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喬安娜·林賽
「他只是吻了我而已,而他的用意只是想逼我把他辭了。」
「你辭了他嗎?哦!當然沒有,否則他就不會在這裡了。但是……呃,你是不是有點進展了?」
「進展?」若瑟琳簡直是哭笑不得。「溫妮莎,他吻我並非為了他的慾望。他是想——」
「是的,想逼你炒他魷魚?但是……你對那個吻,是不是有感覺?」
「感覺?是的。渴望的感覺嗎?他根本不是在吻人,像在咬人一樣!我只希望他今天的嘴也是又紅又疼的。」
溫妮莎眨眨眼。「那麼說,是沒進展了。」她說。「除非他有特殊的『失控』動作,我們才能說他這種吻是因為太激動了。」
失控?當他問她是否想辭了他時,他的聲音似乎有點不穩定。現在回想起來,他那個時候好像也有點呼吸急促。而他的手在親吻她之後,更是捉她的頭髮捉得緊緊的。這是否代表,那懲罰性之吻變得令他「失控」了。天!她寧可這麼猜測,只是,這種事她一點經驗也沒有,當然就無法確定了。
「溫妮莎,我也不曉得,不過,沒關係了,我也不想再去勾引他了,以免他肝火上升,硬把我按在床上,教我受苦。現在,我得想一想。」她坐了起來。「這幾天,我最好離他遠一點。昨天我不請去找他的,他根本還沒冷靜下來。我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了。」
※※※
「彼得到了。」
「該到了。」迪瓦不悅的說。
「他有沒有找個大夫一起來?」克雷在屋角的床上問。
「閉住你的臭嘴!」迪瓦斥責道。「我把子彈取出來了,不是嗎?」
「彼得是一個人來的,克雷。」克萊德對那受傷的人說。「現在,大夫來了也沒有用的。反而,還得殺人滅口,太麻煩了。你要不要多喝一點威士忌?」
伊利特冷眼旁觀,看著一瓶酒傳到那個叫克雷的人手裡。這傢伙快死了,只有他自己不曉得,他失血太多了。換成是他——理智的伊利特,他就一刀解決了克雷的痛苦,教他早點升天去。這群笨蛋,他恨不得一個個宰了他們!
這次失敗完全得怪他們沒多派出一些人下山去幹掉公爵夫人,加上那女人也真夠走運的,每一次都死裡逃生!她是哪來的運氣!?
克雷已陷入半昏迷狀態了,那可悲的呻吟聲都快把人逼瘋了。
他們在這簡陋的小木屋已等了兩天了,彼得是尾隨公爵夫人而去的。現在,他一定是帶消息回來了。
「彼得,我們還以為你迷路了。」克萊德在門口對彼得說。
「或是醉倒在半路上了。」迪瓦斥責道。
「我可是一滴也沒沾。」彼得仍然帶著微笑坐在伊利特對面。「不過,我現在可以喝了吧?克雷怎麼樣?」
「一樣。」克萊德把酒瓶遞給他。
伊利特等他灌了幾口就迫不及待的問,「桑得司先生,如果你有什麼消息要報告,我『現在』就可以聽了。」
「當然了,老闆。」彼得口答。「我到湯伯史頓之後,就不難查出那位女士的下落。她所到之處,皆驚動了不少人。大家都在談論她的事,她的馬車、她的華服、她的衛士,她都和什麼人在一起、做什麼事……」
「對!對!但這些都跟她的方向無關,」伊利特不耐煩的說。「你說重點吧!」
「嗯!她住在葛藍得飯店,所以,我以為她會往上幾天。因此,我就四處走走,看看是否有通緝我們的消息——」
「有嗎?」迪瓦急於瞭解真相。
「沒有。他們把我們當成『不知名的盜匪』處理,公爵夫人那邊也說不出我們的長相,警長就無法有所行動了。這消息太棒了,於是,第二天我不小心就睡過頭了。」
「你真享受。我們在這破木屋,還著急的等著你呢!」迪瓦說。
「啊!迪瓦,得了吧!我還能做什麼呢?那天晚上我太晚睡了,第二天早上才起不來嘛!要不是我偷偷的享受了一下,我也不曉得那夫人竟然離開鎮上了。」
「她又走了?」伊利特吃驚的問。
「是啊!她在那場槍戰之後就離開了——嘿,迪瓦,你絕猜不到參加槍戰的人是誰!」彼得興奮的說。「是克南登與赫伯兄弟。」
「赫伯?」
「還會有誰?」
「你看到了?」克萊德問。
「沒有!我只聽到槍聲,我趕到那個地點時,槍戰已經結束了。」
「桑得司先生,」伊利特打岔道。「我只對公爵夫人的事有興趣,對你們這種街頭巷戰沒興趣。」
「是的,老闆。不過,當時那位夫人也在場,之後,她就走了。我看,她是給嚇跑的。後來,我到她飯店一看,他們的行李都擺到車上了。」
「我想,你也許聰明的跟上她了吧?」
彼得點點頭。「一直跟到賓城之外他們露營的地方。他們是順著馬車走的道路前進的,此外,他們似乎用了一個混血兒當嚮導。今天一早,他們就往達克森方向走了。所以,我就回來了。」
「那,她現在打算去哪裡了?」伊利特又問。
「好像是達克森吧!」克萊德說。
伊利特在心裡怒罵著:一群飯桶!真是一群飯桶!
