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38號情人

第8頁 文 / 艷文莉

    「冤枉!我這是替你尋覓第二春。」她舉手做出無辜狀。

    「免啦!我消受不起,」隨手將花一丟,已不復方纔的興奮。

    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對男人,她早已心如止水,方纔的激動情緒完全是虛榮心作祟。畢竟走到四十歲還有人追,挺值得驕傲一番的,但若論及感情——

    她是死也不會再去碰的。

    桑亞知道老媽的心結又在作祟了。

    她起身親暱的摟住桑宜文的脖子,將臉貼在頸窩處。

    「別這麼快否決人家的好意嘛!那男人真的不錯喔!人長得英俊瀟灑沒話說,事業有成又無家累.最重要的是他喜歡你,而且——」

    桑宜文推開她,語氣淡淡的.」留給其他不怕死的女人吧!」

    「老媽,別告訴找你拒絕男人的追求,是在為我那混帳老爸守節——?」

    「他也配!」

    「是啊!像老爸這種沒心沒肝的男人。最好讓他下十八層地獄,他根本不配你為他做這樣的犧牲,」偷偷睨了母親一下,繼續說道:「老爸真不是東西.竟然把另結新歡的罪名推給老媽你。」

    她的激將法順利的得到了她想要的效果。

    桑宜文眼中兩簇怒火熊熊燃燒,「他又做了什麼!」

    「老爸最近和他的新歡打得正火熱,我以為他是故意做給你看,氣你不原涼他,可是——」拖長的聲調吊足了傾聽者的胃口。

    「可是什麼?」桑宜文的耐性顯然已讓胸中燃燒的怒火磨得精光。

    「其實不然,老爸和那女的好像來真的。」

    「可惡——」桑宜文氣得咬牙切齒。

    「這還不可惡,最可惡的是.老爸說是你把他推進那女的懷裡,因為你始終不肯原諒他,他只好找個『像你的女人』談戀愛了!」

    「借口!」

    「當然是借口,你當真以為老爸的新歡長得像你啊?不過是他移情別戀的一個漂亮借口罷了。」扇風點火她最在行。

    「亞亞,你說送我花這男人叫什麼來著?」拿起方才被她丟棄一旁的花,疼惜的撫弄著。

    「這就對了,老媽,老爸那種男人不值得你封閉自己,敞開心胸去愛吧!你會發現,男人不是都像你二十二年前遇到的那個那樣,懦弱不負貴任。」

    睡眠不足已夠她火氣高漲的了,偏偏這個號稱她的第二十號情人的男人.一大清早下知死活的跑來招惹地。

    他纏人的功力不是普通的深厚。她對他視而不見的躲在被窩裡睡大覺,他有本事在她房門外,背著一篇又一篇的情書,教她怎麼睡?

    噁心扒拉弄潯一屋子穢氣,乾脆出去透透氣。

    走在路上,他卑躬屈膝的跟在她後頭。

    「桑亞,我們先去吃早餐,然後開車兜風,中午帶你去吃鐵板燒,下午到晚上的時間由你來安排,你說好不好!」

    「不好!」

    「為什麼?你不是最喜歡兜風跟吃鐵板燒的嗎?」

    「誰告訴你的!」

    「上次我們出去,你親口說的。」

    是嗎?她怎麼一點都不記得了。

    「現在我不喜歡了,可以嗎?她回頭看他一眼,又繼續往前走。

    他快步追上,「當然可以,不過你得告訴我你現在喜歡什麼。」

    「我喜歡一個人,所以求求你別再纏找了。」

    他的眼神黯淡了下來,「我好不容易才撥出今天和你約會,你就陪陪我嘛!」

    「下次吧!」

    「桑亞,別這麼絕——」

    她突然停下來,他冷不防撞上了她。

    轉身面對他,「嘿,你很煩也!」

    「你知道找喜歡你……雖然你有很多情人,可是我還是喜歡你,相信有一天你一定會注意到我的存在。」

    她冷哼一聲。突然有個想法:如果那個驕傲得不可一世的司家塵也這樣對她——

    那才叫痛快!

    她的鬥志熊熊燃起,目前唯一令她感興趣的是那個愛乖乖牌,叫司家塵的男人,她根本聽不見眼前這男人究竟說了些什麼。

    直到他伸手扛她——

    「桑亞,你說好不好?」

    她方才回過神來,「你說什麼好不好?」

    「去看早場的電影呀!你說好不好?」

    幾歲了?還興看電影這玩意兒。

    「俗氣!」

    「不會不會,一點也不俗氣.我知道有部片子才剛得了獎,劇情相當感人,保證……」

    「保證我一定打瞌睡。」

    她的回答令他洩氣,同時也傷透了他的心。

    她一向高不可攀,追她比摘星星還難。可是,誰教他喜歡她呢!

