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梵容
「呵呵呵!寶貝兒,只要你辦成了,我什麼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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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雲姬立刻送上拜帖求見,在她的刻意接近下,很快便跟裘紗凌結為好友。
「雲姬,幸虧有你時常過來找我聊聊,要不真悶得慌呢!」
「夫人別這麼說,雲姬也很喜歡同夫人聊聊。」
「噯!你又忘了,喊我紗凌就行了!」
「是,紗凌。」
「唉!男人們怎麼會有那麼多工作好做呢?」裘紗凌忍不住抱怨,「回來這幾個月,他成天早出晚歸的,總有忙不完的事。」
「揆爺忙,忽略了夫人了!」
「其實,我也不指望他飛黃騰達,錢嘛,夠用就好,不是嗎?」這些話只能跟視若朋友的雲姬說,偌大的杜府裡,除了他,連談心的對象都沒。
婆婆向來冷淡,除非不小心碰著,她才會硬著頭皮行禮;盈盈其實人還好,只是氣質、個性跟自己格格不入,也就無話可說;御莆夜裡回來都晚了,她也不想拿這些事來煩他,日復一日,日子越過越無聊。
杜相爺已經夠飛黃騰達了吧!雲姬心有不平,臉上卻不露痕跡地說:「夫人淡泊名利,雲姬佩服!」
見裘紗凌悶悶不樂,她藉機說道:「夫人成天待在府裡也夠無聊的,到雲姬家坐坐可好?」
裘紗凌懶得糾正她的稱謂,開心的說:「好呀!我還沒有出去過呢!」
雲姬立刻遣來轎夫,裘紗凌入境隨俗,也就沒有拒絕,不過她讓小虹在府裡休息,不必跟著出門伺候。
「夫人請。」
「你家不遠嘛!」裘紗凌在雲姬的帶領下走進大廳,「嗯!很是氣派!」
「哪裡,夫人見笑了。」雲姬奉上茶,趁裘紗凌興致高,遂道:「雲姬有些小玩意兒還不錯,夫人要不要看看?」
「好啊。」
在雲姬帶領下裘紗凌走進一間滿是櫥櫃的大房間,雲姬毫不避諱的打開櫥櫃,裡頭除了玉石瑪瑙、還有許許多多的珍奇珠寶,這哪裡是「小玩意兒」啊?簡直是藏寶閣嘛!
「夫人瞧瞧,有沒有喜歡的?」雲姬熱情招呼著。
裘紗凌不便多看,「這些都是你家珍藏,我們還是到前廳坐坐吧!」走到門邊突然瞄見櫃子上有一尊娃娃甚是討喜,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雲姬見狀忙拿出娃娃,「這是南詔娃娃,很可愛吧!」
「是很可愛,圓圓潤潤的,好得人疼呢!」裘紗凌忍不住細細把玩。要是有個像這娃娃的孩子,日子也就不會無聊了吧!
雲姬順水推舟說:「夫人喜歡就送給夫人!」這尊琥珀娃娃是南沼貢品,老爺偷偷攥下來的,價值非凡呢!
裘紗凌很喜歡,掙扎許久,說:「我不能隨便收你的禮……要不,這娃娃多少錢?我跟你買。」
雲姬沒有辦法,只好說:「成本價十枚銅錢。」
「真的?好便宜喔!」裘紗凌很開心,也不疑有他,忙掏出銅錢,數了十枚給她,誠摯的說:「謝謝你割愛!」她有預感這娃娃會帶來真娃娃呢!
雲姬翻出一隻純金打造的盒子,「夫人,這盒子給你裝琥珀娃娃。」
裘紗凌掂了掂盒子,搖搖頭,「什麼做的盒子?這麼重!這娃娃小巧,我拿在手上就行了,別再多拿這盒子吧!」
雲姬暗笑她不識貨,心想也好,反正老爺不會知道相爺夫人沒帶走金盒,就污下來吧!平常她要進這間房還不容易呢!
