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方小亞
蔣牧淮就是那種臉皮厚的人,聽見她這麼損他,依舊面不改色的笑看著她。
梁莉一聽到關亞詢說她是妓女,氣得快冒火。她一個巴掌揮過去,警告道:「你說話給我放尊重點。」
冷不防讓人打了一巴掌,關亞詢更加怒火中燒,這個搶別人男朋友的賤女人竟然還不懂得羞恥,反倒要她放尊重一點!
「你若要別人尊重,就先得自重,這種搶別人男朋友的缺德事你也做得出來?!你知不知羞啊?」說完還吐了兩口口水到她臉上。
梁莉的臉倏地刷白。
她從來沒遭受過被人吐口水的這種羞辱。
「你這個瘋女人!」她一怒之下跳到關亞詢身上,像個潑婦似的扯住她的頭髮。
她想打她耶!關亞詢幾乎冷笑出聲。
拜託,要打人之前也不先調查一下她關亞詢是混哪裡的。
她從小在育幼院長大,還不會走路就得先學會打架,想打她,再等個八百年。
關亞詢一記飛毛腿往梁莉的肚子踹過去,梁莉一吃痛,捧著肚子不住往後退。關亞詢一個箭步上前,右手拿了蔣牧淮的領帶,左手抓住梁莉,右腳將一張椅子勾過來,再用力的把梁莉推倒,讓她坐在椅子上。
她手腳利落地用領帶把梁莉的雙手反剪,綁在椅背後。
「死三八……」
梁莉才要開罵,關亞詢便眼明手快地拿過梁莉丟在床上的內褲,揉成一團塞進她嘴巴裡。「怎麼,惡不噁心?告訴你,你們在萌萌的床上做這檔事,比你的內褲更噁心。」
關亞詢一想到鄭萌萌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睡著這張床,眉頭就皺成一團。
情人背著自己偷腥已經夠悲哀了,而蔣牧淮這個爛人竟然還偷到女朋友床上來,想到就令人作嘔。
關亞詢轉身瞪向那個噁心的男人。
蔣牧淮仍若無其事的坐在床上,衣服也還沒穿上。
「怎麼,還捨不得穿衣服,是想待會兒我走了之後,再跟你的玩物玩上一場嗎?」關亞詢臉不紅、氣不喘地對上他臉上那抹不懷好意的笑。
她從來沒見過有人這麼不要臉,都讓人捉姦在床了,還笑得這麼開心。這人要不是不知羞,就是沒讀書、不識字,不懂什麼叫「禮義廉恥」。
「你要我把衣服穿上?」
關亞詢覺得鄭萌萌的眼睛一定是給蛤仔肉糊住了,要不怎麼會覺得這痞子是什麼好男人。
我呸、我呸呸呸!
關亞詢又在心裡猛吐回水。
她的表情豐富有趣,蔣牧淮笑開了眼,便不計較她言詞刻薄的事。他不理會她,逕自赤裸著身子下床。
關亞詢看到了,兩個眼珠子差點凸出來。
他……他要做什麼?
看到他光裸的身子,關亞詢此時的窘態比撞見他當著她的面和女人做愛還難堪。倏地,她的臉紅得像關公一樣。
這個不要臉的男人!
「你真的不覺得自己很噁心嗎?」
「我要去浴室解決生理慾望,這樣也叫噁心?」她綁住了他的女人,他不想辦法自己解決,難道要他這樣出門?
「你當著我的面……」他怎麼可以這麼不避諱的在她面前走動!
「我又沒叫你在這裡看。」她隨時可以出去,他又沒拿繩子綁著她。
「蔣牧淮,你……你真的很噁心。」關亞詢頭一回詞窮了。
看到她又氣又臉紅的模樣,蔣牧淮不禁笑開。
這是他頭一回看到她的羞態。「沒想到你臉紅的樣子還滿好看的。」他在口頭上輕薄她。
說完便走進浴室。
一會兒後,他滿足的走出來。
不會吧!
他這麼快就得到宣洩!
那也太沒用了。
關亞詢的取笑明顯的寫在臉上。
蔣牧淮並不急著解釋,逕自穿好衣服。
關亞詢覺得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太厚臉皮了?要不,為什麼能那麼自然的面對她的怒罵?
她不斷流露出嫌惡的目光。
蔣牧淮笑看著她,問:「你這麼看著我,會讓人產生誤會的喲。」
「誤會什麼?」
「誤以為你愛上我了。」
「先生,你想太多了,我之所以看著你,是想知道怎麼會有人如此不要臉?」她鄙夷的瞅著他瞧。
她得時時刻刻提醒自己這輩子絕對要防著這個陰森的蔣牧淮。
「這次我暫且放過你,不要再讓我抓到你把這裡當賓館,帶女人回來,否則我要你好看。」
「你憑什麼命令我?」
憑什麼?哼!他還有臉問。
「憑我是萌萌的好朋友,也住在這裡,有權利拒絕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進來。」關亞詢點出實情。
她不曉得萌萌究竟看上蔣牧淮哪一點,她只覺得他沒品到了極點。
帶女人回來睡覺就夠令人唾棄,這會兒他竟然還有臉問她憑什麼命令他不准帶女人回來!
