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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頁 文 / 凱倫·羅巴德斯

    「你不瞭解,」她抗議,語氣微咽,再度糾緊他的胸毛,但他的大手也立刻制住了她。「他不會親自動手,而是命令人殺死你,付他們優厚的酬勞。拜託,答應我,你會遠離他。」

    「你必須要信任我。」他的語氣是惱人的平靜,手指和她的交纏。

    她氣惱地道:「你該知道,你並不是所向無敵的,大個子—.連我都可以射傷了你!」

    他的笑容漾得更開。「的確,但那是因為我沒有料到像你這樣的年輕淑女,竟然會耍詐,而且隱藏著暴力的傾向。」

    嘉蓓氣得銀牙暗咬。為什麼他就是不肯將她的警告當真?

    「特維恩不是好相與的,」她焦急地打量著他的臉龐。「對他來說,命令人殺死你,就像揮走一隻蚊子一樣簡單。」

    「嘉蓓,」他道,眼裡的亮光更加明顯了。「或許我太過自負,但我是否可以將你對我的關心,解釋為你很在乎我?」

    嘉蓓愣住了好一晌,像貓頭鷹般張大著眼睛,一眨也不眨。他說她在乎他……

    這項認知撼動到了她的心最深處,她驚恐地明白到那再也真實不過了。她確實在乎他——而且那不只是在乎而已。在他們相識的過程中,她已經逐漸、一步步依賴他,視他為朋友,甚至更多。儘管在嚴苛的陽光下,她知道他隨時可能像出現時一般神秘消失,但今夜,被擁在他的懷裡,她發現月光和海市蜃樓本身就擁有了無法抗拒的魔力。

    我已經愛上了他,她想著,大睜的灰眸鎖住他的。

    「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她驚駭地低語,內心理智的一部分大聲吶喊著,她的心不該草率沈淪。

    「尼克,」他道,目光從不曾離開她的。「我的名字是尼克。」

    他的手捧住她的頭,緩緩湊近她的唇,吻住了她。

    第七章

    他的唇堅定而溫柔、無比細膩地吻住她,她的骨頭霎時間化為酥融,血液變成了熔岩。

    嘉蓓閉上眼睛,張開唇,任由他偷走她的靈魂,沒有抗議。尼克,天知道那甚至可能不是他的真名,但已經足夠了。她發現她不在乎了,不論他是誰,只要他要她,她就是他的。她的身軀直覺地知道這一點,她的心已淪為他的囚俘,再也不去考慮對錯或是未來。這一刻,她唯一感受到的只有他,以及他帶給她的感覺。

    尼克,她不自覺地低喚出聲,以臂環住他的頸項,回吻著他。這個吻變得不再溫柔,而是熱情如火。他帶著她翻個身,懸宕在她身上。他以肘支撐身軀的重量,結實有力的大腿橫過她的,撩起她的睡縷,令她的身軀竄過一陣興奮的戰慄。他深深吻住她,彷彿怎樣也嘗不夠她的滋味。她的心臟狂跳,他的舌頭侵入,和她的交纏。她先是怯怯地回憶,逐漸變得大瞻,呼吸加快。

    他嘗起來是白蘭地和雪茄的氣味,而她似乎怎樣也要不夠他。他的下顎滿佈著鬍渣,但她愛極了那份刺癢感。他的大手捧起她的臉龐,愛撫她的臉頰、前額,加深這個吻。她拱起身回應他,雙峰放蕩地貼向他的胸膛,一心想要更加挨近他。她感覺到他腫脹、堅挺的慾望抵著她悸動。

    「嘉蓓,」他抬起頭,聲音微微不穩。她睜開眼睛,望著他英俊、陽剛的臉龐——她的尼克。「嘉蓓,我……」

    「噓。」她低語,一手托住他的頸部,將他的唇壓近她。她不想再交談,只想一直吻著他,直至地老天荒。他的吻令她著火,溺斃在快感的狂潮裡……

    「嘉蓓,聽我說,」他抗拒她的手,硬將唇拉離開她,藍眸似黑鑽般凝視著她。「我說過,我喝多了酒,今晚我恐怕無法像過去一樣懸崖勒馬。我渴望你得心痛,但如果我不立刻離開你的床,我或許將無法離開。」

    儘管他的警告,他的視線卻流連在她的唇上,他的指尖摩弄著她的唇。他胯間的腫脹彷彿擁有自己的意志,抵著她的臀部悸動。

    嘉蓓直覺地分開唇,仰望著他。她的雙峰抵著他堅實的胸膛悸動,雙腿戰慄。

    她為他瘋狂、為他飢渴,疼痛地渴望著他。

    無論後果如何,她都無法就這樣離開他。或許終其一生,她都不可能再這樣感受到他了。

    「我不要你離開我的床。」她堅定地道。

    他瞇起了眼睛。「你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到了明天……」他的聲音沙啞。

    她愛撫著他頸背溫暖的肌膚,手指纏入他濃密的發裡。儘管意志力一再抗拒,他卻不由自主地低下頭,湊近她的紅唇。

    「我不在乎明天。」她低語,仰起頭迎上他的唇。

    「嘉蓓。」他呻吟出聲,她的唇觸及他的。

    嘉蓓躺在床上,注視著天花板,手指摩弄著他寬闊的肩膀,被他的重量和男性牢牢釘住在床上。他至少有一噸重,全身灼燙汗濕,絕對不是少女夢想中的白馬王子。她一直想要他,而她的心願也得償了。

