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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頁 文 / 茱麗·嘉伍德

    「如果他是幕後主使者,那麼就該在他找到另一次機會對米雪下手前幹掉他。」藍柏說。

    塞奧並沒有被藍柏的怒火嚇到。「我還無法證明,現在都是按情況推測的。」他解釋。「這就是我必須去紐奧良一趟的理由。」

    藍柏看來想要揍塞奧。米雪橫身擋在兩人之間,設法使哥哥冷靜下來。

    門鈴聲打斷他們的爭吵。傑可去替諾亞開門。塞奧說:「我們按兵不動。」

    「那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不可以朝任何人開槍。」塞奧說,接著轉向米雪。「答應我,在我回來以前,妳不會離開『天鵝酒吧』。沒有如果或但是。我不想一直擔心妳……」

    「好。」她說,靠過去拍拍他的胸膛。「你也要當心。」

    「如果有任何狀況,照諾亞的話做。藍柏,保護你爸爸。瞭解嗎?」

    藍柏不再爭辯,突兀地點個頭。諾亞站在前門口和傑可說話。那位聯邦調查局探員沒有費事刮鬍子,穿著破牛仔褲和褪色藍襯衫的模樣十分邋遢。她上前跟他打招呼。她當然能理解媚安對他的興趣。他有種令女人既想逃避他、又想感化他的危險氣質。

    諾亞用銳利的藍眸望著她說:「聽說妳整晚都忙著躲子彈。」

    她忍不住調侃道:「聽說你也忙了一夜。」

    「沒錯。妳的朋友叫我代她問候妳。但今天上午可就沒什麼樂趣了。你會以為度假時應該有懶覺可睡。塞奧在哪裡?」

    「跟藍柏在廚房後面的陽台上。」她說。

    諾亞朝廚房走,但被她叫住。「可以幫我個忙嗎?」她問。

    「沒問題。」他說。「什麼事?」

    「包容一下我的哥哥。」

    諾亞大笑。「我跟任何人都處得來。」

    「想要打賭嗎?」

    可惜她沒有下賭注,不然她就可以發筆小財了。不到三分鐘,大呼小叫就開始。大部分都是她哥哥在叫嚷,但諾亞正在急起直追。

    塞奧拿著諾亞的汽車鑰匙進入廚房。米雪聽到哥哥用髒話罵諾亞時,不禁皺眉蹙額。

    塞奧也聽到了。他咧嘴而笑地說:「我想他們相處得很好。」

    她杏眼圓睜。「你把那樣叫做相處得很好?」

    「妳沒聽到槍聲,不是嗎?諾亞喜歡妳哥哥。」

    接著她聽到藍柏恐嚇諾亞。他的措詞不僅變化多端,還極富創意。諾亞緊接著用他自己變化多端又極富創意的方式恐嚇藍柏。他的恐嚇保證使藍柏生不出孩子來。

    「哦,我聽得出來他非常喜歡他。」

    「他們兩個有許多共同之處。我把眼鏡放哪兒去了?」

    「在桌上。他們到底有什麼共同之處?」

    「他們倆都和蛇一樣狠毒。」他拿起眼鏡摺好放進口袋裡。

    「諾亞不狠毒,他總是笑臉迎人。」

    「沒錯,他是經常面帶微笑。笑裡藏刀令人猝不及防才更可怕。我從尼克口中聽到許多關於諾亞的故事都令人不寒而慄,這就是我要他保護妳的原因。」他摟著她的肩膀,把她拖向前門。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必須去紐奧良的理由。」她說。

    「我要去查幾件事。」他說,沒有真正回答她的問題。

    他傾身親吻她。那個蜻蜓點水似的吻令她很不滿意。他必定也有同感,因為他在放開她和打開前門後,又粗魯地把她拉進懷裡親吻她。這次的吻大不相同。

    他滿面笑容地帶上門。米雪站在窗前目送塞奧驅車離去。他派藍柏保護爸爸,派諾亞照看她。那麼誰來保護塞奧呢?她搖搖頭,叫自己別擔心。賀警探馬上就會展開逮捕動作。

    還會出什麼狀況?

