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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文 / 碧洛

    梅琳袒看看他,又望望牆上的鐘,最後道德心敗給了好奇心。

    一路跟著純琬來到一棟破公寓前,梅琳擔在公寓門口停下,猶豫著該不該再繼續跟上去,掙扎了十秒鐘後,道德心再次輸給好奇心。

    她躡手躡腳地閃進公寓,保持著大約兩排階梯的距離尾隨其後。忽然開門聲響起,等反應慢半拍的梅琳妲想到要探出頭偷瞄,純碗已經進了門,更別要看那個幫她開門的人了。

    「苯!」她懊惱地拍自己的腦袋一記。

    「那現在妻怎麼辦?坐著等。」她喃喃自語,一屁股坐在階梯上,頭往扶手一靠,「咿呀」一聲,岌岌可危的扶手晃了下,嚇得她連忙把身子挪向牆邊,慌忙之中,手不知道摸到了什麼東西,她拿起未一看,一隻蟑螂死狀淒慘地躺在她掌心。

    「啊——」淒厲的尖叫聲瞬間從梅琳袒喉中爆開,她火似的將手中的死蟑螂用力甩開。

    屋裡的純琬和子真聞聲全衝出門來看發生了什麼意外。

    「梅琳袒。」純琬諤然望著眼前熟悉的背影。

    「朵拉……。」梅琳擔驚魂未定,可憐兮兮地回過頭打算自首,但一回過頭卻先望見一雙大號的皮靴,跟著是一件破舊的褐色風衣。

    「希歐多爾。」她心中一震,連忙抬起頭,待她看清沒有用扁帽掩去半張臉的子真,訝異得幾乎說不出半句話,只能指著他。「.他……他……他……」

    純琬歉然望著好友。「梅琳擔,希歐多爾就是Zhen,我……」

    梅琳擔循著聲線轉向她,棕眸眨也不眨地定定看著她許久。

    純碗強迫自己回視梅琳擔的眼,等她大聲責備她的自私.然而,梅琳袒依舊只是看著她。

    「純琬?你朋友怎麼了?」子真看出兩人氣氛中的怪異,輕聲問道。

    梅琳擔聞聲,將目光移向子真,呆楞的表情開始產生細微的變化。

    忽然,她偏過頭,對純琬俏皮一笑。「老天,你找到他了!這下子我總纂可以交差了。丹尼爾如果知道我找Zhon來幫他錄鋼琴專輯,一定開心得不得了,不定還會幫我加薪。我得馬上去告訴他!朵拉,你真是太夠朋友了。」

    她的話讓純琬格外感到心虛。「梅琳擔……」.

    「不打擾你們了,我要趕去告訴丹尼爾這個好消息。」

    海琳妲揮揮手,腳步輕快地走下樓。

    離開他們視線範圍後,梅琳妲放緩腳步,握手成拳,傷痛地咬著牙喃低語道:「朵拉,你真是太夠朋友了,太夠朋友了……」

    ☆☆☆

    純琬編寫的曲子再加上子真的演秦,如此完美的搭配果真讓丹尼爾開心得合不攏嘴。為了讓這張專輯達到最好的效果,他特別租了一間琴室,更慷慨出借自己的百萬名琴供子真練刁。

    將專輯中的曲子全練過一遍後,子真紐一扭有些僵硬的脖子,打算繼續練習,琴室緊掩的門板忽然開了一個縫,探入一張笑臉。

    「大鋼琴家,休息對間到了,你的手傷才剛好,不能太操勞。」

    子真漾起笑意。「遵命,大作曲家。你帶了什麼來探斑啊?」

    純琬揚揚手中的護手霜。

    「只有那個?」

    「還有美女按摩師為你服務。」純琬笑瞇了眼,走進琴室。

    子真故意左右張望。「美女按摩師!在哪兒?」

    她橫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又指指自己。「在這兒,『美』國來的『女』人簡稱『美女』先生。別太挑剔了。」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子真寵溺地綻開笑顏,拉她在身邊坐下。

    「真是委屈俞大鋼琴家了。」純琬對他皺皺鼻子,旋開手霜的蓋子,挖了一大塢往他手上抹,跟著輕輕柔柔地按摩著他修長有力的大手。

    子真垂下頭抵著她光滑的額際,深深吸入她淡稚的香。或許這一次他真的賭對!她的心結終於解開。

    輕柔的按摩動作忽然停止,純琬怔忡望著他的手,久久不發一語。

    子真心頭一緊,屏息靜待著她下一個舉動。他放心得太早了嗎?他又賭輸了嗎?她終究還是困在她雛解的心結中嗎?連串的疑間不斷浮現,益發突顯出他心中強抑下的不安。

    凝滯的氣氛中,顫抖的指尖輕輕撫過他掌心已經癒合的傷疤,她猛然抬起頭看著他,眼眶中晶瑩的淚水連串滑落,跌碎在他的掌心。

    「答應我……」她強忍住哽咽,認真的說:「好好保護你的手,我真的好怕你再也不能彈琴了,那祥的痛我一個人承受就夠了。」

    子真忽覺胸口一窒,動容地緊緊擁住她,修長的大手與她交握,被感動梗住的喉頭幾乎無法開口。「我……我答應你。」

    梨花帶雨的臉龐倏地綻開炫目的笑。「以後我寫曲子,你彈琴,我們是古典樂界的最佳拍擋。」

    子真鬆開擁抱,低頭凝望著她,深情誓約。「今生,不離不棄。」

    「今生……」純琬仰頭吻上他的肘,在他唇畔低喃;

