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唐婧
「你要是請不了我,就再加一個條件。」
今天一定是他的走運日,注定連贏兩次!再走運一點,說不定連她的心都能騙到。
真不明白,他對她的轉變,難道她一點都沒有察覺嗎?
他可是敏感的察覺到她待他已經變了呢。
「成交!」棘茉陽往他的手一拍,順勢一拉,「快!喝甜水去。」
她一跑,噢的一聲往前撲倒,膝蓋擦得好痛。
「沒事吧?你怎麼老是跌倒?」
「臭石頭!」她坐起來看著絆倒她的元兇,「痛死我了!宇文執,你很不伶俐耶!為什麼不在我要跌倒的時候拉我一把?」
「我來不及。」她跌得那麼快,毫無預兆,他哪有辦法及時挽救。
「來不及?你不是很會算嗎?東算西算,就是算不出來我有大難!」她扶著他站了起來,痛的喊了一聲,「倒楣,扭到腳了。」
這算什麼大難?她要是好好走,不要蹦蹦跳跳的,也一定來得及避開石頭。
「痛嗎?能走路嗎?」
「當然痛啦!勉強可以走,不然你背我呀。」她扶著他一跛一跛的走了幾步,痛得額上冒汗。
「我不背你就喝不到甜水了。」宇文執轉過身去,「只好充當腳夫了。」
「我不請你喝甜水你就不背我啦?我腳斷了你也不背嗎?」棘茉陽拍了他的背一下,因為疼得厲害還是乖乖的爬了上去。
他背起她,邊走邊說道:「要是斷了,我就趕緊叫牛車來載你回宮給御醫治。」
「幹麼叫牛車,我長得像母牛嗎?」
她感覺到他溫熱的體溫,趴在他寬闊的背上,心裡卜通、卜通的亂跳著,小臉悄悄的紅了。
「你屬牛不是嗎?」
棘茉陽嗔道:「你什麼都知道。」
那知不知道她現在心跳得好快、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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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喝。」
棘茉陽滿足的用袖子擦了擦嘴,「又香又甜,真不錯。」
宇文執也喝完了,放下碗道:「值得走這麼遠來吧!」
「當然值得啦!又不用我走。」
她是不好意思他背著她走那麼遠,所以才會頻頻問到了沒、到了沒。
又不是因為自己懶,不想走。
他一笑,「那我真是吃虧大了。」
棘茉陽托著下巴看他,眨了眨眼睛,他笑起來很好看,感覺很溫暖,真不明白為什麼以前他老闆著臉。
「宇文執,我問你,幹麼你在宮裡端著一張臉,老不理人,出宮就會笑,還會跟我說笑?」
「在宮裡我是宇文大人,在宮外我是宇文執。」
棘茉陽搖頭,「沒那麼簡單。你知不知道你板著臉很討人厭,而且每次一看到我臉就更臭,到底是為什麼?」
「上次不是說過了?為了讓你記住我。」
對,上次在溪邊他是說過,但她不信,這次一樣不信。
「幹麼要我記住你?莫名其妙一點道理都沒有。」
「不知道,你說呢?」他盯著她看,很多事情說出來就失去意義了。
他喜歡她,可是他要她慢慢的察覺到他的心意,讓她自然的接受他。
如果從他嘴巴說出來,或許會給她帶來受與不受的壓力。
他居然會愛她,愛到連壓力都不願給她。
「我說呢,你就是記恨我把你當雪人,愛嘔我。」她嘻嘻一笑,想到他們的初遇,「喂,今年冬天咱們再來扔雪球好不好?」
她興致勃勃的,「我組一支隊伍,你組一支隊伍,一定很有趣。」
他喜歡看她笑語盈盈。
「好,你要是輸了,我也要把你做成雪人。」
「我才不會輸呢!」她笑著說:「差點忘了這件事,老闆,幫我們算帳。」
說得太高興,差點忘了來喝甜水是有目的的,也忘了昏倒這回事了。
「來啦,一碗一枚銅錢,兩碗是兩枚銅錢。」老闆伸出手來,「謝謝呀,再來喔。」
「好,你的甜水很好喝。」棘茉陽開開心心的掏出她的金元寶,放到了老闆手上。
老闆定眼一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連忙揉揉眼睛,「這、這是金子呀。」
「是呀,有什麼不對?」是金子呀,很奇怪嗎?
宇文執撇過頭去偷笑,棘茉陽瞧見了,「笑什麼啦。老闆,有什麼問題嗎?」
「這位公子,我這是小本生意,你給我這金子我實在收不下來呀!你沒有銅錢嗎?」
「啊?銅錢?我沒有……」她不好意思的說:「我身上沒有帶銅錢。」她是公主耶,出門從來不帶錢的,反正小靈子她們都會跟著付帳。
再說,她一向只認得黃金,根本沒看過銅錢呀!
