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葆琳
黎亦安認真的轉過頭來看著她說:「因為沒有別人比我更像她,或是更瞭解曾有過的童年。當你說我們不適合時,我卻要說——等待瑞波的出現已很久很久了,我不曉得我在等待……直到我們初次相見——我們是天生的一對。」
其雅搖搖頭,「我不知該相信你,還是該敬佩你。這世界上真正與你為敵的敵人恐怕不多吧?你甚至不需要動刀動槍,自然就會教人敬而遠之。都聽你的。老闆。」
「兩天前片廠意外的報告出來了,它不是個『意外』。」
他把報告擲過去給她,「看樣子有人蓄意導致那些電纜線往下掉,如果這是衝著瑞波來的——那麼瑞波有個躲在暗處的『敵人』等待著傷害她。」
「我的天啊!」其雅快速的翻閱著報告,「這上面說那些電纜線除非經過巧妙安排,否則沒有道理在一瞬間三條全斷裂。」
「你看得出來我有多不喜歡這件事了。」
「我也不喜歡。」其雅匆匆回答。
「這次我們不用重新溝通意見,你覺得呢?在片廠內誰有可能對瑞波下手呢?或者,這事情不是針對著瑞波而來的?」
「太難判定了。」其雅迅速的在腦海中快速的翻過好幾頁回憶。
亦安神情肅穆,「我會查清每一分可能,直到我追查出是誰,及為什麼要下手為止。」
***
施啟楠:你到這邊來做什麼?
推開門房,施屏華跨著大步走入這棟公寓,跨上主廳樓梯。施啟楠追在身後,三台階之後拉住她。
施啟楠:你到這兒來如果是想要鬧事———施屏華:放開你的手。我可是你的妻子,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地方,你怎麼反倒是怕我這明媒正娶的妻子鬧起事了?
我曾經給你惹過事嗎?別說是一件,就算是半點事,有或沒有?
施啟楠:我不會讓你再來傷害她。
施屏華:笑話,誰傷害誰。放手。
施啟捕和施屏華於台階上爭執,兩人拉拉扯扯。就在施屏華成功的甩開丈夫的手,要往上走去時,阮紅下了頭一台階。兩個女人在台階上對視。
阮紅:施太太,你想見我嗎?
施屏華跨著兩大步來到她同台階之處,施啟楠在身後,三人首次面對面,氣氛緊張。
施屏華鼓起所有怒火,踏前通視阮紅。
施得華:原來你就是那只不要臉的狐狸精,該死的——「卡。」導演大聲火爆的說:「卡,卡,卡。休息三分鐘,小吳過來這裡。」
導演與助手們低頭磋商,一群人圍在攝影機前面激烈的討論著。演員們各自分散開來休息。瑞波喝口水,南強森則到一分與愛妻打起熱線電話,左慧慧坐在台階上面。
「老天,還要拍多少次?」左慧慧低聲嚷著,不敢讓導演聽見卻又心發牢騷。「一個鏡頭也能磨蹭這麼多個鐘頭,我們怎麼拍得完呢?」
「導演求好心切。」瑞波微笑著說:「你應該看看他全盛時期拍片時的暴躁脾氣,可嚇人呢!我記得我還好小時,我媽咪帶著我到片廠來參觀。他那時候蓄了把大鬍子又不修邊幅,三兩下子就把一個生嫩的男演員罵哭了。」現在他對你算是客氣了,瑞波把最後這句話擺在心裡。
「也不知道我心愛的黎大爺跑去哪兒了?我明明看見他走過片廠來的。怎麼會失蹤了呢?」左慧慧左右張望著。
「準備好,第三四五場景重拍第十二次。」助導拿著拍板喊著。
施屏華:原來你就是那只不要臉的狐狸精,該死的淫蕩或子,你騙走我的丈夫還不夠,還要在報紙上面羞辱我,不要臉的承認你們這椿低賤的姦情,你不要臉我還要!
阮紅:我相信這是誤會。
施啟楠拉住施屏華的手臂,意欲拉她離去。
施啟楠:夠了,回家去。
施屏華甩開他的手,並在手提包內拿出手槍,快速的對準阮紅——「等一下。」
突然間冒出來的狂吼驚嚇了每個人,左慧慧更是在不應該分神時分了神,她放下槍回頭看。
「卡!」導演氣急敗壞的叫著,「是哪個人在那邊鬼吼鬼叫的!」
其雅奔上台階,「抱歉,為了安全起見,我要檢查一下這把槍。」她一邊說,奪過了左慧慧手上的道具槍。
「啊呀!」慧慧尖叫了一聲,「難道那把槍會有問題嗎?」
「其雅,怎麼回事?」瑞波臉色發白的看著她向來鎮定的經紀人,其雅難道懷疑有人換過槍嗎?
