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夏娃
「你說什麼?」他瞪大了眼睛。「你……你是……同性戀?!」
「怎麼?沒見過女同性戀啊!」謝雲插腰怒瞪他一眼,冷笑一聲。「原來你岐視同性戀,哼!迂腐。」語畢,不再理他,她轉身離去。
留下高斐祥呆立在原地。不會這麼巧吧!他第一個求婚的對象竟是個同性戀?但是她似乎真的不感興趣,這又作何解釋?他皺眉想道。
第三章
「喲!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葉雅曼坐在化妝台前敷臉,由鏡裡看到謝雲開門進來,不禁詫異。「不會這麼聽話吧!還以為你會在外面過夜呢!你也知道,曼姨先進人士,不會介意的,記得避孕就行了。」
「避孕?!」謝雲瞪大了眼,「這就是為人母對女兒說的話?!」她咋昨舌。「甚至勸早歸的女兒在外面過夜!」
「女兒?真虧你開得了口,試問有哪個女兒一出門就忘了娘的!問你搬到哪兒去了?不記得住址。電話號碼?沒有。國籍總該曉得吧!地球。一大堆廢話.那也就算了,給你一隻大哥大,心想總算聯絡得到,結果一Call你,對方回話了,他說他是個乞丐,問我大哥大可不可以換錢。你說,你自己憑良心說,這就是為人女兒該有的行為嗎?」她稍歇口氣。
「可真難為你了,你要不說,我還真忘了我還行三個女兒呢!」
「曼姨,別生氣啊,你在敷臉呢!有什麼話,我們待會兒再說,免得你長了皺紋,壞了一張完美的面孔,那我可就擔待不起了。」她笑嘻嘻地提醒她。
葉雅曼趕忙住口,衝進浴室將臉上的敷面洗去。
謝雲吁口氣,趁這當口,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才出大門,便開始咒罵那高斐祥,若不是他她也不會忘了自已是逃家的女兒,不怕死地跑回去自討苦吃,都是他,害人精、惹禍鬼,還以為她真是同性戀!哼!活該嚇死你最好!她在心裡罵道。
葉雅曼洗臉出來,不見人影,急急開口喊道,「謝雲!你給我出來,別以為我會就這麼算了!」
「夫人,您找雲小姐?」十八歲的小愛是管家夫婦的女兒,暑期來打工的。
「小愛,告訴你叫我曼姨就行了。」葉稚曼搖搖頭,受不了管家夫婦的階級觀念。「她人呢?」
「雲小姐說夫人喜歡花,她到溫室去給夫人摘花。」小愛仍是不敢跨越。
「摘花?」葉雅曼頓時皺起眉頭。
「是的,我去請小姐。」小愛正準備走開。
「小愛,不用了,你到溫室去也找不到人的,打電話問問警衛。」她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是。」小愛按了內線電話聯絡,一會兒,她掛斷電話。「夫人,小姐剛才出去了,說了明天早上回來。」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夫人。」她退下去。
葉雅曼不禁搖頭歎息,又給跑了,明知道留不住,卻又不忍心看那二個女孩子獨自在外流浪。
想當初,姊姊知道不能生育後,就與那沒良心的丈夫離了婚,為了讓愛孩子的姊姊心靈上有所寄托,憑著老公的關係,她與孤兒院的院長商量,因為贍養費。姊姊的生活不虞匱乏,又能全心全意照顧孩子,於是院長答應讓她領養。
記得那時候她們先看的是才滿兩歲左右活像娃娃似的小雨兒,令她們一眼著迷,當下決定領養,而七歲的云云和六歲的津萍就像母雞護小雞似的,緊緊守在她身旁說什麼也不准別人靠近雨兒一步。
就這樣,她們一口氣帶回三個小女孩,當時她才結婚不久,每天忙著適應新生活,也較少去探望她們,而她們在姊姊採用放任式的教育下,個個活潑開朗,精力十足。隔了五年,她美滿的婚姻生涯結束在丈夫的車禍喪生下,她痛苦欲死,更遺憾的是沒有為他留下一兒半女,他們本打算過幾年再生的,沒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後來,她在丈夫的事業裡找到了重新生活的目標,成了女強人,開始往來於她自己和姊姊的家中。在云云剛滿十八歲那年,姊姊也病故了,她理所當然地負起教育三人的責任,也算是為培育繼承人做準備。
誰知才三年,她們就受不了,個個直嚷著要過獨立生活,這都怪姊姊,平時給了她們太多自由。原以為讓她們出去生活一段時間,等她們膩了。自然知返,哪知她們一走就不見蹤影,一年—張賀卡報平安,有英國、日本、加拿大、新加坡的,讓她想找也無從找起。
