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艷文莉
「不,我一定要對你說,宜文,我……」
「夠了,我不想聽。」她狠狠的瞪著他。
「宜文,別太殘忍了……」
「是你殘忍吧!孟偉達,你這個狼心狗肺、殺人不見血的負心漢,你你的事,海誓山盟更是你的事,我為什麼一定要聽?滾——立刻滾出我的視線。」他把她給惹火了,生平第一次發這麼大的脾氣。
他著急得不知所措,怎麼會這樣?她還是不肯原諒他?
「宜文,聽我解釋……」
「我不聽!」
「宜文……」
一名侍者來到他們面前,「孟先生是吧?」
他點點頭。
「櫃檯有您電話,是位小姐打來的,」
「謝謝。」
是桑亞,只有她知道他在這裡,他把手中的玫瑰花遞給桑宜文,剛才進來時忘了給。
她將臉轉向一旁,拒絕接受,「我沒有義務替你拿花。」
「是給你的。」
「給我?」她愣住了,她生平第一次送花給她,令她又驚又喜,而且百感交集。
可是他為什麼要送花給她?他即將要娶別人了呀,這令她百思不解。
「求求你收下吧!」
她突然像著了魔般接下了他的花,還傻愣愣的瞪視著手中一朵朵嬌艷欲滴的玫瑰花。
孟偉達差點興奮得跳起來。她收下了,她收下了!
「等等我,我去接個電話馬上回來。」
她還沉醉在他送她花的甜蜜中……
一會兒他興奮的回來了。「宜文,我告訴你,連教堂都準備好了呢!」
桑宜文突然清醒過來。他連和新歡結婚的教堂都迫不及待的準備好了,只有她這個傻瓜,還沉醉在他送的花束中。她被愚弄了!
冷不防地一個起身,將花摔進他懷裡,右手隨即又甩了他一巴掌。「孟偉達,你下地獄去吧!」捉起皮包,不顧餐廳眾多注目焦點,直衝向門外。
那個神密追求者竟然失約了,他也耍了她!也讓他一起下地獄去吧!
孟偉達愣了一下,接著隨後衝出去。他在馬路邊追上了地,並且捉住她的手。
「宜文,你既然收下我的花,為什麼又跑掉?你不是已經原諒我了嗎?」
「你馬上就要結婚了,還希罕我的原諒嗎?」她氣喘吁吁的怒吼道。
「我當然希罕你的原諒,這是我多年來的希望啊!」他誠摯的說。
她冷笑,「你好安心的過下半輩子?」
她絕不原諒他,他休想安安心心的和新歡過完下半輩子。
「是啊!」
他竟敢大言不慚的承認?!
可惡!她氣得又是一巴掌甩過去——但讓他給攔住,並緊捉在懷裡。「宜文,嫁給我。」
在她來不及反應他話中的意思,他已自口袋掏出戒子套進她右手的無名指裡。
桑亞說得對,他該拿出勇氣,猛又准的將戒子給套進上。
「你…你這是?」她連說話都結巴了。
他深情款款的凝視她,「結婚吧!女兒連教堂都幫我們準備好了。」
教堂?女兒?她突然有所頓悟,「剛剛的電話……」
「女兒打的。」
「這戒子……」她低看著無名指上的戒子。
「給你的。」
她抬頭看他,伸手輕撫他臉頰,「我打了你……」
「是我活該。」
「你的新歡……」
「什麼?」
「你不是來餐廳求婚的嗎?」
他點點頭,「是啊!我是來向你求婚啊!」
「沒有新歡?」
「什麼新歡?」他一頭霧水,
「你追求的一個女人……」
「就你啊!我送你禮物又送你花,不敢署名的追求你,你一定會笑我懦弱吧!」
原來如此,她終於弄懂了。她和孟偉達都讓女兒給耍了,不過,她喜歡。
她笑盈盈的勾住他的手,「親愛的,咱們結婚去吧!」
她等了整整二十三年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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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燕爾的孟偉達夫婦,甜甜蜜蜜前往夏威夷度蜜月。
回來後,一家三口便忙著佈置新家,享受這遲了二十三年的天倫之樂。
搬到新家後,桑亞是徹底的改變了,她拋開過去種種,包括她的一十信個情人,以及令人咋舌的輝煌愛情紀錄。她電不再去PUB,也忘記如何跳舞……她藉天倫樂來遺忘那一段刻骨銘心的痛。除了偶爾夜闌人靜時她會想起外,其餘時候她確實成功的將它隱藏起來。
今天是老媽生日,她和老爸早計劃好要給她個意外驚喜。表面上兩人都故意裝得若無其事,吃過中飯,找了藉口和老爸溜出來準備晚上的慶祝事宜。
走在路上,父女倆親密的偎在一起有說有笑。
「早就想捉弄老媽了,好不容易逮到她生日這個機會,老爸,你可別搞砸了。」
「當然不會,我比你更想捉弄她呢!」他對她眨眨眼。
