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典心
莫老爹的這個美少年公子大概也染上日本人的習慣,疏遠卻禮貌。想到自己昨晚的「洗塵宴」能在對方的面具上鑿穿一個洞,他還覺得挺榮幸的;他對於疏遠、禮貌而虛偽的應對沒興趣,要好好共事,就必須有最真實的反應。杜豐臣心裡暗暗決定,要好好訓練這個小倭寇。
「別苦著一張臉,老闆關心『你』,這不是件壞事。他要『你』熟悉台灣的環境,也許是打算留『你』在唐家工作也說不定。畢竟『你』還具有中華民國的國籍,算起來也還是個台灣人,不能老是待在日本,一生一世都以為自己是個小倭寇。」他說道,伸手想揉揉「他」的頭髮,卻被快速地躲過。他瞇起眼睛,審視地看著「他」,那眼神彷彿若有所思。
「你管得未免太多了。」安嫻沒有注意到杜豐臣的眼神,只是挑起眉毛。
「會嗎?」他露出寡廉鮮恥的微笑,不將「他」的控告放在眼裡。「誰叫我們這些人都愛莫老爹照顧多年,而我還是『你』未來幾個月的老闆呢?『你』就把我當成大哥哥,這樣不就行了?大哥照顧小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是啊、是啊!未來的大舅子好好照顧『你』,也是應該的嘛!不要害羞。」杜雪繪樂不可支地說著,心裡還在打如意算盤。
安嫻瞪著眼前這對兄妹,臉上的表情沒有改變分毫,卻發現自己的手心正在冒汗。
老天啊!難道是今年大年初一忘了去神社祭拜,所以老天決定懲罰她嗎?不然怎麼會議她惹上這麼一對怪異的兄妹?
第三章
繁燈四起,台北城的夜晚與東京無異。
莫安嫻每日必定會放上一缸熱水,在熱水中鬆弛神經,懶洋洋地待上好些時候。這是住在日本所養成的習慣,她躺在浴缸裡,歎息著閉上眼睛,享受著寂靜的夜晚。然而,今天深夜的寂靜,被不速之客破壞了——
一陣摔摔跌跌的聲響由遠而近,讓她警覺地睜開眼睛。還沒來得及反應,那巨響就來到浴室門前,高大的身軀在毛玻璃後方形成巨大的黑影,讓她緊張得無法呼吸。
她火速拉下一旁的大毛巾,覆蓋在溫水中裸露的粉紅色身軀上,恐懼地看著搖搖擺擺的社豐臣推開了浴室的門。
頭髮雖然已經藏進浴帽裡,但此時她完全是赤身露體的,別說什麼演技了,明顯的女性特徵能騙得了誰?她奮力壓抑著驚慌往水裡滑去,直到熱水淹沒了口鼻,只用一雙惶恐不安的眼睛瞪視著他。
現在別說擔心身份被揭露,不能再踏上舞台演戲了;她只擔心女性身份一被他看穿,立刻會在這間浴室裡被他生吞活剝,而她守了二十多年的貞潔身子,說不定就在今天成了這隻大野狼的消夜。
在溫熱的水裡,她不由自主地發著抖,深深地後悔著為什麼要答應父親無理的賭約?
「小倭寇,洗澡啊?」他露出傻傻的笑容,然後打了個酒隔,凌亂的黑髮以及衣衫,還渾身酒氣,像是剛從酒瓶堆裡撈起來似的。
安嫻瞪大眼睛,很快地就知道他是喝醉了,而且看那沒有什麼焦點的雙眼,他似乎還醉得很厲害。她心中燃起一線希望,猜想著說不定還能瞞混過去。
「你到這裡來做什麼?」她往後靠丟,緊貼著牆壁。
「我喝了一整夜,剛好晃到附近。我要是喝得太晚,沒能回家去的話,都會到莫老這裡窩一夜,『你』就按照往例,收留我一晚吧!」他繼續打隔,高大的身軀搖晃中幾乎撞壞了洗臉台。
「出去。」她鼓起勇氣說道,還記得將聲音壓低成少年的嗓音。
杜豐臣搖頭晃腦地看著「他」,笑容沒有消失。他舉起步伐,扶著牆壁接近浴缸,仍舊打著隔。「別這麼無情,日本的男人們不是時常坦誠相見嗎?你們都在溫泉裡脫得精光,對吧?」他咧嘴笑著,雙手開始胡亂地脫著衣服。
她嚇得差點滑入浴缸內淹死。他該不是想要跟她一同入浴吧?她現在已脫個精光,什麼都會讓他看得一清二楚了,她就算有超群的演技也掩飾不了凹凸有致的身段。
「住手,你要洗澡的話,我再幫你放一缸熱水。不要過來,我有皮膚病的,不要過來——」她喊叫的聲音愈來愈大,滿嘴的胡言亂語,根本就已經忘記要維持假音。她緊握著手中大毛巾,遮蔽著身子,妄想阻止他的染指。