「你真的是萌萌的好朋友?」他挑起了眉,眼裡滿是疑惑。
「你不信?」
「我是不信。」蔣牧淮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搖頭。
他的態度讓關亞詢氣不過,她的思緒不停的轉著,想找出個有利的證據來證明她們倆的情誼,可是想想不對啊,她為什麼要向蔣牧淮提出證據?
住在這的人是她耶,她幹麼跟個背叛者解釋那麼多。
關亞詢才想吼一吼蔣牧淮,他卻先開口道:「這屋子的主人是我。」
她忍不住張大了嘴。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我說這屋子是我的,所以我有權帶任何女人回來,你無權命令。」他說得理直氣壯。
她還以為自己聽到什麼天方夜譚。
「蔣牧淮,你是傻了,還是讓我給罵笨了?這屋子明明是鄭伯伯在萌萌考上大學那年買給她當禮物的。」
「對,三年前是這樣沒錯,但後來萌萌因為手頭拮据,所以把房子轉賣給我。」
「手頭拮据?她家裡多有錢啊,會手頭拮据!」關亞詢才不信他的鬼話。
蔣牧淮不禁搖頭。
「看來,你真的不像你說的那麼瞭解萌萌。」其實萌萌不像外表那樣柔弱,她私底下是個愛玩且愛慕虛榮的女子。「兩年前,我認識萌萌的時候,她已經是一間知名酒店的公關小姐,是那種只要花錢就可以上的女孩子。」
「你胡說!」關亞詢根本不接受所聽到的。
這麼駭人聽聞的事,他怎麼編得出來!
「萌萌家裡那麼有錢,鄭伯伯甚至每個月都給她一、二十萬當零花。」
蔣牧淮不禁搖頭失笑。「關亞詢小姐,你確定你真的是萌萌的好朋友嗎?你見過她買東西沒有?一件數十萬的小禮服,她都可以眼皮不眨一下地買下來,你說,她父親給她的一、二十萬夠她花嗎?」
關亞詢聽得啞口無言。
她知道,依萌萌花錢的速度,鄭伯伯給的零用錢的確不夠用,可是要她如何相信外表清純甜美的萌萌會為了錢而去當公關小姐?
「你等著,我去找萌萌問清楚。」如果蔣牧淮敢隨口胡謅,詆毀萌萌的名聲,那他的脖子就得伸長一點等著她回來砍。
關亞詢像火車頭似地衝出門,因此當蔣牧淮嘴角揚起一抹頗具深意的笑時,她沒能看見。
第二章
鄭萌萌一看到關亞詢時,急急的迎了上去,「我的報告帶來了嗎?」
「這個時候還管什麼報告,你跟我來。」關亞詢拉著她直奔體育用品室,那裡沒人,她們說的話應該不會被別人聽見。
到了體育用品室,她很謹慎地關上所有的門窗,以防隔牆有耳。
「亞詢,你到底想幹什麼?幹麼把門窗全關了還上鎖?」鄭萌萌有些訝異的問。
那聲音輕柔無比,關亞詢實在不願相信她會是個物質女郎,為了錢而作踐自己。
「萌萌,我剛剛在你房裡看到蔣牧淮。」
「哦。」
「你不問我他在你房裡做什麼嗎?」關亞詢氣她竟是這種態度。「他光著身子跟別的女人躺在你床上!萌萌,縱然他已有老婆,可他既然跟你在一起,難道他背著你偷人,你也不在乎?」
「亞詢……」鄭萌萌低聲要她別說了。
但她仍毫不理會的批評起來。
「那種爛人,你為什麼還要容忍他?你知不知道他是怎麼說你的?他說你是個酒店小姐,只要有錢就能……」關亞詢說不下去了,因為她並未在鄭萌萌的臉上看到相同的氣憤,惟有心虛的表情。
「你真的是……」關亞詢半晌說不出話了,然後放軟語氣問:「為什麼?你家那麼有錢,為什麼你還要……」
傷人的話她說不出口。
想不到看似柔弱不堪一擊的萌萌竟然做得出這種事,可見自己看人的眼光真的很差。
「你真的把房子賣給了蔣牧淮?」關亞詢問。
鄭萌萌點了點頭。
「那他到底是不是你的男朋友?」還是她只是讓他包養?
她不說話,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腳。
這模樣分明是存心避開話題,關亞詢氣得扭頭就走。
「亞詢!」鄭萌萌見狀急急的追了上去,抓住她的手臂,問:「就要上課了,你要去哪?」
「蹺課。」
「你都來學校了,還要蹺課。」
「我蹺課搬家啊,蔣牧淮的地方我住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