她伸出食指搖了搖,「喔——你在乘機報仇。」
他捏捏她的鼻子,「我和你一樣都讓她壓搾太久了,所以……」他壞壞的挑動雙眉。
「哈哈哈……」父女倆同時爆出有默契的大笑。
這幅父女情深的景象看在不知情的人眼裡,大多會誤會成情侶間的親匿。
恰巧開車經過的司家塵將這一切全看進了眼裡。
牧平斜靠在吧檯前,慷懶的搖動著高腳椅,他身旁坐著司家塵、遊子洋及夏芝蘭。
「唉,真沒意思,少了桑亞,一點興頭都沒有。」牧平唉聲歎氣的抱怨。
「說得倒是,」遊子洋環顧四周,再將目光移向舞池,「沒了桑亞的熱情帶動,氣氛冷清多了。」
牧平舉起手中的杯子,凝視裡頭的玻璃色體,「連酒喝起來都像白開水那樣無味。」
「桑亞究竟上哪兒去了?不見好一陣子了。」遊子洋轉向夏芝蘭。
她聳聳肩,「天曉得,打電話沒人接,按門鈴沒人應,我也納悶她跑哪去了。」
「該不會讓人給綁架了吧?」牧平大膽假設。
三人同時將目光轉向他。
「我說錯了嗎?除了綁架還有什麼原因會讓人平空消失?」
「也許她只是去旅行……」夏芝蘭寧願往好的方面想。
「或者是證人給殺害了……」遊子洋突然語出驚人。
下一秒,腦袋瓜即讓人猛K一記,夏芝蘭狠狠的瞪他,「狗嘴吐不出象牙,她是我朋友耶!」
遊子洋一臉無辜的揉揉被K的地方,「我哪裡說錯了?她喜歡玩弄男人。玩弄感情,三十八個情人中,難保不會有人挾怨報復。」
「就只有你這種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才會。」遊子洋惡毒的反啐他。
「哈哈哈——被將了一軍吧!」牧平在一旁幸災樂禍。
遊子洋撇撇嘴,「像這種眾人犁的公田有什麼好希罕的,倒是牧平,你有機會找個時間去驗血,最近因性行為而感染愛滋的病例正盛行,說不定……」他邪惡的脫著牧平。
「呸呸呸,你真的是狗嘴吐不出象牙。」雖然如此,牧平也同時在心裡暗自慶幸未曾碰過桑亞,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一整晚,司家塵始終未置一語,只是冷眼旁觀著週遭的一切,有意識、無意識的聽著他們三人談論桑亞……偶爾抬眼凝視舞池,回想火紅身影的裡頭舞動時的情景……
我看八成是證人給藏了嬌………
遊子洋突然冒出的話吸引了司家塵的注意。藏嬌……
藏嬌?這字眼似乎和某個曾在他記憶中逗留過的景象不謀而合——
「不可能。」牧平否定他的看法。
「怎麼不可能?」
「像桑亞這種不甘寂寞的女人,會捨棄三十八個情人而屈就一個男人?簡直是天方夜譚嘛!」
「如果這個男人多金,性能力又足以媲美她的三十八個情人,你想可不可能,更何況像她這種女人早該有先見之明,是不可能配得上好男人。不如趁著年輕還有人肯為她蓋金屋藏嬌,順勢大撈一筆,免得人老珠黃時落得晚年淒涼的下場。
「說得倒是。」牧平終於點頭贊成他的說法。
司家塵突然起身,離開PUB。
「他怎麼了?」牧平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問身旁的兩人。
遊子洋聳聳肩,「誰曉得?最近老是陰陽怪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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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PUB,司家塵無意識的駕著車,來到那天看見桑亞與那男人走在一起時的地方。
他記不起那男人的長相。畢竟他只遠遠的瞧過他兩次,只依稀記得是個長得還不錯的中國人。
她讓他金屋藏嬌了?為他放棄三十八個情人,以及PUB裡通宵達旦的狂歡?因為他多金、性能力超強?
司家塵惡狠狠的甩甩頭,企圖甩掉胸口溢起的酸澀。
干他屁事!除了那晚的肌膚相親,他和她根本只能是陌生人。也許他懷的只是她帶給他的快樂……她是眾多的男人調教出來的性愛高手,懂得如何取悅男人。
這種女人不是他需要的。斷了那晚的記憶斷了腦中乍然浮起的念頭吧!
遊戲結束了。她已經回歸另一個男人懷裡,繼續她的遊戲,他何苦讓自己回不來呢?
突然強烈的有想成家的念頭。他知道依風一直等著他開口,這次倔不會再讓她捻了。婚姻,以及另一個女人,是遺忘她最好的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