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貪杯娘子

第19頁 文 / 馥梅

    「既然如此,你還等什麼?」童雲嘲弄的笑著。

    「你……」黑衣人一怒,立刻飛身過去,手中的劍一招招的直逼她各處要害。

    她使出「雲想飛」的上等輕功,閃過他一波波的攻擊。

    童雲略微一驚,這人的武功不弱,比她想像的更難對付,加上那把餵著毒的劍,讓她得小心翼翼不讓自已被劍傷到,如果被刺中就慘了,都還不知是什麼毒呢!

    她驚險的閃過一招後,心想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她若光是躲,到最後一定會敗在這人的手上,看來不還手是不行了。

    她拿出她隨身的暗器,一根根細如毛髮的銀針,上頭也餵了藥,但不是歹毒的致命毒藥,而是安眠散,中了銀針的人,片刻內就會倒地不起。

    童雲在黑衣人縱身殺過來的時候,手一揚,射出三根銀針,只見他沒料到她會有此一招,要閃身已經來不及,身子一震,在半空中掉了下去。

    「你使暗器!」黑衣人怒喊。「沒錯。」

    「卑鄙!」「兵不厭詐。」「你這暗器……」黑衣人驚疑的望著她。

    「別緊張,只是一點安眠散,讓你睡上三個時辰罷了。」童雲說。時間已差不多,藥效應該就要發揮出來了。

    「你……」黑衣人一怒,想再上前,然而一個顛簸,立刻倒地不起。

    「呼!」童雲鬆了口氣,終於擺平了。她靠近他,拿出籃子裡預藏的繩子,準備將黑衣人綁起來,拖回金家。

    她將黑衣人翻轉過來,看到他蒙臉的黑布後,她突然想看看他是誰,正舉手想拿掉他的面罩時,黑衣人的眼睛突然睜開。

    糟了!

    童雲心裡暗叫一聲,想閃身已經來不及,胸口被那把劍一劃,雖然因她即刻閃開,傷口並不深,但是她已經感覺到那毒藥的毒性了。

    「你沒有中我的銀針?」她忍著傷口灼熱的痛苦,冷冷的看著他。不對,她明明射中他了,藉著陽光,依然可以看見銀針閃著光芒,正穩穩的插在他的胸口,為什麼他……

    「有,只不過……」他從衣服底下拿出一個飾物,那是木頭雕刻而成的一尾金龍,上頭正穩穩的插著三根銀針。

    「你竟然假裝昏倒!卑鄙!」「你說的,兵不厭詐。」黑衣人靠近她,哈哈的笑著。「是不是感覺傷口很熱,像是火在燒?」

    童雲沒有回答,她強撐著身體一步步的退後,不讓他們之間的距離縮短。

    「我就先好心的告訴你吧,接下來不只有傷口,等毒性隨著血液流到哪裡,那股火熱的感覺就傳到哪裡,燒到你的五臟六腑,燒到你的四肢百骸,當毒性攻心時,你就會一命歸陰了,哈哈哈……」黑衣人仰頭大笑。

    「我怎會……讓你如此得意!」童雲困難的低語。再揚起手中其餘的銀針,全數射向他。

    黑衣人來不及防備,沒料到她還有餘力施放暗器,一陣驚愕,根本來不及有何反應,就「咚」的一聲倒地不起。

    「這一次……我看你如何使詐!」童雲費力的轉過身,她不再擔心那黑衣人會再起來,因為她數十根的銀針,全數都伺候在他身上了,臉、頸子全都可以看見銀針沒入皮下。

    現在她只擔心,自己恐怕回不了金家了。

    「寒濤……」她漸漸失去意識,也跟著倒在地上。

    第十章

    風軒裡,金洛風和司徒庭正在對奕,突然覺得心中一疼,手碰到棋盤,棋子散落一地。

    「怎麼了?」司徒庭驚訝的問。

    金洛風蹙眉,怎麼回事?

    「寒濤……」

    他猛地站起來,看著四周。

    「你怎麼了?」

    「沒有,只是覺得有點怪。」金洛風搖頭,坐了下來,試圖甩開那種不適感,只是胸口的鬱悶卻始終散不去。

    「算了,棋都散了,不下了。」司徒庭見他這模樣,大概也沒有心思再繼續下棋了。

    「司徒,你說,如果你是那個人,知道我將好的時候,會有什麼舉動?」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如果我是那個人的話,會乾脆直接找童雲,沒有她的話,你就好不了了。」

    金洛風的心一跳。「為什麼?沒有童雲,我依著藥方一樣可以治好,不是嗎?」

    「怎麼?你不知道嗎?童雲不知道是為了怕穿幫還是怎麼著,對外一致說她答應過她師父這秘方,絕不洩漏給第三者知道,所以只有她一人知道藥方。」

    金洛風震驚的站起來,這麼說,他的感覺……他的感覺……

    莫非童雲出事了?!

