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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文 / 喬安娜·林賽

    憐兒雖有些吃驚,但又不忍心阻止兩位侍女的及時行樂,況且就算她出面阻止,恐怕她們也聽不進去吧?

    聽見雷夫大叫她的名字時,憐兒慌忙穿上睡衣,她知道米妲素來有點怕雷夫,所以就叫她留在房裡。

    「發生了什麼事,夫人?他……似乎不太對勁。」

    聽見外頭又傳來一聲吼叫,她不禁皺起眉頭說:「他是想把全堡的客人都吵醒嗎?」

    憐兒跑出去,由於走廊只點著一根大臘燭,所以她是先再聽到一聲怒吼,才看到站在樓梯底的丈夫和吉斯,兩人雖並肩相扶,卻都搖搖晃晃的。

    雷夫又叫了。「憐兒!」聲音之大,連牆壁都好似要搖動起來。「吉斯,如果她不在這兒,我馬上把這個地方踩——」

    「我在這裡,大人。」

    他們一起往上看,吉斯笑得心虛,雷夫則笑得開心,上回丈夫喝醉是在他們的喜宴上,這次又是為了什麼而喝得醉醺醺的?她知道雷夫向來不貪杯,除非是在心情特別壞或特別好時才會多喝兩杯,上次是因為心情很糟,這次呢?也是一樣或湊巧相反?

    「你願意告訴我時候這麼晚了,你為什麼還要弄出那麼大的聲音來嗎?」

    雷夫舉起手來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再跟吉斯說:「回你的房裡去,小子,有夫人照顧我就好了。」

    「什麼?」憐兒說:「我一個人沒辦法扶你上樓來啊。」他是真醉或者假醉?

    「我自己走得動,親愛的,你只需要下樓來帶路就成了。」

    見吉斯朝她鞠個躬後,便搖搖晃晃的離去,丈夫則靠在牆上,憐兒不禁重重歎了口氣。「這樣不好,」跑到樓下扶著丈夫的她說:「我們兩個都會摔倒。」

    他哈哈笑道:「你一定以為我喝太多了,跟你說,我沒有,都是因為亨利太多話,我才會耽擱到這麼晚。」

    「而你偏偏不能拒絕國王的任何要求,」她譏刺的說,然後再歎了口氣。「但他那裡應該不缺床啊,你應該留在那裡的,大人,這樣趕回來,若摔斷了脖子怎麼辦?」

    她想拉他上樓,他卻甩開她的手說:「不要罵我,親愛的,我覺得自己沒醉,就是沒醉,而且留你在這,我怎能不回來?」

    她笑道:「那你為什麼不乾脆騎馬上褸?」

    「你以為我上不了樓?」話一說完,他馬上拖著妻子跑,抵達二樓時還朝驚魂未定的憐兒咧嘴一笑。

    「你這麼做實在太危險也太愚蠢了。」

    「不要跟我鬧彆扭。」

    「噢!」她氣得甩開他,但他馬上追上去將半個身子的重量都掛在她身上,聽見她的咒罵聲時,竟然還笑得十分開心。

    「唉,憐兒,我相信我是真的愛上你了。」

    她的心弦為之大震,但馬上喝止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他醉了,她怎麼能相信一個醉漢的話?「是嗎?大人。」

    「如果不愛你,怎麼能忍受你老鬧彆扭?」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我沒有在跟你鬧彆扭。」

    「還有你的不馴,」好像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麼似的,雷夫仍滔滔不絕的往下說:「你的為所欲為。」

    「想不到我有這麼多缺點。」她僵硬的回答。

    「你的確有,」他把她緊緊摟在懷裡。「但我一樣愛你,你也會愛上我嗎?親愛的。」

    「當然會……大人。」

    「啊,憐兒,我多麼希望你說的是實話,可惜我知道不是。」

    他說話的熱氣就呼在耳旁,令她渾身緊張,憐兒永遠也搞不清楚為什麼他對白己有那麼大的影響力,但願自己也能喝得酩酊大醉,能夠肆無忌憚的向他表示自己的感情,但願……

    憐兒抽出身子,輕輕環住他的脖子說:「要愛上你並不難,事實上,我已在不知不覺當中『相當容易』的愛上了你。」

    雷夫屏息靜氣,摟著她柔軟的身子,口氣變得異常沙啞。「你不是在騙我吧?親愛的,但願這是個好的開始。」

    他俯下頭去給了記熱吻,炙熱的氣息令她雙膝發軟,只好緊攀在他身上,老天,自己是多麼多麼的渴望他啊。

    雷夫突然放開她大吼了一聲,然後再以出奇溫柔的動作將她攬腰抱起。其實他若沒有抱她,憐兒恐怕也會癱倒在地,而見她柔弱至此,雷夫不禁露出勝利的笑容。

    「把我放下來讓我自己走,不是安全一些?」

    得到的卻是乾脆的拒絕:「不。」

    憐兒只好指著敞開的那扇門說:「那一間。」

    他晃動不定的走進房裡,看見緊張得半死的米妲,馬上命令她出去,憐兒見那女孩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不禁笑出聲來,人家正巴不得趕快離開呢。