「我告訴你,公爵夫人不可能留在這地區的。我問的是她的方向。」
「她現在是往北,不過,我想她不可能到猶他區去吧?」迪瓦說。「那裡只有沙漠。他們也不可能走回頭路到墨西哥,或去加利福尼亞。那麼,也許他們會到科羅拉多去,那裡有鐵路往東部去。」
「很好。」伊利特冷冷的微笑。「只要她是抄大馬路去坐火車的,那麼我們就有機會走捷徑趕到她前面去。達克森離這裡多遠?」
「他們今天是到不了達克森的。只要我們加把勁兒,明天一早,我們就可以趕在他們前頭了。」
「太好了,但是我們需要更多的人手。你在達克森有熟人嗎?」
「也許有,」迪瓦回答。「現在,你想正面攻擊了嗎?」
「你忘了她有多少武裝的衛士?現在,她又多了個嚮導。真是太可惜了,你們本來可以派個人去當她的嚮導,到時候,有個內奸就能輕鬆的宰掉她了。對了,你們說什麼混血兒?」
「就是印第安混血兒嘛!他是哪一族的?彼得,是不是阿帕契的?」
「不是,太高了。再說,阿帕契人很少有像他那麼能用短槍的。阿帕契用的是來福槍。」
「高嗎?」迪瓦不安的說。「你曉得他的名宇嗎?」
「知道。我偷聽到她的手下談起,叫桑德先生的。」
「啊!狗屎!」迪瓦咒罵著。「她找到了一個神槍手,真正的神槍手!」
「你認得這位桑德先生嗎?」伊利特問。
迪瓦一時忘了分寸的瞪著那個英國人。考特·桑德是唯一能教他拔腿想逃的人。狗屎!他到這南方來幹嘛呢?
「可以這麼說。幾年前,我見過他的身手。根本比不上狗屎!」
「但,迪瓦,那是——」
「閉嘴,克萊德!」迪瓦叫道。「我知道那個人,老闆。他是個不能碰的人!我敢說,那一天射殺我兄弟的人就是他。這就對了!她怎麼能聘請到他呢?她一定是很早就聯絡化了。」
「那又怎樣呢?你只要幹掉他不就行了。」
「我們怎麼可能辦得到?我說過了」
「放心好了,親愛的夥伴,」伊利特說。「我又不是教你們公平的決鬥。從背後開他一槍不就得了?到時候,咱們再給公爵夫人推薦一名嚮導。」
「是呀!」迪瓦咧嘴一笑。只要他離考特遠一點,再偷偷的……
「如果你已經沒有其它的報告了,桑得司先生,我想我們就出發吧。」伊利特站起身準備走了。「我得在下個城市看看有什麼可以補充的,得多花一點時間。」
「那克雷怎麼辦?」彼得想知道。
「如果你認為他還可以騎馬、奔波,那就帶他走吧!」
彼得看著那英國人、迪瓦相繼走出,其它的人也默默的走了,於是,彼得也只好跟著他們離去,留下奄奄一息的克雷躺在木板床上等死。
※※※
他們這一隊人馬真是個漂亮的組合,考特被她那純熟自在的騎術給震撼了。他真不敢相信,一位貴婦人能把馬騎得如此優美。而且,老天爺,她還側坐!
震撼之後,他的怒氣又來了,而她也朝他衝了過來。她不知道考特張開大口朝她叫些什麼。
「——一個笨蛋、白癡……你瘋了,是嗎?我早該知道的!否則你怎麼會找了十多個衛士,然後又一個人毫無保護的亂跑?」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若瑟琳到了他身旁之後,才問,「我老遠的看到你,就往你這邊騎來了。你可以看看,這裡沒有山丘、沒有樹,連矮樹叢都沒有,所以,不會有人躲著的。我很『安全』。」
「是嗎?好,你再仔細看看,公爵夫人,那邊還有一隻山貓等著你呢。它很可能就要把你當作它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