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壞壞白郎君

第15頁 文 / 陳美琳

    宋青天一聽,神情歉疚。

    「這樣的話找更應該前去誠心向他道歉才對啊!」他說。

    「我會轉達你的歉意。」駱昔浪看了他一眼。「還不開始嗎我應該先警告你,越接近正午我的脾氣就越差,過了正午就會完全失控,你最好別慢吞吞的。」

    宋青天一愣,忙應了一聲,取過長劍開始演練起來。

    駱昔浪在接近正午時回到客棧。他一進門,店小二和掌櫃一反以往的畏縮懼怕。居然爭先恐後朝他跑來。

    「不好了!大爺,事情不好了!」兩個人說的話倒是完全一樣。

    駱昔浪揚起眉看著他們,對他們的態度感覺奇怪,但仍開口問:

    「出了什麼事?」

    「上官小哥——上官小哥他——」掌櫃吞吞吐吐的。

    「她闖了什麼禍嗎?」駱昔浪在桌前坐下,替自己倒了杯茶。

    「小哥他——他被人帶走了!」店小二說出了掌櫃末說完的話。

    「被帶走了?」駱昔浪的雙眼危險地瞇起。

    「是外地來的陌生人,我一再警告他上官小哥是跟您一道的,誰知他聽了無動於衷,依舊堅持要帶人走,還留下一封信要我們掌櫃的轉交給大爺您。」店小二搶著說。

    「信呢?」

    「在這裡。」掌櫃急忙將信交出。

    駱昔浪打開信函觀視。信中只有短短數行,他看完後,面色凝重,眉宇間展露的怒氣顯而易見。

    「他們什麼時候走的?」他問。

    「一大早,我才剛剛開了大門,那人就進客棧來了。」店小二說。

    「他說了什麼?」

    「說了句「打擾了」就朝樓上去,我們也不敢硬上前攔他。」

    「然後他就扛著小哥離開了,只留下這封信。」掌櫃補充道。

    用扛的?這麼說來蔻心是失去知覺了,否則絕不曾毫不掙扎就讓人帶走。都怪她非要他去盯著王姓兄弟,否則也不曾發生這樣的事。

    「如何?信中可曾提起是誰帶走了上官小哥?」掌櫃神情焦慮,雖然對白魔駱昔浪深具戒心,但他可是真的挺喜歡那位小哥。

    「她不會有事的。」駱昔浪道。

    「真的嗎?」店小二也憂心忡忡。「大爺知不知道小哥人被帶到哪裡去了?」

    「我會帶她回來。」駱昔浪站起來朝外走,到了大門口又停下來,轉頭對掌櫃說:「積欠你的房租和伙食費,等我回來再一併給你。」

    「啊?」掌櫃一愣,沒料到會聽見他這麼說。「不——不用了!就當是小店招待——」

    「我一定會給的。」駱昔浪說著,走出客棧,掌櫃和店小二則是錯愕地互看了一眼,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良久良久,兩人回過神來,各自繼續自己的工作,一個記帳一個抹桌子,不時也閒聊個兩句。

    「掌櫃的,你說剛剛那人是不是冒充的?白魔駱昔浪怎麼可能說要付房租給咱們?」店小二這麼問,一臉苦思不解。

    「你傻了?」掌櫃的給他一個白眼。「那樣的人物是想冒充就能冒充的嗎?你什麼時候才能長點腦子?」

    「我也知道不可能,但你不覺得奇怪嗎?駱昔浪居然會說出那種話。」

    「所以找說了,是上官小哥對他產生了影響。」掌櫃的推開算盤道:「那孩子心腸好,單純得像張白紙似的,白魔和他在一起久了,逐漸被上官小哥給同化了,一定是這樣的。」

    「白魔是那麼容易被人同化的嗎?」

    「別人也許不可能,上官小哥可就難說了,你看不出來嗎?白魔很重視他,這會兒不就急著趕去救他了?」

    「看不出他哪裡急了。」店小二邊擦桌子邊嘀咕。

    「像他那種喜怒不形於色的人物,你這傢伙怎麼能看出他的著急?」

    「那掌櫃約又怎麼看得出來?」

    「我目光犀利是青梅鎮眾所周知的。」掌櫃得意道,隨即指著店小二正在擦拭的桌子。「那邊的角落沒抹到,你以為我瞧不見嗎?給我認真點,否則扣你工錢。」

    駱昔浪沒有費事去找馬匹,使起輕功便朝鄰鎮奔去;太陽尚未西落,他人已經來到了江湖聞名的「傲笑山莊」外頭。

    站在山莊大門外,看著牌匾上龍飛鳳舞的四個字,駱昔浪心裡百味雜陳,難以言喻。他靜靜站著,放縱思緒飄回遙遠的從前。

    就在這時候,駱昔浪身後傳來噠噠的馬蹄聲,他緩緩轉身,一匹黑色駿馬朝這兒奔來,馬上坐著黑衣人,而坐在黑衣人前方,此刻仍垂著頭昏迷不醒的赫然就是他要找的上官蔻心。

    黑衣人驚駭地看著他,半晌後,抱起上官蔻心扔向駱昔浪,自己才緩緩下了馬。

    「沒想到千里良駒依然不敵你的輕功,我雖早你數個時辰出發,你卻能在我返回之前到達山莊,實在驚人。」黑衣人微笑道,清朗的面容上看不出絲毫惡意。

    駱昔浪沒有回答他的話,低頭看了看懷裡的上官蔻心,然後問:

