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閔裟
如嵐想打破沉默,無話找話說,總比程家明一直盯著她看來得自在些,於是她問:「你吃飽啦?!」
家明揚了揚手上的咖啡:「我喝這個就可以了。」
如嵐用油條指著家明:「咖啡有熱量嗎?你一向只喝黑咖喀,不加奶精不加糖,一點熱量都沒有,你那來的力氣去工作呀,這樣不是對你的員工,你的股東很不公平嗎?」
家明聞言,有些訝異,有些甜:「你還記得我只喝黑咖啡?」
「你別得意,我身邊喝咖啡的,有八成人都是把咖啡當早餐的。」如嵐趕緊辯解,不想家明誤解。
但家明顯然已經誤會了,他傾身向前,伸出手,十分親膩地用姆指抹去她唇上臉上的油條渣,然後收回,很滿足地吮了吮手指。
「我吃這樣就夠了。」
如嵐臉又紅了起來:「拜託你別一大早就講這麼噁心的話,我正在吃早餐。」
家明似乎不太被如嵐的毒舌打敗,繼續悠然地喝著咖啡,欣賞著如嵐。
「你不是要出去開會嗎?幹嘛還穿著浴袍。」如嵐又轉移話題。
家明想了一下,「是啊,本來是要開會的,但看你這身衣服,我看會得延後開。」
「什麼意思?」
「我總不能帶個修女去開博物院的重建計劃會議吧!」
如嵐十分得意地笑:「那我不去不就得了?」
家明看著她得意自己的小聰明,又笑了起來:「我好不容易才讓你乖乖跟著我身邊十天,今天可是值得紀念的第一天,我怎麼捨得第一天就看不到你?」
如嵐假意地笑:「但是,修女是有很多地方不能去的。」
「說得對啊!所以,我們繼續待在房間裡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家明壞壞地笑著。
如嵐立刻站了起身:「外面陽光很好,我們還是出去吧!不能去開會,總有點別的事做吧!你快去換衣服。」如嵐上前去拉家明的手。
家明笑著被如嵐拉起來,趁勢握住她的手,「你想出去?那……」他突然將如嵐一把拉近身,在如嵐耳邊低語:「你陪我去玩我最喜歡玩的遊戲……」
如嵐有些畏懼地看向閃著莫測光芒的家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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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爾夫球場,陽光艷艷,草地青綠,如嵐百般無聊,萬般無奈地坐在草地上。
天氣太好,修女服從頭包到腳指頭,熱得她……
她用雙手遮著太陽,看著家明在遙遠的彼方,俐落揮出漂亮的一桿,「咻」小小的球飛了出去……
果然是他最喜歡的運動,一副十分熟練的樣子。
但她卻一點都不喜歡,甚至可說是十分討厭這種人工製造的翠綠。
「這樣開墾山坡地,簡直就是大自然的殺手。」如嵐喃哺自語,繼續不奈地拔著草。
「很悶嗎?」家明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如嵐理都不想理的,別過頭去。
「喂,你很悶也別拔人家的草,到時壞了球場名聲,我又得像在新加坡一樣,買下那個球場了。」
「哼!」如嵐想出言爭辯,但實情就是實情,也只好停止了動作。
「你蹲了一整個上午了,腳不麻呀,起來打球。」家明像對小孩子一般,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頭。
如嵐朝頭上揮了一揮,不屑地說:「我才不要!」
「為什麼?你以前打得不錯的。」
「以前就說過我不喜歡打吧。」
「那以前很委屈你羅!」
如嵐噘了噘嘴,「可不是!那時要不是為了你……」如嵐突然得自己洩漏了口風,突然住了嘴,但家明沒錯過這個「話柄」,十分興味地看著她。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再說一次。」
「……沒事。」
家明笑:「以前都肯為我那麼委屈,那現在就當為了我再委屈一次吧!」家明去拉了拉她,「來,乖,起來打。」
如嵐掙扎,揮去家明的手,「我說不要就不要。」
家明看如嵐怎麼都不起來,只好換個說法。他雙手抱胸,嘲諷地看著如嵐:「我看你是忘了怎麼打吧!」
如嵐嘴角揚了揚,仰看著家明,一副識破他的樣子:「你少用激將法,我不會上當。」
家明突然走到她面前,也蹲了下來,直視著她的眼,「你真的不打?」
如嵐不知他想幹嘛,仍然堅定地看著他,十分頑固:「不打。」
家明突然將臉靠近她,「那我要在這裡吻你喲!」
如嵐愣了一會,看了看周圍,球僮似乎十分識趣,站得蠻遠的,她回頭看向家明,卻發現家明似乎真的說得到做得到,他的臉逐漸靠近,如嵐驚駭莫名地看著他,但家明沒有停止的意思,逼得她只得一直往後倒。家明性感的唇逼近如嵐,輕吐出一句:「你忘了?我說到做到。」
如嵐已經可以感受家明溫熱的鼻息,她只能一隻手得死命抵住家明的胸膛,另一隻手硬撐著自己的身體,她退無可退,快要躺下去了。
但家明似乎真的說到做到,如嵐終於支持不住,大叫一聲:「我打。」
家明停住了動作,滿意地笑了笑:「這才乖。」
家明起了身,直覺就想拉如嵐起來,卻被如嵐揮開,「走開,我自己會起來。」
如嵐滿臉不甘願地站了起身,但因蹲了太久,腳突然無力,整個人就跌進了家明的懷裡,家明立刻滿懷地抱住了她。
「你還好吧!」家明關心。
如嵐被熟悉再不過的胸膛緊緊擁住,心突然悸動了一下,一時意亂,遲疑了一會,才吐出一句:「我沒事。」
但家明對這睽違三年的柔軟軀體及味道戀戀不捨,雖然包裹在寬袍大袖的修女服中,家明依然混身燥熱了起來。
他真想要她!
