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凱倫·羅巴德斯
她試圖掙脫他的箝制。「你在做什麼?」
「噢,」他搖搖頭。「那不算的。那一啄根本不算是吻,就像麵包屑不能當做大餐一樣。」
「你承諾過的,」她瞪著他,僵立不動。「我早該知道你不會遵守諾言。」
「你也承諾過的,」他提醒她。「而你必須按照遊戲的規則來玩。」
毫無預警地,他用力一帶,將她拉入懷中。嘉蓓驚恐地發現自己坐在他的膝上,他的雙臂牢牢地圈住她。
「讓我起來。」她的書本掉落在腿上。她撿起書本,打算必要時用它當做武器,毆打他好得到自由。
「噢,」他譴責地道,以肘擋開她的攻擊。「你打算再次重傷我,毀了這幾日來辛苦的看護工作?你真是嗜血的小東西!」
話畢,他輕易地奪走她手上的書,丟在地板上。嘉蓓改用手肘捶他的胸膛,他痛哼一聲,她則伺機逃逸。但他手臂一伸,就將她拉了回來,再度牢牢困住在他的膝上。她憤怒地僵住不動,知道再掙扎也沒有任何用處,只會出醜而已。
「當初我開槍時,我應該瞄準一點的!」
「不幸的是,我們總是得背負生命中的過錯。」
「禽獸!」這是她首次用這樣的字眼罵人。
「別再罵了,嘉蓓。」他溫和地道。
「我就知道你不能夠被信任。」她苦澀地道。
「相反地,你才是沒有履行交易條件的人。」他的笑容幾乎是溫柔的,令她的氣息為之一屏。儘管仍對他氣憤不已,她不得不承認他真是英俊得可惡。
「我吻過你了。」她必須仰起頭才能夠看到他,而在這麼做的同時,她的頸項也被迫枕在他堅實有力的手臂上,這令她氣憤不已。最糟的是,他們的臉龐靠近得她可以清楚瞧見他下顎的髭鬚、眼角的笑紋,和藍眸裡的笑意。而她一點也不喜歡被嘲弄——或像囚犯般被牢牢困住在他的懷裡。
「那是你給你的老處女姑媽的吻,不算數的。」
「那是我會給*任何人*的吻,而且它絕對算數。」
他眸中的笑意更燦爛。「你又對吻知道些什麼呢?我敢用我擁有的一切打賭,你從不曾吻過男人。」
注視著那對藍眸裡的笑意,似乎對她起了奇異的影響,她愈來愈難維持自己的怒氣了。她倔強地道:「那似乎是很安全的打賭——考慮到你什麼都沒有。這裡的一切都屬於威克漢伯爵,而你不是他。」
他不理她的譏刺,執著於原先的話題。「告訴我真相吧,嘉蓓。你從不曾吻過男人吧?」
嘉蓓生氣了。「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你給我的吻不是女人會給男人的吻,不是我原意所指的吻。」他肯定地道。
「我不記得你在談條件時,有特別規定了。」嘉蓓抬起下顎。她整個人倚在他的胸膛上,他的手臂鬆鬆地環住她的腰,困住她的手臂。如果她嘗試,或許可以掙脫他,但她發現自己沒那個心。相反地,她似乎還滿喜歡坐在他的膝上,和他鬥嘴。「你同意如果我吻了你的唇,你就會對待可蕾像親妹妹一樣。我遵守了我的交易,現在輪到你遵守你的。」
「嘉蓓。」
他微笑望著她,眼神溫柔,令她渾身慵懶欲醉。「嗯?」
「如果你想要我遵守交易,你就必須依我想要的方式吻我,不然交易就取消了。」
他們的目光互鎖住。她的心跳愈來愈快,呼吸急促。她的身軀變得酥軟無力,頭暈暈然。
這個男人是個危險的罪犯;他威脅她、調戲她——然而她的每個呼吸都攝入了他濃烈的男性氣息,令她意亂情迷。她往後偎著他堅實的胸膛,他的熱力似乎滲入了她的體內,汲走了她所有的力氣。
坐在男人的膝蓋上已嚴重違犯了禮法——那是煙花女子才會做的事,不是嗎?
即使在她最狂野的想像裡,她也不敢如此放蕩。然而——她喜歡它。事實是,她會很樂意在他的懷裡倚偎上數個小時。
如果依照他所說的,「女人親吻男人的方式」親吻他,那又會是什麼樣的滋味呢?
