續提起剛剛從廚房要來的熱水,一步一步穿過已積了厚厚一層雪的後院,轉過一個彎,來到西邊廂房。

    接著,敲了敲冰冷厚重的木門。

    「進來吧。」裡頭一個冷淡的嗓音應道。

    小女孩深吸一口氣,用肩膀推開了木門,「四喜姐姐,熱水來了。」

    「怎麼這麼慢?」四喜皺了皺細細的柳眉,接過小女孩手中重重的水壺擱在桌上,「拖這麼久,水都涼了。」

    「對不起。」小女孩低眉斂眸,細聲說道。

    「算了。」四喜不耐煩地應了聲,執起水壺朝洗臉盆裡倒了五分滿,再加上原有的冷水,試了試溫度,「可以了,送去給夫人洗臉吧。」

    「是。」小女孩點點頭,接過洗臉盆,小心翼翼地穿過一道珠簾,來到溫暖的臥房。

    房裡,一個中年婦人正端坐在銅鏡前,由著一個青衣婢女替她梳頭。

    婦人相貌端正,身材福泰,雖無高資優雅的氣質,倒也看得出養尊處化。她瞥了剛剛進門的小女孩一眼,只淡淡顰了顰眉,一語不發。

    小女孩亦不敢出聲,一動也不動地乖乖候著。

    待婢女替她梳妝打扮完畢,小女孩方怯怯地開口,「大娘,水來了。」

    「擱著吧。」婦人冷淡一句。

    「是。」童稚的嗓音輕輕應道,舉起步伐來到高度及她胸口的木桌,費力地將洗臉盆擱上去。

    或許是天太冷了,以至於小女孩四肢過於僵硬,也或許是因為她昨晚幾乎徹夜未眠,今晨還微微發著燒。總之她腳步忽地一個踉蹌,雙手隨之一軟,洗臉盆整個翻倒在地。

    「啊。」小女孩輕輕尖叫一聲,眼淚幾乎落下。

    水雖不燙,但溫熱的水恰巧淋上她方才在廚房不小心被滾水燙傷的手心,火上加油,刺激得掌心邊緣的水泡更加的痛。

    「搞什麼啊?粗手粗腳的!」婦人見狀秀臉皺成一團,福泰的身子如鬼扭般飄到小女孩跟前,狠狠甩了她一巴掌,「不就只是要你擱個臉盆嗎?怎麼搞得我整間房都是水?」

    「對不起,對不起,」小女孩視線一下子模糊不清,她看也不敢看婦人嚴苛的面龐一眼,連雙手也不敢撫上吃痛的細嫩臉頰,只管拚命道著歉,「我馬上收拾。」

    「快一點兒!」婦人銳聲道;「等會兒秉修來要看見這一團糟,仔細你的皮。」

    「是、是。」小女孩低頭應道,趕忙拿了條抹布跪在地上便擦拭起來,吸夠了水,便用力就著臉盆擰於,如此來回數次,總算將地板清理乾淨。

    「再去倒一盆水來。」

    「是」

    小女孩急忙端起臉盆穿出簾外,「四喜姐姐,大娘還要一盤水。」

    在房外候著的四喜早聽見臥房裡的騷動,一張晚娘面孔也早冷得結霜,「叫你做事仔細點不聽,又闖了禍!」她瞪了小女孩一眼,「熱水不夠了。」

    小女孩一怔,「不……不夠?」

    「再去提一壺來。」四喜命令道。

    「是」

    她乖巧地點頭,接過空水壺,再度推開水門,來到西廂外。

    迎面而來的寒風刺得她臉頰發痛,她瞇起眼,穿過後院,一切又重新來過一遍。

    其實她慣了,自從親娘死後,大娘便沒給過她一天好臉色看,鎮日將她呼來喝去,把她當下人看。

    或許比下人還不如。就拿方纔的四喜姐姐來說,雖然也不過是個丫環,卻也不把她放在眼裡。

    她慣了,真的。

    小女孩用力吸氣,不知怎地眼前卻一片模糊,即使她拚命眨眼也看不清。

    終於,她抬起一隻衣袖,用力扶了抹眼。

    又看清楚了。她告訴自己,大概是因為方才眼睛裡忽然揉進沙子了吧,所以才會一時視線不清。

    絕不是因為流眼淚的關係。

    自從娘親因病去世後,她發誓過再也不掉淚的,不論被什麼人欺負,受了什麼樣的委屈,她都絕不掉淚。

    這一次當然也不例外。

    好不容易來到廚房,重新跟廚娘要了壺熱水後,她踏出廚房,準備再度開始每日必經的路程。

    直到一個比她高上好幾個頭的人影擋住她。

    「你做什麼?月牙兒。」

    她揚起頭,一張俊秀的少年臉孔映入眼底。

    「哥哥。」她訝異地喚著,看著少年俊朗的劍眉逐漸揪緊,一顆心也跟著不安起來。

    被月牙兒喚作哥哥的少年緊盯著她好一會兒,接著不由分說地搶過她手上水壺,「又是娘要你做的?」

    月牙兒沒吭聲,只是搖了搖頭。

    「你不用替她隱瞞,我知道她一向對你苛刻。」

    「不是的,大娘很好。」月牙兒連忙辯解,「這是我自願做的。」

    「自願?」少年語氣薄怒,「你一個不到八歲的小女孩怎能做這種粗活?家裡又不缺下人,叫他們做不就得了。」

    「那是因為……」月牙兒猶疑了一下,「我想盡一點孝心。」

    少年凝望她片刻,終於歎一口氣,「別再找理由了,月牙兒,你以為瞞得過你秉修哥哥?」

    「我……」她垂下頭、不覺絞弄著衣角。

    「只可恨我現在在城裡讀書,很少回來,否則我絕不會讓娘這樣待你的。」少年自責地說著。

    「沒關係的,哥哥。」

    「真的沒關係嗎?」少年望著她,眼神又是憐借,又是沉痛,

    「過陣子我還得上揚州應試,恐怕幾個月都不會回家……」

    幾個月不回家?月牙兒心裡一陣慌,整個身子都打起顫來。

    不知怎地,她有種不祥的預感,彷彿家裡唯一疼她的哥哥這一走,兩人便再也見不著面。

    她幾乎想要他別走。

    但她知道不能的,哥哥唸書是為了成就大事業,光耀蘇家門楣,怎能因為她一個小女孩任性的要求便放棄志氣?

    「哥哥,你要保重,好好保重……」她喃喃念著,還來不及理清自己在說些什麼,眼前便忽地一黑,暈厥過去。

    好不容易恢復意識時,耳畔傳來的是蘇秉修與其母爭論的聲音。

    「娘,你這樣待她太過分了,她不過是個七歲的小女孩,你卻要她做那麼多事。」

    「做什麼?我不過要她端個水而已,能算是虐待嗎?」

    「這麼冷的天,你要她在廚房跟西廂跑來跑去,她不受風寒才怪。」

    「那是她身子太弱……」

    「娘!」

    「我這也是為她好。你想想,憑她一個庶出的丫頭,沒親沒戚的,要不多教她些持家的本領,將來誰肯要她?」

    「月牙兒的婚事我自會替她想辦法!」

    「你想什麼辦法?你一個男人理會得了這些?還是讀好書,中個狀元光耀蘇家門楣才是。」

    「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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