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葉霓
秦凱怒眉一飆,「我看你去求法官吧!」
瞧他那副沒種的樣子,他都忍不住丟下筆,連筆錄都不想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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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菱離開醫院後就一個人在南部工廠當起女作業員。
自從八年前出事後,她跟著林子慶四處偷竊,沒再升學。沒有文憑在身很難找到一份好工作,能在工廠裡餬口飯吃,她該滿足了。
在這裡每天都得日夜加班,經常早出晚歸,加上心情的低落,她的身體似乎愈來愈不好,臉色也愈來愈差。
「冉菱。」才走出工廠,與她同一條工作線的女同事阿珍急急喊住她。
她回過頭看著阿珍,「有事嗎?」
「廠長要你過去一趟廠長室。」阿珍指指裡面。
「還要加班?」她頭好暈,實在是沒辦法。
「應該不是,你就過去看看吧。」
「好,謝謝你。」對她道謝後,冉菱折返工廠,一進入廠長室,卻見廠長一臉嚴肅地看著她。「廠長,你找我?」他的臉色令她心生不妙。
「有人投書,說你曾有偷竊紀錄,是嗎?」他一點也不客氣,開門見山就問。
這句話立刻令冉菱呼吸一窒。
她緊皺起眉頭,「是誰投的書?」
「你不需要知道,只要告訴我是不是?」廠長冷了表情。
冉菱盯著他瞧,「如果我說是,你會把我送交警方嗎?」
廠長眉頭一擰,「這麼說你真是了?」
她別開臉,不再說話,也不想為自己辯解。
廠長點點頭,「警察已經在外面等著你了。」
冉菱錯愕地看著他,隨即笑了。「也好,在牢裡或許可以得到真正心靈上的解脫。」
才走出廠長室,她就見到兩位穿著警察制服的人在門口等著她,於是她想也不想地便交出雙手讓他們為她銬上手銬,完全沒發現他們表情中所隱露的邪惡笑容。
冉菱被帶走不久後,施靪終於找來了。
這幾天他可是花了不少工夫,天天逼著邵千給他一些感應,這才循線找來這裡。
他當下抓到人就問:「你們這裡是不是有個叫冉菱的?」
每個人都被他這激烈的動作給駭住,尤其在這樣純樸的鄉下,幾乎不曾見過像施靪這般帥酷絕俊的男人,讓一群女作業員個個看傻了眼。
看她們只會張著雙眼看著他,連話都不會說,他氣得又一次大吼,「你們可有人認識冉菱?」
這時剛好進來的阿珍聽見了,連忙問:「你是誰,找冉菱什麼事?」
「我……」他深提了口氣,「我是她男朋友。」
「哦,原來是你呀,冉菱她經常在午休時間發著呆,又不時偷哭,我就開她玩笑是不是在想男朋友,沒想到她哭得更凶了。」阿珍開始八卦。
施靪聞言,只覺胸口緊緊一抽,「她現在在哪裡?」
「剛剛廠長叫她去廠長室,不知還在不在那裡。」
「廠長室怎麼走?」施靪臉上終於露出一抹喜悅神采,他就要看見她了。
「二樓右轉。」
「謝謝。」一得到消息,他迫不及待地急衝上樓。
當他進入廠長室,廠長看著他,竟然問道:「你不會又是警方派來的吧?人都已經被你們帶走了,別再來煩我行嗎?」
「你說什麼人被帶走?」施靪急問。
「冉菱呀!不是有人告她偷竊,已經被帶去偵訊了。」廠長不耐煩地說。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施靪握緊拳頭。
「半個小時前吧。」
聞言,施靪再也待不住地衝出工廠,一進入車上他立刻打了手機給秦凱,劈頭就罵:「我老早就要你們放了她,為什麼你還要對她窮追不捨?」
「施靪,你在說啥呀?」秦凱聽得一頭霧水。
「冉菱呀,你們居然派人把冉菱抓走了!」他氣憤不已地吼著。
「這……不可能呀,我沒看見上面有指令,更沒收到緊急公文,是什麼時候的事?」秦凱這下更是懵懂不知。
「可是——」施靪突然噤了聲,因為他想起阿義曾說過,黑寡婦嘉娜正在找著冉菱。掛了電話,他立刻軀車往前,沿路直問著路人是否看見警察帶著一個女人的蹤影。
「喂,施靪……施靪……」秦凱皺著眉頭盯著話筒,「這傢伙怎麼搞的,掛電話也不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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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施靪鍥而不捨的詢問下,終於問到了一位清潔工,他親眼看見一輛轎車內坐著兩名警察和一個女人,因為那輛車並非警車,所以他的印象極為深刻。
接著施靪依循這條線索,快車直追,果真在前面街角看見一名警察剛好買了檳榔上車。他技巧性地跟著,眼看他們繞進郊區,又回了幾座山後,便在一間鐵皮屋前停了下來。
施靪這時又打了通電話給秦凱,告訴他確切的地點,請他派人過來。
眼看冉菱被帶進鐵皮屋內,而那兩名假警察手上都拿著槍,他知道自己絕不能貿然行動,就怕他們情急之下會傷了她。
唉.如果他的特異功能沒喪失那該有多好!
