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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文 / 阿蠻

    安安忍不住激動地哭出來。

    「但你是認識我的!這五年來,你知道我的下落,卻避不見面,你在我身後偷偷看我,觀察我生活上的一舉一動,你怎敢!你只是一介凡夫俗於,怎敢像個天神似地窺視、拼湊我和別的男人的人生!」

    他歎了口氣後,眼帶祈求地同她解釋,「事情不是只有我和你父親的約定這麼單純。我欠韻賢在先,十二年前我有難時,她和她父親幫了我,現在她有難,我自當對她伸出援手。這事很複雜,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

    安安將他的脖子拉低,星眸垂淚地主動獻一吻。「別說了,我並不要求你給我什麼承諾,我只要你愛我,你的心既然已愛我在先,難道用你的身體對我表達愛意,真有那麼難嗎?」

    「安安,我們之間一旦發展出進一步的關係,我便無法回頭過著沒有你的日子。」

    「很好,那麼我更應該勾引你了,不為別人,是為我們彼此。」她說完,主動褪去衣物,妓好無瑕的恫體在數秒內一覽無遺。

    未經人事的安安應該顯露出含羞的矜持才是,但她舉手投足間卻鎮定自如,尤其當他幽深熾熱的眼眸在她的衣服滑落地面的那一瞬間閃著悸動的光彩時,她更是昂頭挺胸挪近他,反過來引導他這個比她有經驗不知幾倍的成熟男人褪去衣物。

    她意外地發現,棉質盔甲下,竟是一副偉岸充滿陽剛之美的軀幹。她打算仔細地把她的御風百合納入眼底,好好認識他,裡裡外外,心靈肉體,一厘皆不放過。

    常棣華何嘗不抱持這種想法?他癡迷地盯著安安冰雪誘人的處子之身,如一株迎風顫揚的溫婉垂柳,彎著纖弱細緻的身段,欲語還休地凝望自己。

    她美得何其天真,讓人不忍侵犯,卻同時媚燒得令人失去理智,恨不能霸佔她一世。

    「你在想什麼?」安安伸出五指,碰觸他厚實光滑的胸膛,探索他的心跳。

    「我在想……要怎麼樣,才能讓一身污濁的自己不去招惹你。」真心話是說了,常棣華的身體卻情不自禁上前一步,緣手搭上她軟如棉絮的肩頭。

    她沒有抗拒,反而將頸子倚上他沛然厚實的肩,「我從沒遇見一個像你這麼純善的人了。」

    這樣的默許為他揭開了塵封多時的禁令。

    全身著了火的他撫過她嬌盈的身子,賽雪的肌膚幾乎要滴出水來,玫瑰般的乳量亦綻放著致命的邀請。尤其當地扣住她盈盈的纖腰,覆蓋上她平坦的小腹時,他再也抑不住激昂,托持著她小巧精緻的下巴,以拇指摩掌著她泛紅的月頰,傾頭佔據她的紅唇瓣,狂飲她的甜美。

    他給她的吻初時溫煦,不到片刻竟熱如熾陽,才瞬一下眼皮,便轉成天搖地動似的掠奪,叫人心驚膽怯。

    常棣華警覺到安安微微瑟縮一下,於是勉強自己放慢腳步,正考慮撤離時,她環上他熱辣敏感的脖子,一聲細弱的櫻嚀從她的唇際逸出,美妙得如天上的妙音正樂,把他僅存的理智解放得一乾二淨。

    墨與硯台之間的婚踏纏綿,似乎成了他們的寫照。他終於無法抗拒她的魁力,以她的天真釋放洗滌他這些年來在社會上累積的俗物塵垢,他知道,經過這一夜後,他的心裡再也無法容納任何女人。

    第九章

    安安飄散著發,躺在一片陌生的雲枕上,懷帶一顆美麗的心情,望著窗外綻藍的天空。

    才不過稍腦一宿,昨夜的風兵雨卒竟在轉眼間撤防了,而她也在風雨退守前,隨著自然變節,蛻變成為一個貨真價實的女人。

    「稱刁鑽古怪的小腦袋在想什麼?」一個酣懶富磁性的音調在她耳邊響起。

    她瞄了眼一頭亂髮模在胸前的英俊男人,睜著一雙清澈明亮的眼,溫顏軟語地問:「你知道水乳交融的境界是什麼樣子嗎?」

    常橡華悶哼應了一句,「什麼樣子?」他有點心不在焉,因為他正側躺在她身旁,霸佔她滑膩如絲的嬌軀,食指優遊在她的前胸畫下好幾道戀符。

    安安靜躺五秒,知道他寫下——「喂你,女孩,知否?」後,會心一笑地說:

