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緋兒姑娘

第8頁 文 / 林淮玉

    她理所當然的點點頭,絲毫不認為自己的行為與搶劫無異,反正他的錢多到花一百輩子也花不完,不如貢獻一點給她行善。

    「如果你有誠意,應該再給個三百兩讓我散財。」

    他笑著頷首,「可以,不過條件得提高一點層級。」

    「嗄?提高層級?」她突然想打退堂鼓。

    「別緊張,我只是有個小小的要求,希望你能配合。」

    「你不能直接大方些嗎?」

    他這回很堅持,「非親非故,幫到這個地步已是仁至義盡,不能大方。」

    「算了,我應該做不到,你省點力氣解說。」

    「聽聽看嘛,我的條件很簡單。」

    她承認她有些好奇,想走又捨不得走!

    他看出她的猶豫,順水推舟地道:「我有一幅藏畫,想請你將它雕塑成實物模型。」

    「簡單。」她脫口而出。

    「那是成交了?」

    「五百兩就成交,我不是貪財,這錢我是用來行善的,別用那種眼光看我,不是我清高,而是有錢人大多惜金如命,令人無奈。」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一口答應得太快,還沒見到畫呢,真那麼有把握?」

    「沒什麼難得倒我的。」她自信的道。

    「很好,我喜歡有自信的女子,你回去收拾、收拾,明日我會派張任到薔薇小築接你。」

    「為什麼要派張任來接我?」她一頭霧水地看著他。

    「我要你住進沈園,直到作品完成。」

    她確定自己後悔了,話只聽了一半,最重要的部分現在才露了餡。

    「不一定要在沈園啊,我習慣在家裡工作。」

    他搖頭,「那幅畫我不想輕易示人。」

    「什麼名貴的畫?我會小心保管,不會有半點損害。」她進退兩難,得了錢,不知有多少家庭、多少人命得以延續:推了錢,程親王首先不會放過她。

    「不行!我的條件就是要你到沈園完成畫中人像。」

    「人像?只是人像?」她很動心。

    他知道她上鉤了。

    第五章

    葉緋兒還了欠程親王的債,無債一身輕。

    她住進沈園的「香香居」,幫沈竟霆製作模型。

    「什麼時候可以瞧見你要我製作的人物畫?」她躍躍欲試。

    她希望能夠早點完成作品,早點離開沈園。

    「畫在書房,不先休息個兩天再上工?」

    她一刻部不想浪費,「我又沒生病為何要休息個兩天才能上工?」

    「怕你人生地不熟要適應環境。」

    他發現自己真的有點過分討好她,他不是這樣的人啊,何時如此對人牽陽又掛肚?花錢請人做事還怕人家累壞身子。

    「到底讓不讓我看那幅畫?」她輕吼。

    他決定不能心軟,遂帶她往書房走去。

    他從櫃子裡拿出一卷畫軸,遞給她,她小心翼翼地打開一看,差點沒暈倒。

    妖態百出的惡魔,人的身體卻有個奇怪的頭,頭上還長著兩隻角,懷抱著一個美貌的女神,做出交歡狎玩的樣子,更誇張的是那女人還是裸體的。

    「這是什麼怪東西?」她蹙著眉。

    「歡喜佛。」他說。

    「什麼?」她一時沒聽清楚。

    「是個喇嘛送我的歡喜佛像。」

    她深吸了口氣,「你騙我,說是人物卻是個怪物,你存心的對不對?」

    「存心騙你?不,我沒必要騙你,在我心裡佛也是人,歡喜佛不是怪物。」

    「你要我將這幅畫塑成實品?」她希望他三思而後行。

    他頷首,「你說你有信心的。」他技巧的拿她的話來堵她。真的不是強人所難,他確實有心將歡喜佛藉她巧奪天工的手雕塑成真實的實體。

    他沒有特別目的,只為收藏。

    「我是有信心啊,不過這種淫穢之物不在我自信的範圍之內。」她赧然地道。

    女體淫蕩的攀著怪物,怪物採下大掌擱在女體玉腿間幽澤之處,這幅畫令她心窩熱烘烘的,面紅耳赤。

    「我不覺得有何淫穢之處。」

    他打開藏畫閣拿出其他收藏品,往桌上一一攤開。

    「什麼?」

    「秘戲圖。」他說。

    她盯住那些畫,又是一陣臉紅心跳。

    「你自己選,歡喜佛或是這些秘戲圖中的其中一幅。」他輕笑。

    這些秘戲圖裡男女皆赤身裸體,有男子與女體結合在一起,有女子得到滿足後在男子懷中喘不過氣像要斷氣的模樣,有男子分開女子修長美腿,讓她坐到他的腿上。

    天啊!饒了她吧!她不敢看下去了。

    「好色之徒!」

    「男人皆好色。」他失笑,覺得她好天真。

    葉緋兒害羞極了,未經人事的她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心裡泛起一陣莫名的赤焰,在她體內深處。

