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帥妃俊紅伶

第16頁 文 / 李葳

    「總之,繼續耗在這裡也不是辦法,讓我們從另一頭繞過去攔阻他吧!他們一時間還離不開這一關的。」金家七女說。

    「好。就這麼辦吧!」她同意妹妹的看法。

    可惜雅彥太早離開,否則他就會知道,這七險當中,每一險都留有地道可通往另一險。這也是她們成年後,爹爹才分別告知每一個人的,這是為了防止萬一敵人搜索到唯一的密道口,將它封鎖後,金家會成為困獸,任人宰割。

    「狡兔都有三窟,金家人絕對不做蠢事,當然一定會預留許多逃生密道了。」這是爹爹告知她們時,向來都會提的名言。

    雅彥,你就慢慢去受火險的煎熬吧!姊姊們先到下一關等你了。

    第七章

    踩在熱燙的岩石上,不時還得小心底下噴出來的蒸氣,如果受到驚嚇,腳一滑,那麼等著你的將是一個個滾燙的水坑。然而這不過是考驗之一,由於天色昏暗,雖然借助著某些噴出火來的洞口餘光,勉強可以看見腳下的路,但令人頭暈目眩的難聞氣味,更加強化了原本就艱難萬分的挑戰。

    他們兩人互相扶持,小心翼翼地走著。

    多瑪心想,要不是有阿金在一旁,換成自己一個人的話,肯定無法堅持下去。才走了一小段路,眼看著出口尚遙不可及,她不知已經萌生過多少次退意。

    但每當她一想到:不行,我承諾了阿金,一定要陪他闖過七險,這個考驗我一定要通過。她就又有勇氣往前跨出一步,又一步。

    路途上,因為高熱與專注於眼前的事物,他們並沒有交談,只是不時以目光替對方加油、打氣,遇到危險的情況時,也都是互相拉對方一把,好走過驚險萬分的狹窄獨木橋。

    「啊!」當多瑪腳一滑,差點跌入沸水坑中,阿金及時地拉住了她。

    「哇!」當阿金差點被火焰噴到,幸虧在一旁的多瑪拿起隨身的葫蘆,撒了些水幫助他。

    感覺上他們似乎走了好遠、好久,就在多瑪的體力與注意力都已經快要撐不下去,因為流了過多的汗水而口乾舌燥,加上空腹所帶來的飢餓感令人頭昏眼花時,她聽到阿金大喊一聲:「加油,看到出口了!」

    這句話令她又活了過來。

    「你瞧,出口在那邊,只要再撐一會兒,我們就可以離開這個活地獄了。」

    多瑪虛弱地點頭一笑。現在的她,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了。只要能離開這裡,她保證自己會照著告示牌的話去做——多多行善——省得死後還得遭受同樣的折磨。

    正當他們倆為即將脫離這一關而感到高興時,眼前卻呈現了一幕奇異的景致。

    噴火的地方有著奇異的白色閃光,刺眼得幾乎要讓人瞎了眼睛,一瞬間如同閃電消逝,發出辟哩啪啦的聲響,璀璨地衝上高空,消失。

    「奇怪,那是什麼東西呢?」阿金放開她的手說。「你等等,我去看一下。」

    過沒多久,他帶回來的是一顆顆閃爍著銀光的小石頭。「似乎是這東西造成的,它剛剛在火中燃燒,造成那種奇特的現象。」

    「啊,這是發光石,我在亦巴時看過。聽說在別的地方,人們專門燃燒它來點亮夜空,通知在遠方的夥伴,作為警告。對,很像中原人所用的狼煙!只是狼煙用於白晝,它則適合在夜晚使用。」

    「是嗎?」阿金閃過一抹狡獪的笑,看來又撿到一樣好東西了。「你懂的真不少,多瑪,多謝了。」

    「哪裡。可是你要拿它做什麼用呢?咱們現在跟誰求救都沒有用啊!」多瑪眨眨眼,好奇地問。

    阿金一聳肩。「我只是有預感它將會派得上用場而已,該怎麼用,得視情況而定了。好了,咱們盡快離開這鬼地方吧!再待久一點,我的皮膚都要被燒起來了。」

    四周變得涼爽而潮濕,這也使他們確信自己已經安然度過「火險關」,想一想還有點不可思議,他們竟沒有在那樣的高溫中昏厥過去。這並非僥倖,虧了多瑪長期生活在沙漠中,知道要在舌頭底下含一些鹽,他們才不至於在汗水猛流的狀況下,因脫水而昏迷。