「老闆對不起,我真的沒有銅錢。宇文執,快付錢啦!」還在旁邊笑。
難怪他會說老闆不會要她的錢,原來不是不要,而是要不起。
宇文執給了老闆兩枚銅錢,伸出兩根手指頭說道:「你輸兩次了。」
「你作弊!不算!你早就知道老闆要不起我的金子。」
「是呀,我是早知道,所以告訴你了,是你自己不信的。」他強忍著笑意。
「可是你沒說清楚呀。」棘茉陽氣呼呼的說。
害她出糗,真是可惡。
「你也沒有問明白。」不能說他作弊吧?
「好,算你行!先欠著,改天我會要回來的。」她忘了腳痛,氣得站起來,猛然一痛叫聲唉唷又坐了下來。
「我背你回去吧。扭了腳只能多休息,回宮找個御醫敷藥應該會好些。」
她慢吞吞的爬上了他的背,舒服的把頭枕在他的肩頭上。「知道了。」
宇文執穩穩的踩著步伐前進,棘茉陽感覺好像坐在船上似的,有些微微的晃動,但並不會不舒服。
他的步伐很規律,帶著一些節奏感,害她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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棘茉陽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不是熟悉的床帷,轉頭一看是個陌生的房間。
她覺得奇怪的坐了起來,聞到一陣藥味,扭傷的腳踝上有些清涼的感覺。
她掀開棉被一看,上面纏著繃帶,看樣子有人幫她上了藥。
除了宇文執沒有別人了吧?
她一定是趴在他背上睡著了。怪了,怎麼他沒有把她送回宮,反而帶她到這陌生的地方呢?
她不知道她睡著時,經過了一家藥鋪,宇文執因為擔心回宮再敷藥太晚,於是便帶她進來求醫。
是她睡得太熟,大夫的妻子好心的把床借給她,讓她睡個夠。
棘茉陽正想下床時,從半開的窗戶看見宇文執穿了過去,似乎是要進房間來。
她惡作劇心一起,連忙躺回床上把被蓋好。
她要趁他進來靠近她時,突然跳起來大叫,一定會把他嚇得屁滾尿流,三魂七魄去了一半。
於是她輕輕的闔上眼睛,假裝睡得正熟。
棘茉陽感覺到宇文執靠近她了,來到她的床邊。
「你真是會睡呀,小白狐。」
小白狐?她莫名其妙的想,這是他第二次叫她小白狐了,到底是什麼意思呀?
怎麼她覺得他這次喊她小白狐的語氣有些親暱?
她感覺到他似乎更靠近她了,就是這個時候,可以跳起來了!
就在她心念轉過的一瞬間,她感覺到雙唇上有一種異樣的柔軟和溫柔。
她很想睜開眼睛,可是沒那個勇氣,隱隱約約猜想到那是什麼。
這就是老宮女說的「吻」了吧?
那是男女之間表達感情的一種方式,老宮女說當你很愛一個人時,你就會想吻他,將你的雙唇貼在他的唇上,當那天來臨時你會雙腿發軟、頭發昏。
天哪天哪!她在心裡拚命的尖叫,她腳軟、她頭昏了啦!
宇文執,正在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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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母后!」
棘茉陽有如一陣風似的衝入了慈寧宮,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回來的路上,她一直都不敢把眼睛張開來,裝作睡得好熟好熟,宇文執把她背到宮門口時,她立刻跳下來匆忙的道謝,然後就一跛一跛的衝進來了。
「怎麼了、怎麼了?」皇后聽到她喊得急,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母后!」她抓著她的手,急迫的問道:「我問您,如果有一個人,趁著另一個人睡著的時候,親了一個人,他以為那個人是睡著的,可是其實那個人是醒著的,但他不知道,就親了那個人!您說,那是怎麼一回事?」
「啊?」皇后顯然完全聽不懂她的話,「慢點、慢點!茉陽,你好好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我已經說的很簡單啦!」她看見母后的宮女小維站在旁邊,一臉迷惑的樣子,於是說道:「我做一次給你們看,小維去榻上躺著。」
「啊?」小維納悶的說:「這怎麼可以呢?」
「去去去!」她推著她到了貴妃臥榻前,叫她躺好,然後自己坐在旁邊指著她,「這個人,在睡覺。
「這個人,」她比著自己,「是醒著的。然後這個醒著的人,對睡覺的那個人,做了這件事。」
她把頭湊近小維,嘴唇在她嘴唇上方停住,「然後親下去。母后,您說這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