    他看出來了,壞壞的一笑,「不曾有過吧?」

    她知道他是明知故問。

    「變態!」

    「想不想試試?」他狂浪邪笑。

    「變態!」她再罵一聲。

    「也許你滿足我之後,我可以送你一座沈園。」他的話說得清楚又露骨。

    「休想!」她心跳加速,從沒像此刻這麼害怕一個人。

    「我向天發誓,非得到你不可。」

    突地,他按住她的俏臉,封住她的唇,以殘忍的方式狠狠的吻她。

    他以唇舌撬開她的唇辦,輕夸著她小巧的丁香舌,不讓她有機會發出半點反抗的聲音。

    她試圖掙扎,卻掙不開他鐵一般的箝制,直到他主動放開她。

    她揚起手,憤恨地往他臉上甩了一巴掌。

    「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恥?我不是白可雲,不是可以讓你這麼欺侮的。」

    他伸手撫了撫她的唇,「你嘗起來好甜。」

    她抬手,又要送上一巴掌,這回,他握住她準備撒野的柔荑。

    「只是一個吻就讓你氣成這樣,如果我對你做出秘戲圖上的事,你會怎樣?」

    「我會殺了你。」她覺得自己很委屈。

    他哈哈大笑,「很想試試被你殺的滋味,能嘗盡銷魂味之後見血也是件難得的經驗。」

    「我不會做第二個白可雲。」她顫抖了下。

    他再三聲明,「我真的沒有對白可雲做出你所指控的那些事,上天可以明鑒。」

    「老天爺已經不長眼了,明鑒什麼?你們沈家人都可惡,反正不是你就是沈家威。」她下結論。

    「我問過家威,他說白可雲和他沒有交情,他也沒有碰過她一根寒毛。」

    「我早知道你們不會承認,醉生夢死的沈家威除了喝酒就是搞大女人的肚子,不是嗎?」

    「你知道的小道消息可真不少。」他諷刺地道。

    「街坊裡誰不談沈家的醜事?玩戲子、睡戲子、甩戲子,你呢?你是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不玩戲子……」

    她搶白,「喔——對了!我忘了你家裡就豢養著一隻美麗的孔雀。」

    他看著她的眼眸,「你在吃醋嗎?」他知道她一點也不在乎他,之所以這麼說是故意要激激她罷了。

    女人都是捧著他的,沒一個這麼大牌的,她對他的不屑,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太不識好歹了。

    「吃醋?是啊,你怎麼知道我天生愛暍醋?不過此醋非彼醋,你少臭美了。」

    「是臭美嗎?我以為你有一點點愛上我了。」他就是愛尋她開心。

    她橫了他一眼,快步離開他的視線,要不是真的籌不出一百兩銀子,她不用這麼委屈的。

    真是夠、夠、夠了!

    什麼歡喜佛?什麼秘戲圖?她托腮盯著眼前誘人煽情的畫作,想著該如何將之造成實物。

    唉、唉、唉!連歎三聲。

    不行!不能再呆坐在沈園裡待時間流逝,一刻鐘、一炷香……她會瘋掉,真的會瘋掉。

    她騎著由薔薇小築帶過來沈園的小毛驢在沈園裡瞎晃,居然找不著出口。

    「你能不能別騎驢?」

    沈竟霆按了按額際,吳月娘昨晚鬧了一夜,弄得他夜無好眠。

    女人真不是普通的麻煩,想獨佔他?門兒都沒有!

    「要你管!」她語氣很沖。

    他火氣也大了起來,「你在沈園就歸我管,我教你別騎驢你是聽不懂我的話嗎?」

    「不要說這裡是沈園了,就算是皇宮內院我也不會因此不騎驢,怎麼?我的毛驢礙著你了?」她偏偏想氣死他,誰要他丟了個難題給她。

    「它是礙著我了,我聽到它的聲音頭就痛。」他又按了按額際,仍隱隱作疼。

    「是慾求不滿所以才頭疼的吧!」她調侃地道。

    吳月娘一哭二鬧的事,一早伺候她的丫鬟已告訴過她了,她還冷哼了三聲。

    「你願意滿足我嗎?」他直率地問道。

    她瞪向他,「我要騎驢沒空理你,你自己隨意吧!女人這麼多不是非我不可。」

    「女人夢寐以求,你卻拒人於千里之外,怎麼回事?騎驢真有這麼重要嗎?」

    沈竟霆因為心情不好,頭又泛疼,他比平常的時候更沒有耐性!昨夜,吳月娘為了葉緋兒住進沈園的事又是撞牆又是自刎的,他不想理會都不行。

    結果,這女人居然不體貼他的苦心,還我行我素的騎驢逛沈園。

    「沒錯,我現在要出去,怎麼走比較方便?」她硬著頭皮問他大門在哪裡?可

    又不想講得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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