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喬安娜·林賽
「斐娜!」他又叫了。
「老天,維京人,你要把屋頂叫翻不成?」斐娜自言自語地跑去開門。她低聲叫他。「我在這裡。你這樣喊連你媽都要被吵醒了,」當他走到她面前時,她再補充說:「你想到沒?」
「那好女人已習慣在慶功宴時被人從睡夢中吵醒了。」戈瑞大聲的回答令斐娜苦了臉。
「沒錯,被她丈夫,而不是被一個喝醉的兒子吵醒。」她輕聲斥道:「現在你要什麼?」
「我沒喝醉,小姐,」他笑道:「你的問題的答案是我要你。」他笑著摟住她的腰,抱她走到他房間。一入內,他就放下她。趁他關門時,她避開他走到睡椅處。當他轉身面對她時,臉上含笑卻沒有逼近她。
「你要跟我喝杯酒嗎?」他輕快地問道。
斐娜猶豫著,懷疑他的情緒。這是第一次他要讓她喝酒,她想起他說過奴隸是不准喝酒的。
「好,我跟你喝。」
她靠在睡椅的扶手上,看著他倒兩杯酒。室內亮著一燭光,射出搖晃微弱的光線,但斐娜可以清楚地看到戈瑞。今晚他顯得相當英俊,而斐娜發現自己的眼睛很難離開他。
戈瑞端給她一杯酒。她啜了一小口,品嚐著酒味,然後手拿酒杯擱在膝上,看著他走到火爐邊取火。除了戈瑞的存在,她已忘記天有多冷,忘記一切。
火點著了,增加室內的光亮。戈瑞端起他的酒,和斐娜坐到睡椅上。他靠著牆,抬起一腳擱手臂,然後凝視著酒。斐娜不安地等戈瑞採取某些行動,若手不緊抓酒杯都會顫抖了。
「酒不對你口味嗎?」
「不——我是說還好。」她又驚又愧地說。
他瞭解地朝她笑。「如果你想以酒沒喝完作為拖延我的藉口,那不會成功的。不過,我不急,小姐,所以放鬆喝酒吧!喝完還可以再倒。」
斐娜接受他的勸告,喝下那無毒的液體,希望它能穩住她的緊張。然而她卻無法放鬆,即使酒精熱了她的血。最後她往後靠,開始覺得酒精起作用了。「如果你死了,戈瑞,我會有何下場?」
他有趣地看著她。「你在耍詭計嗎?」
「不,我從不耍詭計。但假如你有次打獵回不來呢?」
戈瑞歎口氣沉思地盯著酒杯。「既然我沒私生子也沒太太,那我所有的都將歸於我父親。那正如你意,斐娜。」他諷刺地加上一句。
斐娜知道他的意思,但她不能讓他看出。「為何如我意?我恨你父親比恨你更甚。」
「如果他讓你自由,你還會恨他嗎?那是他的希望。」戈瑞氣惱地說:「他現在後侮把你給了我。」
斐娜喝完她的酒,認真地看著戈瑞。「那麼把我還給他或賣給他。」
戈瑞從她肩上挑一束長髮,慢慢地捲在手指上。「那你怎麼報答我,甜斐娜,如果我同意的話?」
她驚訝地盯著他。自由何價?「一切由你。」她說。
「你會跟我做愛嗎?」
她沒猶豫。「會。」
戈瑞放下酒,把她拉到腿上,手扶著她的背。他低頭對她笑,然後把頭埋入她頸窩。他雙唇就像灼燙的火柱,她呻吟著直到他的嘴掠奪了她的。斐娜的空酒杯拋到地毯,攀住戈瑞的頭,把他拉得更近。她為他著迷了,她不知道這是為自由或為她自己。但她不在乎,她要他。
當戈瑞推開她站起來時,她抗拒著,但一看到他開始脫衣服時又笑了。她滿足地伸個懶腰後,才站起來做同樣的事。一立足,她暈眩地搖晃,然後咯咯笑了。
「我想我是喝太多你那寶貴酒了。」
戈瑞沒說什麼,卻對她笑,幫她脫下長袍,然後抱她到床上去。他輕輕放下她,而且在她身旁躺下。然後她覺得他的手撫上她肌膚,那麼強壯的手竟那麼驚人地輕柔。他親密地愛撫她,手指對她做出奇妙的事。
「如果你要,你可以甜得像蜜一樣。」戈瑞粗嘎地說。
「你也是。」她呢喃著,手指插入他鬈發中。
「我的居爾特美人。」他呢喃著,一手撫上她的小腹,雙唇移到她的乳峰上。情慾的輕顫令她虛弱,但她還是想反抗。當她的指甲扎進他肩膀時,他忍住痛而不去抓她的手。他吻她,一個狂熱的吻似乎吸去她最後一絲意志。
她一次又一次地呼喊他的名宇。她縱情地吻他的頸,他的臉,他的唇。沒多久,她自己也感覺到一陣絕妙的悸動。
由於達到歡樂的高潮,斐娜立刻屈服於酒和做愛的影響中。她睡著了,甚至戈瑞滾離她去拿毛毯也沒驚動她。他躺在她身邊,手撐著上半身,看著她的睡相好久,他的神情出奇地溫柔。最後他伸出一手佔有性地擁著她,然後自己也沉入夢鄉。
第七章
打架的聲音把沉睡中的斐娜吵醒。看到她獨自一人,她跳下床隨手抓起就近的衣服,戈瑞的白絲袍,一面套上一面跑出房間。白袍幾乎不及她膝蓋,但她不關心她的外表了。
一到樓梯底,她躲在陰影中警戒地觀察大廳的情形。兩張桌子都翻倒;杯盤和早餐潑灑一地。斐娜的眼睛瘋狂地掃視室內。有人昏迷或已死地倒在地上,有人在肉搏戰,其他的則拿刀拿矛的。一大早怎麼會發生這種激戰呢?而戈瑞是在那裡?