但是他根本置若罔聞,繼續脫著衣服,扯開襯衫,拉開皮帶,然後裸著身往浴缸裡走來。「不要浪費水了,我們可以擠一擠。」他繼續打隔,連呼吸裡都充滿了酒味。
莫安嫻幾乎快要哭出來了,她的全身都在發抖,又沒有勇氣轉身逃走。她瞪視著眼前高大黝黑的男性軀體,頭一次覺得全然的無助,視線只敢停留在他的頸部以上,沒有勇氣往下看去。
他真的不知恥地坐進浴缸裡,大量的熱水溢出浴缸,他強健的軀體展露無遺。「借你的毛巾一用好嗎?」杜豐臣口齒不清地說道,大量的酒精似乎已讓他神智不清。
「不!」她倒抽一口氣,緊握著毛巾,打算抵死不從。
她別無選擇的看見他的身體,黝黑的肌膚上有著許多傷痕,可能是先前在警界時所留下來的勳章,讓他看來格外驃悍。難以想像,在浪蕩不羈的外表下,其實是一個經過現實試煉的男人。
「『你』好冷淡。」他難過地說道,但是卻以迅速的動作出手,奪取「他」手中的毛巾,還連帶將「他」往懷裡拖來。
安嫻發出細微的尖叫聲,還來不及逃走,就已經成為他懷中的獵物。「住手,該死的傢伙,馬上給我住手。」當他的手覆蓋上她的酥胸時,她發出絕望的呻吟。
完了,一切都完了,不但輸去賭約,她連身子都要被這個男人染指了!
「別討厭我,我幫『你』洗澡好了,讓『你』見識一下台灣男人的好客。」他維持著酒後呆滯的笑容說道,粗糙的掌揉著「他」嬌嫩的胸,沒有滲入分毫的情慾,只是盡責的幫「他」洗浴。
她喘息著想要避開,但是腰上的手臂堅固得像是鐵條,環住她的身軀,讓她動彈不得,只能被他抱在懷裡輕薄。
「該死的酒鬼,快點放手。」她尖叫著,感受他的熱力由手掌傳來,隨著觸摸與輕揉的舉動,滲入她的肌膚裡。
直到此刻她才徹底的沐會,男人與女人之間的不同,他太過剛強,而她先前的演技、裝成少年的種種,只是虛張聲勢,一旦短兵相接,她根本沒有勝算。
他的手有著不可思議的熱度,觸摸著她的胸,掌握著無人觸碰過的豐盈,像是在觸摸最珍貴的寶物。她喘息著、掙扎著,卻只是增加兩人之間的摩擦接觸,奇異的感受被他挑起,她的身子虛軟著。
「為什麼『你』會這麼軟?」他的聲音裡有著壓抑的沙啞,似乎不能理解,「他」的肌膚為何會柔軟細緻。
她雙手握成拳抵在他胸上,想抵禦他的進一步摸索,但是他仍然很堅持,根本不願意鬆手。
「毛巾到哪裡去了?」他困惑地問道,黝黑的手順著「他」柔滑的肌理往下探去,在熱水中摸索著。他的表情仍舊散漫,然而那雙黑眸裡其實閃動著些微的笑意,以及深深的渴求。
她驚慌地掙扎,接住他寬闊的肩膀,想將他的身體推開,卻只是將他的身子往下推去。他像是計算好了似的,趁著找尋毛巾的動作,貼緊她的身軀,將臉貼上她胸前的豐盈,炙熱的唇甚至不經意地滑過她的蓓蕾,引發她的顫抖。
要不是聞到他身上幾乎嗆死人的酒味,她幾乎要懷疑,他是藉酒裝瘋,假藉著酒意來輕薄她。現在她根本無法想到任何關於賭約的種種,滿心只祈求著能夠安然從他手中逃脫。
他的手探入水下,在水裡摸索著,不時會觸碰到她的身子,她慌亂地想要躲,但是卻無法拉開兩人的距離。當她感受到他的手探弄著她腿際的柔軟時,她幾乎尖叫。
「你在做什麼?」她顫抖著問,因為他準確地觸摸到她身子最敏感脆弱的一處,她別無選擇地只能攀住他。她的頭枕在浴缸的邊緣,再也無法思考,這些接觸太過親密,引發的感官浪潮也太過激烈,讓她無法承受,更無法抗拒。
「只是找毛巾。」他無辜地說道,又打了一個酒隔,狀似無意地對著「他」胸前已然挺立的粉紅色花蕾吹氣。
莫安嫻昏亂地感到他的手似乎有意避開近在咫尺的毛巾,探弄著她的柔軟,他的長指畫過她的花瓣,有意無意地揉弄著她的花核。在她閉眼喘息時,埋在她胸前的臉龐,緩慢地浮現一絲純男性的笑意,他的指緩緩滑入她的沐內,進佔處子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