    「你又怎麼了?」

    「童雲到哪裡採藥去了?」

    「應該是後山吧。怎麼了?」

    「你不覺得她去太久了嗎?」

    金洛風披上外衣,拿起掛在牆上的簫,轉身飛出風軒,往後山直奔而去。

    「喂!」司徒庭在他身後喊,不過徒勞無功。

    他疑惑的坐下來。寒濤到底怎麼了?

    他突然又猛地站起身,難道是童雲出事了?

    不無可能,那他這個大夫還坐在這裡做什麼?

    轉身也跟著往後山的方向縱身而去。

    金洛風快速的來到後山,一眼就看見童雲俯臥在地上,動也不動。

    他心驚的一躍,來到她身邊,低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將她翻轉過來。

    「雲兒?」他抱著她,恐懼的看著她身上刺目的血跡。「雲兒?

    若不是她微弱起伏的胸口告訴他她還有氣息,他幾乎要瘋狂了。

    「你這個傻瓜!明明知道有危險,為什麼還要這麼做?」他痛苦的低喃。

    血跡異常的顏色告訴他,童雲中毒了!

    「司徒!」該死的,司徒為什麼沒有跟過來?

    抱起雲兒,金洛風飛快的往回走,在半路上遇到了司徒庭。

    「司徒!快,雲兒中毒了!」金洛風立刻喊。

    司徒庭快速的伸手把脈,然後從懷中取出金針,利落的在童雲身上各處穴道紮了幾針。

    「我暫時以金針封穴,阻止毒性攻入五臟六腑,你快送她回風軒,我必須去取樣東西。」

    「你還要做什麼?」

    「救命的東西。你快送她回去!」司徒庭催促道。

    金洛風聞言,立刻往風軒的方向飛躍而去。

    司徒庭四下查看,發現到那個黑衣人,立刻縱身來到他身邊。

    他看見黑衣人所中的暗器,拔出一根查看。

    看來童雲的確有一手。

    不過,現在不是佩服她的時候。

    他拿出一把匕首,劃開黑衣人的手腕,再拿出一個小容器,裝了一些黑衣人的血。一切大功告成之後,他拿起一旁先前童雲散落在地上的繩子將黑衣人捆起來,扛上肩頭準備帶回去。

    一個東西從黑衣人身上掉下,司徒庭丟下黑衣人,蹲下身子把它撿起來。

    「這……」司徒庭蹙眉看著。好熟悉的飾物,他似乎曾經在哪裡看過。

    隨即,他不再多想,決定先回去救人再說。

    他重新扛起黑衣人,將飾物放進懷中,飛快的往風軒奔去。

    望著床上昏迷不醒的童雲,金洛風焦急的轉頭看向正在桌子前忙碌的司徒庭。

    「司徒,雲兒的傷到底如何?」

    「我正在為她做解毒的引子。」司徒庭仍專心的繼續做手邊的事,沒有看向他。

    「她是中了什麼毒?」金洛風又問。

    「其實童雲所中的不是毒,只是看起來像毒罷了。」司徒庭吁口氣,解毒的引子終於準備好了,他站起身,走向床邊。

    「不是中毒?那……」

    「是蠱毒。」

    「蠱毒?!」

    「我這就弄給你看,不過要借助你的手。」司徒庭一臉嚴肅的說。「這個給你,等一下如果看到有什麼東西從童雲的傷口中跑出來,要立刻將它丟入水盆中,知道嗎?」

    金洛風疑惑的看著他,再低頭看向司徒庭給他的一雙銀筷。會有東西從傷口跑出來,而且要他用這雙銀筷將它擒住,丟入水中?

    「到底有沒有聽到?這很重要的,如果沒有立刻將它丟入水中,它會非常快速的再次鑽入傷口裡,那麼連大羅神仙也難醫了。」

    「我知道了,來吧!」金洛風立刻準備好。

    司徒庭拿出火摺子,將碗中的引子點燃,然後放在童雲的口鼻前。

    沒多久,她的身體開始抖動,彷彿身體裡有東西要衝出來似的。

    「司徒?!」金洛風震驚的喊。

    「注意了!」司徒庭低喝。

    金洛風才定神,就看見童雲的傷口正竄出某樣東西,而她臉色忽白忽紅,不斷痛苦的低吟。

    沒多久,一尾火紅色的蟲竄了出來,在半空中扭動了兩下,一旋身,眼看就要再次鑽入傷口裡,所有的動作只在剎那間,還好金洛風早有準備,一揚手,準確的夾住蟲的身體,迅速的將它丟入水盆中。

    「吱——」蟲發出怪異的叫聲,刺耳尖銳。它在水中蜷縮著、掙扎著,然後漸漸的終於不動了。

    司徒庭吐出一口氣,擦了擦額上冒出的汗珠,轉身又在桌上調藥,沒多久,將藥抹在童雲的傷口上,接著包紮起來。

    「好了,終於大功告成了。」司徒庭拍拍手,轉了一下脖子,輕鬆的坐回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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