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黑田萌
她瞠視著他,卻一句話也反駁不了。
他目光如炬地凝視著她,「不過話說回來,那叫什麼阿普左的還真是挺在乎你的?」他俯身欺近,濃烈的酒氣嗆得她快喘不過氣。
安蘇別過頭,逕自沉默。
「我看他應該還會再回來救你吧?」他砰地在她身邊坐下,整個人幾乎不勝酒力地癱靠在她肩上。「下次……他能救得了你嗎?!」
她依舊不願回答,只是冷漠地瞪著他。
「我和一個老是成不了事的男人相比,你喜歡誰?」他憑恃酒意,言語更加直接。
她冷臉著他,「你和阿普左根本不能相提並論。」她故意將他說得一文不值,因為他也是那麼對她的。
格日勒酒意乍醒,眼中燃燒著駭人的怒焰及妒火。
在她心中,他居然比不上那個老是逃得飛快的男人!?
「你!」他猛地捏住她的下巴,像是要把她那高傲的下巴給捏碎似的。
「我會逮到他的……」他惡狠狠地說,「然後我會在你面前宰了他!」
「你……」因為一時氣憤,安蘇不顧後果地揚手給了他一巴掌。
當這一巴掌落在格日勒漲紅的臉上之際,她後悔了……她不該動手,不該激怒他,尤其是在他酒酣耳熟之時。
「你……」格日勒的眼睛像是快要噴出火似的嚇人。
他臉色漲紅、青筋暴凸,活似恨不得馬上就將她生吞活剝般。「你這個該死的女人。」話罷,他狠狠地刮了她一耳光。
安蘇整個人仆倒在床上。
她還來不及翻身坐起,格日勒已經撲向了她,並將她的嬌軀緊鎖入懷。
「不!放……放開我!」想起之前他在浴桶中對她做的事,她不禁一陣心慌。
他單手扣住她掙扎的雙臂,強行扯開她的衣襟;瞧見她那對在素衣下起伏急遽的渾圓,他腦中血液猛地逆流。
「你……你……」格日勒眼中的邪氣雖不常見,但她知道那代表著相當程度的危險。
他大手一拉,剝開了她的素衣,也扯掉了她的抹胸。
安蘇驚叫一聲,彷彿企圖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正要侵犯她似的。
「你可以再叫大聲一點……」他邪惡地一笑,「整問雁來客棧就只剩下阿忽利他們,你說……」他捏住她顫抖的下巴,「還會有誰來救你?」
她咬著下唇,憤恨而羞惱地瞪著他。
他俯身含住她胸前的悸動,一隻手則罩上了她另一隻豐盈。
安蘇又急又氣,他……他怎能用這種教她生不如死的方法來凌辱她!?
她咬住唇,企圖讓痛的感覺去麻痺她的身體,可是他的手、他的唇卻一刻也不停止地挑逗著她。
「啊!」她驚慌失措地扭動身軀,嘴裡還不停咒罵著,「不,格日勒,你……你殺了我!」
他以唇封住她的咒罵,且狂肆地將舌尖侵入她甜蜜的嘴裡。
「唔……」她想叫喊,可是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那一瞬,安蘇聽見了自己如嚶嚀般的喘息,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更確定那聲音來自己。
他凝睬著臉色羞紅的她,剛才的激情狂狷忽而轉為平緩溫和;他的吻如火般在她身上點燃了一簇一簇的火焰,讓她原本冰冷的心炙熱了起來。
「你……」他愛憐地輕撫過她薄汗微沁的額頭。
安蘇怔望著他,唇片歙動,「格日勒……」在他琥珀色的眼眸之中,她看見了他的悲傷、他的寂寞,那是平日他不輕易洩露出的情緒。
有時,她懷疑他只有在看著她時才會有那樣的眼神,她……讓他想起了什麼嗎?!
驀地,一種因不經人事而衍生的羞愧感襲上了她心頭。
安蘇咬牙切齒地說:「我不是冷兒!」
格日勒猛地回神,驚覺自己似乎太過鬆懈了。他應該防著她,而不是陷在她馨香甜蜜的誘惑裡。
他倏地甩開她,殘酷無情地道:「你永遠都不會是冷兒!」
他知道她不是冷兒,即使在抱著她的時候,他也十分清楚自己抱的是誰,引起他慾念的又是誰。
他絕不是因為她像冷兒而抱她,他想要的、想抱的不是冷兒,是安蘇!
可是他不想讓她發現,他不想承認自己已經陷入狂愛的漩渦之中。
他們各為其主,總有一天要走向不同的道路,她會離開他,他也不能留住她。
如果他們一定要站在敵我分明的立場上互相抗衡,他絕對不當沒有勝算的那一方。
倘若他終有被迫放棄她的一日,他現在最想做的無非就是先得到她。
是的,在她離開他之前,他決定報復性的擁有她!