他小心翼翼地下了車,全身因著急而發熱蒸騰著。如今的他一心一意只想救冉菱,壓根沒注意到在他潛意識裡正傾盡全力地發起功來……
當他走進裡面時,卻發覺居然沒有人發現到他。
猛低頭一看,他才意外發現自己竟隱身成功了!
他變透明了……不可思議地變透明了。
就在這時候,他聽見黑寡婦嘉娜正咄咄逼問著冉菱,「快說,林子慶將一些名貴字畫古董都藏哪去了?」
冉菱抬起臉凝睇著她,無神地說:「我不知道。」
「不知道?絕不可能,我翻過所有能翻的地方,都一無所獲。你跟了他那麼久,不可能不知道。」嘉娜激動地說。
「我當真不知道。」閉上眼,冉菱臉色蒼白地看著她。
「你這個賤女人,看我怎麼——啊!」
嘉娜才要對她揮下巴掌,眼明手快的施靪已衝上去用力箝住她的手,讓她怎麼使勁都動不了。
這情況讓冉菱赫然張大了眸,直瞪著前方。是施靪……那絕對是施靪……唯有他會隱藏自己來救她呀。
閉上眼,她聞到那熟悉的味道……沒錯,是他身上專有的青草香。
「見鬼了!你們快來救我呀。」嘉娜拚命大吼著。
這時箝住冉菱的其中一人放開手,上前幫住嘉娜,卻同樣被一股不知名的力氣給扳倒在地,身上的槍還飄在空中。
「啊!真有鬼……」那人嚇得驚聲尖叫。
嘉娜這才後知後覺地想到一件事,「施靪!我聽林子慶說過你會隱身術,是你嗎?」她發著抖繼續問:「可我聽說你不是已經廢掉——啊!」
一巴掌猛甩在她臉上,施靪是不打女人的,可她不是女人,是妖孽。
冉菱並不想成為他的累贅,雖然她已頭暈目眩,但還是用盡全力施展她平時訓練的身手,一腿勾下身旁假警察手中的槍,指向嘉娜,「束手就擒吧!」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嘉娜瘋狂喊叫著,一雙精心雕琢的大眼極盡外凸,一張血盆大口又叫又嚷,看起來還真是醜陋又駭人。
「嘉娜,我真的不知道林子慶的那些畫放在哪,但是我猗測那些東西早巳經沒有了,否則他也不會明知危險還硬要留下來,所以我勸你死心吧。」冉菱說出她的感覺。
「什麼?」嘉娜氣得破口大罵,「那該死的林子慶居然吞了一切,他還說他愛我……簡直就是騙人,他是個大騙子!」
這時施靪慢慢現形了,「沒錯,他是騙子,不但騙了你也騙了冉菱、更騙了我,如今你走了最錯誤的一步,是該伏法了。」
此話一出,警車的汽鳴聲也由遠而近地響起,警方一趕到,施靪立刻將他們交出去。
「就他們這幾個企圖殺害這位冉小姐。」
「秦凱跟我說了,你是施先生吧,謝謝你了。」其中一名警員笑著說。
「不客氣。」
警察點點頭,將犯人押解離開後,冉菱仿似得到前所未有的輕鬆,整個人竟往後一倒。
「冉菱,你怎麼了?」施靪立刻接住她。
「施靪……我想問你,你是不是真心原諒我了?」她揚起眼睫,專注地凝睇著他。
「不恨你……當然是原諒你了……」施靪眼眶紅了,緊緊地抱住她,「你怎麼了?怎麼身體這麼燙?」
「只要你不再恨我那就好了……無論我怎麼樣都沒關係的……」她淡淡一笑,緩緩地閉上眼。
「菱……你怎麼了……菱……」他心下一驚,連忙抱起她上車,心急如焚地直軀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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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醫院後,施靪一直陪伴在冉菱身旁,心底卻直擔憂著為什麼她還不清醒,難道她是要報復他……報復他前陣子對她的不聞不問、刻意疏離?
「菱。你快醒醒……我向你認錯了……你快張開眼睛看看我啊!」他不停在她耳旁輕喚著,就如同當初她在他耳旁喊著他名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