其雅一言不發的打開槍勝,倒出裡面的子彈。
「有問題嗎?」南強森也靠過來,嚴肅的問道。
「沒有。」其雅沉默半晌後說:「是空包彈沒錯。」
眾人都喘出一口大氣。「什麼嘛,嚇死人了,我還以為發生什麼事。」左慧慧率先發難。接著是導演,「夠了,我不要外人干擾拍攝,瑞波,你的經紀人下次再發生這種事情,我會請她出去,知道嗎?」
「抱歉,導演。」瑞波大聲回答,然後拍著其雅的肩膀說:「你是不是太累了?不用緊張,今天換過新攝影棚了,不會再有意外的。」
其雅皺起眉來,「可能找真是太神經了,只是我剛看見她舉起槍——有種強烈不對勁的惡劣預感冒出頭來,所以」別想太多了。「瑞波安慰她。
這次的中斷只好讓大家重振旗鼓再拍一次。
施屏華舉起槍口,快速的扣下板機,阮紅向後彈倒,施啟楠眼睛瞪大,一把推開施屏華,搶步上前。
「啊!」突然間的尖叫再次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左慧慧的身軀在被推撞上樓梯扶欄後並沒有制止應有的跌勢,因為欄干竟在此刻斷裂,她硬生生的被拋出到空中,並往下跌落。幾秒鐘後,發出巨大的砰隆聲,左慧慧墜落一層樓高的台階下。
第七章
散場後的攝影棚內只留有殘破的道具與擱置一旁的攝影器材,樣子顯得無比淒涼。
站在破損倒塌的場景秀邊,更顯得怵目驚心。瑞波步上台階,站在邊緣往下望著,高度令人目眩。
「小心。」一雙手靜悄無聲自後抱住她的腰,熟悉的氣味乾淨而清爽的圍攏她。
瑞波反捉住那雙大手,「實在太明顯了,亦安,這絕不可能像上次一樣是意外。真是太過分了,我沒有想像竟有人會出這樣的毒手,是誰會這麼做?亦安,是誰會用這種惡劣的手段來對付手無寸鐵的小女演員。這一切是為了什麼?」
他接住她,以他的堅強提供她完全的護衛,「我不知道是誰,現在還不知道。但我不會輕易放過這個人,我會找出他來的。相信我。」
瑞波咬咬唇憂慮的說:「答應我你會小心,這個人能做出這麼心狠手辣的事,傷害危及大家的性命,誰也不知道他可能再做出什麼事——我要你小心的調查,不要冒險,太過危險的事情交給警方處理——至少他們受過訓練。」
「你不需要擔心這些事。」亦安環抱著她,「我會處理的。」
「或許我應該和你一起研究,我比較熟悉整個環境,況且——「
「不,你不許。」不容質疑的,他將她轉過來面對面,嚴肅的瞪著她說:「我說你不許管這件事情,你需要操心的是如何演好你的戲中角色。」
「但是——」
「我可以無限期的停拍此片,你要嗎?」
瑞波張大眼看著他,解讀他,「你在嚇唬我的,想嚇我不許管這件事情。」
「對一件我有能力辦到的事情,我不用唬的。」他搖頭,點點她鼻尖說:「我只說這最後一次,你不許管這件事。」
她眼中閃過一絲不馴,「我自會判斷。」
「你就是不能接受一個不字,是嗎?」
當瑞波聽見這句話正要大舉發難時,亦安歎口氣擁她入懷,以自己的雙唇覆住了她,溫柔席捲她的抗議與不滿,舌尖靈巧的誘惑她。
她非常瞭解他這吻代表什麼,他想轉移開她的注意力,也成功的辦到了。以全心全意的熱情,瑞波投入了這火辣辣的一吻中,有他這位良師的教導,她這位聰明的高徒已經瞭解並能掌握同樣的技巧,回報給同等奔放不拘的激情與狂熱。他們都忘了身在何地,只能任這股無法抑制的熱火深深挖抖喘息,並緊緊相擁著。
是他先停下這長長的一吻,藍綠火眸輕輕與她的黑火眸相交,「老天,你想燒了我所有的神經管線腺嗎?」
她逗笑的揉著他的頸子,仰臉凝視他說:「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人還是機器人,人都會有缺點——機器人就不一樣了,可以製造得完美無缺。」
他捧著她的臀,曖昧的擠弄她,「我感覺再像人不過了,要是我再這麼精力勃勃下去,遭殃的人可會是你這頑皮鬼!不許再挑逗我了。」
「如果我不怕遭殃呢?」她小手滑溜到兩人身體間,停留在他極度渴望她碰觸的地方。他們兩人都知道距離她小手不到五公分的地方起了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