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女人有所畏

第19頁 文 / 章情

    果然,阿珂困擾地皺起眉頭。他放掉手上的資料,一隻手臂像蛇竄出,摟住她的腰,倏地將她拉近,突襲地將頭俯下去。

    輕輕的一吻。

    阿珂的雙眼瞠成圓形,和他幾乎是鼻尖相對,他灼熱的氣息直撲上她的臉。

    「還不懂?」

    懂什麼呀?她的臉火燒似地脹痛起來,才覺得他是個好人,他又出怪招欺負人了,而且當著費司的面故意表現得這麼曖昧,他到底什麼意思啊?

    阿珂用手抵在他胸前,苦惱地轉移視線,想看駕車的費司是不是注意著他們。

    看她倉皇的轉動眼珠,他迅速地俯下,針對她紅艷的唇表現不滿——

    阿珂叫了一聲,忍不住氣嚷了:

    「你幹嘛咬我啦?!到底想怎樣嘛?」他真的以為她很好欺負是不是?

    他放開她,什麼事都沒發生似地笑笑,「想要你時時刻刻驚覺我的存在。」

    驚覺?阿珂搗著嘴唇,兩頰氣鼓鼓地瞪著他。

    他就是討厭她逃避他的眼神,無法忍受她在他面前表現出心不在焉,就是這樣簡單的理由——他故意惹她注意!

    車子停了下來。

    「無理取鬧。」阿珂嘀咕」句,不等他反應,開門跳車,連門也不關地沖沖沖……衝出他的視線之外。

    茅璇瞪著她彷如逃難的背影,薄唇慢慢上揚起來。她有辦法逃避他,他就有辦法引她注意,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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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多數人眼中,茅璇是一個嚴肅的商人。事實上,他常不自覺地表現出像小男孩的執拗。例如對阿珂,他不去探究自己想在阿珂身上得到什麼,就只是不想放過她。

    他這種出於直覺的頑固行為究竟隱含了什麼意義,教阿珂想昏頭了。那個讓她瞭解到什麼是「強人所難,欺人太甚,無理取鬧」的男人呀,帶給她的衝擊太大了。

    如果她的膽子大一點,凌虹延的那句「這男人是你的靈感來源」可能會被她採用,她會由著茅璇招惹她,或者主動去挑逗他,不計後果地和他廝纏,目的也不過是想激盪出短暫的火花。

    可是,她只是一個畏首畏尾的人呀。

    他也不可能只想跟她「玩玩」吧?

    自古以來,擁有權勢的男人大多會擁有幾個傾國傾城的絕色來陪襯他們的身份,但她小阿珂既不妍麗也不嬌媚,他無聊才招惹她呢。

    沒錯,他就是無聊!阿珂覺得這個答案最可信了。他想報仇嗎,為了她那篇報導?為了要證明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不,不會吧?阿珂搖搖頭。他的心機沒那麼複雜,如果他的目的是那樣的,他會說出來嚇她,而且會沒耐性地直接把她拖到床上去……耶!她怎麼這麼瞭解他?

    因為他的表現就是那樣啊,總是沒什麼耐性的,而且不怕被人家認為他很壞。阿珂忍不住笑,那男人啊,有時候難纏得可怕,有時候又坦白得可愛。

    笑容倏然在阿珂臉上僵掉,她怎麼成天昏頭昏腦地想他呀?想他的濃眉,想他的深眸,想他的聲音,想他欺負人的樣子,想他是怎樣一個人,還想到癡癡笑起來!

    咦?這種沒頭沒腦的行為,很像沉浸在戀愛中的女人才會做的耶!

    不不!阿珂本能地抗拒這種可能。茅璇不是她喜歡的那型,她根本不可能愛上他,即使他吻了她……

    阿珂很緊張地搗住自己的嘴巴。

    這是被茅璇咬嘴唇後的第二天,她終於想通了他那句「就是那意思」代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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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茅璇坐在餐廳的窗邊看到阿珂的時候,她正杵在路邊等著過馬路,還是一身灰,還是那麼心不在焉,他一眼就看到了她。

    他依稀感到驚喜,這麼巧!巧得讓他相信自己有種神奇的能力,不只能掌控經濟發展,還能教命運順他的心、如他的意,於是他想著她,她馬上就出現了。

    她又裝大肚婆了!

    這女人玩什麼把戲?他緊盯著她,一秒也不肯放鬆,如果阿珂靈敏一點,可能會莫名地覺得全身像火在燒。

    他很滿意自己高高在上的位署,坐在這個角度正好可以捕捉到她的一舉一動。

    她抬頭看看天空,她摸摸肚子,她深吸口氣……嘿!他發現她很喜歡歎氣,她要通過馬路了……

    他的心思徹底地跟著她遊走。

    她就要走出他的視線了!

