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喬安娜·林賽
當瑞德終於壓在她身上時,安琪原以為他們將可體會更深一層的歡情。沒有料到一陣火辣而刺痛的感覺襲來,使她咬緊牙關輕哼了一聲,瑞德立即停了下來,蹙著眉頭望著她。
「會痛嗎?」
「不會。」安琪趕緊回答。
「那你用指甲掐我背幹什麼?」瑞德咧嘴笑問。
「哦,對不起,我不知道……」
「你不必道歉,我喜歡熱情一點的女人,其實,我一直很倒楣,老是挑到冷冰冰的女人,今天總算被我碰到了。」瑞德再度吻住她,也再度進人地。
安琪已經再不覺得痛了,她迎著瑞德的動作,感覺他深人自己體內的美好……突然間,瑞德停了下來,並重重喘息著,安琪不禁感到一陣遺憾與挫折。不過,正當她等待瑞德離開她時,瑞德卻再度蠕動起來,她大喜過望……不知何時,她開始感受到一種新奇而興奮的感覺,這種感覺是她從未經歷過的,她任由那種感覺飄浮著、盤升著,直到那種感覺化為萬道喜悅的光芒,在她體內炸開……她大叫一聲,宛如到了另一個嶄新的世界。
瑞德溫柔地吻著她並低語道,「如果不是因為太累,我整個下午,整個晚上都不會放過你的……下一次,嗯?」他歎口氣,爬回安琪身旁,然後往床上一趴,立即進人了夢鄉。
安琪憐愛地望著他強勁有力、健壯美好的軀體,恨不得將他每一部分都深嵌在心版上,永誌不忘,她知道一切都已經結束了,雖然她很想依偎在瑞德溫暖的身邊,但是如果她不快走的話,說不定那個叫毛迪的胖女人又會將她推給另一個客人了。
她依依不捨地離開床鋪,不過當她瞥見床單上的血跡時,她不禁輕呼了一聲,她匆匆將床單抓起來,掩住了血跡,並蓋在瑞德身上,然後才走到房間一角去清洗。
她先仔細地將頭髮夾好,看不出絲毫放下過的痕跡,然後才開始穿衣,不過她發覺她無法自己扣上背後難扣的鈕扣,無論怎麼試,都有幾顆無法扣上。出於無奈,她將瑞德的銀色緞質背心加在外面,總算可以見人了。她知道,為了保險起見,她等一會必須從後門溜出去,她只希望回學校時,不致撞見珍妮和西琵,追問她披風的下落。
安琪走到床前,再度留戀地望了一眼睡夢中的瑞德,「我愛你,梅瑞德。」她喃喃說著。
「唔?」瑞德睡意朦朧地哼了一聲。
「沒什麼,瑞德,睡覺吧!」
她深深吸一口氣,迅速離開了房間,並輕輕掩上房門。當她朝後門溜去時,她一直不敢東張西望,等終於安全出了巷子時,她才舒了一口氣,她順利叫到了一輛馬車,當馬車輕快地往前駛去時,她再度回想起方才纏綿的情景。
安琪在黃昏時分才趕回學校,並直接回到自己房裡,她很感謝上蒼的眷顧,沒有發生任何不快情事而破壞了她充滿綺情的一個下午。
當天晚上吃晚餐時,安琪知道在座女同學都在期待她大發雷霆,尤其珍妮和西琵更是在作賊心虛之餘,好奇得要命,安琪故意朝她們甜美地一笑,對於下午之事只宇不提。其實,如果她真的敢表達心意的話,她還會誠心地感激她倆呢!
