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 文 / 茱麗·嘉伍德
𨪜𨪜「沒再發生任何事？」金寶重複說道。「你一定是在開玩笑，莎娜。你忘了唐頓的不幸了嗎？」
𨪜𨪜莎娜不悅地看了他一眼。「他並沒有溺死，金寶。」
𨪜𨪜金寶的眼珠子朝上一翻。「他是沒有溺死，」他同意道。「不過也差不多了。」
𨪜𨪜「我向他道過歉了。」
𨪜𨪜「啊，是的，」金寶說道。「但是肯裡和泰勒呢？」
𨪜𨪜「他們怎⼳了？」她假裝忘記了那些事。
𨪜𨪜「兩天前，你愚蠢地踢倒大炮的潤滑油，害他們兩人滑倒。」他提醒她。
𨪜𨪜「你不能怪我，當我拿布要去擦掉那些油的時候，他們已經衝過去了。如果他們不是急於想避開我，他們自然會停下腳步，那⼳我就會警告他們潤滑油的事。所以你瞧，這些全都該怪他們迷信心理的作祟。」
𨪜𨪜有人大聲喊叫有一艘船正在接近當中，也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在一眨眼的時間內，甲板上已經到處都是跑向自己崗位的水手。
𨪜𨪜莎娜不明白這是怎⼳一回事。在金寶解釋之前，納山大聲地喊叫著她的名字。
𨪜𨪜「納山，不是我，」當她看見納山大步地朝她走過來時，立刻說道。「不管發生了什⼳，我發誓絕對與我無關。」
𨪜𨪜納山愣了一下，然後微笑地抓住她的手，拉著她走回他們的艙房。
𨪜𨪜「我知道與你無關，」他告訴她。「不過他們可能會再度怪罪於你。」「這一次他們又要怪我什⼳？」她問道。「我們有一些不速之客，莎娜。」
𨪜𨪜「不速之客？」她問道。
𨪜𨪜他們回到了船艙，納山將她拉進房內，不過並沒有關上房門。顯然他不打算在房內久留。「海盜。」他解釋道。
𨪜𨪜她的臉上立刻全無血色。
𨪜𨪜「別昏倒！」他命令道。不過他已經伸出手，以防她不服從命令時能接住她。
𨪜𨪜她推開他的手。「我不會昏倒，我是生氣，不是害怕。如果我讓我的員工以為是我帶來了海盜，那真是太該死了。趕走他們，納山，我無法承受另一次的打擊。」
𨪜𨪜他們將會有一場交戰，但是納山不打算告訴他的妻子這件事。事實上，他很苦惱。早知道他就利用快速船來載他們完成這趟旅程，這樣那些混蛋就永遠也追不上他們。但是海鷹號太大、太沉重了，無法靈巧地擺脫敵人。
𨪜𨪜「答應我，你會小心。」莎娜要求他。
𨪜𨪜他沒理會她的請求。「麥修會帶著蘿拉下來，」他說道。「你也要一直待在這裡。」
𨪜𨪜他轉身正要走出門口，莎娜跟著跑出去，抱住了他的腰，阻止他前進。納山轉身，並拉開她的手。「老天，女人，現在不是吻別的時候。」他吼道。
𨪜𨪜她正想告訴他，地阻止他並不是想要一個吻，但是他已經低頭，迅速地給她一個吻。
𨪜𨪜當他抬起頭時，她微笑地看著他。「納山，現在不是……浪漫的時刻，」她說道。「你有一場仗要打，你可要小心應付。」
𨪜𨪜「那你為什⼳要阻止我？」他問道。
𨪜𨪜「我要你答應我，你會小心。」
𨪜𨪜「你故意想讓我發瘋，是不是？你想使我心神不寧？」
𨪜𨪜她並沒有回答這個荒謬的問題。「答應我，納山，除非你答應，否則我不會放開你。我愛你，除非你答應，要不然我會坐立不安。」
𨪜𨪜「很好，」他反駁道。「我會小心。你現在滿意了吧？」
𨪜𨪜「滿意了，謝謝你。」
𨪜𨪜她轉身回到船艙，為即將發生的戰爭做準備。她衝到書桌的抽屜前，想盡可能地找到任何武器。如果海盜登上這艘船，莎娜決定要盡量幫助她的丈夫。
𨪜𨪜她找到了兩把裝有子彈的手槍和一把稅利的小刀。莎娜將小刀塞進袖子裡，然後把手槍放進一個藍色的手提袋內。她剛把手提袋綁在腰上，麥修正好進來。遠處傳來大聲的轟隆聲。「這是我們的炮聲還是他們的？」她顫抖地問道。
𨪜𨪜麥修搖頭。「是他們開炮的聲音，」他答道。「不過他們沒有命中目標。他們還不夠靠近，不會造成任何傷害。也因此，我們還沒有開始射擊。跟我來。莎娜。我已經把蘿拉安全地藏在水位下的那一層。你可以跟她一起藏在那裡。」
𨪜𨪜莎娜沒有爭辯，因為她知道這是納山的命令。不過她認為這是懦弱的表現。她覺得自己躲起來並不光榮。
𨪜𨪜底下一片漆黑。麥修率先走下那些搖晃的階梯，然後舉起她越過第一級橫木。他說木梯的橫木已經腐朽。等這些事情一過，他會盡快把木梯修好。
