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葉雙
☆☆☆☆☆☆☆☆☆☆☆☆☆☆☆☆☆☆☆☆☆☆
「咦?」平心下了車仰望著眼前的高樓,左瞧瞧、右看看,這明顯是高級住宅區的地方,哪裡能喝酒啊。
她回過頭,一雙眸子寫滿疑惑的看向從駕駛座上走下來的浪少雲。
「你不是說帶我來喝酒?」
「是啊!」他頷首,只要她想要的他一定會為她辦到。
「可是這兒哪有酒館和熱炒?」認定了他騙人,她頗是不滿的低嚷。
「的確是沒有啊!」
「那你幹麼騙我來……」一種被騙的感覺讓她倏地沉下了臉,要知道自從他應允之後,她可是期待了好久說。
看著她那略帶著孩子氣的抱怨,浪少雲莞爾一笑,好聲好氣的安撫道:「這裡雖然沒有酒館,可是我保證一定讓你有酒喝。」
「你不騙人?」聽到他的保證,平心的臉上終於重燃一絲絲的希冀。
畢竟每次只要是他保證過的,他都一定能實現。
「我啥時騙過你?」他反問。
「好,那我們趕快走吧!」她開心的挽住了他的手,在催促的同時,她忍不住好奇地問:「不過這到底是哪裡啊?看起來像是個高級社區,怎麼會有賣酒的地方?還是說裡頭別有洞天?」
「這裡是我家。」
「啊!」他的答案讓她忍不住張大了嘴,一臉驚愕的望著他。
他怎麼會帶她到他家呢?總是聽說他是一個極重隱私的人,就連公司裡的人也鮮少有人知道他住在哪兒。
「怎麼,怕了?你放心,你是家裕的女人,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帶著一點兒玩笑意味的話語是要叫她安心,但卻讓他自個心裡泛起了一陣酸澀。
之所以帶她來這,完全是因為他們兩個的身份,要是他們在外頭喝酒,好死不死的被狗仔記者遇著,因而傳出什麼醜聞,對她的將來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他的玩笑話聽進了平心的耳裡,讓她原本帶笑的臉龐倏地黯了下來,心裡也浮現一抹淡淡的苦澀。
她沒有應聲的跟在他身後,默然地走著。
瞧他說起自己和嚴家裕的關係,是那麼的輕鬆而恣意,他的心裡只怕不可能有她的位置存在吧!
都怪那個該死的嚴家裕,好好的沒事為啥來挑起她的情緒,讓她驚覺了自己的感情之後,卻全然的無計可施。
唉,看來今天酒是真的喝定了,只希望酒真的有著人們口中所說的功能,一醉解千愁呵!
☆☆☆☆☆☆☆☆☆☆☆☆☆☆☆☆☆☆☆☆☆☆
頰畔紅嫣生,臉帶芙蓉笑。
那一抹癡迷的目光呵!
那令人如癡如醉的笑容,幾乎讓一向嚴肅而正經的浪少雲給看傻了眼。
活像是個登徒子似的,他怔怔地望著對面的平心,眸中有著連他都不自覺的著迷。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流逝,直到他望見她眸中的迷離,這才驚覺桌上那瓶才剛開封的皇家禮炮已經被她一人喝了一半有餘,她的動作也開始明顯地遲鈍了起來。
她喝醉了!
腦中有了警覺,他很自然的大掌一伸,企圖拿開握在她手中的酒杯。
「你幹麼搶我的酒?」像是護著什麼寶貝似的,她用著稍嫌遲鈍的動作保護著自己手中的酒杯。
「你喝得太多,不能再喝了。」他耐心地溫言勸解。
雖然她喝醉的樣子很迷人,可是酒暍多了傷身,他不允許她這樣虐待自己。
「才不多呢!」平心嘟起了嘴反駁,伸起右手的食指往自己的腦袋瓜兒指去,「若是真的喝醉了,這裡就應該不會再去想,也不會再有煩惱,可是這裡還是紊亂的轉啊轉的,所以我沒醉。」
「你醉了。」他耐心十足且肯定的說道,那一瓶酒他大約只喝了四分之一,她喝這麼多,對一個慣常喝酒的人都是很大的負擔,何況是這個小妮子。
她,絕對醉了。
「沒有。」一顆小頭顱搖得宛若波浪鼓般,她拒絕承認自己醉了。
如果她真的醉了,應該什麼都無法思考,可是她的心卻還真切的痛著,因為那驟然發現的愛。
「好,你沒醉。」沒有花時間去跟她爭辯,浪少雲索性換了個話題,「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煩?」
看著她眉宇間染上的愁緒,他的心微微地泛著疼。
只要一想到她的心煩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家裕,他便煩躁的抄起酒,仰首一飲而盡,任那辛辣燒灼著他的喉頭。
