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梵容
沙凌不敢相信他居然會說出這種話,想也不想的抬手——
他可以阻止的,卻沒有阻止。因為她眼裡赤裸棵的傷痛刺疼了他的心。
啪!
無視於臉頰熱辣的感覺,葉爾漠無動於衷的看著她。如果這樣會讓她好過些,他無所謂。
他總是在惹惱人之後又讓人感動,她該生氣的,為他的出言不遜。但,他任憑她打一巴掌的動作,卻讓她昂揚的火氣瞬間消熄。
她不捨的撫上他臉上的紅印,「對不起。」尊貴如他,何曾讓人如此造次!
「當我的情婦。」他堅持。似乎這才是他惟一在乎的事。
沙凌定定的望著他灼熱的目光,在他的眼裡看到在乎。
他的寵溺能有多久?會得賠上一顆心嗎?她知道自己又將再度陷下去,或許,她從來就沒有爬起來過。不管是三年前,還是此時。
她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為了圓三年前未完的夢。至少,現在他們是彼此互相喜歡的,不像三年前是單方面的愛。即使…—即使時間很短,也夠她回味一生了。拒絕他,她的心也無法回到最初的純真,那麼,就徹底的沉淪吧!
也許,痛到極致才能獲得重生。
他在她眼裡看到掙扎,坦白說,他不喜歡這種無法掌控全局的感覺。
「我答應。我不要你的金錢,你在台灣的這段時間我可以盡量配合你,如果你想提早結束,請先通知我。」她說得不卑不亢,好像在談一樁交易。
他不喜歡她公事化的態度,狠狠的吻上她,吻去她所有的防備、也吻去她佯裝的沉穩。
在淡淡的暈紅染上她的臉頰時,他滿意的放開她,「很好。我喜歡你為我著迷的模樣。」
沙凌心裡酸酸的,卻什麼也不願再想,現在她只想放縱自己好好的愛上一回。她踮起腳尖,拉下他的脖子,主動送上自己的唇。
「你知道我的房間,嗯?晚上我就要看到你。」
他是王,主宰了每一件事物,他想要的都將獲得,而她則是心甘情願地獻出珍貴的心。
ZZZZZZ
沙凌踩著沉重的腳步走出電梯,從踏入這個直達頂樓總統套房的電梯的那。剎那,她就知道: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三年,改變了外表,不變的是心。
旋開房門,一雙健臂迅速將她攬入懷裡,霸道的攫住她柔弱的唇。
稍解相思的一吻結束,葉爾漠不悅的說:「你讓我等太久了,我正要下樓上抓你上來。」卸下領帶,雪自襯衫的袖子隨意捲起,這個樣子的他哪裡像個法國男爵?活脫脫是個維京海盜!
沙凌沒被他的吻懾走理智,她強調,「我可以在下班後上來,但請你尊重我的工作。」雖然公關經理這份工作不是那麼重要,但她不想讓他馴養——就像情婦一樣。
沒錯,即使答應他搬進來,她仍固執的希望保留一些尊嚴,在注定失落芳心以後。
可想而知,程銓對她的決定相當不贊同,但她求他幫忙保守這個秘密,就讓她做完這場夢吧!她說。
他終將離開,那時她的夢境也到了該醒的時候。然後,她會心甘情願的走回沒有他的口子裡,繼續生活。
葉爾漠蹙眉,現在的她變得獨立自主,跟他以前的女人完全不同,那又何妨,這樣更多了馴服的樂趣。
想到這,他的眉頭漸慚舒展,「都依你。」他用吻來表達他的不悅。
這個懲罰的吻是場角力,他要她的臣服,她則猶豫著該保留多少,才不會在他離開的時候,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
他的唇舌狂暴的掠奪,雙手則溫柔的解開她的制服,褪去她的保護色。他將她抱起,她的腿緊緊夾住他的腰,敞開的襯衫裡露出粉紅胸罩,融合了性感與純真。
他確定自己是第一次見到她美麗的胴體,為什麼他的手卻覺得好熟悉?
這證明他們最相屬的。
葉爾漠將沙凌放在床上,她的眼兒迷離,十足渴望寵愛的模樣。他慢慢解開鈕扣,愉悅的看到自己的裸體對她產生的影響。
沙凌目不轉睛地看著睽別三年的精壯胸膛,那一夜她曾經細細撫摸它,感受他的心臟在她手下震動,騙自己說它是為了她而跳。
她以為那一夜就是全部,沒想到還有見到它的時候。
情慾的味道在彼此之間流轉,沒有分野。他從不這樣做,一如他從不會讓女人激得幾欲失控!
他溫柔的放倒她,昂藏的身軀籠罩在她身體上方,蓋去所有的天地,讓她只能看見他!
