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施玟
「別這樣對我……」他的冷漠讓冷芹傷了心,不過她知道這是她一手造成的後果。
「不然你要我怎樣對你?」他譏誚的問,不知自己還能再承受多大的打擊。
「我和嚴譽……」
「孩子,當年那個孩子是我的對吧?」打斷她的話,他突然想起隼嚴譽先前告訴他的事。既然如此,乾脆全都說個清楚好了。
「嚴譽跟你說了什麼?」冷芹沒想到他會翻舊帳。
「醫師證明,他給我當年的醫師證明,你為什麼要欺騙我?」從未發過脾氣的他終於在此刻爆發,「我是那麼的愛你,愛你到你告訴我,你為了我拿掉嚴譽的孩子,讓我感動得娶你。而就在前些日子,他告訴我,孩子是我的,你欺騙他是他的,要他陪你墮胎!」
「我是……」她嚇傻了,任宵律從不曾對她大吼大叫過,而現在他卻如此暴怒的對她。
「你是怎樣?你是我任宵律的妻子,而嚴譽是我妹妹的男友,你為了造成他們之間的誤會,不惜傷害洮洮,你難道沒想過洮洮是我妹妹,是你小姑嗎?」他想到嚴譽為了救娃娃差點摔死,就厭惡她的所作所為。
「我除了言詞上傷害過洮洮外,我還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嗎?」冷芹感到莫名其妙的替自己辯解。
「你不必裝無辜。」不知為何,任宵律現在看見她無辜的表情時,心會不斷的冒出一股厭惡感,「難道你也要否認自己曾到過洮洮的房子,破壞後害娃娃跳到陽台外去?」
他的話讓冷芹訝異的睜大眼睛。
「我沒有!」她幾乎快把頭搖散的辯解,「我只到過她屋子一次,什麼破壞,又什麼害娃娃跳到陽台外?我絕對沒有!」
「小芹,」他悲傷的喊她,「很抱歉,現在的我無法相信你的話,你難道不知道說一個謊就要用一百個謊來圓嗎?」
「我們真的就只能……」到此為止的話她說不出口,人往往在失去時才知道珍惜的可貴。
「到此為止吧!」任宵律疲憊的說,「我會找律師和你談,你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出來。」
他放棄的轉身離開,遠離他的婚姻,也遠離他最心愛的女人。
後悔莫及的冷芹,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任宵律離開。
撲火的飛蛾終將被火焰吞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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隼嚴譽絕對是個行動派的人。
他放下手邊所有的工作,一早喚醒被他操勞一夜幾乎未睡的任頤洮,替她換上她衣櫃裡的CUCCI紅色小禮服,又替她梳理了一頭亂髮後,抱起賴在他懷裡的娃娃,愉快的走出她的公寓,準備邁向他們人生最重要的旅途。
去法院之前,他們先繞到隼嚴譽的醫師好友那兒,想請他當他們的公證人。
「記得,你負荊請罪時不要拖我下水。」她怕死老媽的河東獅吼,不過以後有他當墊背的話,那倒是頗讓人滿意的。
「放心,只要你肯嫁給我,」他大方的允諾,「所有罪名都由我一肩扛起。」
「沒想到你準備要結婚了。」一位穿著醫師袍的男子匆忙趕來,「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想娶老婆。」
「那是因為沒遇到想要的女人啊!」隼嚴譽咧開嘴大笑,「遇到洮洮後,我才知道世界上還是有幸福存在。」
「你好。」任頤洮馬上就喜歡眼前這個曬成古銅色的陽光型男孩。
「我是這混小子的好友,黎敦緒。」摸摸下巴的鬍子,他好奇的打量著她,「我怎麼覺得你很面熟?」
「吱,你是性功能障礙科,洮洮要是認識你的話,那我不是很淒慘,」用力的用手肘捶打好友,隼嚴譽不是很爽快的說:「洮洮的哥哥是任宵律。」
「原來,」提到任宵律,黎敦緒的眼神閃爍了下後隱藏住好奇,「我也是你哥哥的好朋友。」
任頤洮揚起花般的笑容,她知道這些大男人的默契全都卡在冷芹身上。
「下午有空嗎?」隼嚴譽突然問道。
「輪休啊!幹麼,找我當伴郎?」黎敦緒一猜就猜中。
「我們下午打算找阿摘幫我們插隊公證結婚,一起來當我們的公證人吧廣隼嚴笑瞇咪的邀請。
「哇哇,你當真如此壞心腸,準備要我提著腦袋見隼媽媽啊!」他戲劇性的喊著,但隨即大笑的同意,「行,就你一句話,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謝啦!」
