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沈曼奴
「你是要我和他好好談談?」藍晴依覺得她說得有道理。一直以來,藍晴依只想著要跟他吵、要唱反調,然而每次鬥輸的卻還是自己。
「只要想通就這麼一次順著他說些假話,便能重獲自由,雖然滿心的不願意,但還是值得的。」鄭韻雯就怕屆時藍晴依還是沉不住氣,與他再度敵對起來。所以她要藍晴依在找閻琮修好好談之前,心理上先調適好。
「嗯!只要低頭向他道歉,讓他覺得全世界都被他願在腳下,他自會要我滾出他的視線吧!」
想到這裡,藍晴依低迷許久的心情總算有些飛揚。她急著想逃離那楝屋子,急著想避開那個可怕的人;否則再待下去的話
她不知道自己會變得怎麼樣,因為,她快要不認識自己了!
***
藍晴依經過幾天考慮,決定找閻琮修和談。
若不去想閻琮修狂妄自大的個性及惡劣的行事手段,單就藍晴依的立場檢討,她不能不承認自己的處世態度也有些失當。
當初因為雙親私自決定她的婚姻,而一古腦兒將悶氣發洩在沒見過面的對方身上,原只是開玩笑的成分居多,未料卻陰錯陽差惹到對方最忌諱的神經線上。
雖說閻琮修不過是被辱罵了幾句,便硬是娶回她,甚至還製造新聞羞辱她。如此報復的行徑實在很誇張,但這世上無奇不有。藍晴依認為,閻琮修本身就是個怪人,會做出這種事,一點都不奇怪。
只是,藍晴依可不願因為一時的口舌之快,而賠上自己的一輩子!
在走來的歲月中,藍晴依週遭儘是順著她心意、疼她、愛她的人,鮮少單獨地面對挫折。如令遇見冷酷的閻琮修,除了心生厭惡外,她不否認他對她而言亦有某種特殊的吸引力,所以她必須盡早地遠離他!
她不想也無法成為制住閻琮修的人。這個想法太困難也太危險,一旦她認可了這個想法,表示她已放縱自己陷入……不行!誠如鄭韻雯勸她的,不論她是否愛上了他,她最好還是離開他。
她會愛上他嗎?還是,她已經愛上他了?
每次想到這裡,藍晴依便會失措地急著找事情做。不曉得為什麼,當一個人面對這道問題,竟無法像回答鄭韻雯時,堅決地說:「不,不可能!」
但是藍晴依明白,愛上閻琮修,就像投身一含有毒氣的泥沼一般——必死無疑!
所以,她必須離開這個地方,就算必須極盡委屈、低聲地求他原諒她當初的無知與魯莽……她也只能這麼做了。
藍晴依敲敲閻琮修的房門,開門進去時,閻琮修正從與書房相通的房間走過來,當他聽見開門聲,仍是維持一貫的高傲,並不搭理進門的她。
「我……我有事想跟你談。」藍晴依艱澀地開口。
閻琮修無視她的存在,拿出乾淨衣物走向浴室。
「也許我該先說出對不起,才能引起你的注意吧!」藍晴依回復平日講話的聲調,但情緒還在控制之中。
閻琮修將手上的衣物放在近身的櫃子上,看著她,「你已經引起我的注意了。」
「很好。」藍晴依不拐彎抹角,「我想我們應該結束那張可笑的結婚證書了。」
閻琮修雙手交叉在胸前,「你想跟我談離婚的事?」
「沒錯。你娶我除了為了那張契約書的條文外,主要還是因為聽到了我在茶藝館所說的話,我現在為當時不當的言辭向你道歉!」藍晴依說。
閻琮修已完全知悉她的來意了。她以為只要低聲道過歉,他就會讓她自由。他該讓她走的,但他不願意——
是的,他要她留下來,直到他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止!
