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迷戀惡君

第7頁 文 / 惜之

    「巧巧義沒其他才能,不然你要她做什麼?」她理所當然地回聲。

    「我可以養她!不需要你多嘴。」季墉的力量之人,抓得她齜牙咧嘴。

    「你養得真好,別忘記她來投靠我的時候,身上連一毛錢都沒有,所以女人哪——還是要學聰明點,別以為嫁了好老公,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了,怎麼說都要在私底下多抓住一個有錢老公,不然哪天一腳被踢出門,天地卻闊卻無容身之所,那才慘咧!水水不是我要教你,看看你老妹——可憐的巧巧下場……」

    她的喋喋不休,終結於賀仲墉的恐嚇「眼光」。

    「甄若若,你不要挑撥到我們這邊來!」仲墉護著水水,不讓她過去救人。

    「你還敢說話?巧巧要真去跳鋼管秀,我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嘴巴縫起來,讓你這張嘴冉也說不出一堆沒大腦的話,來危害世人。」季墉想拿把刀,把若若剁碎切絲、扔進馬桶裡,讓她生生節世與大便共舞。

    賀耕尉環顧左右,心想——看樣子這會兒只行他能英雄救美,但……他幹嘛老要把她從季墉手中救下來?唉……就當天命難違好了。

    走近他們,耕尉架開季墉的手,把若若提到他身後。

    「大家不要鬥氣,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想辦法找到巧巧,而不是在這裡爭鬧。若若提供了一個尋找點,巧巧很會跳舞,那麼我們是個是先從舞蹈社開始找起?調出台北市大大小小的舞蹈社名稱,並一家家地毯式搜索。」

    耕尉繼而轉頭對若若吼:「你以為你和閻王爺是八拜之交,他不會派人次你嗎?要是你被季墉痛宰了,別抱怨我不救你!」

    「好!聽你的,我馬上聯絡人去找巧巧。」季墉站起身,心急地往外衝。

    眾人望著他的背影,不勝欷噓。愛情——磨人啊!

    若若東瞄瞄、西望望,下定決心般,深吸口氣說:「水水,我真的很對不起你!我保證會盡最大的努力找回巧巧。」

    「我們大家都束手無策了,你會有什麼辦法?」水水沒好氣地問。

    「我準備到舞廳去上班,聽說那種工作場合流動率很高,只要稍微待久一點,一定可以打聽到巧巧的消息。」若若自信滿滿的說。

    「白癡啊!你跳舞能看嗎?音樂還沒下完,老闆就叫你回家吃自己了。」她輕蔑地瞟了若若一眼。

    想來雖然水水已經結婚,但是對舞女的認識,比若若強不了幾分。

    「我可以當公主啊!就是那種穿得少少的,引誘別人犯罪,讓你看得到、吃不到的那種。」

    「有這一種?少唬我。」水水的興趣被提起來了。

    「這是我最近剛聽說的,可以月入數十萬哦!要不要一起去賺?人多好壯膽嘛!還可以邊賺錢邊找巧巧,一舉兩得。」想到錢,若若的眼睛為之一亮。

    「你不要污染我老婆的思想。」仲墉連忙把老婆拉到身邊。

    「你這個白癡!光讓人眼睛吃冰淇淋就有錢賺嗎?那『數十萬』是要用身體去換來的。」耕尉受不了了,隨仲墉之後大吼。

    「你才是白癡,我說過我要當妓女了嗎?我是要當公主!公主聽懂了嗎?白雪公主的『公主』。」她強調說道。

    「何謂『公主』?就是妓女的另一種說法,就如同小偷的別稱是『第三隻手』,也稱為『樑上君子』,懂了嗎?」耕尉沒好氣地對若若解釋,現在的大學生還有這麼單「蠢」的嗎?

    「你確定?莫非……你常常光顧舞廳?」若若懷疑地睨向他。

    「我把客廳留給你們去討論『公主』問題,恕我和水水不奉陪了。」仲墉急著把老婆帶離現場。

    有沒有聽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要懷疑!若若就是那塊墨,還是頂極的松花墨——又稠又黑又濃得讓人恐懼。

    至於放任賀耕尉讓她污染沒問題嗎?安啦!反正他也沒清澈到哪裡去,就讓他們兩池污水去水乳交融吧!