「好說好說。」黎敦緒拍拍他的肩膀,「事後別忘了請我吃頓大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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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戴著鑽石戒指,任頤洮終於相信自己已經成為隼家的媳婦了。這真是不可思議,隼嚴譽居然連戒指都準備好了,她還以為他們要如黎敦緒的玩笑話一樣,拿易開罐的拉環充當戒指。
簡單的單顆美鑽以三爪的方式鑲嵌,八心八箭的丘比特完美車工,她相信他的荷包缺了一大角。
「隼太太,你對我的眼光有啥意見嗎?」隼嚴譽洗完澡後,一身清爽的爬上床,摟住正高舉手指的任頤洮問道。
「沒,我喜歡它。」親吻他的臉,她還是不敢相信戒圍大小與她的手指是恰到好處的契合。
她突然想起自己利用他辦手續時,溜到法院附近的金飾店買的結婚禮物。
輕推開他,任頤洮探手從床頭櫃裡拿出一個絲絨小盒。
「隼先生,」攤開他的手,將自己臨時挑選的戒指套上他的指,「呼,幸好你可以戴。」
看來他們對彼此的瞭解十分透徹,連手指的戒圍都一清二楚。
「你什麼時候去買的?」本來他只買了一隻戒指送給她當結婚禮物,省略自己的戒指是因為他不喜歡在手指上戴東西,不過她貼心的舉止讓他很感動。
「你在法院辦手續時啊!」舉起他戴上戒指的手親了親,她很得意兩人不約而同分別買的戒指,居然是近乎相同的情侶戒。
「你那時不是說要去洗手間?」隼嚴譽恍然大悟,他那時還在想,為什麼她在洗手間待那麼久?原來她是跑去買戒指。
「隼先生,你對我的眼光有啥意見嗎?」一樣的話,任頤洮俏皮的摸摸他的手指問。
「喜歡,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說不感動是騙人的,隼嚴譽開心的將她抱個滿懷。
「不准你拿下,」她學他下午的霸氣說道,「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真貪心啊!隼太太。」撫摸她的臉,隼嚴譽調侃的笑她。
「您也不遑多讓啊!隼先生。」推著他躺下,她直接跨坐在他身上回敬他。
「我好像發現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開始她的新婚之夜?」眉一挑,隼嚴譽看著他的新婚妻子,正開始脫掉自己身上的睡衣後又脫掉他的。
「是誰跟我們的證人說『春宵一刻千金』,」任頤洮揶揄的說,「所以今天不請人家吃飯?」
「那人好像是我。」隼嚴譽很乾脆的承認,接下來再也說不出話了,只淺淺的呻吟著,因為他的妻子早已挑逗的彎身親吻他雄壯的腹肌。
胸膛急遽起伏,他發現趴在他身上的女人,此刻絕對是個可惡的小撒旦。
「喜歡我這麼做嗎?」順著他的身噴火勾引,任頤洮魅惑的低吟。
「當然喜歡。」反客為主的壓她在身下,隼嚴譽迅速的搶走主導權。
「不公平,」她當場抗議的扭動俏臀,「今天輪到我主導耶!」
「乖,等下回吧!」他急切的讓兩人融合後開始律動,「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就讓我帶你一起生寶寶。」
報復的咬住他的唇,不甘願的她也只能被動的配合他開始堆積的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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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們說什麼?」一模一樣的話從任母嘴裡狂吼出來。
幾乎同樣的場景,一個小時前在隼家也出現過。
「我和……」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任頤洮只有硬著頭皮說了。「我們在上禮拜結婚了。」
她好不容易吞吞吐吐的將話說出,然後等著她風韻猶存的母親二度憤怒的狂吼。
果然不出她所料。
天啊,她快昏倒了!任母靠著丈夫,嘴巴一張一合的努力控制急促的呼吸。
誰來告訴她,這是什麼樣的狀況?
她看著滿臉歉意的……呃……親家父母,任母突然有種怪異的同病相憐情緒出現。
「上禮拜結婚?!那為何拖到今天才講?」
這同樣是兩家的問題,只是隼家父母並沒有得到真正的答案,因為他們兒子隼嚴堅持一件事只說明一次,所以他們才會浩浩蕩蕩的來到任家。
「因為……因為……」任頤洮吞吞吐吐的,不知要怎麼解釋才能讓四位老人家都滿意。
她整個人幾乎縮進隼嚴譽的懷裡,就是說不出他們因為忙著在床上打滾、玩妖精打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