    「是當你對我付出你的愛,卻用你的心與雙眼,默默無言地告訴我,你好愛我的時候。」

    他盯著懷裡明艷無傳的女孩,旋身疼惜地將她緊緊摟住,好怕她突然在下一秒自他的臂彎間消失掉。

    他以熱灼的目光飽食她秀麗的容顏,溫柔地拂開她面額的髮絲,啄吻她的值,語帶憐惜地抱歉,「對不起,你一定很疼。」

    安安目光明澈,如浮著霧用的兩沙潭,坦白地對他傾訴心情,「是的,但是疼得很美麗。」

    常棵華挑起一眉,質疑道:「只有美麗而已?」

    「好吧,」她將肩一聳。「再加上舒暢。」

    「敢情安小姐當我是瓶裝可口可樂,清涼、解渴又舒暢!」

    「人家不會形容嘛!」安安兩額蛇紅,不甘心被他消遣,粉拳一握,槌上他結實平滑約二頭胸肌,當成兩面皮鼓,咚咚地敲打。

    他兩臂交在腦後,大方地任她敲,慢條斯理地跟著「人皮鼓」的音韻哼出三個字,「再、想、想。」

    「或許……」她停了手。「說成溫柔也可以。」

    他不苟同,「這點矛盾得大有問題了。既然你會疼,就表示我欠溫柔。」

    安安不知道他在尋她開心,認真地道:「可是我就是有那種又疼又受呵護的矛盾感覺,就像……就像……」她急於尋找適合的字眼,「對了,就像艷陽天下的兩一樣,又暖又濕,又潮又熱,最後被搞怪的天候折騰到無所適從的絕境,然後……」

    「然後呢?」常棣華的嘴角浮著一抹秘而不宣的笑。艷陽天下的兩!天啊!他真的是愛上了一個矛盾女孩,十二年前是,十二年後依然轉不了性。

    「然後就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還愛上了一個很曾閃爍其詞的裝蒜女孩。「你這叫顧左右而言他。找一個具體的字眼好不好?」

    「具體的……喔,解脫,對,沒錯,解脫,就是這個字眼。」安安終於把感覺說出來了,還帶了點委屈地瞅著他。

    常棣華思索她的話,好整以暇地起身,親密地將她壓在身下,晶燦的白牙一咧,開懷朗笑。「好一個妙不可言的解脫!安小姐這麼辛苦地想答案,我非得好好再嘉勉你一回不可。」

    安安神醉地看著他,有一點期待地問:「你要用什麼嘉勉我?」

    「再來一次高潮迭起到妙不可言的解脫,如何?」他的白牙閃閃,俊美的臉上難得泛起邪惡的笑容,比他的胞弟常棣彥還要玩世不恭。

    「才不要,」她抵擋不住他這種勾魂的魅惑,試著鑽出他迷人的肉牢,抿著嘴說:「我可沒打算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死』兩次。」

    他將笑容一斂,愧疚地以下巴摩擎著她的頸項。「愛著你,我有那種與天女共嬋娟的感覺,恐怕一輩子都要不夠,而你該不會覺得自己被惡魔纏上一世吧?」

    安安知道他誤會她的意思,嬌腮緋紅地說:「不是那個,而是……」「我需要清洗一下。」

    他聞言雙目瞟上紅蕊般的落印,緊緊盯著她,睫毛一瞬也不瞬,深邃眸光裡不熄的火苗似乎在瞬間復燃。

    安安被他看得羞紅,熱血從小臉一路直往腳底板竄。

    「等我一下。」常棣華說完,起身躍下床,睡袍披上身後往盥洗室走去,不到一分鐘,帶了一條半溫的毛巾挨近她身邊。

    她知道他打著什麼主意後,驚恐地伸手想搶過毛巾。

    「太好了,你既然已覺得自己懂得人情世故,何不假裝你讓牙醫師看牙?」常棣華哄著。

    她的牙醫師沒他帥得如此讓人臉紅心跳,當然,更不可能衣衫不整、袒胸露腹地幫人看牙。「你的比方很不妥當,如果我『那裡』真的長了一副牙,也絕對是獠牙,敵人一旦入侵,要全身而退可難了。」她伸手跟他討毛巾。

    這回他就是不依她,也不動氣,對她綻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就像絞肉機是嗎?」

    「沒錯,還會是電動的。」安安鼻子一皺,掀被遮住趴著的玉體,只肯留一小片滑溜溜的肩頭給他垂涎。

    「那麼你就假裝是一隻下熱水滾過的熟螃蟹好了。」他又建議。

    「螃蟹?怎麼又扯上螃蟹了?」安安回眸,疑惑地睨他一眼。

    「注定要被我這個饗客大快朵頤一頓。」常棣華說完將被子一掀,大手輕溜上她圓翹堅挺的粉臀,灼熱的唇赤柱同時發動攻勢,從她的腰椎處一路往下吻,不顧她連連抗議,趁她翹起身子時,將她的玉體扳正,以毛巾溫柔且體貼地清抗她純真的印記。

    他一邊檢視,一邊給她保證,「看起來還好,沒我想像中的糟。」

    安安全身僵得像一草木乃伊,呼吸都快停止了,她以為男女間交往最親密時,也不過是做愛交歡時的那幾段,沒想到,這樣隔著一層毛巾任地撫觸。注視,卻比做愛更親密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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