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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文 / 樓心月

    第九章

    哈澤德住在赫利灣的高級住宅區,在那兒他有一套公寓,如艾瑞西婭想像中的一樣,哈澤德的住所少見的寬敞,格調又優雅又前衛。珠灰色的厚絨地毯與粉色系的窗簾相互輝映,營造了房間溫馨典雅的氣息,略有斜度的天花板以木質材料做鑲嵌,通過房間寬大的窗戶,可以欣賞到夜色中的港口和城市晚間的燈火。另外,吸引艾瑞西婭注意力的還有兩把頗有特色的椅子,由黃澄澄的銅管搭起框架,配以黑色的皮製坐墊和靠背,增添了房間的亮點,但是給人的整體感覺仍是舒適而溫暖的。

    "請坐,寶貝兒。"納桑一指寬敞的沙發,邀請艾瑞西婭坐下。而他自己則請求原諒離開一會兒。艾瑞西婭於是有了不少時間可以好好參觀一下納桑的房子。客廳的牆上裝飾著三幅畫,全部都是現代畫家的原版作品,她認出了其中一位畫家的手筆。牆邊還放著一個書架,艾瑞西婭瀏覽了一下,書架上的書口味很雜,有世界名著,現今的一些暢銷書,另有一層專門放有經濟學的大部頭書籍。書架的頂端放著個人收藏品,一些深棕色的古董廣口瓶相當少見。艾瑞西婭想知道這到底是設計師的品味還是納桑自己做主的收藏。

    "要喝點酒嗎?"這時,納桑走進來問道,納桑脫去了夾克和領帶,僅著襯衣,襯衣上端的兩顆扣子被他解開。"現階段我們不如喝點兒甜的紅酒。畢竟,待會兒我們倆都不必開車,你今天留下來過夜嗎?"

    納桑的眼睛探尋著她的臉,艾瑞西纖告訴自己他眼底的神情只是椰揄而已,不是怒氣,他沒理由生氣才對。

    "好吧。"艾瑞西婭說,眼睛飛快地掠過納桑。

    '你如果想用浴室,沿著客廳直走,左邊的房間就是。"

    艾瑞西婭搖了搖頭,"不了,謝謝。"

    納桑走到客廳燈的開關處,剛才一進門就打開的那盞燈,這時,他把它的光線調暗了。"我猜你已經準備好了?"納桑說道,"或是說還沒有準備好需要我的什麼紳士之舉?儘管說。"

    艾瑞西婭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我——我很好。她的聲音像是卡在喉嚨裡,窘極了,幸好自己是背對著他。

    "好的。"納桑穿過房間走到酒櫃前打開櫃門拿出一瓶酒和兩個杯子,"喝這酒好嗎?"

    "行,很好。"

    納桑開始倒酒,艾瑞西婭注意到他的手臂強健,動作平穩,一點都不緊張。他倒滿一個杯子,微微伸手打開了左手處的立體聲的開關,當他給另一個杯子倒酒時,音樂的旋律已經充滿了整個房間。

    "關了它,好嗎?"艾瑞西婭說道。

    納桑奇怪地望著她,"你不喜歡這支曲子?要我換點別的音樂嗎?"

    "不必了,我只是——不想聽音樂。"

    納桑再次放下酒杯,關上立體聲,感到迷惑不解,於是他輕輕笑道,"你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子。"

    他的其它女人毫無疑問喜歡在蒙特馬裡的旋律中陶醉在他的引誘技巧裡,但對於她來說這是不公平的,這不是蒙特馬裡的問題,這支熟悉的長笛獨奏是她和艾達擁在一起聽過無數次的曲子。

    他遞給她酒杯,艾瑞西婭拋開剛才的思緒衝他溫柔地笑笑,試圖建立起今晚他倆曾經分享過的愉快氛圍。納桑回之一笑,在她身邊坐下來,一隻胳膊搭在沙發背上,他舉起了酒杯,"為美妙的一晚,"他說道,"為你更多的承諾。"他和她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艾瑞西婭猶豫了一下,淺嘗了一口昂貴的甜酒。但是她那自從進房間後就生出的不安的感覺並沒有隨之消失。相反,納桑祝酒的語氣令她想起了第一次見面時納桑沒來由地恭維她,說她是個令人心動的女人。現在他的語氣同樣的隨便,令人為他的言不由衷心生疑問。

    他搭在沙發背上的手開始觸及她裸露的肌膚,在她濃密的頭髮下上下摩挲著她的頸背,他的眼搜尋著她的,而後凝視著她的眼眸一動也不動,往嘴裡倒著酒。艾瑞西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放低了視線,看到他喝酒時喉部肌肉的運動,然後,向下,是他的敞口襯衣的V型領露出的小片被日光曬成小麥色的光滑的胸膛。

    艾瑞西婭舉起酒杯放在唇間,喝了一口酒。他的手悄然滑過她的肩膀,手指已然探人薄裙的衣料下,撫弄著她身體光滑的曲線,他的眼睛審視著她的反應,"你並不害怕,是嗎?"納桑問道,夾雜著一絲嘲弄的意味。