    「我們辦到了。」多瑪喘吁吁地對阿金一笑,身子晃了晃。

    「危險!」阿金抱住她的腰,這才知道她身子熱得可以,可憐的小東西,想必全是靠意志力硬撐著,陪自己走過這一關。光是為著這樣的勇氣,他就要豎起大拇指稱讚她了。

    「謝謝。」

    她的臉頰上都是汗水,一想到連男子都受不住的高溫,她一個區區弱女子卻咬牙苦撐了過來,阿金心頭不由得湧出萬般憐惜。

    想想自己過去所接觸過的女子當中,似乎沒有一人能撥動他的心弦。其中不乏美麗動人、傾國傾城的,也有飽讀詩書、滿腹經綸、琴棋書畫無所不通的。但才情高者必自傲,外表出眾者多半刁鑽、潑辣,人或多或少都會有缺點,而阿金也不會放在心上,依然視她們為紅粉知己。

    可是她們之中沒有人能令他產生「疼惜」之情。

    這份疼惜,絕不是像對姊妹般所生的疼愛(相信他,那堆姊姊早教會他,女人是多麼堅忍不拔的生物!),也不是對於柔弱無助小動物的憐憫,而是心疼她的外柔內剛,愛惜她的這份堅貞意志。

    判定一個人果然是不能光靠第一眼的直覺。他萬萬沒想到,當初所認定的那個膽小、畏怯的女子,其實是個能夠貫徹自己的承諾與意志、勇敢不屈,發揮滴水穿石之力的奇女子。

    阿金伸手替她擦拭著額前的汗水說:「我真高興老天爺給我這機會,在尚未鑄成大錯之前,讓我重新修正自己錯誤的想法。」

    「咦?」多瑪眨眨眼睛,困惑地看著他。

    「要是我就這樣一直裝作不知道,你會怎麼辦呢?一直和我演著這出猜心的戲碼嗎?這樣子極力隱藏著自己的心意,不是件很痛苦的事嗎?你就老實地說出來吧!」

    阿金別有義涵的微笑,看得多瑪一顆心怦怦直跳。他是在逗弄她開心嗎?或者在取笑自己?

    「還不肯說嗎?只要你老實地說,我也會老實地回答你喔!」阿金露出孩子惡作劇時的調皮眼神,捏捏她小巧的鼻尖說。「快、快說,要不,我就會一直這樣欺負你下去喔!」

    「要我……說什麼呢?」

    「噢,原來你比較喜歡裝傻啊!」阿金撫胸做出萬般痛苦的皺眉表情說。「這下子我是真的受到傷害了,說不定一切只是我自作多情,是我太自大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以後再也不會跟你提這件事。」

    他放開抱著她的手,起身轉頭背對著她,以哀愴的口吻說:「你不必擔心我,時間久了總是會痊癒的,我相信一定會有其他女子願意撫慰這樣哀傷的我,給我同情的擁抱。你千萬、千萬別為我擔心。」

    多瑪啞然望著他,急忙地說:「慢……慢著,我根本不知道……我什麼也沒有說啊……什麼傷害……這……」

    他肩膀抖動的模樣,看在多瑪眼裡是「落淚前」的激動反應,其實是他「爆笑前」快要忍俊不禁的壓抑行為。

    「我知道了,我說就是了。你要我說什麼,我都說!」心更慌、更亂的多瑪,只好跳起來追上前去。

    「好。那你心裡頭對我是什麼想法?快說。」強行壓下上揚的唇角,藉助自己多年唱戲的經驗,阿金回過頭,裝作面無表情地說。

    「咦?呃……」她、她怎麼說得出口?這不是好人家的女孩會做的事,要她主動說……她實在做不到啊!

    看她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擠不出一字半句來的阿金,索性再推她一把。「討厭我就直說啊!」

    多瑪急得用力一跺腳。「怎麼可能,這絕對是天大的誤會!要我討厭你,打死我也辦不到。我那麼的喜歡你,怎麼會是討厭?!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喜歡——」

    「喔!從第一次見面就喜歡上我了?那小生可真是受寵若驚了。」阿金拍手說「初見面時我那麼討人厭,又對你那麼凶,你不計前嫌,還肯說喜歡我,我真是感動。」

    說——出來了。多瑪以為她絕沒有說出口的一天,現在卻不小心說了。怎麼辦?這下子阿金會願意留她在身邊嗎?他會不會覺得她太過放浪,竟主動向男人求愛?天啊!她怎麼會做這麼蠢的事?

    「多瑪,你聽到我說的話沒有?」阿金皺皺眉頭,大手在她木然的眼睛前方揮了揮。「喂、喂,打擾了,有人在家嗎?」

    看樣子得下重藥了。

    阿金扣住了她的臉,二話不說,封住她微張的小嘴,這個和第一次截然不同的吻,讓她從先前慌張的狀態裡整個兒被拉出來,舌頭感受到他糾纏不休的舌尖,同時,腰也跟著軟了下來。

    這是……她腦海裡浮現的大問號,也很快被他熱情火辣的吻給消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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