𨪜𨪜他們到達船底，又轉個彎，才看見微弱的燭光。蘿拉正耐心地等在那裡。
𨪜𨪜蘿拉坐在一個木箱上，肩上披著一條紅色的披肩。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害怕。「我們將有一次冒險，」她對她的甥女說道。「麥修，親愛的，請務必要小心。」麥修點頭。「如果我們的船上沒有如此珍貴的東西，這的確是一次冒險。」「什⼳珍貴的東西？」莎娜問道。
𨪜𨪜「我想他指的是你和我，親愛的。」蘿拉解釋道。
𨪜𨪜「沒錯，」麥修同意道。接著，他迅速地走回木梯。「現在，我們必須防守，而不是攻擊，」他附加說道：「這對我們來說是頭一次的經驗。」
𨪜𨪜莎娜不知道他在說些什⼳。但是蘿拉顯然明白他說的話。她的笑容說明了一切。「麥修說的是什⼳意思，姨媽？」她問道。
𨪜𨪜蘿拉想告訴莎娜，但是她立刻又放棄了這個念頭。她認為她的甥女還太天真，不會瞭解這些。莎娜對事情的看法仍然是好壞分得十分清楚。在她理想化的心中絲毫容不得灰色的陰影。將來，她會明白生活並沒有那⼳單純。到那時，她才能接受納山擁有一個豐富生活的事實。蘿拉希望，當莎娜知道自已是嫁給裴根時，她能在場。她微笑地想像著她甥女在知道真相時的反應。
𨪜𨪜「我相信如果水手們不必保護我們的安全，他們會更猛烈地與海盜交戰。」蘿拉說道。
𨪜𨪜「這根本沒有道理。」莎娜爭辯道。
𨪜𨪜蘿拉改變了話題。「這裡是彈藥儲存的地方嗎？」
𨪜𨪜「我想是的，」莎娜答道。「你猜那些小木桶裡是不是都裝了火藥？」
𨪜𨪜「一定是的，」蘿拉說道。「我們要小心燭火。如果這裡起了火——我想我不必告訴你會發生什⼳事。等麥修回來找我們的時候，別忘了提醒我要吹熄蠟燭。」
𨪜𨪜船身突然像打個大嗝一般地劇烈晃動。「你想他們擊中我們了嗎？」莎娜問道。
𨪜𨪜「好像是的。」蘿拉回答。
𨪜𨪜「納山最好快點了結這件事，我受不了這種緊張的心情。蘿拉，你跟麥修很親近了，是不是？」
𨪜𨪜「你怎⼳選這種時刻問我這個問題？」蘿拉笑道。
𨪜𨪜「我只是想減輕心中的憂慮。」莎娜答道。
𨪜𨪜「是啊，這是個好主意。你說對了，麥修跟我變得十分親密。他是個溫柔又善解人意的男人。我早就忘了跟一個關心自己的人傾吐心中的想法和優慮是多⼳愉快的事。」
𨪜𨪜「我也關心你，姨媽。」
𨪜𨪜「是的，親愛的，我知道你也關心我。但是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等你跟納山更親密之後就會瞭解我說的話。」
𨪜𨪜「只怕那一天永遠也不會來，」莎娜說道。「麥修也會跟你傾吐心事嗎？」
𨪜𨪜「喔，當然。他常跟我說他的心事。」
𨪜𨪜「他常提起納山嗎？」
𨪜𨪜「是的，」蘿拉坦言道。「但很多事都是建立在信任上，所以我不能說——」
𨪜𨪜「你當然可以，」莎娜打斷她說道。「我是你的甥女，不會把你告訴我的話傳開。你相信我的，是不是？」
𨪜𨪜莎娜連續說服了十分鐘，蘿拉才說道：「麥修跟我提過納山的父親。你見過魏公爵嗎？」莎娜搖搖頭。「聽說他在納山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去世了，我那時才不過是個嬰兒。不過我的確聽說過他曾經被授予爵位。」「沒錯，他曾被授予爵位，不過這是騙人的。麥修告訴我，公爵背叛了他自己的國家。這是真的，莎娜。」莎娜驚呼了一聲，蘿拉立刻補充說道：「這是個嚇人的故事，孩子。納山的父親跟另外兩個導教徒合謀，以為他們三人能顛覆政府。他們自稱為裁判庭，而且他們的陰謀乎得逞。但是納山的父親後來反悔了。結果，在真相揭露之前，公爵被謀殺了。」
𨪜𨪜莎娜被嚇壞了。「可憐的納山，這個恥辱一定令他無法忍受。」
𨪜𨪜「不，完全不會，」蘿拉反駁道。「你瞧，沒有人知道這個真相。大家都相信公爵是在一次意外中喪生的，所以沒有任何醜聞。我警告你，如果你的族人知道了這件事，他們一定會利用這一點來解除你的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