    ☆☆☆

    「播種社」成員聚集在約翰在聖克萊鎮的汽車旅館房間裡。約翰在檢查文件,確定所有列印資料都在,達樂、培頓和麥隆默默等待著。他終於檢查完,抬起頭,放聲而笑。

    「那個臭婊子甚至把她寫給我的信影印了一張附在裡面。」約翰說。

    「我還是覺得我們取回那些文件的方法太冒險。」培頓說。

    「那已經不重要,我們現在安全了。」

    達樂不以為然。「除掉布塞奧和醫師之後才能算安全。拜麥隆再度壞事之賜,我們今晚必須再次下手。」

    「我慌了,可以嗎?我看到布塞奧在窗口,我以為我可以射中他,所以開了槍。」

    「我們決定要悄悄潛入屋內的。」培頓提醒他。

    「我急著幹掉他……為了『播種社』好。」麥隆結巴道。「何況,布塞奧不知道朝他開槍的人是我,他會以為是黑道在追殺他。達樂調查過,黑道揚言要取他性命。」

    培頓點頭。「沒時間可浪費了,我們今晚一定要殺了他們兩個。」

    「不知道醫師有沒有想起來,她在哪裡見過麥隆。」達樂說。

    他們思索這個問題時都沒有看麥隆。

    「我告訴過你們,我等得不耐煩了。」麥隆說。

    「你沒有權利……」培頓說。

    約翰舉起手。「算了。」他說。「木已成舟,麥隆也悔過了。對不對?」他問。

    不是他說的話,而是那種虛情假意的語氣,使麥隆領悟到他性命難保。

    「約翰說的對,」達樂說。「別讓幾個過失壞了麥隆和我們多年的交情。不念舊惡,對不對,培頓?」

    培頓微笑。「對。要不要來一杯,麥隆?」

    他搖頭。他可以感到膽汁升上喉嚨。「我該收拾東西回紐奧良了……除非約翰改變心意要我留下來幫忙。」

    「幫什麼忙?」

    「除掉布塞奧和醫師。你們今晚要動手,對不對?」

    「對。」約翰說。「但他們兩個看到了你的臉,所以你不能留下。我們已經討論過這個了,麥隆,回家等。大功告成後,我會打電話給你,我們再一起出去慶祝。」

    「醫師也在葬禮上見過你。為什麼你可以留下來?」

    「統籌協調。」他說。

    麥隆起身。「蒙克在哪裡?」他問,努力壓抑心中的恐懼。

    「出去買裝備。問這個做什麼?」

    麥隆聳聳肩。「他要幫你們除掉布塞奧嗎?」

    「對。」達樂回答。

    「那個姓柯的聯邦調查局探員呢?」

    「讓我們來擔心他。」約翰圓滑地說。「你該走了。」

    「放心。」達樂說。「一切都會沒事的。」

    麥隆離開房間,拉上房門。擔心他們會從窗簾縫裡監視他,他不慌不忙地走著。但一轉過轉角,他就拔腿奔向他的房間。他抵達門外,掏出手槍,扣上扳機,開門衝入。

    他以為蒙克會守株待兔,但房間裡空無一人。如釋重負使他開始乾嘔。他把衣服塞進旅行袋裡,抓起汽車鑰匙跑向他的汽車。急於逃離的他猛踩油門,汽車擺尾駛離停車場。

    約翰叫他回家等。由此可見,他們要在他家下手。只是不知道下手的是他的三個死黨或蒙克。蒙克殺害他的代價極可能是「播種社」帳戶裡屬於他的那份鉅額存款。無論如何,麥隆知道自己死定了。他把車駛上高速公路,緊張地不停瞥向後視鏡,確定沒有遭到蒙克跟蹤。他的後方沒有車子。麥隆終於讓自己放鬆,大聲地吁出口長氣。他的手在出汗和顫抖。他努力握穩方向盤,然後失聲痛哭起來。

    他必須回他的公寓一趟,因為他有錢藏在地板下,他需要那筆錢作為逃亡的費用。他還有時間,他告訴自己。他們需要蒙克幫忙解決布塞奧和醫師。對,他還有時間。

    麥隆抖得太厲害,他知道只有酒能使他鎮定下來和幫助他思考。他在下一個出口下高速公路,開始找尋酒吧。

    ☆☆☆

    班菲勵剛剛站上紐奧良鄉村俱樂部高爾夫球場第一洞的發球區,就被請去更衣室和一位司法部檢察官見面。

    他走進更衣室,坐到長凳上重新綁好鞋帶,不耐煩卻客氣地說:「我的朋友在等,麻煩長話短說。」

    塞奧自我介紹。一聽到他想討論的案子與羅約翰有關,菲勵的禮貌就大幅改進,甚至露出了笑容。

    「你在調查約翰?啊,如果能把那個傢伙繩之以法,那才叫大快人心。他傲慢得令人難以置信。瑟琳打電骷給我,叫我更改她的遺囑時,我差點鼓掌叫好。她根本不該嫁給那個傢伙。好了,我要怎麼做才能幫你逮到他?」

    「你告訴聯邦調查局探員何諾亞,說你把瑟琳的一個包裹寄給雷米雪醫師。對不對?」

    菲勵點頭。「對,但就像我對他說明的,如果你想知道裡面是什麼,那麼你得去問雷醫師。瑟琳交給我一個密封的信封,交代我不要打開。」

    「信封在米雪過目前就被拿走了。」塞奧說。「瑟琳有沒有暗示過裡面是什麼?財務報表或查帳資料?」

    「沒有,但我可以告訴你信封裡面的東西一定極具爆炸性,因為瑟琳向我保證,約翰在得知後絕不敢對遺囑的有效性提出異議。她對這一點很有把握。」

    「你為什麼等她去世六周後才宣讀遺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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