如嵐抬跟望著家明,他也正低頭看著她,眼裡滿滿地都是懷念和情慾,一股奇妙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流動。
如嵐先清醒了過來,避開了家明的眼神,雙手硬是撐開家明的擁抱,「我沒事,放開我吧!」如嵐輕聲地說著。
家明不想放,也只能放,於是鬆了懷抱。
如嵐想將氣氛弄得輕鬆一些:「程家明,我們來打賭怎麼樣?」
家明也恢復了鎮定神情,雖然心中仍翻騰不已,「好啊,我們要賭什麼?」
如嵐想了一下,像想到什麼好事似地:「這樣吧,如果這場球我打贏你,我們的合約天數減半,」
家明笑了出來:「好啊,那如果我贏了呢?合約天數加倍?」
如嵐似乎沒想到這一層:「哇,這樣我很虧耶,你贏了是應該的嘛,這是你最擅長的運動,贏了就有面子了,不用什麼實質回饋了吧!」
「那樣不是換成我吃虧了嗎?」
「男子漢大丈夫,吃點虧有什麼關係。」
「你沒聽過殺頭的生意有人做,吃虧的事可是沒人要干的,我可是生意人。有賭就有輸贏,有輸贏就得有賭注才行。」家明笑笑地看著她,一副安然的姿態。
「那你想怎麼樣?」
「這樣吧……」家明略一沉吟,就滿面春風地笑了出來,「如果我贏了,十天中,你有一天就得完完全全地聽我的。」
「什麼意思?跟現在不一樣嗎?」如嵐不解。
家明移身到如嵐耳邊,輕聲說著:「意思就是,那天,你得像個奴隸一樣侍候我。我叫你怎麼做,你就得怎麼做……」
如嵐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家明卻是神色自若,笑笑地看著她:「我知道你這個鬼靈精,那張嘴是得了點小歪理就不饒人的,叫你待在我身邊,你就敢穿修女裝來,所以這次我學乖了,現在我們的賭注就是,如果我贏了,十天中有一天,你得『完完全全』聽我的,絕對不可說句不字!」
如嵐咬牙切齒:「那,另外那九天,我可以不用『完完全全』聽你的了?」
家明大笑:「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如嵐瞪他。
家明擦了擦跟淚,「沒錯,另外,九天,你只要待在我身邊,你的確可以自己決定『怎麼待』,『如何待』……」他抱著胸,自信十足地看著她:「我只是得花點精神力氣,讓你乖乖照我的話去做我要你做的事。那也是情嘛,對不?」
家明又突然靠近了她的耳邊:「不過,那天可不一樣,你是奴隸喲……」
如嵐更氣,雙頰由桃紅變成紫紅色了。
「怎麼樣,敢不敢賭?」
如嵐看著家明,很想放棄,可是,打賭一事卻是自己提的,如嵐十分不願在家明面前示弱,想了許久,才一咬牙,「我賭。」
家明笑,點了點頭:「好,爽快,這才是商如嵐。」
如嵐提起長袍,轉身就想去拿桿具。
「等一下。」
如嵐回頭,瞪著他,「於嘛,後悔啦!」
「會後悔的是你。」家明看著她,「你要穿著這身衣服打呀?」
如嵐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修女服,連在球場移動都有些難了,遑論打球。
家明對旁邊的桿弟招了招手,桿弟跑了過來,將手機拿給家明,家明撥了個碼:「希利雅,衣服準備好了嗎……已經送到中心了,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