她的眼睛急忙找向更遠處,直到看見浩夫手捧著腫脹的下顎坐在靠牆的長椅上,卻對著地上的夥伴笑。斐娜往下看後倒抽口氣。戈瑞在地板上,一手擱在長椅。她什麼都沒看到只見他上衣長褲上的一大片血紅。
一時焦慮,斐娜不顧一切地奔向戈瑞。他本因浩夫所說的話而笑著,但當斐娜跑到他身邊跪下時,笑聲中止了。他震驚地轉向她,旋即憤怒控制了他。
「你沒羞恥心嗎,女人?」他粗暴地問她,痛抓著她手臂。「這是什麼意思?」
她不知他在說些什麼。「你受傷了。」
「不!」他低吼。「就算我快死了,你也不能那副德性跑到這些人面前。在暴力變成性慾之前快滾!」
她緊張地四顧,看到很多人都停止打殺而瞪著她。散垂的長髮,深V字型領口裸露的胸部,她呈現一副非常誘人的景象。
「我沒想那麼多,戈瑞,」她臉紅地喃道:「我只想教你。」
「你從來不想的,小姐!」他殘忍地說,推開她。「現在滾離這大廳!」
斐娜咬住唇,中止它的顫抖。她覺得喉頭有個結幾乎鯁住她,而眼淚也在眼中打滾。她在淚水掉下之前,急忙跑離大廳。她衝入裁縫室,關上房門,撲進一堆毛皮放聲大哭。但過幾分鐘後,她用力擦乾眼淚。
「我從沒哭過,」她大聲斥道:「直到我遇見他!我不再為任何理由流淚了。如果他能在我只想救他的時候羞辱我,那咒他去死!我不再待在這裡受罪了!」
斐娜從皮毛堆中拉出她昨天才從倉庫偷出來藏好的布袋,她沒想到竟會這麼快就用到它,但她也沒想到戈瑞會這麼無情。她慢慢地穿上那質好的衣物,享受著黑絲絨貼著肌膚的感覺。這是她被俘那天所穿的男式服裝,一穿上它,受傷的尊嚴多少痊癒點,信心也恢復了,覺得好像她能完成任何事一般。她把劍插在腰帶上,塞了些皮毛和皮條在布袋以便待會能保護手和腳。然後她到戈瑞的房間,從床上拿走一條毛毯。
她在衣服外罩上平常穿的長袍,走向二樓的後門而幾乎被睡在走廊的狗絆倒。斐娜跪下去摸弄著牧羊犬的耳朵。
「你也被他趕出大廳的嗎?」狗舔著她的手。「沒關係,老友。今早你出去過沒?」
她打開門,狗兒跟著她走進寒風中,她已學會以星星來判斷時辰,天這麼黑要說它是早上好奇怪。斐娜慢慢地走近廚房打開的門,但狗兒早已衝進去找吃的。當她看到只有瑪佳在時,她走了進去。
「你有條土司好讓我帶走嗎?」
瑪佳吃驚地抬起頭。「啊,你要上哪去?這裡有好多事要做。剛才他們所造的髒亂需要整理吶。」
斐娜可以聽到大廳中的笑聲。「那麼架是打完羅?你知道起因嗎?」
「是戈瑞引起的,」瑪佳搖頭說:「當時珍妮,她說拜洋說了些令戈瑞不快的話。主人就像狂熊般地攻擊拜洋,於是就引起大亂,每個人都起而效之。」
「那麼現在拜洋和戈瑞是仇人羅?」
「不,戈瑞道歉了。那只算是場友誼拳擊賽吧。」
「哈!拜洋說了什麼冒犯戈瑞的話?珍妮說過嗎?」
「沒有。」瑪佳歎道。
「你昨夜還好吧?」斐娜同情地問道。
「沒那麼糟啦。」瑪佳笑道。
「珍妮呢?」
「這次她很好運。伯凌把她帶走,那是最聰明的。」
斐娜不瞭解伯凌。戈瑞該是他的摯友,但伯凌卻不敢向他詢求擁有珍妮這樣重要的事。戈瑞真如此難以親近,甚至對朋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