在她二十五歲的人生裡,她從不曾像那樣子吻過男人,往後也可能不會再有那個機會了。她知道自己已經被冰凍在架子上了,羅曼史已和她絕緣,永遠不會有騎著白馬的王子出現,載她到遙遠的國度。
如果她想要知道親吻男人的滋味,這將是她最好的機會。
或許也是她唯一的機會。
她沮喪地明白到,她真的很想要抓住這個機會。
「好吧,」她假裝僵硬地道,掩飾心中的輕顫。「你究竟想要我怎麼做?」
「首先,用你的手臂圈住我的頸項。」
嘉蓓望進了他深邃、含笑的藍眸,用力吞嚥,伸出藕臂,僵硬地圈住他的頸項。他的織錦睡袍觸手輕柔,和其下堅實的肌肉成形了強烈的對比。她的指尖穿過他濃密的發,喜歡極了那份觸感。
「好極了。」他的聲音變得沙嘎,但她沒有注意到,因為她已呼吸困難。
「接下來呢?」
「身子倚向前,用你的唇印上我的,張開唇。」
嘉蓓擰起眉頭。「為什麼要張開唇?」
「為了讓我可以將舌頭伸進去。」
「什麼?」嘉蓓猛地退縮,但他及時拉住她。
「別在這時候打退堂鼓。」他警告道。
「你——要將舌頭伸進我的口中?」她驚駭地低語。
「正是,而你也會將舌頭伸入我的口中。」
「老天!」嘉蓓怔怔地望著他,想在他的眼裡尋找他在調侃她的證據,但他似乎是極為認真的。「我不認為我能夠做到。」
「你當然可以做到。來吧,嘉蓓,我沒有一整晚的時間。你同意了這樁交易,照我說的做——親吻我吧!」
嘉蓓仰望著他稜角分明的英俊臉龐,距離她只有寸許。他美麗的靛藍眼眸深邃得幾近漆黑,雙唇噙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的心臟狂跳,掌心汗濕。他會將舌頭伸入……她太過震驚得甚至無法想像那個情景。
她聚集起勇氣,抓著他的睡袍前襟,倚身向前。她的雙峰拂過他的胸膛,敏感的乳尖頓時堅硬挺立。他的手不再回住她的雙臂,而是往下輕握著她的腰間,彷彿在等待著。嘉蓓瞭解他的意思:她必須主動完成這個交易。
她柔軟的雙峰壓向他的胸膛,以唇觸及他的。
這個碰觸是猶豫的,稍觸即分。但嘉蓓真的沒有辦法。她的唇瓣拂過他的,感覺到他未刮的髭鬚擦過她的肌膚,隨即抽身退開。
他迎上她的眸光深不可測。
「還不夠好,再試一次,嘉蓓。這次,閉上眼睛,張開你的嘴巴。」
他的聲音沙啞,溫潤的氣息拂過她的唇。只要毫髮之差,她就可以感到他的唇觸及她的。
這個想法令她全身發燙。
「噢——我無法。」但她也無法退開。相反地,她的手將他的衣襟抓得更緊,四肢百骸酥軟無力,雙腿之間緊窒疼痛。
他曾撫弄、親吻她的雙峰,用他的手愛撫她的下體,拉高她的裙擺……回憶令她暈眩,身軀如遭火焚。最可恥的是,她一心渴望他再度那樣對待她。
他所想要的吻就會導致那樣的結果。
「你可以做到的。將你的唇印上我的,舌頭探入我的口中。」
嘉蓓深吸了口氣。她已沒有退路——也不想要退卻。她仰起頭,將紅唇印上他的,照他說的閉上眼睛,猶豫地伸出舌頭。
它觸及了他緊閉的雙唇,但它們隨即為她分開。她鼓起勇氣,將舌頭探入。
它是灼熱、潮濕的,嘗起來是淡淡的白蘭地和雪茄味。他的舌頭碰觸她的,愛撫它,大膽地長驅直入,偷走了她的呼吸。他的唇緊貼著她的,令她的頭暈暈然,胃部翻攪,全身的寒毛豎立。
她從沒有想過男人會這樣子親吻女人。這實在太震驚,太過墮落、沈淪了。他的手捧起她的頭部,挪動姿勢,讓她的頭枕在他的肩上。她的手像是有自己的意志,游移過他的胸膛,在他的頸後交鎖住。他強大的力量令她相形之下格外無助,然而她喜歡極了這種感覺。
他的唇貼著她的移動,索求著回應,他的舌頭探索著她絲絨般的唇。嘉蓓品味著這一切,感覺像享受盛宴的美食家。她的舌頭怯怯地和他的交纏,令他倒抽了口氣。
知道她不是唯一被這個吻影響的人真好。
而後他的手覆住了她的雙峰。
輪到她倒抽了口氣。儘管隔著晨縷和睡袍,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的熱力和力量。她的乳尖在他的掌心綻放,就像她的身軀,渴求著更多;她的下體隱隱悸痛,回憶起那熟悉的節奏。
他的拇指摩娑著她的乳尖,輕輕按壓。她的身軀馬上著火了。
她的感官淪陷了,再也無法思考,只能夠感覺。她攀著他的頸項,放蕩地回應他的吻,讓他的手撫著她的雙峰,愛極了那份觸感。她的身軀竄過一陣陣的戰慄,偎向他的胸膛,她的雙腿間變得潮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