    艾瑞西婭搖著頭,強迫自己灌下更多的酒。她並不害怕,她只是——感到情緒失常,神經質。她想到,愚蠢的少女式的神經質對於一個已經走到這一步的寡婦並不合適。納桑對她說過他無法忍受再一次的掃興,而今晚是她主動要求上他公寓來,此時,她也無法將錯誤歸咎於納桑。這一次她不得不做完全程,改變主意已經來不及了。如果他能像以前對她溫柔又多情,她想她行的。的確,她可以。艾瑞西婭把酒杯端到唇邊,卻止不住手指的顫抖,紅色的灑灑在白皙的手指上,艾瑞西婭再次放下酒杯,舔去指尖的酒液。

    他的手指仍然撫摸著她肩部滑膩的肌膚,"放鬆一點,寶貝兒,"納桑說道:"你身體僵硬得好像小提琴上的一根弦。"

    她當然想不緊張,但是納桑這種表現鍾愛的方式中有錯誤的成分。她不能讓自己不想到底有多少女人被他叫過寶貝兒,到底有多少女人也曾坐在這沙發上喝著他的酒享受著他技巧性的愛撫。她看著杯中鮮紅的液體,努力的讓自己忘記一切,以她曾經想好的方式接受將要來到的一切。

    這時,納桑把酒杯放在面前的桌上,"喝完了嗎?"他問道。

    "我想還有一會兒。"

    艾瑞西婭準備把酒杯放下,但納桑搶先了一步,他握住她握住酒杯的手,"我來幫你。"

    納桑把酒杯送到自己嘴邊,喝了一大口,這時,他的手指仍緊緊地溫暖著她的。他伸出舌頭舔舔雙唇,然後,他的手指撥開她的,握住酒杯把它送到她的唇間,強迫性地餵她喝盡了杯中剩下的酒。當他放下酒杯時,他身體傾向前毫無預警地合住了她的唇瓣,他靈活的舌頭在她的唇齒間來回翻攪,嘗盡殘留在她嘴裡的酒液。納桑的性感之舉令艾瑞西婭脈搏急速加快,她享受著頭暈目眩的感覺,試圖不去聽心底那個冷冷的譏諷的聲音小聲告訴她,他之所以做這個是因為他輕車熟路,這只不過是做愛技巧的一部分。

    他的唇大力地分開她的,他的手臂將她拖得更近,他的一隻手還在她衣裡撫摸著她柔滑的肩部。納桑微微轉身,艾瑞西婭聽見輕輕的叮噹一聲響,她的酒杯放在了桌上。納桑空出的那隻手繼而伸進她的發間,摩挲她濃密的頭髮,一邊盡情地吻著她。

    艾瑞西紺顫抖著將手臂環往納桑的頸背,讓自己像之前的擁吻那樣熱情地響應著他。艾瑞西婭閉著眼睛感覺到納桑似乎取下了她發間的黑玉髮梳,聽見咋嗒一響,髮梳也加人了桌上酒杯的行列。她的頭髮技散開來,納桑的手指穿過她美麗的長髮。然後,她的裙子從肩頭滑落,他在裸露的溫暖的肌膚上烙下了一連串的吻痕。當他從她美麗的肌膚上抬起頭,他的身體略微向後靠了靠,以至於她的雙手從他的頸背上滑了下來抵住他強健的胸膛。"轉過身。"納桑說道。

    "什麼?"

    "轉過去。"他重複道,他的手指指引著她,讓她在沙發上轉過身,背對著他。"是的,就這樣。"納桑說道。他的手像一個驕傲的國王巡視自己的領土似地在她光裸的背部逡巡,他的手指停留在裙子的邊緣,"你有著一身可愛的肌膚,"他哺哺說道:"整晚我都想像這樣愛撫你。"他傾身吻著她溫暖的頸窩,一寸一寸向下移,彷彿一直要到更深更遠的地方。與此同時,他的手指依然不停地撫摸著她,"這是,"話語不時地從忙碌的唇齒間溢出,"一件非常……具有誘惑性的……裙子。你知道的,對嗎……當你為我……穿上它時。"當他的唇已然吻到她的腰間時,納桑索性跪在了沙發旁,他解開了裙帶的掛鉤,拉開了其間的拉鏈,新的裸露的肌膚呈現在他的面前,他不禁在幼嫩的肌膚上加諸了更多更狂野的吻,然後他不捨地抬起頭,重新用手征服著他的領地,一會兒,他替她拉好裙子,"來吧,寶貝兒,"納桑說道,匆匆在頸窩吻了一下,"臥室裡會讓我們更舒服。"

    納桑的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腰間,稍稍落在她的後方,艾瑞西婭無法看到他的表情。走進臥室,才發現一切準備工作已經就緒,床頭燈已被打開,寬敞的雙人床上床單業已被拉起。納桑一定是進來脫去夾克和領帶時做的這一切。他們的前方正放著一個穿衣櫃,鑲著長長的鏡子。艾瑞西婭可以在其間看到兩人的神情,她的臉色蒼白,紅唇柔軟而濕潤,然而,納桑在鏡中的臉是全然陌生的,納桑繃著臉,緊抿著嘴唇,黑暗中瞪大的眼睛閃閃發亮,有著森林暗處猛禽等待獵物時的那種眼神。他看上去活像一個即將陷人狂暴中的男人,一時,艾瑞西婭害怕得顫抖起來。她想轉身躲去鏡中令人不安的景象,也想看清楚納桑的臉是不是如鏡中的那樣可怕,她想讓自己一顆害怕的心得到寬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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