    「茅先生?」秘書輕喚一聲。早聽說老闆這幾天怪怪的,沒想到詭異的情況會發生得這麼突然。

    茅璇作個手勢阻止屬下廢話。

    他站起來,無視正和他商討合作計畫的兩位美國人,簡單地丟給秘書一句:「你看著辦。」

    他衝出餐廳,一路尾隨那個遊魂似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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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需要求證,阿珂知道她第一次在「法蘭克福」溺水的時候,是誰救了她。

    不需要懷疑,除了那男人,誰有那樣的強勢力量,教她「起死回生」。

    茅璇呵!

    想像中的他,就像希臘神話裡的「黑地士」,駕著黑馬拖著的戰車,從地上的裂縫蹦出來;擁有地獄的統治權,掌管地下的財寶,他冷酷無情、凜然公正,讓人感到畏懼,可是並不兇惡……

    好矛盾的性格啊。

    唉唉!阿珂忍不住懊惱,怎麼還是想他呢?

    在他的勢力範圍裡總忍不住心慌,可見不到他的時候,又不知道怎麼一回事的老是想他,不知不覺地,路以麟已經成了她腦子裡的一個失蹤檔案。

    一整天了,等不到茅璇的電話,傍晚的時候,阿珂帶著柯大毛出門去覓食。

    走在路上,她失神地想著,他為什麼沒打電話來?很忙吧?

    阿珂煩躁地歎口氣,反問自己:他為什麼要打電話來呢?只因為他答應了要讓她採訪?如果是這樣,她可以主動打電話問他有沒有時間給她呀,可是……怎麼愈來愈覺得採訪只是個藉口,是個幌子,可不可能他也想見她……

    思想倏然中斷,阿珂緊急煞住腳步。

    差點撞進一個人懷裡,她忙返後,知道是自己低著頭走路不對,她本來想抬頭跟那人道歉的,可突然,她瞪著地上的一雙皮鞋男人!心跳了跳,過了五秒,視線從皮鞋挪到褲管,沿著筆挺的身材一路追蹤到男人臉上。

    啊!阿珂嚇了一大跳,反射地轉身,秘密被揭穿似地感到驚惶。

    茅璇扣住她的手腕,嘴角上揚,有一種捕獲獵物的快感。

    「欽?!」阿珂無奈地回頭,不知道他有沒有從她臉上看出她的心事?!可是她有什麼想法不能讓他知道呢?總之很心虛嘛。

    他眉毛就在一挑,等著她發出反對意見。

    她只是歎氣,還是那副表情輕蹙眉頭,一副很無辜、很小孩子的模樣。

    為什麼不掙扎?他悶聲道:

    「有話就說!要我放手嗎?」不滿意她的順從,如果纏著她的不是他,是別的男人,她也是這副任人宰割的小綿羊模樣?

    阿珂點點頭。

    「對。你放開我好不好?」雖然很想大聲抗議他妨礙她的行動自由,但,說出口的聲音卻像蚊子在叫。

    「不好。」他笑了,轉身拉著她走。

    哎!這怪人,要人說,又故意跟人唱反調。

    乖乖坐上他的車,阿可忍不住想——

    好煩喔,為什麼一站在他面前,她就得受箝制,好像小孩子,不管說什麼都會被駁回。

    早知道他一出現就存心跟她作對,就不想他了。

    真是自找倒楣,誰叫她想著他,把他想出來找她麻煩,果然就像那個從地下蹦出來的「黑地士」一樣……

    茅璇扶著方向盤,直視前方。

    「為何看見我就跑?」好像他是什麼毒蛇猛獸似的,有那麼可怕嗎?如果,他就偏偏要出現在她面前,偏偏要讓她逃不了呢?

    「哪有啊?」阿珂裝死地說,腦子自有主張地想著:啊!黑地士……

    駕著黑馬戰車,蹦出地面後強拉著波瑟芬到地府去當他的妻子。

    阿珂的心臟倏然坪坪亂跳,好像自己就是那個被擄走的少女,好像又回到了她的夢裡——她一步步朝那個背對他的男子靠近,恐懼與期待只是一線之隔。

    茅璇扭頭瞪她隆起的肚子,粗聲問:

    「你肚子藏什麼鬼東西?」

    阿珂楞了一下下,驚醒過來。

    「鬼東西?」她偏頭看看他,再拉開外套的拉鏈,她的柯大毛是可愛的小東西,才不是鬼東西呢。

    肥貓翻身臥倒在她的大腿上,照樣睡。

    茅璇瞪著柯大毛,「搞什麼?」

    阿珂笑了,他的表情真好玩,好像看到什麼怪物呢。

    「這樣溫暖啊。你沒養過寵物,不知道毛茸茸的小東西很溫暖哦?要不要我借你抱一抱?」

    「她」要借他抱一抱?茅璇側頭瞪她,那張娟秀的臉龐上有著孩子氣的憨笑,這笑容教他的心頭一顫,也教他驚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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