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貓子
「跟那個無關。」
齊嘉郡一本正經的搖頭,他只是不想再和其他女人有過多的牽扯,何況琳達還是安琪拒絕跟他燕好的主要原因,若再和琳達有所牽扯肯定後患無窮。
他來錯了地方,竟忘了這家PUB是她的地盤。
要不是這家PUB離孟安琪所在的咖啡館最近,他也不會走進來。
懶洋洋的眸子一轉,琳達隨即整個人朝他依偎過去,語調不依地撒嬌。「別這麼冷漠嘛,我可是一直都很期待你來找我呢!」
穿著清涼的她,故意讓他能清楚看見她雪白的乳溝。
就不信這樣還喚不起他的「回憶」。
「別這樣。」齊嘉郡微皺俊眉,態度冷淡地將投懷送抱的女人推開,陰陰鬱的黑眸裡有著幾許明顯的嫌惡,擺明一點也不喜歡她所獻的慇勤。
感到有些受辱而不悅,琳達瞇了瞇眼,差點折斷手中的香煙。
她在爆發前的最後一刻終究還是保住臉上迷人的笑容,熄了手中的煙屁股,鍥而不捨的朝他黏了過去,不死心地用甜絲絲的語氣誘惑他。
「嘿,我們那天的事還沒做完呢,想不想到我的地方繼續呢?在我那裡,保證不會有人打擾,掃了我們的『性致』喔。」
拒絕她,就跟羞辱她沒兩樣,教她如何能忍受這種刺激。
對他有多少興趣是一回事,但他拒絕她的討好卻是另一回事。
從沒遇過令她這麼難堪不已的挑戰,但她也不因此而輕易認輸。
「我叫你別這樣。」
再度扯開她八爪魚般動上來的手,齊嘉郡有些動怒了,口氣變得比原先惡劣許多,刺冷的目光也很凶悍。
被拒絕就該自己走開,幹嘛一直朝他猛黏上來,煩死人了。
他忘了當初怎麼會去招惹這麼麻煩的女人。
「你是怎麼了,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閃過難堪的臉色,琳達還是僵硬地擠出笑,繼續唱著她的獨腳戲,完全拋棄羞恥心。「只是想和你玩玩,又沒要你給我天長地久.你幹嘛一副怕做了就得對我負責的樣子?你一個人在這兒喝酒有啥樂趣,來嘛,去我家玩玩,不會把你吃了還賴上你的,我家就在隔壁街區。」
第一次如此自貶身價,她幾乎是捨棄了所有的自尊心。
再不領情,她恐怕會打算一腳把他踩扁。
真可惡,她大小姐可不是天天這樣委屈自己的。
「我是變了,所以恕不奉陪。」
齊嘉郡丟下話後便離開位子,直接付了帳離開,不願意再和她瞎攪和、糾纏下去。
就這樣,他在琳達的怒視中,二話不說的走出PUB。
在齊嘉郡的身影消失之後,一道嬌俏的身影才從暗處現身.嘖嘖有聲地遭:「你不是說一定能憑你的美色迷倒他,讓他露出好色的真面目嗎?」
花花公子也會從良,世界真是變了。
「還說呢,這筆交易一點也不划算!也不早告訴我他老兄性情全變,清心寡慾得可以去當和尚。」「瞪了害她丟了老臉的幕後元兇一眼,琳達更加怨忿的說:「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替你做這種事,給自己鬧了這麼大的一個笑話。」
弄得整個PUB裡的人都在一旁看好戲,以後她根本不用在這裡混下去了。
齊嘉郡坐懷不亂的反應,不但讓她失了面子,裡子也沒剩多少。
淡淡瞥了她一眼,孟安琪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嘴角,「因為你覺得他秀色可餐,而且我給的酬金可觀。」
沒錯,琳達會如此賣命,全是為了一場交易。
在一次巧遇琳達之後,靈光一閃的孟安琪便認定,嫵媚的琳達就是替自己測試齊嘉郡的最佳人選,因此才會費心安排了這一出局。
琳達使出揮身解數色誘無效,總算讓孟安琪信了他的真心幾分。
她先是跟琳達談好交易,不會像上回一樣破壞他們的後續發展,只要琳達能把他拐回家,要做什麼都隨他們的便,這次絕對不會於涉。
誰知齊嘉郡「守身如玉」的表現,竟讓她莫名的鬆了口氣。
「那倒也是啦。」
至少有酬金拿,琳達也就認了。
白花花的鈔票,的確稍稍撫慰了她受創的心。
有時候,錢可比男人可愛多了。
哼!至少不會給她冷眼看。
***
如果不是能力有限,齊嘉郡絕對會把地球翻過來再翻回去。
孟安琪又消失了!
