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子澄
她扯了扯吳志蒙的袖子,低聲地說:"領班,謝謝你的好意,我才是該留下來的人,你還是回去吧!"
吳志蒙不放心地看了看趴在床上的鐵鷹瀚,和慵懶地坐在沙發上的邵慕風,再次面對神色憂鬱的阮棠,他也只得歎口氣,無言地退離"風之房"。
"喂!等一下,你另外幫我準備一間房!"就在吳志蒙推開門之際,邵慕風突然由沙發上跳了起來,尾隨著他離開房間。
阮棠愕然地瞪著兩個陸續離去的男人,這……接下來該怎麼辦?她總不能就這麼一直杵在這裡吧?如果這個總裁大人沒事了,她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呢?
"你發什麼愣,不會過來幫我翻個身嗎?"一直維持單一姿勢,任誰都受不了的,他巳經開始覺得脖子發僵,整片背部又酸又麻,很想坐起來或仰躺,總好過像只曬乾的青蛙。
"嗄?"阮棠嚇了一跳,沒想到他會突然開囪說話。"可是你….-背上有傷,還是趴著比較好吧?"
"那點傷死不了人的!"不過是破了點皮,沒傷到內臟或筋骨已是萬幸,這女人哆裡叭嗦個什麼勁兒!?
"嗯……你確定要翻身嗎?"
她相信以自己的力氣絕對可以翻得動他,這可得歸功於每天換床單所訓練出來的力氣,但他真的不會痛嗎?萬一弄疼了他,他會不會一怒之下把她辭掉,那麼她們全家的生計該如何是好?
"廢話!你把我說的話當放屁嗎?"鐵鷹瀚心情惡劣到極點,不覺出言不馴。
"你不要生氣,我馬上幫你翻身。"阮棠沒時間多想,她拉起鐵鷹瀚的手臂,吃力地讓他扶住自己的肩膀,拉著他的長褲像給鹹魚翻身一樣,猛一用力將他翻轉半圈,雖然時間極短,卻讓她流出一身汗。
"該死!你這女人怎麼這麼粗魯,你不會小力一點嗎?"
雖然只是皮肉傷,但總是肉做的,難免覺得有如撕扯般地疼,他彎著背脊坐在床上,忍不住低聲詛咒。
"人家早就警告過你了,是你自己堅持地說……"喔!就會編派她的不是,她也很委屈啊!再說她真的有提醒他嘛,她嘟起嘴小聲地嘀咕。
"你在念什麼?"鐵鷹瀚瞇起眼瞄她。他的一隻手臂還掛在她肩上,當然把她的嘀咕一字不漏地聽進耳朵,可他就不信這顆小軟糖敢當著他的面說他不是,所以他故意佯裝聽不清楚地問道。
"嗄?我沒……"·她果然沒那個膽子重複一次,緊張地側過頭想看清楚他的表情。
未料這一轉,她的唇竟準確無誤地刷過他緊抿的嘴,兩個人同時,瞪大了眼,而幾乎是同一瞬間,阮棠立刻將頭往後挪,一張俏臉燙得都可以煎魚了。
鐵鷹瀚也同樣震驚,但出於反射動作,前一刻還撐住身體的手摯像有意識似的霍地按壓住她往後移的頸背,掛在她肩上的手臂轉移到她的腰側,將她僵硬的身體一把擁進懷裡,讓四片才分離的唇瓣重新貼在一起--
"唔!"阮棠瞠大了眼,直到眼球酸澀難當,兩隻眼睛才不敢置信地眨了又眨,他……他在做什麼阿?
鐵鷹瀚細細地吮吻著她柔軟的唇瓣,嗯……這顆小軟糖的唇就像軟糖一樣柔軟、一樣
甜,可惜她太過緊張,也不懂得將嘴巴張開,不過他很樂意成為她的啟蒙老師。
"啊!"他突然用牙齒輕咬了口她的嫩唇,讓她又驚又疼地驚呼出聲,自然地微啟櫻桃小口,他便趁此機會長驅直入,侵佔她唇內的柔軟。
阮棠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她只記得把兩隻手緊緊地抵住他的胸膛,單純地以為只要不靠近他的身體,他對她的威脅性就會減至最低,完全忘了彼此的唇仍緊緊相貼。
鐵鷹瀚細細地品嚐她唇內的甘甜,長舌恣意地挑勾她生澀笨拙的丁香,並逐一舔吮過她每一顆整齊的貝齒,敏感地發覺她鼻腔的呼吸轉促,輕輕淺淺地噴拂在他臉上,小小的肩膀止不住地抖瑟著……
該死!這顆小軟糖當真甜膩得令人愛不釋手,要不是她的身體僵硬得像顆石頭、呼吸急促得像哮喘病發作,他還真捨不得放開她香甜的小嘴裡。
好不容易等他鬆了手,阮棠卻再也沒有力氣推開他,她只覺得全身虛軟得使不上力,一定是他把她的氧氣都吸走了,不然她怎麼會腦袋空空、全身虛軟?
