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艾佟
呃……褚星的目光開始左右不安的亂飄,這種事好像有一點點……好,是有很多點……好好好,是非常熟悉,可以嗎?但絕對不是他的錯,沒有一個女人會用發麗香當香水,而且還是一個超級大美女,天啊!這是多麼令人心碎的一件事,他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這種青天霹靂的心情——暴個天物,他完全是刺激太深了才會昏倒!
暫時休兵,塞維斯把目光轉向一直安靜的守在身側的貼身保鏢,「傑森,幫我調查清楚,裡薩為什麼沒有出席拍賣會?」彩色之淚的現任擁有者……不,應該說是它的前任擁有者,為了抬高它的身價,早在一個月前就廣為宣傳,並邀請世界各地喜歡收集珠寶古董的富商,當然,他更不會錯過真正想得到它的「主人」,所以裡薩早該摩拳擦掌等著這一場拍賣會的到來。
「是。」無聲無息,傑森一眨眼就走得無影無蹤。
「你想用彩色之淚眼裡薩談判?」褚星終於搞清楚塞維斯在玩什麼把戲。
「這要看他識不識相。」
咬著下唇,陸斐柔不知所措的看著半仰躺在床上的裡薩,不知道是因為那天癲癇發作的緣故,還是他把自己關在房裡好幾天的關係,他轉眼從壯年步入中年,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很顯然受到極大的打擊。
「裡薩,別怪她,她剛剛來到這裡,規矩還沒有學會,你把她交給我,我一定會好好教導她,一個月後,我保證她會乖乖聽話,不會再惹你生氣。」瓦娜緊張兮兮的看著悶悶不樂、緊抿雙唇的裡薩,他從小受女人喜愛,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拒絕得了他的追求,這一次竟然……
「瓦娜,你怎麼可以讓裡薩把這種禍害留在身邊?」阿琪拉怎麼可能不好好利用一下這個機會把陸斐柔弄走?
「陸斐柔不知道裡薩患有……她什麼都不懂,難免膽怯退縮,這也不能完全責怪她。」很久以前,裡薩有過一次癲癇發作,可是一次就足夠他掛記在心,他的威嚴剛強似乎因此有了弱點,他也很害怕會再發生,沒想到陸斐柔會讓他重蹈噩夢,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她是個女奴,裡薩要她做什麼她就得做什麼,她什麼都不必懂。」
雞蛋裡也可以挑骨頭,瓦娜根本說不過故意挑剔的阿琪拉,只好把工夫下在裡薩的身上,「裡薩,你再給她一次機會,不要這麼快就決定把她送給別人。」
「瓦娜,萬一又出了事,你負得起責任嗎?」阿琪拉可不是輕易放棄的人。
裡薩煩躁的揮了揮手,「好了好了,我沒打算把她送給別人。」他在她身上花下的錢可是史無前例,怎麼可以還沒嘗到甜頭就送人?
這下子阿琪拉可著急了,「裡薩,你還敢把她留在身邊嗎?你不怕……」
「阿琪拉,裡薩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我看這件事改天再說。」
像是想到什麼,裡薩突然慌張的抓住瓦娜的手,命令道:「你到我的書房,打開書桌中間的抽屜,把放在最上面的邀請函拿過來給我。」
「喔!」瓦娜怔怔的點點頭,快步走向書房。
「裡薩,出了什麼事?」阿琪拉一臉關心的追問。
心事忡忡,裡薩臉色凝重的沒心思理會她,阿琪拉見他不太對勁,也不敢再問。
很快的,瓦娜把那張邀請函送到他的手上,他馬上翻開確定邀請函上頭的日期,他顫抖的問:「今天幾號?」
「七號。」
全身像被打上了石膏,裡薩呆住了,邀請函緩緩的從他手上掉下來。
「裡薩,怎麼了?哪裡不對?」瓦娜連忙撿起邀請函一看。
「裡薩,你別嚇我們,到底發生什麼事?」阿琪拉焦急的推著他的手臂。
半晌,裡薩有氣無力的說:「我錯過了珠寶拍賣會。」
生氣裡薩的大驚小怪,阿琪拉不悅的皺起眉頭,「不過是一個珠寶拍賣會,這有什麼大不了?」
「裡薩,這個珠寶拍賣會是不是跟彩色之淚有關?」也許是因為青梅竹馬的關係,裡薩和瓦娜之間雖然沒有動人的愛情,卻有更深厚的親情、友情,不管遇到多難堪的事,裡薩都會向瓦娜傾訴。
「嗯。」
「什麼彩色之淚?」阿琪拉好奇的看著他們。
裡薩刻意迴避她的目光,神色變得有些彆扭。
瓦娜趕緊笑著道:「彩色之淚是我們柏克漢家族的傳家之寶,幾年前被盜走,從此下落不明,直到前些日子裡薩才得到它的消息,知道它會出現在這場私人珠寶拍賣會。」
「你為什麼沒告訴過我?」阿琪拉一臉指責的瞪著裡薩。
「我……我早忘了這件事。」當你被一個女人惹得慾火焚身,她卻在最緊要的關頭踩煞車,然後當著你的面把你的傳家之寶帶走,而當時你是心甘情願被她綁在床上,除了憤怒,你完全束手無策,這麼不堪的事情誰樂意想起?