他凶悍而具侵略性的目光重新掃射在她衣不蔽體的嬌軀上……瞥見他眼底那駭人的光芒,安蘇彷彿能猜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
她警戒地瞪著他,聲線不覺顫抖,「不,你別……別過來!」
隱約中,安蘇感覺到一滴接著一滴的水珠跌落在她的胸前,微微地睜開眼睛,她只看見格日勒嚴肅而認真的神情……無意識地睇著床褥上那朵芙蓉花,格日勒的眉心更加深鎖。
原以為佔有她之後,他會因此而滿意快慰,現在看來,他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他沒有因此而得到什麼,卻反而還失去了些什麼。
如果安蘇失去的是貞操和那一層薄膜,那麼,他失去的可能是心、可能是生命。
他為什麼那麼急欲擁有她?真的是因為要懲戒、報復她嗎?
不,不是這樣的。
打從他第一眼見到她,他就被她那高傲的氣勢及與生俱來的氣質所吸引,他渴望她、需索她的程度遠勝過當年對冷兒那般。而這也是他最害怕的。
她是遼人,她恨他、她想要他的命……這些都不足為懼,他最恐懼的是……她或許永遠都不會愛他。
她說對了,他是得到她的身體,但他得不到他最想要的真心真情。
凝脯著仍然昏睡著的她,他的心無端地抽痛起來。
安蘇眉心深鎖,時而顫動的模樣是那麼的惹人憐惜,他甚至憎恨起自己的粗暴殘忍。
「安蘇……」他輕輕地撫著她緊皺的眉心,試圖揉開她糾結在眉間的痛苦。
在半夢半醒間,安蘇彷彿聽見了叫喚她的聲音,那是充滿著感情的溫柔呼喚。
因為身體深處的痛楚感覺還殘留著,她幾乎快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幻「嗯……」一挪身子,一陣磨人的刺痛感便從她下身傳至全身。
她皺起眉頭,勉強地睜開了雙眸。
瞥見眼前神情平靜的格日勒,她的情緒不禁有點激動。別過頭,她深惡痛絕似的不想看他。
他本想在她醒來時對她溫柔相待,但一觸及她不領情的眼光,他的情緒又波動起來。
「看著我!」他捏住她的下巴,硬是將她的臉轉向自己。
她倔強而驕傲地瞪視著他,彷彿剛才的「教訓」還不夠教她學乖似的。
他盯著她,「只要你一天殺不死我,我就每天要你一次!」
「無恥!」她冷咒著。
他冷傲地一笑,「別只會跟我耍嘴皮子,我等著你來殺我呢!」說著,他兇惡地甩開她。
安蘇全身裸裎地趴伏在床上,模樣雖然有點狼狽,眼神卻還是高傲地不願服輸。
格日勒站起身,緩緩地將衣褲一件件穿上。
他冷睇了安蘇一記,「記著,我會每天要你。」說罷,他神情冷漠地步出客房。
安蘇怔忡片刻,眉心一擰,鼻子一酸,眼淚終於難忍委屈地跌落。
她蜷曲在床上,將自己低沉細碎的哭聲埋葬在那只繡花枕頭裡……***
在得到她的身體後,格日勒還是沒有囚禁她,只不過這回,他在門外派駐著兩名蒼狼軍以防止她有任何逃跑的企圖。
安蘇整天被拘禁在房裡,其實也跟被囚禁沒兩樣。
當中午過後,日照一刻一刻地遞減,一寸一寸地退出門外、窗外……她,開始慌了。
等到夕陽西斜,天色漸黑,格日勒會回來,他會像昨晚那樣的折磨她、凌辱她、「考驗」她。
她不怕被折磨,不怕被凌辱,但是她怕自己經不起考驗,她擔心自己會一步一步的淪陷在他的情慾之下……正當她想得出神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格日勒低沉的聲音。
「你們可以走了。」
「是。」門外的蒼狼軍很有精神地答應著。
他推開房門,大步地踏入房內。
見他進來,安蘇全身上下的神經都緊繃起來。她警戒地縮在床柱邊,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格日勒。
瞥見桌上動都沒動過的飯菜,他的神情頓然一沉,「你想把自己餓死?」
她沉下臉,不理不睬。
他走近她,猛地端起她倔強的臉,「不是想殺我嗎?」他冷謔道:「這麼快就放棄了?」
安蘇撥開他的手,「別碰我!」
「哼!」他露出一記毀滅性的笑意,「別碰你?」
他忽地伸出手,一把就捏住她因激動而起伏的胸脯,「你全身上下,有哪一處是我沒碰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