「我感覺不到誠意。」他故意刁難她,「看來你嘴上雖然這麼說,心中卻不這麼認為;也許你還是覺得當時你說的那些話並沒有錯吧!」
藍晴依深吸了口氣,徐徐呼出後,說:「我真心向你道歉。」
「你覺得你有錯嗎?」閻琮修在一張椅子上坐下,想聽她道歉的理由。
「我必須承認,你和我當時想像的有很大的出入。」
「是嗎?」他要她說出他和她想像的有什麼不同。
「聽你的口氣,好像要我奉承你一番。」
他不否認,「沒有人不喜歡被奉承。」
藍晴依一笑,忍不住回他,「卻有人絕不會聽人勸諫,不容許人杵逆他!」
閻琮修眼中掠過光芒。但他並沒有如她預期中的板起臉孔,反而微笑道:「你很瞭解我。」
「我沒有說你是這樣的人。」言下之意,是閻琮修自己承認他是「那樣」的人。
閻琮修不語。因為再談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又會失控。於是他起身拿起櫃上衣物,走向浴室。
藍晴依以為自己得寸進尺而得罪了他,趕緊繞回主題。「結婚晚宴時,我在電梯前第一次看清楚你,我嚇了一大跳。」
閻琮修回過身,饒富興味地看著她。他知道自己優異的外貌上向帶給他人強烈的震撼——不論是男人或女人。
「我本來以為你不是智障,就是缺手缺腳、有某種特殊疾病的人,否則你父親不會用激將法逼我爸簽下那種契約。結果我爸爸要我放心,他說你長得一表人才,而且還是個極為出色的人。」藍晴依說出首次看到契約書時對他的想法,及父親的說辭。
「你並不相信你父親所說的?」閻琮修說。
「沒錯,就像你也不相信我說啞嬸會說話一樣,除非親眼看見。」藍晴依不管他的表情有何變化,接著說道:「後來在茶藝館裡,韻雯在雜誌上找著你的照片,我們一搭一唱,提到對你的看法,大部分都只是開玩笑。」
「你似乎在把責任推給鄭韻雯?」閻琮修突然想起來,他一直沒機會會會鄭韻雯。
「沒有的事!」藍晴依沒注意到他也知道鄭韻雯的全名。「當男子的外表被形容成美麗的時候,很自然的會讓人聯想到脂粉味十足的娘娘腔或是個GAY什麼的,但純粹只是開玩笑。不過既然被當事人聽到,我不否認你有生氣的理由。
「後來在婚禮上、在飯店房間裡,我都因為近視太重而沒看清楚你;加上彼此都不帶善意,自然都沒有好印象。」藍晴依刻意不去談閻琮修所做的荒謬事,著重於自己的失言。她下了個結論,「現在,我對所有的失禮之處再向你道歉,希望你能接受。」
閻琮修雙唇抿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
一會兒,他走向藍晴依,眼中略帶輕佻,說道:「看來你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會對我這個沒有人性的人說這些話。」
藍晴依避開他灼熱的目光,「沒有的事。」
「是誰教你的?」他站在她面前,微側著頭打量她。
藍晴依皺了皺眉,沒回答他。
他伸手頂著門,「是鄭韻雯?」
藍晴依感覺到危險氣氛,想與他保持距離,卻被他釘在門上。
「你所要說的這一番話,演練給溫榮作看過嗎?」
藍晴依瞪著他曖昧的表情,「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你不要找榮作的麻煩!」
「可以。」他將臉向她逼近,「我同意離婚。」
藍晴依沒有時間欣喜,她只想趕緊離開這個房間。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閻琮修又說。
藍晴依心中猛然一跳,她望著閻琮修眼中狡異的光芒。
「那就是!」閻琮修低聲說道:「我要你跟我做愛!」話說出口,他自己也嚇了一大跳!
藍晴依往他臉頰揮了一掌,「神經病!」
挨了一巴掌的閻琮修,眼瞳中立刻燃起火焰!他甩開理智,雙手環住藍晴依的腰,將她抱起。
「放開我!你這個瘋子!」藍晴依奮力掙扎,捶他的肩、扯他的發!
閻琮修將她往床上一丟,藍晴依藉機想翻身下床,卻立即被他抓住手臂;她趨前想咬他的手,卻被他抓住下顎,並壓在他身下。閻琮修粗蠻地吸吮她的粉頸,任由她吼叫抵抗。
「住手!」藍晴依不斷試圖掙脫他的欺壓,並嘶喊著:「你說過你不碰我的!」
閻琮修單手制住她的肩膀,另一手開始解她上衣的鈕扣。
「住手呀!」
她屈起手抓他的手腕,閻琮修反手扣住她,並吻上她的唇,逼使她住口。藍晴依緊咬著下唇,甩著頭躲他粗魯的吻。
閻琮修又掐住她的下顎定住她的頭,略帶喘息地命令道:「張開口!」
藍晴依悶聲搖頭。
他繼續解她的衣服,解開上方兩個鈕扣後,他一使力,撕開了上衣前襟——
隨著刺耳的布料撕破聲,藍晴依的淚撲簌簌地流下。
閻琮修看了她一眼,俯頭親吻她雪白的前胸。藍晴依只覺胸口要炸開一般,想屈起膝蓋頂他,卻被他壓得牢牢的。
眼見他又將撕開她的襯衣,她用盡所有的力氣喊:「住……」
閻琮修趁此時吻上她,先是毫不珍惜、粗暴地探入她的嘴裡強吻,直到藍晴依無力抵抗,癱軟在他的懷裡時,他才放緩力道,柔柔地品嚐她的溫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