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葉雙
見狀,他更是氣急敗壞的只差沒有殺人,瞇起眼沉沉地喝道:「說話!」
那個該死的赫勤天可真敢,不奉旨即時返京也就罷了上見然人都已經回到了國土,還敢大剌剌的說要去遊山玩水,讓他這個每日得困守在宮內的皇上是……
不嫉妒也難呵!
久候不至臣子回答,赫應天的臉色愈見鐵青,只見他握在椅上龍頭的手緊緊的收勒,逐漸泛起了青筋二洹才有人涼涼的開囗そ
「皇上,就算教臣下再說一百次也成,結果並不會改變,反正事實就是赫將軍他不遵聖命,已經決定在江南遊他個一年半載再回來。」
完整、一字不漏的重複了方才左御史的話,甚至就連那顫抖的音調都學了個十成十。
「你……」赫應天循著那聲調望去,一張斯文俊逸的臉龐映入了眼簾。
唉,又是一個讓他沒轍的人。
即使面對那足以讓六尺之軀膽寒的九五至尊,浪平之臉上依然堆滿笑容,一點兒也不被他的怒氣給影響。
他他他……他們兩個是想氣死他嗎?
為什麼人家的九五之尊就可以當得威風凜凜,可他偏生就當得像個龜孫子?!
一個赫勤天,一個浪平之二垣兩個混帳簡直是完全不將他放在眼中,而且他就是拿他們沒轍。
「赫將軍不遵聖旨,擅離職守,理當問斬,誅連九族,還請皇上快快下旨吧!」完全不將赫應天的沮喪瞧入眼中,浪平之涼適的建議。
此話一出,金鑾殿上的眾臣全都倒抽了一囗氣,驚異聲更是此起彼落。
斬?!誅連九族?!
這個浪平之現在是怎樣?
是真忘了,還是故意的,明知赫勤天是皇上嫡親的皇弟,要真誅連九族,那豈不是得連他也一起斬了嗎?
猛地睨了浪平之一眼,赫應天原本氣憤的臉龐頓時漾滿了無可奈何。
暗暗歎了一囗氣,他收斂起怒容,對上這兩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臣子,他除了認栽還能怎樣?
誰教他們一個是他的救命恩人,一個是他的親弟弟,即使心中再不快,也只能揮了揮手低呼,「罷了罷了!」
「皇上……」但浪平之卻不肯罷休,「此事若就此作罷上豆非朝綱不振,臣下……」
就算浪平之平日以直言敢諫聞名,可問題是現下罰責對象是皇上唯一的親弟,眾臣們都忍不住地替他捏了把冷汗。
「愛卿究竟意欲為何?」暗暗的翻著白眼,赫應天對於浪平之的意圖心知肚明,心裡又是暗暗的一記長歎。
「微臣身為人臣,自當為皇上分望解勞!」
多麼好聽又冠冕堂皇的一句話望,但是赫應天有把握,接下來的話他絕對不愛聽。
可偏生他可以遏制任何人,就是不能遏制浪平之,於是他只好忍著氣瞪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微臣自願領旨,隨即趕赴江南,將赫將軍緝捕歸案。」浪平之拱起雙手,大義凜然的說道。
又是一個想跑的!赫應天心知肚明,可他說得義正辭嚴,他又能奈他何呢?
雖然他身為皇上,還是只能揮揮手,金囗一開的說道:「好吧,愛卿想去就去吧!」
此時此刻,他倒真體會了「無可奈何」這四字怎麼寫。
這普天下望,也只有赫勤天和浪平之這兩個人可以讓他滿心無奈,這大概是一種孽緣吧!
聞言,浪平之喜上眉梢,恨不得立時長了對翅膀,飛到那人文菅萃的杭州。
倒不是他頁的想去玩,而是他昨夜心血來潮所卜的卦象詭譎得緊,他可得快馬加鞭趕至,才不會錯過了瞧好戲的時機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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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前頭的路過不去啊!」跟在轎子旁的丫鬢瞪著眼前的人潮,為難的對著轎子裡頭的人兒報告。
「為哈?」宛若鶯啼的聲音帶著一絲淺淺的煩躁,房初傾低問。
「說是在為了迎接驃遠大將軍來到咱杭州城。」青兒掀起了轎簾,細心的拿起繡帕輕拭主子被艷艷烈陽逼出的薄汗。
懶洋洋地低應了一聲,房初傾順手接過了繡帕,輕輕按壓著額際的汗,隨意的問了一聲,「是嗎?」
「嗯,聽說啊!那個膘遠大將軍……」青兒正準備繼續說著自己方才打探來的小道消息,誰知道房初傾卻挑眉制止。
「青兒,我對驃遠大將軍沒興趣,咱們還是快些掉頭,另外找路回府吧!」
「可是……」回府?!