「我看你是故意忘了吧!」阿琪拉生氣的噘著嘴,她最不能容忍自己被瓦娜比下去。
「你別煩了好不好?」裡薩沒耐性的一吼。
委屈極了,阿琪拉卻又不敢在發怒的老虎嘴上拔毛,她只好轉個目標,把矛頭指向陸斐柔,「都是這個女人的錯,是她害你錯過了珠寶拍賣會。」
瑟縮了一下,陸斐柔可憐兮兮的道:「我不是故意的嘛!」
雖然心情惡劣到極點,可是看到陸斐柔那令人心疼的模樣,裡薩的口氣不自覺的放軟,「我沒有怪你。」
他的容忍讓阿琪拉心急了起來,「裡薩,你難道不覺得她跟你犯沖嗎?你一碰到她,倒霉的事一件一件跟著來,她根本是來這裡詛咒你。」
「阿琪拉,話不可以隨便亂說。」瓦娜嚴正的道。
「我哪有隨便亂說,她本來就是……」
「你鬧夠了沒?」裡薩憤憤的瞪了阿琪拉一眼,女人就是女人,煩都煩死了!
「我……」撇了撇嘴,阿琪拉還是識相的把嘴巴閉上,裡薩雖然疼她,卻不容許她冒犯他的權威。
「瓦娜,請總管過來。」疲倦的歎了口氣,裡薩揉了揉太陽穴,揮手道:「還有,你們全都出去。」
點點頭,瓦娜臨走之前體貼的拍拍他的肩膀,「別急,事情總會有轉機。」
不發一語,裡薩緊緊的握住瓦娜的手。
見狀,阿琪拉腳一跺,氣呼呼的挺起胸膛,扭著屁股走出去。
「裡薩,你先休息一下,我去請總管。」不想增添阿琪拉的不快,瓦娜連忙拉著陸斐柔離開房間。
第二章
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褚星頻頻對著電話另一端的老女人點頭,「是是是,奶奶說得對極了,駝色真的是棒呆了……」
「老阿婆,六十秒到了,換我說了……褚星,外婆問你,駝色的沙發看起來是不是很噁心?好像有人在上頭拉屎一樣,你可以想像一下,自己坐在一堆糞便上面的感覺,是不是快要吐出來了?」
這是在問他嗎?她根本是強迫他同意她的論點!嗚,他好想哭哦!褚星好哀怨的瞪著無動於衷坐在另一張沙發上閱讀早報的塞維斯,殘忍、沒有人性的傢伙,竟然把他丟給世界上最恐怖的兩個老女人——袁品玫and鍾寧!
「褚星,你有沒有在聽外婆說話啊?」鍾寧的聲音有如魔音穿腦,冷得褚星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不祥的預感直竄心頭。
「有有有,外婆說得一點也沒錯,拉屎很噁心……不是不是,我是說駝色很噁心。」天啊,他快要精神錯亂了!
鍾寧發出惡魔般得意的好笑聲,很囂張的當著話筒對旁邊的老女人宣道:「老阿婆,褚星說駝色很噁心!」
Oh!不要!褚星的額頭開始沁出冷汗,爺爺雖然是優雅的法國人,可是他老婆袁品玫卻完全沒有受到他的污染……錯了錯了,是改造才對,她粗魯野蠻,揍起人比黑道還要兇猛狠毒。
「老外婆,電話給我……褚星,你剛剛說什麼?駝色很噁心是嗎?」袁品玫的聲音就像寒冬裡的冷氣會凍死人。
捏了把冷汗,褚星拚命的陪著笑臉,「不是不是,我是說駱駝長得很噁心。」
「駱駝?」她明明在說沙發的顏色,怎麼會變成駱駝?
「就是背部生得凹凸不平那種動物啊!」
「我知道駱駝長什麼樣子。」袁品玫的口氣顯得相當不悅,沒有人願意被當成白癡,何況她這麼聰明又優雅,豈能容許一丁點的污蔑?
「當然,奶奶博學多聞。」褚星不只是狗腿的功夫一流,牽拖的本事也非常了不起。
「這還用你說……慢著,不要轉移話題,說清楚,是我的駝色沙發好,還是老外婆粉紅色的沙發好?」
「駝色和粉紅色……」褚星小心翼翼的往塞維斯望去,他的臉色變得超級惡臭,他相信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因為那兩種顏色的沙發擺在家中的客廳都只有一種感覺——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