滿屋子珍貴珠寶讓裘紗凌待不住,「我想回去了。」
雲姬送到門口,「夫人有空常來玩啊!」
「謝謝你賣我這娃娃,我很喜歡。」
「是我家老爺買來的!」雲姬慇勤送到轎子前,「我家老爺是謝炎年,夫人請在揆爺面前美言幾句!」
裘紗凌沒想太多,以為只是生意上的往來,隨意點頭。「你且留步,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送夫人。」雲姬深深行禮,朝轎夫們叮嚀:「走路穩當些、注意腳下,別顛著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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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有人呈上拜貼。」小虹走進房裡說。
「是雲姬嗎?」裘紗凌意興闌珊的問,「跟她說我今兒個不想出門。」
昨天被雲姬哄出門,其實不過就是看收藏嘛!滿屋子金碧輝煌,主人不擔心炫耀遭賊,她都替他們緊張了。
「不是雲姬夫人。」小虹念出貼上的署名:「是班襲姑娘。」
襲姐!裘紗凌縱身而起,「人在哪裡?」
「已經請班姑娘到院子裡候著了。」
裘紗凌興匆匆地往院子裡沖,傭僕們也見怪不怪,自動讓出一條路給她。
「襲姐!」裘紗凌開心的撲上前去,緊緊抱住她,「我好想好想好想你喔!」
班襲捏捏她的鼻子,「都當人妻子了,還這般孩子氣!」
裘紗凌拉著她坐下,斟上一杯水,「襲姐是專程來看我的?」
「嗯!」班襲拉過她的手把脈,有喜了!可惜胎動太頻……她從懷裡掏出一隻藥瓶,「裡頭的藥丸你每日睡前服兩粒,切記,這藥很重要,別忘了!」紗凌莽莽撞撞的,孩子不知道保不保得住,於是班襲不想說得太明。「你喔,都成親了還這般莽撞!」
「唉唷!」裘紗凌拉著班襲的手嬌嗔著:「襲姐一見面就要我吃藥!」
「你乖,藥丸不苦,睡前吃上兩粒,不麻煩的。」班襲正色說:「切記,對你身體有好處的。」
「嗯!」裘紗凌乖乖把藥放進懷裡,「我會乖乖吃藥的,想著襲姐時就吃。」
班襲笑笑,心裡頗感欣慰,她還是一樣單純天真,「他待你好嗎?」
「很好。就是最近太忙,成天見不著人影!」
「他身繫重任,你要多體諒他。」
「嗯!」裘紗凌漫應,不過就是做生意嘛,大家都把他的生意看得那麼重!也難怪啦,家裡上上下下那麼多人靠他吃飯,他確實得認真賺錢。
她也不反駁,訝異的盯著班襲,「襲姐,很少見你穿女裝耶,好飄逸喔!」
班襲微笑,「男裝打扮來見你,會給你添麻煩的。」
說到這裘紗凌可有一肚子怨言,「襲姐,我越來越覺得還是待在女人國單純些,外頭一大堆規矩要守呢!」
「他給你定規矩了?」
「沒啦!只是覺得很煩,還是島上自由些!」
「倘若你當初看上的伴兒不是他,或許不會動了心。這些都是上天注定好的。」一如她跟他也是如此!
裘紗凌皺著鼻子,不認同的說:「這叫孽緣!著了他的道兒,才會死心塌地的留下來。」
班襲嫣然—笑,「良緣也好、孽緣也罷,總之就是有緣。人人看他老成持重,只有在你面前才會卸下面具真實無偽;你呢,平常瘋瘋癲癲的,沒個分寸,卻只有他能看見你的純真可愛……這就是緣哪!」
裘紗凌偏頭一想,「襲姐,你好厲害,說得好準耶!」
「我不時便會請人查探你的消息。」想起相國府不宜久待,班襲起身,「我要走了。」
「襲姐,怎麼不多留幾天?」裘紗凌好捨不得!
「還有朋友在等我。」班襲輕拍她粉嫩的頰,「瞧你,堂堂相國夫人還動不動就紅了眼眶!」
相國夫人?裘紗凌好驚訝!「我嫁的是杜揆呀!」他只是藥材商人,想起家中常有人來……嗯,了不起的藥材商人,如此而已。
「杜揆?」夫妻之間怎會喊得如此生疏?
「嗯!杜揆,又叫杜御莆。」裘紗凌皺起鼻子,「中原人好麻煩,什麼字啊號的一大堆!」
班襲攏起秀麗的眉,「紗凌,裘紗凌是他的名,揆者,揆席也,百官之首,意思就是當朝宰相。」見裘紗凌臉色一白,她的眉心越皺越緊,「難不成你真不知情!?」
裘紗凌愣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宰相?杜揆是宰相?」
班襲又好氣又好笑,「即使不知道『揆』的意思,難道你出入都沒注意到,門拱上懸著大大的『相國府』三個字?」這個迷糊蛋!
裘紗凌緩緩搖頭,「回府那天我睡著了,是他抱我進房的,之後我很少出府,也沒有抬頭注意到門上的字。」
怪不得……怪不得她直納悶一介藥材商人為何如此交遊廣闊!原來……
她心裡沉甸甸的,沒有一絲喜悅,有的只是被蒙在鼓裡的難堪!
班襲看她臉色憂悶,不禁輕喚:「紗凌?」
裘紗凌看著襲姐一臉擔憂,勉強擠出笑容,「沒事,我想想就好了。」她自嘲,「當個相國夫人也不錯,不是嗎?」
耳畔傳來口哨聲催促著,班襲歎氣,「我該走了,凡事別往死裡鑽,嗯?」這裡是京城、又是相國府弟,他不能暴露了行蹤!
雖然不知道襲姐口中的朋友是誰,不過會讓襲姐這麼擔心的,一定對她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