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危情蒼狼

第8頁 文 / 黑田萌

    她憤恨地抓起他的手,低頭張口就咬。

    他問哼一記,微慍地甩開她。「找死!」

    他掐住她的頸子,像要折斷它似的一徑使力。

    安蘇揚起臉,無畏無懼地迎上他兇惡陰驚的眸子。

    是,她是找死,他最好一下就扭斷她的脖子,那麼至少她就能保留些什麼,例如尊嚴、忠義,以及一生只有一次的動心用情……忽然,他冷笑起來,「我不會讓你如意的……」

    他鬆開手,將她快要失去力氣的身體拉向自己。

    他把臉湊近她,近得讓她覺得有壓迫感,「我不會讓你死,因為我還沒玩膩你的身體……」說著,他將她甩回床上。

    襯見他眼中的懾人目光,安蘇不禁渾身顫慄。

    他又要折磨她了嗎?

    她下身的痛楚還未過去,他就又迫不及待地要她了嗎?

    不,她受不了再一次的摧殘,她一定捱不過去……他不發一語地拖住她的腳,硬是將她拉向自己。

    她掙扎著,猶如困獸做著臨死前的掙扎。

    「不,放開!求……」她差點要說出「求求你」三個字,但她忍住了。

    格日勒睨了她一記,沉默地把她的褲子扯下。

    當那一雙白玉般的修長美腿一覽無遺的裸露在他眼前,安蘇像是認了命般地停止掙扎。

    她不再抗拒,只是極盡消極地冷睨著他。

    橫豎是躲不掉了,那她還何必浪費體力作這種毫無意義的抗戰。

    格日勒扳開她的腿,逕自從懷中拿出一小罐瓷瓶。扭開瓶封,他動作熟稔地從裡面倒出了藥油。

    安蘇不由得一震。

    「啊?」她本能地想翻身一探。

    「躺好。」他語氣平淡地說。

    在他的指腹溫柔地來回揉拭之後,原先那種磨人的燒灼感慢慢地消失了。為此,她又是一陣驚疑。

    他在幫她擦藥?他不是想折磨她嗎?

    驀地,她渾身的毛細孔都緊縮了起來,而她並不知道是為什麼。

    這是很奇怪的感覺,她應該厭惡他、憎恨他的,但現在……他的溫柔撫觸卻讓她有一種莫名的悸動。

    她閉上雙眼,享受著他有別於昨天的溫柔。

    這一瞬,她甚至希望這樣的撫觸能持續下去;這樣的感官經驗讓她耳朵發燙,胸口發脹,就連四肢都忍不住酥麻起來……然後,他替她拉上褲子,霍地站起。

    安蘇凝視著他,眼底的敵意頓減。

    「別一副感激的樣子。」他冷哼一聲,充滿惡意地說:「我只是不希望在要你的時候聽你哭爹喊娘。」

    方纔那一縷柔情乍然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更深的怨尤和羞憎。「你……」她緊擰眉心,難以置信地睬著他。

    他故意漠視她眼底的怨慰及悵憾,扭頭就往門口走。

    到了門前,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過頭來,「對了,在你傷口未痊癒之前,我不會碰你,所以你如果想殺我,最好趁你傷口未癒合前行動……」話罷,他頭也不回地步出了房間。

    安蘇聽著他冷酷絕情的話語,再想起他方纔那麼溫柔的撫觸,心裡真是五味雜陳。

    格日勒,你究竟是什麼樣的男人呢?是惡魔,還是……她幽幽地想著,胸口也愈益揪緊。

    ***

    連著三天,格日勒未出現在她的面前,而她居然開始思念起他。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腦海裡滿滿都是他的樣子,就連鼻息中也充斥著他的氣味。

    她原以為自己極欲將他的影像自記憶中剔除,但到頭來,他卻反而根深柢固地深植在她心底……她該不是愛上了那個強要了她身子,還不時冷言相譏的男人吧?

    不,他只當她是俘虜、是暖床的工具、是卑微的遼國女人……他一點都不愛她,而且也永遠不會愛她……愛?她竟然奢望他給她「愛」?她是哪條筋不對了?

    想到這裡,她不覺心痛起來。

    魚是不能愛上鳥的,因為它不能在天上飛。

    她不能對他有一絲一毫的情悻,否則到最後只會害苦自己。

    「安蘇姑娘。」門外的守衛低聲喊道。

    她沒回答,只是一徑沉默地坐在床沿。

    「將軍請你準備一下,我們要拔營了。」

    她一怔。

    拔營?格日勒要離開赤塔城,也就是說他即將要去征討下一座城池?

    下一座城池……喔,不,他的下一座城池不就是呼倫城嗎!?

    她之所以在赤塔城攔截他,就是怕他氣勢如虹,一路直打呼倫城,而現在她最怕的事終於要發生了……她的父親和家人都在呼倫城,如果格日勒攻克呼倫城的話,她身為遼國大將的父親該是如何的下場?