齊嘉郡本來以為,她一定是跟上回一樣,懶得通報就翹班去,不久後應該就會回到公司;可是這一回,她不僅到了天黑都還沒回到公司,甚至過了午夜十二點也沒回家。
至今,她巳經消失了近整整一個月。
不管他怎麼打探,都沒有半點她的消息。
她留在公司的人事資料根本不齊全,因而無法找上她的父母,而跟她有過交情的同事也沒一個知道她住在哪裡,唯一能跟她聯絡的方式只有手機,手機卻從她消失的那天起就關機,怎麼打都不通,他這才發現自己對她的瞭解真是少得可憐。
由於心情不好,他開始每晚泡在弟弟的PUB裡。
遍尋不著她的蹤影,他除了借酒澆愁已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算中了愛情的毒,你也不要每天晚上賴在店裡演給我看.我對同樣戲碼每日重複觀賞的興致真的缺缺。」
直到接近打烊時間,齊世炔才忍無可忍的走出吧檯,面無表情地朝性情大變的老哥進行每天差不多內容的抗議。
他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古腦兒的喝下解悶。
誰都可以不理,坦齊嘉郡是他的親兄弟,跟他家裡收容的流浪貓狗一樣讓他放不下心,莫可奈何下只好負起照顧的責任。
動物不會喝得爛醉,比較好照顧倒是真心話。
「你吃抱太撐啊,別理我不就得了?」
齊嘉郡盯著酒杯裡的金黃色液體,渙散的眼神難以集中,像醉了又像沒醉,其實骨子裡早已醉得一塌糊塗。不是每個人喝醉了都會發酒瘋,他喝醉了只會不斷說話,看似正常卻根本不曉得自己在說什麼。
齊世炔歎了口氣,當然知道他的酒品如何。
「你不是總說『合則聚,不合則散』,女人跟衣服沒兩樣,該換就換嗎?現在於嘛為了一個女人搞得這樣失魂落魄,不去從你永遠砍不完的森林裡再找一棵樹來愛?女人跑了跟死了個娘一樣,這一點都不像你。」
安慰雖不像是安慰,他卻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
「每個人都說我不像我……那我到底該是什麼樣子?」齊嘉郡不由得吃吃的笑了起來。
安琪失蹤了,萬一是發生意外、在哪兒出了事怎麼辦?至今,他仍然不願意相信,她是不吭一聲甩了自己,棄他另築愛巢去了。
事發之前,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和徵兆啊!
難道她還介意他跟琳達的事?
難過他對他還不夠好?
「什麼樣子都好,反正不是現在的樣子就是了。」
盯著眼前無可救藥想要麻醉自己的醉鬼,無能為力的齊世訣到最後只是搖搖頭,丟下話便走回吧檯裡。早知道那個女人會把他弄成這樣,當初就該顧念手足之情,不該讓她把他帶走。
罷了,現在再怎麼想都為時已晚。
雷號曾
齊嘉郡瞇起銳利的眼,直盯著對街那抹熟悉的身影。
無視車輛流量頗大的馬路,他直接竄過馬路跑了過去,想都沒想就擋在一群年輕人的面前,然而擋住以後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於嘛。
「先生,有事嗎?」其中一個女生倒是先行開口詢問。
眼前的帥哥雖然憔悴,不過還是個有型的帥哥,所以她保持友善的態度。
齊嘉郡沒說話,定定的盯著站在最後頭的一個年輕人。
幾個年輕人順著他的眼光裡去,發現他要找的人似乎是一臉慘白的孟偉倫,於是大夥兒全都自動的往後退了一大步,不顧友情道義的把同學供了出來,在一旁看戲。
反正,光天化日之下,對方也不可能當著他們的面對孟偉倫怎麼樣。
一眨也不旺的盯著不停左右張望、態度極為緊張卻很率性的大男生,齊嘉郡發現他一點也沒有前兩次所表現的娘娘腔,看上去跟普通的男生實在沒兩樣。
同孟安琪交往期間,這小子便不曾再出現找他麻煩,他也就沒了追根究底的意念。
不想和莫名其妙的他扯上關係,還攔他做什麼?不知道。
只知道本能的衝過馬路後,他已經站在這裡和這群人杵著了。
彷彿在暗示他,這男生知道安琪的下落。
「你不要用這麼恐怖的目光看我,那不是我的主意,我只是打零工賺錢。」以為東窗事發,孟偉倫潤了潤於澀的喉嚨,情急之下出賣堂姐了都不知道。
齊嘉郡還是盯著他,目光變得更為犀利。
「如果你想找人算賬、為你的名譽負責,還是找安琪姐吧!我阻止過她,可是她怎麼也聽不進我的勸,威脅我一定要配合的,我真的很無辜……」因他突然帶著凶狠的目光往前一步,孟偉倫被嚇得說漏嘴,當場供出幕後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