哇,她家小姐是不是天生冷淡望!連這種千載難逢湊熱鬧的機會也不感興趣。
「青兒,還不走。」見丫鬢沒有動靜,房初傾忍不住蹙眉低喊。
「是,走了、走了!」青兒這才恍然回神,揮手要轎夫掉頭。
可原本只是擋在前頭的人群,不知何時已經全都兜攏過來,轎夫們幾望動彈不「小姐,人潮已經過來了,咱們動不了。」努力了好半晌卻還是無法脫身,青兒終於放棄的朝著轎子道。
房初傾原本輕蹙的眉頭這下蹙得更緊了,一股子的煩躁湧上心頭,白蜇纖柔的手微微一揚掀開了轎簾,猛地被眼前的陣仗給嚇了一跳。
眼前的景象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亦不為過,她杳眼兒圓睜,瞧著這荒謬景象,當下有了決定。
「青兒,扶我下轎。」紅艷的櫻唇緩緩的開散,柔而不媚的嗓音帶著少許的堅持。
「小姐上這樣不好吧!我看你還是待在轎子裡,免得給人潮衝撞了,那青兒可沒法兒向夫人交代。」
青兒圓潤的臉上佈滿望心,熟知主子心緒的她怎會不明白主子的打算,其實如果是自己,也會作出棄轎的決定,可問題是……
這種無聊的事不知還要鬧上多久,我累了,想回府了。」房初傾不容置疑的要她混在這人群中,夾道歡迎一個戰功彪炳的男人,她可沒那興致。
更何況,她向來不喜與人親近,太多的人會讓她心煩意亂,她極度不愛這樣的鹹覺。
「可是……」青兒還想再勸,但眼見小姐不等她扶便自行下轎,她也只好住了囗。
「走吧!」那三寸金蓮一落了地,房初傾便忙不迭的邁開步伐上道個時候,群眾驀地響起一陣陣的呼喝聲。
抬眸,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突地對上了一對炯眸,她的心不期然的一跳,連忙撇開視線。
「小姐,那就是膘遠大將軍耶!」青兒瞧著那馬上英挺之姿,興奮的低囔著。
「你瞧瞧那大將軍多俊啊!」她總還是個懷情少女,忍不住的讚道。
順著青兒的手望過去,她再次撞上那雙深邃的眸,她瞥開視線說:「不過是個嗜血的武夫罷了!」語落,房初傾已然邁著步伐,往回府的方向走去。
「小姐,你怎能這麼說?這街頭巷尾都在談論著呢!說要不是驃遠大將軍,咱們這次邊疆關防重地可就保不住了。」
像是頗為不滿主子對自己傾慕對象的無動於衷,青兒追在她身後,哇啦哇啦的抗議著。
但房初傾頭也不回的靜靜走著,彷彿身旁的喧囂和那些簇擁的人潮全都不存在似的。
不過是個嗜血的武夫罷了!
他不應該聽到的,在這擁塞吵鬧的街道上。
可那句話就這麼硬生生的在他的耳際響起,清晰且一字不漏。
挑起了眉,赫勤天的眸光下意識的循著那柔媚的聲音望去。
眸子正巧對上一雙清亮的眸,那眸亮得讓他差點兒閃了神,再加上那宛若出水芙蓉般的美貌,更是讓他忍不住地倒抽了囗氣。
天啊,人間怎會有一雙怨般美麗的眸子呵!
心中的讚歎才落,隹人卻已別開了眸,快速的疾步向前。
望著她散發出清冷氣息的背影,向來對女人心如止水的赫勤天突地起了漣漪,想也沒想的,他揮手招來了自己的下屬兼好友。
「怎麼啦,不耐了?」赫勤天麾下第一號大將,也是赫勤天過命兄弟的任駱方輕踢著馬肚兒,踱至他身邊問道。
「駱,我要知道那姑娘住在哪兒!」囗吻中帶著慣有的堅持。
身為他的好友多年,任駱方怎會不知道每當赫勤天用這種語調說話時,就代表著他有著誓在必得的決心。
可是……一個姑娘耶!
任駱方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瞧去,在一大堆簇擁的人潮中,勉強只能瞧見一個身形纖弱的女子背影。
「姑娘?!她是誰?」驚愕過後的任駱方問了一個很白癡的問題。
他這個兄弟兼主子向來在女人堆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來不曾將哪個女人放在心上過。
可如今竟然為了一個僅有一面之緣的姑娘,要勞動他去探查,夠教他驚嚇的了。
「我若知道她是誰,還需要你來查嗎?」赫勤天挑眉,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你連她姓啥名哈都不知道,我怎麼查?」他把他當神嗎?
「那是你的事。」赫勤天聳了聳肩,極度不負責任的說。
「可是……」好奇啊!任駱方忍不住的又問道:「為什麼你要查她?」
又是一記白眼,彷彿是在責怪著他的問題太多似的。「我若是你,絕對不會繼續在這兒追根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