    未來她在許願時要更小心點。

    他抬起頭,迎上她的視線。她試著對他綻出笑容,笑容卻頗為勉強。他苦笑著翻身離開她,將她擁入懷中,有力的手臂環住她的腰,握著她擱在他胸前的小手,送至唇邊親吻。

    「如果你想摑我一巴掌,請便,」他直視著她道,語帶笑意,抓著她的小手摩娑他的臉頰。「我活該。」

    這反倒令她笑了,稍稍紆解了先前的肉體創痛。她突然記起了自己是愛他的,而且那對藍眸裡揶揄的亮光正是她愛上他的原因之一。

    「我沒有這個打算,」她語帶保留地道。「暫時。」

    他望著她。「對你的首次性經驗有何看法?」

    她遲疑了一下,頰生紅暈,無法想像討論這種事。其他人會討論這種事嗎?但既然他問了,顯然是如此。此外,現在才想到合宜與否似乎太愚蠢了點。他們裸程相對,她趴伏在他的身上,染著他的汗水,而且他剛剛對她做出了她絕無法想像的事。她的女性嬌羞早就被拋出窗外了。

    「還好。」用這兩個字來描述方纔的經驗似乎太過輕描淡寫了,但她實在找不出其他更好的字眼。

    他笑了,隨即呻吟出聲,再度親吻她的掌心。他翻身下床,在她能夠明白他的意圖之前,已經抱起她,大步走向他的房間。

    「你在做什麼?」她驚慌地道,直覺地攀住他的頸項。和他赤裸地躺在床上已經夠糟了,但像這樣被擁著……她可以清楚地看見自己裸程的每一寸,由被他挑逗得依舊挺立的乳頭,到雙腿間濃密的毛髮……

    「我需要抽個菸,喝點白蘭地,讓自己的腦袋清醒一下,而後我們兩個人需要好好談談,女孩。」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床緣,很快地吻了一下她的唇,再去端來水盆和布後,便轉身背對著她。

    她迅速擦洗了自己,饒富興趣地打量著他的背。他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赤裸,但那也是自然的。由他寬闊的肩膀、肌理結實的背部到有力的雙腿,他看起來就像博物館裡的希臘雕像一樣陽剛健美。她幾近著迷地看著他的臀部。她已經熟悉它碰觸起來的堅實感,而它看起來同樣誘人。

    「尼克。」她實驗性地輕喚。她已經擦洗完畢,用手指梳攏過頭髮,披上威克漢掛在床頭的睡袍,坐在床緣。

    他」手端酒,一手叼著雪茄,轉頭回應她的叫喚。

    然而她原本要說的話,卻在正面目睹一名全裸的男人時,突然逸去了。

    他奪走了她的呼吸。

    她早就知道他有著寬闊的肩膀、結實的臂肌,黑色的毛髮成倒三角形往下。她已經熟識他的男性器官,也曾接納過它。她知道他的左臀上方有一道閃電形的傷疤畢竟,她是罪魁禍首。

    她不知道的是,看著全裸的他會對她造成的影響。她的眼睛大睜,嘴唇乾澀。

    「怎麼了?」他問,瞧見她許久沒有開口。嘉蓓回過神來,試著回想是怎麼回事。

    噢,對了,她叫喚了他的名字:尼克。

    「我只是想知道你會不會回應,」她有些不自然地道。「我想你可能會很難記清楚自己的名字,特別說你經常都在變換身份。」

    他格格輕笑,灌了一大口白蘭地,放下酒杯。他叼著雪茄,全裸陽剛地走向她。

    「又回到了昔日精明的樣子?顯然你已經好多了。」他取走雪茄,在床邊几上的銅盤捺熄。「我保證,尼克是我的真名。」

    「你的姓呢?」她滿懷戒意地望向他。在他們談話的期間,他原本鬆軟的男性又變得硬挺起來,令她心慌意亂。他看起來似乎又要……男人可以一晚做兩次以上嗎?明顯地,他們可以——但她不能。至少她不想要,而她打算和他說清楚。

    他綻開個邪氣迷人的笑容,坐在床綠。「為什麼女人永遠都不知足?我告訴了你我的真名,現在你想要知道我的姓。我和你做愛,而你說還好。嘉蓓,「還好」不是男人想要聽到用來形容它的字眼。如果我們再做一次,我想我可以大大改善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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