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摯欲惡男

第12頁 文 / 丹菁

    宿婺望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麼便跟著他的腳步走,算是默認吧!

    ???

    時間滴滴答答,分秒飛掠,坐在靚魅裡頭的喬忻破天荒地自滿室喧囂等到文沛儒開口說要打烊,只為了等一位佳人,更是為了求證一個事實,然而,佳人似乎是爽約了。

    「我看她是不會來了。」文沛儒將吧檯所有的工作都已經收拾完畢,只等著最後一位客人離開,他便打算休息。

    「或許吧!」夠狠了,居然讓他等了八個鐘頭依舊不見人影。

    「那你……還要等下去嗎?」文沛儒挑了挑眉,望著他沉思的臉上噙著抹森冷的氣息,不太願意惹他。若是他願意等下去的話,他可以把鑰匙給他,請他等到人來,再幫他關個店門。

    反正他是個老顧客,而這家店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即使被搬光了,他也不會傷心,就當是花錢買經驗,下次對人得多一份防範才行。

    「我走了。」喬忻擰緊了眉,徐緩地推開那一扇門,突地望見一張風塵僕僕的小臉。

    「對不起,我有事耽擱了。」一碰面,於安祺說的第一句話便是道歉;她實在是沒想到他真的還在這裡。

    原本是不來了,打算讓Ange這個人自世界上消失,但……人心是貪婪的,嘗過一次甜頭之後,便會不可自拔地沉入其中,尤其是像喬忻這般裹著劇毒的甜糖,更是令她難以割捨。

    再一次,只要再一次……她就可以把全部都割捨。

    可是,真的割捨得了嗎?

    「我們走吧!」他的雙手緊摟住她,霸道地直想將她揉入自個兒的體內似的,再緩緩地將她拉開,牽起她柔軟的小手往外走去。

    ???

    「你等很久了吧?」

    坐在飯店大床上,於安祺侷促不安地詢問著喬忻,戰戰兢兢的姿態惹得他發笑。

    「若不是靚魅要休息了,我以為我可以再等更久。」喬忻坐在她的身旁,大手輕撫過她凌亂的髮絲,上頭仍留著那抹香味,望著她習慣的垂首動作,令他心中一直拒絕相信的事實,一道道地落在心坎裡,被燙出一個個窟窿。

    剛才在等待的時間裡,莫名的有一種深沉的孤獨感緊緊將他包圍,令他逃不出那糾纏。他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卻又希望她不要來,他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不想知道她是以何種心態假扮成雙面人,進而勾引他的心。

    三年了,這三年的時間之內,他居然不懂得察覺自己的感情,若不是兵悰從旁提醒,只怕到死,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心到底是在哪裡。

    他一直擁有很重的自卑心結,所以當他第一眼見到小於的時候,仿如看見自己一般,深深地刺痛他的心,於是每當他見到她畏畏縮縮的樣子時,總是遏抑不住地引燃在胸臆間的怒火,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她。

    但他卻沒想到在這樣諷刺的相處模式下,這樣一次次的傷害與注視中,也能夠激發出他內心裡頭殘留的情感,實在令他啼笑皆非。

    這怎會是兄妹間的感情,他豈會為了這種無聊的情感而激發自己的情緒?只怕是自己一直不願意承認,任由這一段感情載沉在靈魂深處。

    這樣由同情到憐惜,從憐惜而日久生情,卻全都收藏在心間,不曾透露出半分,連自己也一併隱瞞。

    也是因為這樣的蟄伏,才會令他對Angel一見傾心,更因為這樣的暗潮深藏,才會令他在見到她眼眸裡自信的粲笑時而無力自拔,全心傾注所有不願面對小於的感情,然而……

    她們竟是同一個人!

    為何要騙他?

    為何不敢以真面目對他,是因為他傷她太深嗎?

    「我很抱歉讓你等了那麼久……」於安祺淡淡垂下小臉,怕自己再望他一眼,便會沉淪得更深。

    以為自己可以割捨,實際上,她心底明白是割捨不了的,若是真能輕易割捨,早該在三年前他開始無禮傷害她的時候,便該知道自己與他是不相襯的人,是兜不在一塊的人。

    但女人一但沉淪,便已無力回天;既然已踏進一腳,那麼,再踏進另一隻腳,似乎也顯得微不足道。

    倏地——

    猝不及防,喬忻細碎的吻已然落下,霸氣而不失柔情,猖狂而不失甜蜜地舔吻著她柔軟的唇瓣,轉而探入她的口中,微微地勾動她不懂反應的生澀,徐徐牽引她不知所措的羞赧。

    轉而加重了糾纏的羈絆,進而狂野地探入她的底部,猛烈而深情地尋求著她溫順的給予。

    「忻……」於安祺將雙手抵於他的胸前,在喘息間喃喃低語著他的名字。

    不行的,這樣下去真是要萬劫不復了。

    「我要你……不要拒絕我……」他痛苦地低吟著,不願思考任何令他痛苦的煩事;他還不知道要如何揭穿她,還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才不會再傷害她。