太可怕了!這個人一定得離她遠遠的,不然遲早有一天她會缺氧而死!…"怎樣?喜歡我的吻嗎?"他抬起她的下顎,拇指輕刷過她腫脹的紅唇。
阮棠呆愣地說不出話來,只能一徑幾地搖頭。
"不喜歡?"鐵鷹瀚蹙起眉,顯然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既然你不是很滿意,那麼我們可以再試一次!"
阮棠瞪大了眼,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微張的小嘴又被他叼了去,再次弄亂了好不容易調勻的呼吸……
"滿意了嗎?"這次連他的呼吸也明顯地亂
了,一股騷動自小腹升起,他對她居然能輕易引起自身的燥熱感到不可思議。
阮棠只覺得腦袋裡缺氧得更嚴重了,不過這次她學乖了,沒敢再搖頭,只是保持沉默。
"你啞了嗎?"鐵鷹瀚的眉頭皺了又皺,他拍了拍她粉嫩的臉頰,"還是你想再來一次?"
他是很樂意啦,只是她總得表示一下意願吧!他可不想當只欺負小紅帽的大野狼,雖然之前已經有了嫌疑……
阮棠驚跳了起來,她的眼睛已經因為驚慌而瞠到最大,一雙小手緊緊地按壓住自己的唇,就怕他又以蠻力得逞。
鐵鷹瀚的嘴角漾出一道微揚的弧度,這顆小軟糖實在可愛得緊,總令他忍不住想逗弄她,也因此興起把她留在身邊的想法。
"做我的女人吧!"心念一動,嘴巴就這麼情不自禁地說了出來。
"嗄!?"
阮棠這一嚇嚇得可不輕,她忘形地鬆開摀住嘴巴的手,臉色瞬間由紅潤轉為鐵青。
"我……我才不要!"
鐵鷹瀚瞇起眼瞪她,大好的心情也因她的一句拒絕而變得消沉。
"你說什麼?"冷冽的聲音透著猖狂且不容忽視的威脅。
阮棠雖然嚇得腿軟,但她仍佯裝鎮定,倔強地抬起圓潤的下巴:"我就是我,我不會做任何人的女人。"她握緊拳頭,不讓自己的聲音軟弱得發顫。
深邃的黑眸緊盯著她臉上每一根倔強的線條。
"包括我?"他問。
"包括你!"她咬著下唇,以防上下排牙齒打架。
定定地審視她的表情,未幾,他露出一抹寓意深遠的笑容:"你害我受了這麼重的傷,難道不該付出一點賠償?"
原以為她的性子也會如同軟糖一樣可以隨意塑造,沒想到她骨子裡還是有那麼點骨氣,不過也因她多了這麼點倔強,他對她的興趣更濃了。
"你說那只是皮肉傷……"說起這個,她不免又心虛起來,口氣也變得虛軟。
"你不知道男人是好面子的嗎?"他挑起眉,神情儘是戲謔。
商場上,交戰守則第一條: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在競爭絕對激烈的商場,他是戰無不克的"硬漢",沒道理在泡女人這點上慘遭滑鐵盧,若傳了出去,以後他這張俊臉還能不能見人吶!?
"咦!?"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傷得比她想像的更嚴重?!
一想到自己的腳踏車無情地輾過他的身體,自己還一屁股坐在他受創的背脊上,會不會……會不會他真的是因為愛面子,才會不敢承認自己的傷很痛?
不想還不怕,越想,阮棠的心是越怕,萬一他因為死要面子而造成醫療延誤,甚至導致什麼半身不遂的,那她可真的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那……那、那……"她的內疚因自行推斷的猜臆而急遽加深,舌頭開始不受控制地打結,說出來的話自然像唱盤跳針一般阻礙不進。
"別這啊那的,看在你是我員工的分上,這樣吧,我就'阿沙利'一點,算你一百萬打平了。"他故作大方地開出天價。
"一百萬!?"阮棠真的傻眼了,她現在的薪水一個月才兩萬多,扣掉小妹的學費跟生活雜費,每個月可以攢下兩千元就偷笑了;以每月歸還他兩千元來計算,那麼……她得還上四十二年才還得清……天吶!那時候她都六十二歲了耶!
"怎麼?嫌太少?"看她頓失血色的小臉蛋,他竟升起一股說不出的氣悶,不過為了讓她知道惹惱他的下場,他可沒多餘的道德良心做善人。
"不,不是--"她開始考慮自己是不是該去搶銀行來得快一些。
"如果賠不起可以說啊,我可以給你另一條路走。"
看她的眉頭都打了N個結了,他也不好再逼她,不如另辟一條路給她走,否則狗急了跳牆,他什麼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