***
當天晚上,當安琪緩緩進人睡鄉時,梅瑞德卻被毛迪吵醒了。
「你們倒好哇!」毛迪衝進房間,不顧」切地大嚷道,「我有事出去一下,結果你們就在這裡窩了一天。」她突然收住口,東張西望了一下,「她人呢?」
瑞德聳聳肩,「我怎麼知道,她不在樓下嗎?」
「如果她在的話,我還會來問你要嗎?」毛迪反問道,「你到底幹了些什麼?她怎麼會跑掉?」
「你滾出去好不好?我要穿衣服。」瑞德咆哮著。
「算了吧!少害臊了,你不把事情告訴我,我是不會走的。」毛迪擺出老鴇的架勢,往床上一坐。
瑞德詛咒著,將床單圍在身上,走到椅子後面去穿衣服。
「嘿,這是什麼?」毛迪突然指著床單大嚷,「好在被我發現了,不然就被你白白溜掉了。」
「又怎麼了?」瑞德無奈地歎口氣。
「再加錢啊!因為今天陪你的是處女,瞧,證據就在這裡。」毛迪指著床單上的血跡,振振有辭地說道。
瑞德望著血跡,不禁皺起眉來,「你是不是在整我冤枉,想騙我錢?妓女就是妓女,怎麼可能是處女?」
「第一次當妓女為什麼不可能是處女?」毛迪反問道,「而且鐵證如山,你想賴也賴不掉。」
瑞德再次望著床單上的血跡,陷入了沉思,這種事有可能嗎?突然問,他想起那女人突然僵住,而將指甲掐人他背部的一幕,也想起了她起初又緊張、又害怕的情形。「我的天!」他氣了起來,「她究竟在搞什麼鬼?隨隨便便就把貞操給了別人,她甚至連錢都沒有拿——錢一起進了你的口袋了。」
「那倒不錯,不過,錢還不夠,在我們這一行中,處女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不能讓你白白佔便宜。」
「我又沒有要處女。」瑞德諷刺道,「再說,如果連你都不知道她是處女,那麼可見她根本不是你手下的妓女。」
「我不管她是不是我的妓女,我也不管她來這裡做什麼,反正你們在我這裡搞了大半天,我就有權利收錢。」毛迪毫不退讓地耍賴道。
瑞德無奈地搖搖頭,並從皮夾裡掏出五張百元大鈔,扔在椅子上,「這樣夠了嗎?」
毛迪心花怒放地錢往胸口一塞,「其實你又何必大驚小怪的,這麼一點錢對你們梅家人來講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這不是錢的問題,毛迪。」瑞德回答著,並四處找他的背心,「我的天!那女人把我的背心偷走了。」
毛迪忍不住放聲大笑,「你今天真碰到不少新鮮事啊!對不對?」
「奇怪,她為什麼只拿我的背心而不拿我的皮夾?我皮夾裡少說也有五千塊錢呢!」
「誰知道,說不定她留著當紀念品了,也說不定她根本找不到你的皮夾,不過,下一次你進城的話,我再讓她伺候你好了,我準備找她回來,把她捧紅,她可是一座金礦呢!一定會有人出高價的。」
「哦!她的碓是金礦,我也準備再找她。」瑞德咧嘴笑著,並拿起大衣,往門走去,「不過,我可不打算再付你錢了,我準備比你先找到她,你等著瞧好了。」
「你是雜種。」毛迪大聲詛咒著,但是瑞德卻大笑著奔下樓梯去了。
瑞德沒有浪費時間,直接去找他在春田市的律師魏大偉,把他從床上叫了起來,他將安琪的長相等等一起告訴了大偉,並且和他研究了一套搜尋的辦法。由於瑞德第二天便要趕回紐約處理商務,因此他只有將搜尋的任務完全交在大律手中了。
當瑞德離開魏家時,他仍然對於安琪的所做所為百思不解,他不知道安琪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為什麼她事實上是處女卻讓他誤以為是妓女?為什麼她拿了他的背心卻不拿他的皮夾?
瑞德最討厭莫名其妙、諱莫如深的事,他發誓非求到解答不可。
不過,最重要的,是他要安琪,單單想到她便已經令他心猿意馬起來了。他必須找到她,而且不論用什麼方式,他都必須再度和她同枕而眠,再次品嚐那美好而令人難忘的滋味。
當瑞德回到他在紐約的家時,魏大偉的電報和他未婚妻泰康荻的信同時而至,他將康荻的信扔至一邊,而迅速拆開了大偉的電報。
已尋獲該女,名安琪。
據悉將離去,請指示。
「糟糕!」瑞德大聲詛咒著。
他因為業務關係,暫時無法離開紐約,但是他又怕等他忙完後,安琪恐已離去。他立即寫了幾句指示,並派僕役盡速拿去拍發。而在此同時,他內心一直歡騰著:安琪!她的名宇叫安琪。
***
大偉在接到瑞德的電報不久,便匆匆趕往火車站了,因為根據他手下的報告,安琪即將搭火車離去,他必須趕去攔截,瑞德的電報指示得很清楚。
繼續監視該女,如欲離去,請制止。
必要時,逕予逮捕。
大偉不禁搖搖頭,瑞德此舉實在不高明,但是瑞德確實告知自己遺失背心的事,所以依法而言,他也不是沒有道理,大偉只是不明白瑞德為何如此大費用章?這和他平日作風實在大相逕庭。
安琪擁著娜鷗,向她道別,「謝謝你來送我,我先祝你耶誕快樂,新年如意。」
「哦!我也祝你有個快樂的假期。記得代我問候梅先生。」娜鷗溫暖地囑咐著。
「安琪!」
安琪聞聲轉過身去,只見一個陌生人正站在她身後,「有什麼事嗎?」她困惑地問道,她注意到那個陌生人後面還站有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是警察,而且都正瞧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