    他的大手突地撫上她的酥胸,隔著薄薄的絲質襯衫,煽情地挑逗著她,探求著她的慾望。

    「這樣不好……」話還來不及說完,便已讓她封了口。

    他銷魂地逗弄著她的舌,將她推倒在床上,大手早已放肆地探入她的裙底之內,恣情地扯下她的底褲,隨即覆上她溫熱的神秘地帶。

    「忻,我……」他的觸碰像是帶著電,陣陣電流酥麻地穿透她的身軀,引起微微輕栗,她想要退縮卻又無力。

    喬忻離開她的唇,大手扯開她的襯衫,褪去她的胸衣,來到她胸前,靈舌狂野如烈焰般地席捲她僅剩的理智。

    「不要……」她的小手隨即覆上他的大手,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在他的眼前蕩出炫目的波紋。

    她甩著頭,想要將那如萬蟻啃噬的酥麻感覺甩掉,然而他的指尖像是捻起一團火,直燙到她的胸口,令她不知該如何釋去這折磨人的麻癢滋味。

    「放輕鬆一點……」喬忻撤出長指,褪去身上的衣物,與她赤裸相對,在她熾燙的肌膚印上點點紅潮。

    「這樣下去不行……」她喃喃自語著,像是說給自己聽一樣。

    「為什麼不行?」

    「我……」她醉眼微瞇,紅艷的唇微啟,望著他煽惑的舉動,粉臉上早已是一片羞紅。

    「嗯?」他粗喘著氣等著下文。

    於安祺不安地擺動著腰肢,等待他填滿她的空虛,腦中早已是一片混亂,什麼割不割捨,什麼離不離開,全都被她拋諸腦後。

    「說你愛我……」,她低低地喃了幾句細碎的話語。

    「什麼?」喬忻悶聲一哼,幾欲沉不住氣。

    「我愛你,當然是愛你的……」

    話未竟,她已然被緊窒的掠奪填滿無邊無際的空虛,就連一點縫隙也沒有,彷彿兩個人本該如此完美的結合,兩人的呼吸混在一塊兒,敲擊著彼此的心,雙雙墜落在廣闊的天地之間……

    ???

    像是蒸發,又像是昇華,整個演藝圈裡找不到於安祺的蹤影。

    那瘋狂的一夜過後,她再次自喬忻的身邊逃開,如第一個夜一般,沒有留下任何可以聯絡的方式,便逕自離開。

    原本喬忻也是不甚在意的,但是……當他到她簽約的經紀公司去時,才發現她在前一晚已經解約,而人去了哪裡卻沒有人知道,甚至向來與她最接近的宿婺也不知道,像是全世界都不知道她的行蹤似的。

    她……就這樣消失了。

    喬忻放下手邊的工作,尋找著各個她會去的地方,到曾經與她合作過的公司,甚至到靚魅留下他的資料。要人若是見到了她,便立即通知他,儼如將她當成了通緝犯一般。

    然而,找了一個月,等了一個月,依舊沒有於安祺的消息,喬忻只能黯然地將自己鎖在房內,不再與人接近。

    心像是失了一半,如今他才真正嘗到當初他加諸在小於身上的痛楚到底有多深。

    傷人很簡單,可是一旦嘗過了被傷害的感受,又有誰能夠狠心地去傷害另一個人呢?

    她是故意的,狠心地不留下隻字片語,一人瀟灑地闖入他的生命中,寸絲寸縷地竊走他的心,再一個人瀟灑地離他而去。

    是他傷她在先,這一份痛,他合該要還她的,但是……即使要還,他也要當面還,否則任由絞痛的思念寄向茫茫大海,又有誰收得到?

    殘留在心中那一半引起椎心刺骨的痛,再也得不到另一半的結合,一點一滴地失去了呼吸,而痛楚的血早已淌盡,遺留的正是日漸腐蝕的傷口,快速而無情地蔓延,吞噬著他的靈魂。

    「忻,開門!」兵悰在公寓外頭敲著門,卻得不到喬忻的反應。

    「走開!」過了半晌,裡頭才傳來悶悶的粗嘎怒吼。

    他睡也睡不著,想清醒卻又清醒不了,只能任由思緒遊走在混沌與現實之中,減輕心頭的撕裂之痛。

    該死,直到現在他才知道,有她的相伴,他才能一夜好眠,甚至連她什麼時候離開的,他一點感覺也沒有。

    「我找到於安祺的下落了!」聽到裡頭有反應,兵悰便又加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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