    「不離不棄。」

    琴室的門緩緩關上,比純琬晚一步到的梅琳擔背抵著牆,仰起頭任淚水滑落兩頰。

    琴室裡一個是她最要好的朋友,一個是她最仰慕的鋼琴家,而她卻被隔在門外,……該死的隔在門夕卜!

    由於這張鋼琴專輯的進度已經嚴重落後,所以才經過一個星期的練習,錄音的工作便正式展開。

    梅琳擔隔著玻璃窗望著錄音室內準備錄音的子真,恩緒紛亂得理不出一個頭緒。

    忽然,他朝「她」,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她心頭陡地一震,但隨即自嘲地撇下嘴角,暗笑自己的反應。

    輕巧的腳步聲在她身側停下,無須回頭看,從他的反應就可得知來人是誰。他的溫柔笑容是給「她」的。

    「梅琳擔。」純琬歉然著好友的側臉,遲疑了一會兒才繼續,「我很抱歉,我不該瞞你的。」

    「我瞭解,如果現在我們的情況對調,我很可能也會做出一祥的事,你的反應並不奇怪。」梅琳擔淡淡地說。

    「我想過要告訴你,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梅琳擔笑了笑,笑意未達眼底。「你一向習慣逃避問題。」

    她隱隱帶刺的話語讓純琬瑟縮了一下。「我知道。」

    「很奇怪,我現在忽然能夠瞭解你妹妹的感覺。」

    純碗一愣,愕然地著她。

    「因為你總是得到最好的。」梅琳妲冷冷的語氣夾帶著嫉妒,猶如凍人的寒風掃向純琬,讓她不自覺後退一步。

    她還來不及反應,梅琳擔話鋒又轉向不相干的事情。

    「你要喝咖啡嗎?我順便倒一杯給你。」她挑眉問道,見純琬塄愣地點了下頭,便走向休息室。

    蓋文斜靠在休息室的牆邊,默然望了妹妹半晌,忽地揚眉輕問,「你在想什麼?」

    梅琳擔聞聲,回頭一看才注意到他。「你怎麼來了!」

    「來探班。」他晃晃手中的紙杯。「這裡的咖啡不錯。」

    「探誰的斑?」

    「你的班。酒廠那邊有點事,我得過去看看,所以先過來跟你一聲。」

    梅琳擔揚唇一笑,挑眉看他。「你放棄了。」

    「你不放棄?」蓋文不答反問,一口仰盡杯中的咖啡,將紙杯揉扁擲入牆邊的垃圾桶,舉步走向門口。

    梅琳妲沒答腔,將奶水倒進咖啡裡。

    「嫉妒心會蒙蔽一個人的本性。」蓋文佇足回望著她。

    「梅琳擔,不要做出讓你會一輩子後悔的事。有些事做錯一次就再也沒會重新來過了。」

    侮琳妲用力攪動著混合著奶水的咖啡。她什麼都聽不見!

    頭……好昏!純琬用力甩了甩頭,但腦中卻好籠罩著一層厚厚的白霧,一片白茫,讓她迷失了方向。

    「來,喝點水會舒服一點。」

    有個輕柔的男聲在她身旁道,跟著她感覺到一股涼的液體流過她乾澀微痛的喉嚨,稍微舒解了她的不適。

    是誰?她奮力克服眼前的迷霧,努力睜開酸澀的雙眼。一張摸糊的男性面孔首先映入眼瞼,跟著視線慢慢變清晰……

    呀!忽然變潛晰的面孔讓純琬反射性地縮向角落,拉開兩人之問的距離。

    蓋文苦澀一笑。「沒想到你現在還是那麼怕我。」

    「我……」純琬明白自己的反應太過傷人,試著想找些話安慰他,但昏沉沉的腦袋硬是想不出半個字,只好轉移話題。「我怎麼了?怎麼會在你車上。」

    「你喝醉了,梅琳擔要我先送你回去。」

    純琬眨盯眼,試著回想之前發生的事。今天錄完最後一首曲子後,梅琳姐拿出兩瓶酒說要預視這張專輯大賣,後來蓋文從香擯區酒廠那裡辦完事回來,又拿了幾瓶香檳酒要大家陪他一起慶祝談成了一筆大生意。地才喝了兩杯就覺得有點暈,在她醉倒之前,她記得……子真竟然先醉倒了?

    不可能,才幾杯香檳酒根本不可能讓子真醉倒!難道他生病了?!

    「蓋文,拜託你載我去Zhon那裡。」純琬心急地央求道。「我擔心他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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