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 文 / 蘇珊·伊麗莎白·菲力普斯
她的唇角揚起一抹笑意,緩緩地走向她,突然感覺無比的自信。她故意款擺著臀部,知道搖曳生姿的絲料睡褸會讓它顯得更加誘人。她停在他的面前,直視入他氤氳的眸子,抬起纖纖素手,輕擱在他的肩上。
她感覺到指下他的緊繃,那給予她前所未有的力量。她踮起腳尖,紅唇吻在他喉間的悸動上。他呻吟出聲,將頭埋在她的發間,但他的雙手始終垂在身側。他不同於往常的消極被動反令她的身軀竄過一陣興奮,她分開唇,頑皮的舌尖舔吮著他。
但她很快就渴望更多。她扯開他的襯衫鈕扣,小手滑到他的襯衫下面,愛撫著他胸前濃密的發,紅唇吻上裸露出來的男性乳頭。
他發出一聲嘶吼,猛地將她拉入懷中。但現在這是她的遊戲,而他必須按照她的規則來玩。她柔媚地嬌笑一聲,脫離他的懷抱,後退著越過房間。
她抬起頭注視他,以唇尖潤濕紅唇,掌心挑逗地愛撫過自己的肋間、腰際和臀部。
他的鼻息翕動。她聽見他迅速的抽氣聲,緩緩地再度抬起手,撫弄著大腿……小腹……女人引誘男人時會順應直覺而行,不去想合不合禮的問題。她以手托起雙峰。
他發出不可解的聲音,像是混合了讚美和驚歎。
她自信地走到床的另一邊,撩起睡褸,坐到床上,一甩長髮,任它披散在肩上。她綻開風情萬種的笑靨,任衣袖滑落手臂,流雲般的黑髮半遮半掩著裸露的雙峰。
肯恩必須用上每一分的自制力,才能阻止自己像餓虎撲羊般衝上前去吃掉她。他曾經對自己發誓這種事絕不會發生,但現在他再也不認為了。他要她!
然而她還沒玩完──她半屈膝坐在床上,不時撩撥長髮,以指愛撫著誘人的峰巒。
肯恩的最後一絲自制力繃斷了。他必須碰觸她,不然他會死掉。他來到床邊,大手撩開她簾幕般的黑髮,撥到肩後。他注視著她完美的乳峰和挺立的蓓蕾。「你學得很快。」他重濁地道。
他將大手伸向她的乳峰,但她再度閃躲開來,往後靠著枕頭,以肘支著身軀,黑色的絲緞垂落在腿上。「你穿太多衣服了。」她低語。
他的唇角微抿,迅速解開袖扣,拉掉襯衫。她望著他卸盡衣物,心臟怦怦狂跳。
最終,他傲然、全裸地站在她的面前。「現在輪到誰穿太多衣服了?」他喃喃地說。
他蹲跪在床邊,手按著她的膝蓋、睡褸的正下方。但她直覺知道睡褸令他興奮,並不驚訝他沒有脫掉它。他的手探到黑色絲緞下,沿著她的大腿內側往上,直至尋著了他的目標。
他輕輕碰觸她,一遍又一遍,而後更深、更深探入。
這次輪到她呻吟出聲了。她拱起背,黑色絲緞滑落至另一肩,裸露出另一方乳峰。他低下頭,以唇佔領其中一隻,接著是另一隻。她承受著來自乳峰和下體的雙重刺激,再也忍耐不住呻吟出聲,嬌軀簌簌顫抖。
那有可能是數秒,也或者是過了數個小時,她才由激情裡回來。他躺在她身側,熱切地凝視著她的面容。她張開眼睛,他的唇迅即吻住她的。
「火焰和蜂蜜。」他低語。
她疑惑地注視著他,但他只是微微一笑,再度親吻著她。她完全敞開自己,回報他的熱情。
他的唇來到她的乳峰,將她的睡褸推過腰際,吻上她的小腹,再往下來到她的大腿內側,一路往上。她直覺到即將發生的事,但想著那是不可能的……那太驚世駭俗了……一定是她錯了……他不可能……
但他做到了,而她以為自己會死於那份狂喜的愉悅裡。
結束後,她感覺自己永遠不再一樣。他擁緊她,撫弄她的發,將縷縷黑絲纏繞在指間,給予她時間恢復。然後他再也無法忍耐,他來到她身上,蓄勢待發。
她以手抵著他的胸膛,用力推開他。
他往後靠著枕頭,眼裡浮現疑惑。她起身,跪在他身邊,小手抓住睡褸下襬,往上一撩。
他掬飲著她赤裸的美一晌,跟著她已覆在他的身上,簾幕般的黑髮罩住兩人,有力的小手捧起他的頭。
她侵略性地探索他的唇,化身為膽大妄為的女性,以她的舌頭恣意探索、征服,取悅自己,也取悅了他。她撫遍了他全身的每一處,她的唇碰觸他的疤痕、堅實的男性肌膚,直至兩人之間只剩下感官的喜悅。他們結合為一,一起飛翔……最終化為星塵爆炸。