    剩下兩個人,若若無聊地挪挪身子,站起身說:「不陪你了,我要去找工作,順利的話明天就可以開始上班。」

    「你還是決定到舞廳上班?」

    他的臉已經顯現一股殺氣了,可惜若若的神經線太粗,不懂得察言觀色的她,看不出他有哪裡不同。

    「試試看!我在來的路上想過好多,巧巧一向聽我的話,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說不定真的會去跳鋼管秀。而且我去上班也是好事,一方面可以在短期內賺足買房子的錢,一方面可以找巧巧下落,說不定還真的讓我找到,這樣子我心裡的愧疚感,會減輕一些。」她—邊說一邊往外走。

    「等等,你不是還有家教嗎?怎能去舞廳上班?」這不干他的事,可他就是忍不住想管。

    「我被辭掉了。」她沮喪地說。

    「那……你到我公司來上班。」

    他倉促間所下的決定,讓兩人同時嚇一跳。

    看見她眼裡的猶豫,他補了一句:「一個月五萬塊!你沒有課的時間,我全包了。」

    「真的?五萬塊?」幾時起她轉走好運了?有空去買張刮刮樂,看能否刮中兩佰萬。

    「真的!做不做?一句話!」他逼她立刻下決定。

    「做、做、當然做!」她頭點得都快肌肉扭傷了。

    耕尉把自己的名片交到她手亡。「明天我在辦公室等你。」

    「可是……我還要找巧巧……」剛答應完,她又想反悔了。

    「我會找人到舞廳去幫你探聽。那……你明天到不到公司?」

    最後一絲猶豫在他允諾時去除。若若頓時心情大好,她輕快地躍身。

    「一定到!賀老闆你真好心,用了我,我一定會讓你覺得,我是物廉價美、物超所值的特級員工。」用最快速度改了對他的稱呼,若若拿起包包往外衝。

    「你去哪裡?」他對若若的背影大喊。

    「去跟泡沫紅茶店的老闆結算這幾天的薪水!」她揮揮手,沒再多看他一眼。

    耕尉無奈地搖搖頭,看著她的背影,他輕鬆地笑開了。

    明天……他很期待。

    第四章

    若若上班不到兩個星期,耕尉就發現,若若的確像她門中所講的「物超所值」。

    她的工作能力好得驚人,再多的工作量她都能悉數吸收,她永遠在他開口之前,把他要的東西遞到他面前,那種感覺是不是叫做順手?

    慢慢地,他喜歡在開會的時候帶著她,因為,她能做出最有條理、最簡潔,也最清楚的會議報告。

    慢慢地,他喜歡在應酬上帶著她,因為她總能牢牢記住每個看過的老闆、他們和「鼎鵬」的合作關係、他們的小道價息,並圓滑地遊走在他們之間,尋出對方最喜歡的話題。

    慢慢地,他習慣喝她泡的咖啡、習慣她俐落地報告一天的行程、習慣她打發他那堆女朋友的方式。

    而這一大堆的「慢慢地」,也不過是短短的兩個星期。

    他發覺她很拚命,一件可以花十個小時完成的東西,她絕不多拖過半分鐘,這種「拖延」的行為,看在她眼裡,就是種罪無可赦的嚴重浪費。

    她的斤斤計較性格用在工作上,簡直是無懈可擊的完美。要不是她還要上課,他早就把原先的秘書給撤換掉了。

    唯一,他對她有微辭的地方就是她的穿著。給了她置裝費,她硬要扣下百分之七十收進囊袋中。

    她的說法是——明知道它會打三折,為什麼要在它不打折的時候去買?那是一種愚蠢而敗家的作法。

    因此在春天已至、春陽高照的四月天,經常看她穿著三折冬裝,在辦公室裡晃來晃去,偶爾還欲蓋彌彰地說——我最怕冷了,冷氣開那麼強,我很容易感冒的——完全不顧她的人中和鼻頭冒山的點點鹹水,早已戳破她的謊言。

    弄到後來,耕尉不得不打電話,讓服飾店直接把衣服送到若若面前,免得她三不五時破壞公司門面。

    坐在汽車內,賀耕尉閉眼休息,腦海裡浮出她忙碌專注的身影,他又想笑了。

    昨天下午若若有課,她趕著在上課前,把他下午要用的企畫報告書弄好,因為便利用午休時間,一面對著電腦工作、一面吃著鋼杯裡的泡麵。

    碰巧,他從外面回來,那條見不得她自虐的彆扭神經,促使他端起她的面,倒入垃圾桶裡。

    當她再次用筷子撈麵條,撈半天才發現杯子早已空了時,竟生氣地對著自己說:「下次絕對不買印花價的東西,偷工減料偷得太嚴重了。」

    然後,低下頭把視線繼續擺入電腦裡,完全無視於他這個英俊帥氣的大老闆,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對面,欣賞著她稚氣的一舉一動。

    「總經理。」開車的小劉把電速放緩,回頭喚他。

    「有事?」耕尉被人從沉思中拉回,眉宇間有些微不悅。

    「甄小姐好像在後面追我們的車。」

    「若若?」他回頭,果真看到她左拐右彎,把一部腳踏車踩出「車之將死,其聲也善」的淒慘悲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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