她確實只能看見他。
除了俊美的他,她的視線裡再也容不下任何事物。
他像擁有魔力的手劃過她全身柔嫩的肌膚,所到之處慾火迅速被點燃,她的身子感覺到無比的空虛。
這種感覺是陌生的,那一夜他醉了,讓她卻無須等待。現在他彷彿狩獵的獅子,正在逗弄著無力逃離的獵物,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低低的哭了起來——為不知如何形容的異樣感受。
「噓,別哭!」葉爾漠輕輕吻去她的淚。
葉爾漠心一動,不解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熟悉的感覺,好像……好像他們曾經做過這件事,但這是不可能的呀!
細細感受她的熱切包田,他從來沒有這麼契合的感受!
從來沒有嗎?他突然想起記憶深處那一個晚上,維妮希雅也帶給他同樣相契的感覺,只可惜那是惟一的一次,這麼多年來,他們之間相聚雖然頻繁,她卻謹守分際,再也不讓他逾矩一次。
要不是三年前她確實在他床上醒來,一想到維妮希雅對他百般拒絕的樣子,實在很難想像他們曾經共度美好的一夜。地之後甚至對他的吻避之惟恐不及!
他躺在她身邊,「抱歉,我來不及做預防措施。」他從來不會失控到這種程度!
她的身體一僵,低垂著眼不讓他瞧見她的難堪,輕描淡寫的說:「沒關係,我有避孕藥。」
他可以感覺得到她的緊繃,「我很抱歉……」是國情不同嗎,他過去的女伴都能坦然接受他不願意留下子嗣的做法,而她卻覺得受辱?
「別說!」沙凌捂著他的嘴,「這是遊戲規則,我懂。」說完之後,她就過身子、閉上眼睛,準備睡覺。她必須維護岌岌不可保的尊嚴。
葉爾漠低歎。今天發生大多他無法控制的事,好像從再見到她那一刻開始,他就管不了自己的心了。
她說的對,這是遊戲規則,但他的心為何揪疼著?
第七章
清晨,當第一道曙光劃入位於三十層樓高的總統套房時,他就醒了。
望著她細緻完美的臉龐,他心裡充塞著暖暖的滿足。
「晨星。」葉爾漠低喚,「你是我的晨星——清晨驅走黑暗的第一顆星子——寧靜安詳,卻吸引我全部的注熏。」原來相擁而眠是會讓人上癮的,他的手在她細滑的背部肌膚上遊走,她擁有他所撫摸過最細緻的膚觸。
葉爾漠閉上眼睛、思緒飛到那一夜……
他也許醉得不省人事,但他的手卻沒忘記過她。是她吧!他霍地睜開眼,眸子裡有著洞悉一切的瞭然。
這才是她倉皇離開的原因!
他的手引出情慾,沙凌嚶嚀一聲,鑽進他溫暖的懷裡,交纏的身軀悄悄喚起
灼熱的慾望,她張開迷茫的眼,望人深情款款的琥珀眼裡。
「真是場好夢。」她嘟囔,雙手環住他的腰。
哪個男人能任由滑嫩如玉的身子廖踏而不受影響?他就辦不到!
「三年前那次……是你的第一次吧!」
沙凌一僵,想迴避他的問話。
他哪裡容得她逃!他的手固定住她的頭,詭變的琥珀眸子慢慢變沉,牢牢盯著她的不知所措。
「求求你……」她終於出聲。
「是你,不是嗎?」葉爾漠堅持得到答案。他一定要知道她為什麼逃離,而維妮希雅又是為什麼爬上他的床?
「是我!」沙凌哭喊著,「是我是我是我!」
她的坦白解除羈因兩人的魔咒—…
ZZZZZZ
「為什麼走?」葉爾漠愜意的撫著趴臥在他身上沙凌的背部。
「留——又能如何『早三年當你的情婦?」沙凌側著臉,悶著聲音說。
他修長的手指在她背脊畫圈圈,他確實不知遭要如何安排地。她跟他以為的女人不一樣,她們視為驕傲的情婦頭銜,在她眼裡卻成了詆毀。
於是他略過這個問題,「第二天早上為什麼是赤裸的維妮希雅在我床上?」
沙凌錯愕的抬頭盯著他,「我不知道!」一想起那個畫面胃裡就直泛酸水!趴在他的胸膛,「這有什麼關係?反正你們不是要結婚了嗎?」口氣裡有無法克制的酸意。
他不否認那天早上確實動過對維妮希雅負責的念頭,可是她之後面對他時的沖淡僵硬,讓這個想法延定了下來。
不過他不打算解釋這麼多,只輕描淡寫地說:「帝諾爵士的婚姻歷來都是由主教證婚,而主教近年來的健康情形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