「我為什麼煩?」平心喃喃地重複著他的問題,雙眸直勾勾地瞧著他好一會兒。
「是啊!你不像是會藉酒澆愁的人,但你的喝法卻像是。」浪少雲的話帶著一針見血的犀利,那炯炯的目光更是仔仔細細的凝望著她,不肯放過任何一絲一毫出現在她瞼上的情緒。
端著酒杯,搖搖晃晃的自沙發上站了起來,她幾乎是以著跌跌撞撞的姿態來到他身邊。
好不容易走近他,可身子卻一時重心不穩,使得她跌坐在他的腿上。
「平心,你真的喝醉了。」伸手穩住她纖細的身子,浪少雲原本想把她推開,可又伯她坐不穩,所以只好將她小心翼翼的護在懷中,忍不住的搖頭歎息。
或許他該打個電話給家裕,讓他來接人,否則平心只怕真要醉得不省人事了。
「我沒醉,我的心還清醒的感受得到疼痛。」像個孩子似的,她賴在浪少雲的身上,咕咕噥噥的道。
「為什麼心痛?」只來得及抓住這兩個字眼,因為他正忙著制止住她在空中揮舞的雙手。
用力的抽回了自己被他握在掌中的手,她嘟著嘴道:「你知不知道我會心痛都是因為你?」
「因為我?」他不解。
他們最近的關係挺不錯的,有什麼值得她心痛的?該不是她喝醉了酒,所以將他當成了家裕吧?!
「對,就是因為你!」愈說她愈煩,也愈說愈生氣,尖細的食指更加用力的點上了他堅硬的胸膛。
任由她的小手在他的胸膛上恣意的行兇,浪少雲專注的問:「那你說說我為什麼讓你心痛?」
不是故意趁人之危,在她喝醉的時候聽她說心事,只是他渴望知道她在感情上遇到了什麼麻煩。
雖然感情掛在心頭不能宣洩,可是只要是任何他能做的事,他都願意幫她。
只願拂去她臉上的愁容呵!
「因為……」平心才開口,突地不敵酒精的侵襲,頭重重地往他的胸口靠去。
「瞧你,真的醉了吧!」輕柔的扶起了她的頭,浪少雲呵寵的輕輕按壓起她的太陽穴。
「我才沒醉,我還清楚的知道我好像愛上了你。」勉力的強睜著大眼,她迎著他的眸光,認真的說道。
瞧吧!醉的人總說自己沒醉呵!
她明明醉了,還醉得連自己愛人的模樣都分不清楚了。
耳裡聽著她說愛,儘管理智上明明知道她說這話的對象不是他,可,卻依然掩不去心頭那驟生的狂喜。
他的心頭對她有一份愛,但對他來說這是不道德的,她畢竟是恩人之子的女人,他不該對她泛起這種異樣的情愫。
可當她面對著他說愛的時候,即使明知她可能是因為誤認才這麼說,可他卻仍難掩心頭的激動與快樂。
「你愛的不是我。」浪少雲帶著一抹微醺且無奈的淺笑,低哺地說。
「是,就是。」酒醉的人尤其固執,她一聽他否定了她的感情,立時激動的揪著他的領子說道。
「你別激動啊!」輕拍著她的手背安慰著她,他幾乎拿她沒轍。
完全下承認自己的情緒已經失控,或許唯有藉著酒意,她才能這樣光明正大的說出自己的心情,而不用懼怕他眸中的嫌棄。
「我才沒激動,我說我是愛你的。」她固執的不斷表白。
或許浪少雲聽了覺得動容,可是他也沒真把那些表白往心裡頭放去。
畢竟呵,雖然他也喝了點酒,可他很清醒。
「你不相信我對不對?」透著迷濛的眼,平心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敷衍,她更氣了。
究竟要怎麼樣,他才肯相信她呢?
她氣急敗壞的尋思著,任由血液中漫流的酒精一點一滴的滲透著她的理智。
突然間,她傾身,吻上了他那有稜有型的唇,她想讓他感受到她的溫度,藉著這樣的接觸讓他明白自己說的都是真的。
「該死的!」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結結實實地將他嚇了好大一跳,他下意識的想要推開她,可誰知她卻像只八爪章魚似的緊緊纏著他不放。
想要不顧一切地大力推開她,又怕傷了她,就這麼一猶豫,她那小巧誘人的丁香小舌已經舔上了他的嘴角。
那足以讓他清晰感受的柔軟和誘人的舉動,讓原本就對她暗生情愫的他忍不住地氣息一窒。
「你……」浪少雲深吸了一口氣,勉力抑下心頭驟起的躁動。
「感受我的溫度,感受我的愛,我……」平心喃喃地說。
「我不是嚴家裕!」血液中躁動的慾望,讓他再也忍不住的緊握著拳,對著她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