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袁歆
她驚艷於那位姑娘的美貌,這只是栩栩如生的畫而己、若是親見本人,又是怎麼地國色天香?
「公子,看上水奴了嗎?」桑嬤嬤瞧著眼前這張生面孔,著實驚訝於她俊美靈秀的五官,要是生為姑娘,水奴還會是京城第一名妓嗎?
「她是水奴?」杜凝芙大吃一驚,更仔細地瞧著畫。
「公子,你是從外地來的?」這京城還有誰不識水奴?
「呃……嗯!」她決定撒個小謊先撫平嬤嬤眼底的狐疑再說。「我能見她嗎。」
「不湊巧,水奴正在伺候易將軍。」沒注意到杜凝芙刷白了悄臉,桑嬤嬤還自拉著她到其他畫像邊。
「公子,你快瞧瞧,這邊還有不遜色汲水奴的嫣紅呢!她的服侍包準你滿意。」
「易將軍………他果然來這兒了?」她失神地呢喃。
「我這就去叫嫣紅,公子請隨我進來。」桑嬤嬤拉著她纖白的玉手,心中雖有些狐疑,倒也不想跟白花花的銀子過不去。
「嫣紅、嫣紅,有客人!」
「等等,嬤嬤,除了水奴,我誰也不要。」
「人人搶水奴,但水奴只有一個呀!你心中的主意我桑嬤嬤怎會不知?放心,這嫣紅丫頭夠騷、夠機伶,絕對比水奴更適合你。」
騷?聽到這個宇,杜凝芙不自覺地蹙起眉頭。
水奴也騷嗎?那麼,她會怎麼對待少將軍?
就見一位明眸皓齒的姑娘走來,正要往杜凝芙的懷裡一靠,可杜凝芙根本沒看見她,直直地往樓的深處跑去。
她想看少將軍,就算是偷偷的一眼也行。
「快,攔住他!」桑嬤嬤又驚又怒地下令,幾位小廝衝上去想制服柔弱的杜凝芙。
「放開我,我要找——我要水奴!」她並不打算造成騷動,畢竟只想看少將軍是不是真的在此地,但她還是忍不住莽壯了。
水奴可不是一般平民付得起的,剛才我可是給足了你面子,你可不要不知好歹,桑嬤嬤露出勢利的嘴臉,瞧著她寒酸的衣著。
杜凝芙身上這套男裝是跟府裡的長工借的,當然寒傖,她只是沒料到「狗眼看人低」這句俗諺,會是由一個瓦捨裡的嬤嬤曰中吐出來,顯得好諷刺。
「什麼事?這麼吵。」二樓傳來不耐煩的男音。
「蕭將軍,是一個不懂得規矩的窮小子,我立刻差人攆他走,不掃了將軍的興。」桑嬤嬤立刻跟小廝使眼色。
小廝便架起杜凝芙,正要抬走。
「等等,叫他抬起頭來。」蕭中城看那小子面善得很,只是下了樓。
杜凝芙驚惶失措地低下頭,她沒料到蕭中誠也來了,若被他知道了,肯定瞞不了少將軍。
「放開他。」蕭中誠掏出一條手中,隔著手中硬將杜凝笑的臉抬起,他驚訝地低呼道:「大嫂,你怎麼在這裡?」
他的一聲大嫂,著實令大家嚇了一跳,桑嬤嬤更是猛地倒抽了口氣,天啊!她是姑娘家,一個美若天仙的姑娘家。
「蕭將軍!」杜凝芙簡直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來找戩寒?」蕭中誠眼裡閃過一抹詭譎,是了,這樣做就對了,他倒要看看易戩寒要怎麼向杜凝芙解釋?
她一會兒點頭,一會兒又搖頭。
「我只要看他一眼就好。」
「男人尋花問柳是尋常之事,大嫂不必有多餘的揣測.我這就帶你去,我會掩護你的。」蕭中誠乘機拉著她的玉手,往二樓的深處包廂而去。
一抹纖細柔美的倩影在偌大的廂房內款款生姿,翩翩起舞,另有數名姑娘在一旁撫琴、彈琵琶,廂房內裊裊縈繞的桂花香,自獸形的香爐灶吐出。
桂花香是多數優妓喜愛的味道,它能引誘出男人最強烈的慾望。
杜凝芙一到門口便看到這一幕,易戩寒正臥於榻上,雙眸直直地盯著場中起舞的姑娘瞧,那位姑娘不是別人,正是名滿京師的水奴。
水奴一曲舞罷,蓮步移向神態自若的易戩寒。
「易將軍,這杯我敬你。」水奴俯跪於易戩寒的左側,舉起銀觴一飲而盡。
在她美麗清亮的眼裡,再也看不見頭一次見到「鬼將軍」時的驚悸、取而代之是暗生的佩服,和淡淡的戀慕。
一般男子平時衣冠楚楚、道貌岸然,但只要一進奴家瓦,成為她水奴的入幕之賓,便可以拋盡世俗所制的常規,甚至是良心。
雖然易戩寒目的在尋找優伶入宮表演,但有幾人能像他一樣不動其他心思?