她知道一旦這三個女孩子聯合起米,就是她翻遍了整個地球也抓不出她們任何一個,所以她只有靜靜等待。終於在半個月前,云云來了電話,請她辦個宴會,邀請一些知名人士,屆時她們一定回來。雖不知她們在搞什麼鬼,但是她還是辦了,而她們確實也回來了,只不過現在又溜了,幸虧這一次她知道該找誰要人了——白亞謙和高斐祥。
這兩個年輕人她頗為欣賞,雖然兩人的花邊新聞從不間斷,但論人品、學問,家世,他們可都是最佳女婿的上上之選,再者,以云云與雨兒的個性而言,吃苦的是誰可想而知。
想當初之所以讓云云想不開,其實最主要的原因在於她的感情問題,那狼心狗肺的男人以為娶了云云就可以一輩子不愁吃穿,且可掌控謝家所有的產業,就在論及婚嫁時,得知云云是養女,無法得到財產,竟棄她而去。唉!這樣也好,像這種男人,早點明白他的真面目,也省得云云日後痛苦,現在有了高斐祥,相信他一定能給她幸福。
至於雨兒,她那太過天真率直的言行,常令她捏了把冷汗,尤其是她腦袋裡古怪精靈的思想,一肚子詭計多端的把戲,著實令她不敢恭維。但願以白亞謙那超乎常人的智慧,能稍制得住她,如此她也不用再為後繼人而煩惱。
接下來就只剩下津萍了,奇怪的是她竟沒有回來,這可得找云云好好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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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陽光狠狠地照醒了雨兒,她抬起手擋住強光,微張開眼。「雲,把窗簾拉上,射死人了。」她對著光線的人影道。
白亞謙拉上窗簾,坐到床邊,低笑道;「該不是醉得男女也搞不清楚了吧!」
原本將被子蓋在頭上準備再呼呼大睡的雨兒,這會兒跳了起來,瞪住白亞謙。「你……你怎會在這裡!」
白亞謙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自在地別開臉。「先把衣服穿上。」
雨兒低頭,看見自己只穿了貼身衣物,趕忙拉上被子,臉兒微紅,撫著疼痛欲裂的頭,原本一臉茫然的模糊已漸漸消失,她想起昨開晚上的事了,那該死的XO,竟真強得她只喝了半瓶就招架不住了,定是她昨晚空肚喝酒的關係,空肚?「啊!寶寶。」她突然想起昨晚喝酒的目的,驚叫出聲。
白亞謙回過臉望著她,見她又蓋好被子,才鬆口氣。「什麼寶寶?」
雨兒暗罵自己該死的說出口,幸好平常訓練有術,她臉不紅、氣不喘地說:「人家的洋娃娃羅!沒有我在身邊,它肯定不會自己蓋被子的,萬一它要是等人,整夜不睡怎麼辦?」她焦急地咬著手指頭。
白亞謙不敢置信地盯著她瞧,摸摸額頭,沒有發燒,想來是酒精作祟,腦筋不清楚。
「你幹什麼?」雨兒抬眼望他的手,臉竟紅了。
白亞謙看了她一眼,他向來不跟醉酒之人一起瘋言瘋語,搖了搖頭。「我幫你拿些解酒的藥來,你先將衣服穿上。」說完,他走了出去。
雨兒莫名其妙地瞪著關的門半晌,才緩緩站起來找衣服。
她說錯了嗎?沒有啊!她的確是有個娃娃嘛!不過放在家裡沒有帶來罷了,搞不懂他在想什麼?奇怪,衣服呢?
找不到衣服,翻遍了所有的櫃子、衣櫃也沒有,真是的,叫人家穿衣服.也不曉衣服放在哪兒。雨兒嘟著嘴,在心裡直嘀咕。
忽地,她俏皮一笑,拿山一件質料非常柔軟的白襯衫穿上。「活該!誰教你欺侮人,拿了人家的衣服還故意為難人家,皺死你的襯衫,看你心不心疼。」雨兒對著鏡子得意地自言自語。
「別說一件,我所有的衣服,只要你喜歡,盡可拿去,我保證不會皺一下眉頭。」不知何時,白亞謙已站在她身後手裡拿著她的衣服,好笑地盯著她看。
雨兒吐吐舌頭,活像偷了糖被逮個正著的孩子。「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你對著鏡子說話的時候。」他皺起眉頭,以前他從不斃得女孩子穿著男人的衣服有啥可看的,為什麼她該死的不一樣,白色的襯衫掛在她身上竟如此性感,是因為她少扣了一顆扭扣子,乳線若隱若現,或是那完美的無暇的玉腿令他有此感覺?抑或是那清晰可見的迷人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