    「另外一個呢?」他走向床鋪時問道。

    「葳葳今晚另有去處。」

    他呵呵笑著,「聰明的女孩。」

    「德恩呢?」

    「和他父親敘舊去了,見他強壯了許多,沙爵士開心得很呢。」

    他們笑著一起跌到床上去上,這一次他既沒有要求她幫忙脫衣,她也沒有發牢騷,反而一邊調笑,一邊解開對方和自己的衣帶,等他扣住她豐滿的胸脯時,她才意識到兩人都已一絲不掛,也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想念他。

    憐兒的手指從他的脖子、肩膀、胸膛再滑到背後去,這些肌肉如此強勁,卻又如此光滑,教人根本捨不得收回手指,她尤其愛搓揉他濃密的胸毛。

    他是她的夢中情人,除了他之外,她誰也不想要,雷夫大概早就從她眼中猜到了一切,所以便開始啃嚙她的雙唇,極盡挑逗之能事。

    憐兒用蠕動的身軀來表示火熱的心意,雷夫在經過長期的忍耐之後,也終於忍不住的長軀直入。

    他的愛撫既是甜蜜的,也充滿折磨,憐兒只曉得拱起身子,想與他貼得更緊更密,當激情的喜悅浪潮一波波席捲上來時,忍受不了的她只好硬從他的熱吻中逃開,喃哺的喊出他的名宇。

    雷夫聽得意亂情迷,只覺得自己好像融化了,化成了一團火,一團足以將兩人都燒燬的火。

    良久良久之後,趴在他身上的憐兒抬起頭來,才發現他已經睡著了,面帶微笑的她想翻身睡到床上去,想不到他的手臂卻環得緊緊的,憐兒無奈,只好以他當床,甜蜜的進入夢鄉。

    ☆☆☆

    「你知道昨晚雷夫大人進來時,外面同時展開一場賭局嗎?半數的客人賭他會殺了你,另外一半則說他會找到你的情夫,並且把他給宰了,再痛打你一頓;結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夫人?」

    憐兒頓覺面紅耳赤,偏偏幫她梳頭的葳葳一臉平靜,令她更覺尷尬,想不到一大早醒來就碰上這種事。「你怎麼知道有賭局,葳葳?」

    「今天大家談的全是這件事啊,夫人,」侍女聳聳肩,笑道:「每個人都聽到他在叫你,夫人,所以都想知道他為什麼那麼急著找你。」

    「怎麼有人會只因為他的聲音大了一些,就以為他殺了人?」

    「因為他的吼叫聲太恐怖了,他們說只有殺人兇手才會發出那樣的聲音。」

    「夠了,」憐兒說:「他只是喝多了,不過並沒有給我或任何人惹麻煩,葳葳。」

    葳葳滿懷期待的看著女主人,她畢生最大的願望就是看到男女主人的婚姻成功,因為如果不成功,那女主人這輩子就要永遠生活在痛苦之中了。

    「不要再說了,行不行?葳葳,米妲太多嘴了。」

    「他在『那一方面』也那麼霸道嗎?」

    「葳蕨,夠了!」憐兒差點想笑出來,也許葳葳太過分了些,不過她知道侍女只是因為太愛女主人了,才會這麼嘮叨。

    她起身想讓葳葳替她穿衣服,雷夫偏偏在這時走進來,讓兩名女人同時嚇一大跳,他右手拿著一個長盒子,左手拿著一個小盒子,表情和她們一樣的吃驚,突然轉過身去吼:「吉斯,閉上眼睛!」

    原來在他身後跟著抱了個大箱子的吉斯。「快把外衣穿上,」然後對才穿好襯裙、內衣的憐兒說:「不然吉斯就得一直抱著那個箱子。」

    憐兒紅著臉迅速將衣服穿上,是他自己沒有禮貌,不敲門就進來,哪裡可以怪她衣衫不整?

    穿好衣服之後,本想罵他一頓,不料轉身之後,卻迎上他有些心虛的笑容,一時之間倒忘了自己本來想說什麼,而吉斯早在放下東西後匆匆離去。

    雷夫召她過來說:「過來看看我買了什麼東西來給你。」

    憐兒本來微怒的面龐在看見箱裡的布料時全部轉為驚訝,老天,那全是上好的絲綢絨布,從玫瑰紅、墨綠、寶藍到罕見的艷紫都有,這麼多匹布,夠讓她裁剪出十幾二十件衣服了。

    「你……你從那裡買來這些的?」

    「亨利特地叫人把倉房打開,讓我自己去找。」雷夫雖親眼目睹了她歡喜的表情,但仍不敢太張狂。

    「全是他給你的?」

    「給?」雷夫不平的叫道:「什麼鬼腦筋噢!亨利那種人才不會平白無故給東西,如果你要他給,那就中計了,他非得要你也回報什麼才甘心。不,我只是跟他提起我想找什麼,他便說他倉房裡的貨色比較齊全,而且最近又剛從遠東進了一批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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