易戩寒以銀觴就口,視線如能洞悉人心般的緊瞅住姣美的水奴。
她很美,比起冰心玉潔的柱凝芙,更多了一分嫵媚之美,若真要相比,恐怕多數男人會被水奴給迷得神魂顛倒。
而他,竟對水奴吹彈可破的肌膚絲毫沒有慾望想一親芳澤,卻屢屢想起他幾天未見的妻子,他對杜凝芙的在意竟出乎他的想像,這實在是錯誤的。
他最瞭解自己,從八年前發生那件事,在他看清了女人的虛假面目後,他便不再信任女人,更相信自己是冷惰無心的,但為何他老是會牽掛著她?
「坐到我大腿來。」他低沉的命令,首次讓水奴與他有親密的接觸。
水奴掩不住眸底的驚喜,兩頰緋紅,柔順地坐在他的大腿上,粉頰靠在他精健的胸膛,傾聽他有力沉穩的心跳。
「允舞允琴之外,聽說你還有項絕活兒,是不是?」他冷淡地凝睇她的眼,壓抑翻飛的思緒裡,又牽掛著另一張芙蓉貌。
水奴含羞帶怯地點點頭,一揮手,撤下其他姑娘。
「將軍想看哪兒的畫?」水奴甜柔地說,把大小粗細不同的畫筆拿到案上。
「這裡。」易戩寒指著她的胸口。
水奴笑了笑,自動敞開衣襟,露出凝脂玉膚。她瞧了他一眼。見他冷冷淡淡的,她有些失落,還以為他已經對她有情了。
纖柔玉指執起畫筆,落筆之處不是畫紙,而是自己的雪白的胸脯。
杜凝芙在門外心驚地瞧著,當水奴摒退所有人,她的整顆心當場都揉碎了,真怕會看到不該看的,不過,現在也差不多了……
她傷心地轉身欲走,被蕭中誠抓住皓腕而動彈不得。
「蕭將軍,我不想再看下去了。」她紅著眼睛,哀聲低語。
「大嫂,你能任戩寒這樣下去,而委屈了自己嗎?」
「你不是說了,男人尋花問柳是稀鬆平常之事,何來委屈?」
蕭中誠邪氣地笑了笑,湊進她的耳頸之間,把自己的氣息可在上面。
「你幹什麼?」杜凝芙嚇了一大跳,掙扎著要他放手。
「戩寒能對不起你,你又何必對他忠心耿耿?他不會感激的,因為他是冷血無情的男人!」
摟住她扭動的腰肢,大掌下移,摸到她彈性極佳的俏臀,心旌蕩漾地驚歎。
「他不是這種人!」她吶喊著為丈夫辯解。
「這輩子他都不會愛你,明白嗎?」盯著她絳紅的菱唇,他邪惡地伸出舌頭,欲侵犯她的純潔。
冷不防一個拳頭飛過來,他似乎也有了防範,抱著懷中佳人躲過拳頭。
「少將軍……」杜凝芙吃驚地望著易戩寒,在他古銅色面具後的黑瞳正凝聚著一股駭人的風暴,她不及辯解,兩個男人便打了起來。
蕭中誠輸了,且輸得十分難看,他正如狗般伏臥在地,一手被易戩寒制住,背上則踩著一隻腳。
「易戳寒,你快放手!打贏了我,還是不能磨滅杜凝芙紅杏出牆的事實!」蕭中誠聲音很大,刻意要讓全部的人都聽見。
「蕭將軍,你怎麼可以——」杜凝芙急於辯解,卻被蕭中城打斷。
「凝芙,你什麼都不必說,我不會讓他欺負你的。」
「不!」杜凝芙百口莫辯,抓住易戩寒的手臂,她拚命的搖頭。「我沒有!少將軍,我來是因為——」
「滾!」易戩寒甩開她的手,不屑看她粉腮的淚。
「你誤會了!」
「滾!桑嬤嬤,立刻把她攆出去,要不然我回頭就把你的奴家瓦給拆了!」震怒的狂獅之吼幾欲把屋頂掀了,每個見到「鬼將軍」發飆的人,莫不快快逃命去。
杜凝芙淒厲地喊著自己的清白,但沒人肯靜下心聽她說。
她只能無奈的被奴家瓦的小廝架出去。
「你也滾!」易戩寒踹了蕭中誠一腳。
「別得意,咱們結下的梁子,我會和你慢慢算清楚的。」蕭中誠奸詐地仰天大笑,一跛一跛狼狽地離去。
水奴把才纔的每一幕全看入眼底,也看到易戩寒的新婚妻子。
原來杜凝芙有這般閉月羞花之貌,但她可不認為自已會輸給杜凝芙,看到易戩寒為了杜凝芙而大發雷霆。她不能再沉默下去、畢竟,在勾欄瓦捨的風光日子能維持多久?
年華易逝,屆時無人可憐,更無人會記得她,許多前輩的淒涼晚景她絕不容許發生在自己身上。
「將軍,息息怒吧!水奴會讓你忘記所有的不快。」冰奴溫柔地抱住他,女性的柔美氣息索繞在他身上。
易戩寒狠狠地吻住她的刮唇,將所有的憤怒傳遞給她,並當場撕去她撩人的性感薄紗,讓她幾乎春光外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