夜裡,他們擁著彼此,醒來後再度做愛,又打盹睡去,身軀始終緊密結合。有時他們會交談──談論身體的喜悅,但絕口不提白天的隔閡。即使在最親密的時刻裡,他們心照不宣地訂定了無法踰越的界限。
你可以碰觸我這裡……你可以碰觸我那裡……噢,是的,這裡,那裡……但不要預期著更多。不要預期白天會有任何的改變。一切都不會變,你只會傷害我……掠奪我……毀滅我……我會給予你我的身體,但不要──絕對別妄想著更多。
次日清晨,肯恩對她大吼出聲,因為她揉縐了他想看的報紙,凱琳也因為他的椅子礙著她的路吼了回去。
白天,兩人之間再度壁壘森嚴。
第十章
莎妮在聖誕節前下定了決心。史傑姆在通往洛特福的路上和她碰面,給她看了查理斯敦一棟屋子的地契,上面寫著她的名字。
「那是棟美麗的粉紅色灰泥小屋,莎妮,門前種著無花果樹,屋後覆滿紫籐。」
她拿過地契,認真地看了好一晌後,答應和他離開。
這是個冷濕的十二月天。她站在廚房窗口,眺望著「日昇之光」的田野,提醒自己她已經二十四歲。她的生命靜止得夠久了,史傑姆能夠給予她長久以來所渴望的一切。他待她以禮,而且對白人來說,他還算英俊。他會照顧她,而她也會回報他的照顧。那和她現在所做的事差不多……只不過她得分享他的床。
她打了個寒顫,問自己那又有什麼區別,反正她早已不是處女了。查理斯敦的屋子將會屬於她──那是最重要的──她還會得到安全。此外,也該是她離開的時候。如果她繼續留在「日昇之光」,和曼克、凱琳、中校在一起,她絕對會瘋掉。
曼克總是用那對溫柔的棕眸望著她。她痛恨在他的眼裡所看到的憐憫,但有時候她會逮到自己出神地回想那個星期日下午,他在果園裡吻她的情景。她想忘記那個吻,卻沒有辦法。他並未試圖再碰觸她,即使在凱琳和中校結婚的那一晚,她人就睡在他的屋子裡。噢,為什麼他就是不肯離得遠遠的,給她一個清靜?
有時候她希望所有人都能夠離得遠遠的,包括凱琳在內。自從她重返中校的床上後,她似乎變得更加煩躁。她拚命讓自己忙碌,不給自己思考的時間。每天早上她到雞捨喂雞,常會看著她騎著「誘惑」,在遠處策馬狂奔,彷彿再也沒有明天。即使在陰冷或下雨的天氣裡,她依舊照騎不誤。那幾乎就像是她害怕當她夜裡和中校纏綿歡愛時,腳底下的土地會突然消失不見。
白天她和中校之間的緊繃也更變本加厲。莎妮已經數個星期不曾聽她用文明的語氣對他說過話,而中校的回答也冷若寒冰。但至少他似乎仍在嘗試。他放棄在東邊的灌木叢開路,因為除了凱琳之外,每個人都可以看出那片灌木叢根本毫無用處,而且開路可以節省通往紡棉廠好幾哩的路。
今天早上,莎妮原本擔心兩人會大打出手。中校已經警告凱琳幾個星期別再用那種瘋狂的方式騎「誘惑」,今天他乾脆明令禁止她騎「誘惑」。凱琳用各種髒話咒罵他,以及女性絕不該知道的字眼威脅他。他像雕像般靜靜佇立,一言不發地望著她,冷硬的表情令莎妮的背脊竄過一陣寒顫。但無論他們白天的關係有多惡劣,夜幕降臨後,主臥室的門總是緊緊閉上,直至次日清晨才再度打開。
莎妮由窗口瞧見凱琳穿著那件可恥的長褲,剛剛散步回來。她的胃裡一陣絞扭。她不能再拖延了。她的行李已經收拾好,史先生不到一個小時後,就會到車道的盡頭接她。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她的計劃,但她猜曼克已有所懷疑。今早他到廚房用早餐時,看著她的神情怪異。有時她感覺他似乎能夠讀出她的心。
她告訴自己她很慶幸他去了洛特福,無須在離開時和他打照面。但部分的她卻想再度看看那張英俊、親切的面容最後一眼。
她解開圍裙,掛在掛了一輩子的鉤釘上。她即將最後一次走出這棟宅邸。
凱琳開門進來,跟著灌進一陣冷風。「凍死人了!我今晚想吃蛤蜊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