    「不看電影,那我們……」

    她突然眼尖的看見前面超商又一個熟悉的人影走出來。仔細一瞧,是牧平,她的三十五號情人。但她對他沒有多大的興越。不過,她記得他是慫恿司家塵來當她的三十八號情人,他說:好東西要與好朋友分享——

    「你等等——」說著便快步走上前去。

    「嗨!三十五號。」

    牧平很驚訝會在這裡遇見桑亞。「嗨!真巧,你也來買東西?」

    「有空嗎?把今天給我,如何?」

    他有點受寵若驚,迫不及恃的欲點頭應允,可是她身後站了一個男人——

    「你有朋友……」

    那二十號不知何時跟了上來。她轉身飛快的在他臉頰送上一吻,「你先回去吧!改天再聯絡——」不待他有任何反應之前,即轉身勾住牧平的手臂,「走吧!」

    「你讓我覺得自己就像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

    「沒錯,你確實是啊!」

    她的回答讓他愣住了。這女人究竟想幹什麼?她突然的熱絡讓他有股不祥的感覺。

    「你想幹什麼?」

    「你怕什麼?」她反問他。

    「誰說我怕了?我只是好奇你為什麼舍下剛剛那個男人,而要我陪你?他一樣可以陪你的,不是嗎?」

    「是啊!他好不容易把今天撥出來就是為了要陪我,而且還精心安排了所有的節目。」

    「他安排的節目你不喜歡?」

    「看電影、兜風、吃鐵板燒,太俗氣了,一點新意也沒有。」

    「喔!那你打算怎麼安排我們今天的節目?」

    「看電影、兜風、吃鐵板燒呀!」

    「你不是嫌俗氣、不夠創意嗎?」

    她對他露出燦爛笑容,「活動是不夠創新,可是『你』對我而言是新鮮的,這樣就夠我興致高昂了。走吧!吃完早餐,咱們去兜風——」

    正播放著狂熾的重金屬搖演樂,舞池裡的幾個身影正隨著舞曲的節奏扭動著——

    牧平、司家塵、遊子洋、夏芝蘭坐在吧檯前,四對眼睛專注於舞池裡的火紅軀體。

    是桑亞!

    「嘖嘖嘖,那身材不是蓋的,可惜你們沒有我幸運,無法真正品嚐它的甜美。」

    一整個晚上,牧平都在吹那天在超商門口,桑亞是如何舍下別人,邀他共度一天的美好時光。

    「牧平,你說你真的上了?」遊子洋半懷疑、半嫉妒的又問了—遍。

    「當然,那天我們又兜風、又看電影、又吃鐵板燒,然後玩累了,她說找家賓館休息吧,當時我也嚇了一跳。」牧平又是表情、又是動作的描述著當天的種種。

    「不過大家都成年人,她既然敢了,我堂堂男子漢哪有不奉陪的道理!」

    他的表情與口吻暖味得讓人禁不住聯想……兩副交纏的軀體,在賓館裡翻雲僵雨的情景。

    司家塵冷冽的雙眸始終不曾離開舞池裡那個惹眼的火紅軀體,就如同他的耳朵不曾錯過牧平所描述的一字一句

    她說同樣的活動,只要陪伴的人不同,即使再無趣也令她興致高昂。就像做愛這件事,和不同的男人做,她一樣興致高昂?!那晚,若沒有電話鈴打斷——

    他也成了她的入幕之賓!

    將手插進口袋裡把玩著那對耳環——是她那晚遺留下來的,是她給男人的紀念品,抑或她有丟三掉四的習慣?

    有多少男人口袋裡裝有她遺留下來的耳環?也許牧平的口袋裡亦有一對——

    「她的床上功夫好不好?有那麼多情人提供經驗,嘖嘖嘖,功夫一定了得。」遊子洋邪惡的問。

    夏芝蘭狠狠的捏了他大腿一下。「要死了,問這種問題,你未免太不尊重我的朋友了。」

    「人必自侮而人侮之,是她咎由自取。」這是司家塵今晚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是嘛!像她這種人盡可夫的女人有什麼值得尊重的,」遊子洋彷彿得到鼓舞般,話說得更尖酸刻薄。

    「你根本是酸葡萄心理,你嫉爐那些得到她的男人。」

    「哼!我才不屑要她呢!」

    「口是心非。」夏芝蘭瞪他一眼。

    「是真的,有了你之後,再美的女人都勾不起我的興致。」

    她又瞪了他一眼,不過這一次她的唇角多了抹甜蜜的笑容,「貧嘴。」

    安撫了夏芝蘭,遊子洋仍是急著想知道這好奇了許久的答案。

    「牧平,感覺怎麼樣,說出來大夥兒分享嘛!」

    「嗯——棒極了,她的床上功夫就和她的舞技一樣了得,你不知道當她修長有力的雙腿勾住我的腰時,我的身體就迫不及待往前衝,恨不得把最好的統統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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