    父親常說軍人要死在戰場上才算死得其所,可想而知,即使是抱病出征,他也絕不會躺在床上等著格日勒攻進將軍府。

    到最後,縱使是格日勒不殺他,他也必定會走上慢郁而亡的路。

    不,她一定要想辦法阻止格日勒前往呼倫城,不管用什麼方法,她絕對都不能讓他上呼倫城去。

    照蒼狼軍的速度估算,從赤塔城拔營整軍,再通過沙漠抵達呼倫城,最快也要十天半個月;這段日子,她非得想出辦法不可。

    隨便收拾了兩件衣服,安蘇即隨著門外的守衛到達整軍的地點。

    校場上一片寂靜,氣氛詭異到極點。

    望著眼前不過數百的蒼狼軍,安蘇竟然一陣膽寒。

    他們露出野獸般可怕的眼神,那種因戰意而熾烈燃燒的殺氣,讓見過不少戰陣的她頭一次感到自己的渺小。

    格日勒威武地騎在他的駿馬上,神情亦是嚴肅。

    見安蘇已經被帶到,他振臂一揮,調轉馬頭朝城門前進。

    這時,帶她來的守衛牽來了一匹馬,「安蘇姑娘,請上馬。」

    她毫不猶豫,也容不得她猶豫地跨上馬背。

    輕踢馬腹,她順服地尾隨著格日勒。

    近城門處,百姓夾道送行,也是靜默無聲。

    就這樣,蒼狼軍離開了這個待了十來日的赤塔城。

    第五章

    蒼狼軍一出赤塔城就馬不停蹄地朝呼倫城前進,前三日甚至夜不搭營,以天為帳地露宿荒漠。

    這種艱難的情況下,安蘇未曾見過任何人露出不滿,更甚是疲倦的樣子,他們聽候軍令毫無異議,對格日勒下達的命令除了「是」還是「是」。

    難怪蒼狼軍所向披靡,沒有攻不下的城池,亦沒有擊不垮的敵人。

    想著,她更是憂心起呼倫城的父親及二娘他們了。

    第四日,格日勒下令紮營,蒼狼軍遂迅速地在一處平漠上搭起帳子。

    入夜,格日勒從議事帳回到了主帳,而安蘇早被安責在他的帳子裡。

    進入帳中,見她早已睡沉,他不覺放輕了動作,生怕驚醒她似的。

    他輕悄地坐在她身邊,就著微弱的光源端詳著她略顯風霜的臉龐,她的臉雖被大漠強勁的風沙刮傷,卻猶然掩不住她天生的麗質。

    自從在赤塔城的那一夜之後,他已經很久沒碰過她了,儘管腦子有點渾沌,但他的身體卻因她而呈現著極度亢奮的狀態。

    他伸出手,輕輕地撫過她微微脫皮的臉頰。

    「嗯?」她猛地驚醒,一臉驚懼地瞪著他。

    他不發一語地盯著她,眼中閃著出征前那種可怕的光芒。

    「你要……」她想質問他,但他未給她任何機會。

    他撲倒她,瞬間便封堵住她欲啟的雙唇。

    「唔!」她振臂掙扎,但他卻輕而易舉地攫住了她揮動的雙手。

    安蘇驚悸地看著近在眼前的他,腦海中浮現的是那天被他強佔時的恐怖畫面。

    驀地,一波驚恐的浪潮朝她襲來,轉瞬便將她淹沒在水面之下……格日勒騰出手撬開她緊閉的唇,強悍地將舌尖探入她頑抗的口中,他在她嘴裡翻騰著,像是急欲挑起她一絲絲的情慾似的。

    她捍拒著他的索求,表現出一副毫無感受的模樣。

    他離開她的唇,微慍地盯著身下的她,「不喜歡?」

    她別過臉,冷哼一記。

    「安蘇,」他端過她的臉,冷笑著:「在你殺我之前,我會將你調教成一個真正的女人。」

    安蘇臉色緋紅,眼尾也泛著淚光,似乎已經受不住這樣的「煎熬」……「呃,」她低吼一聲,倏地抓住他的腰際。

    他原以為她想採取主動,不料她卻一腳踢開他,而手中不知何時已握著一柄鋒利的短刃。

    覷見那柄短刃,他下意識地往腰間一摸,這才發現腰間的短刃已經被她摸走。

    「別逼我!」安蘇淚流不止地瞪著他,握刀的雙手亦不住顫抖著。

    看見倔強而高傲的她流下淚水,他先是錯愕,旋即又哼然一笑,「你以為你殺得了我?」

    安蘇抽噎著,「我……我是殺不了你……」

    他不把她手中的短刃放在眼裡,再度挪動欺近。

    「不!」她尖叫一聲,刀口一轉地向著自己的頸子,「你再逼我,我……我死給你看!」雖然庭訓不許她自盡,但眼下的狀況,她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他眉頭一挑,微有疑懼,忽又想起她提過庭訓之事。「你不會自盡的……」說著,他迅速向她逼近。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