    「她為何昏睡不醒?」

    「只是尋常的迷藥,藥效一過,自會醒來,絕無大礙。」黑衣人回答。

    駱昔浪看了他一眼,抱著上官蔻心就要離開,黑衣人見狀,張開雙手將他攔住。

    「你這樣就要走?」他語帶焦慮。「至少進莊裡坐一坐,喝杯茶!」

    駱昔浪神情冷若冰霜。

    「「傲哭山莊」這的神聖之地,我這不祥之人還是不要冒犯的好,好意心領了,告辭。」他又舉步,黑衣人則堅決不肯放行。

    「你不能走,我好不容易才將你帶回來——」

    「我是來要回她。」駱昔浪看看懷裡的人。

    「這我知道,但是——」

    「我以為青梅鎮沒人敢動她,所以大意了些,給了你可乘之機,此時她既已安全回到我手中,這件事到此為止,請你讓開,莫再擋住我的去路。」

    「不行!」黑衣人沒有讓開,反倒語氣激動地向前了一步。「我不能讓你走!「傲笑山莊」出了大事情,我們需要你的協助!」

    「「傲笑山莊」會需要我的協助?」駱昔浪仰頭大笑。「你是在說笑吧?只可惜我沒有欣賞的興致。」他繞過黑衣人就要離開,黑衣人情急之下伸手拉住他白色的外袍。

    「請你等一等!讓我把事情原委告訴你!」

    「不需要,「傲笑山莊」發生任何事情都與我無關。」駱昔浪回頭看他。「放手!」

    「不,我不放,絕不能讓你就這麼離開!」黑衣人嚷著。

    「別逼我,我的性情近來是溫和了些,但還是沒什麼耐性。」

    「你要動手就請便,我是絕對不曾鬆手的!」

    駱昔浪瞇起眼睛,危險的氣息霎時湧現。

    「哦?那就對不起了。」他冷冷道,一掌擊在黑衣人胸前,將他打退了有數尺之遠,還由嘴裡噴出了大量鮮血。

    駱昔浪臉上閃過一抹動搖,但隨即又恢復了慣有的冷漠。

    「這是你自找的。」他看了黑衣人一眼,抱著上官蔻心決心離開「傲笑山莊」。

    駱昔浪走了兩步,山莊的大門突然被碰的一聲推開,他緩緩轉頭,看見兩個家丁扶著一位婦人走出來。她步履蹦珊,細瘦的手顫抖地伸向他,佈滿皺紋的臉上寫著深刻的哀傷與後悔。

    駱昔浪心一震,表情卻絲毫末變,他冰冷的雙眼對上老夫人那若有所求的眼睛,半晌後才移開,接著又舉步向前,顯然並沒有打消去意。

    婦人見狀掉下眼淚,突然推開扶持約兩人朝駱昔浪跑去。

    「浪兒!浪兒啊!」她心碎地喊,跑了兩步,就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娘!」黑衣人焦慮地喊,奮力爬起來衝向婦人。扶起母親,看著她蒼白無意識的臉,黑衣人氣憤不已,衝著駱昔浪大聲咆哮:

    「你難道真這麼狠心?娘為了你昏倒了,而你居然不聞不問,眉頭都不曾皺一下,你——你究竟還有沒有人性?」

    抱著上官蔻心,駱昔浪轉過身子。看著黑衣人和他懷裡的婦人,半晌之後開口道:

    「快抱你娘進去休息吧!」

    「她也是你娘!」黑衣人說。

    「別說笑了,她怎麼會有我這樣的兒子?」駱昔浪說著,眼裡可一點笑意也沒有。

    這時候他覺得懷裡的人有了動靜,低頭一看,上官蔻心正皺著眉,然後慢慢地,她的眼睛先眨了眨,終於全張開了。

    她盯著駱昔浪瞧,好一會兒之後突然尖叫一聲!

    「公——公子!我怎麼又和你睡在一塊兒了?」她抖著聲音問。

    「我們沒有睡在一塊兒,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這種事的時候。」駱昔浪說著,將她放回地上。「可以站嗎?會不會頭昏?」

    「我很好,為什麼這麼問?」

    「既然你沒什麼不適,那我們走吧!」他拉著上官蔻心,「再」一次試著離開「傲笑山莊」。

    「等一等!」果然不出所料,又被阻止了。「你當真就這麼走了?娘還沒醒過來啊!」黑衣人大聲道,語氣裡除了憤怒還有哀求。

    駱昔浪還末開口,上官蔻心已經以那雙靈活的大眼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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