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 文 / 林如是
「反正你就這樣拗下去,拗到最後就是你的。」
可她只剩兩個禮拜!可惡的余維波,整人也不是這種整法。什麼跟數字有關,她想破頭也想不出來!
「啊!」她驀然叫出來,跳起來。
「怎麼了?」李金發給嚇一跳。
「老爸,我出去一下。」她沒時間解釋,拔腿就胞。
真是驢啊!她怎麼一直沒想到。余維波房裡應該有什麼線索才對,她怎麼沒想過去搜一搜?!
趁現在,大白天他不在家,她可以仔細、好好搜一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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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簡直就像她自家廚房,她甚至有鑰匙,根本不必偷偷摸摸,而大可光明正大的進去。但因為她準備做些「偷雞摸狗」的事,偷搜余維波的房間,免不了就躡手躡腳,做賊一樣的溜進去。
拎著鞋子賊似的躡手躡腳的走上二樓,她呼吸都快停了。她不禁對自己搖頭。真是的!這余家她出入不怕幾千幾百回了,這會兒怎麼緊張得呼吸都快沒了。
「鎮定!鎮定!」她畫符似寫個「定」字在掌心,再把它吃進肚子裡去,拍拍自己的胸口。
感覺好像有幾千幾百隻眼睛在看著她,隨時等著抓她的「耙」。
「去去!」她用力朝兩邊的空氣揮手,企圖揮開那種被監視的感覺。
余維波的房門居然半掩,推開門進去,椅子上半坐半躺,閉著眼似乎睡著的人更教她傻眼。
「阿波……」她差點大叫起來,連忙用雙手搗住嘴。
他怎麼會在家?大白天,才一點半,且早上她明明送他到飯店的……
她努力回想,剛剛進來時,好像也沒看到他的車子停在門口。或許在車庫……
啊!不行!她的腦袋亂了!腦容量負荷不了這些複雜的高難度記憶題!
「阿波?」她看他睡得熟,她試著輕喚一聲。
沒動靜……不,他的睫毛似乎眨了一眨。
「阿波?」她又試喚一聲,走近一些。
走近了,她才發現他的睡臉真是可嘗可親。
睡著的他,因為沒有笑容,流洩出的是那股優等生的冷漠氣質。前額的髮絲垂散,凌亂蓋到眉角;攏直的二道眉劍似並拱高挺的鼻粱。那唇,寬薄的恰到好處,卻抿緊著,沒有放鬆。
她看呆了,眼睛發直,嘴巴半開。
待她看到他鬆開領帶鈕扣露出的隱約的胸膛,呼吸變得困難。
童話裡的睡美人也不過就這樣吧。
她連吞了幾口口水,不由自主的挨過去,挨向他那教她全身細胞鼓噪的「胴體」。
「我的小美人兒!」簡直教她意亂情迷。色膽包天的吻住他那薄得好看的嘴唇,甚至意猶未盡的吸吮。
如果她看得到自己此刻臉上的表情,一定會替自己覺得丟臉。那臉全是催情激透的紅;大眼亮晶晶,滿是激盪的水波。
甚至忘了她偷偷潛來此的目的,對著那迷人的「胴體」不能自己起來。
「誰是你的小美人兒?」應該睡著的余維波驀然睜開眼睛,似笑非笑地瞅著她,將她抓個正著。
「啊?!」她駭一跳,反射的跳開,他反應更快,雙臂有力的攬住她的腰。她重心不穩,跌趴在他身上。
這就變成,他半坐著、她趴貼在他身上。如果雙手還勾著他脖子,那就更完美了,曖昧得更徹底。
「你醒了?」饒是再厚臉皮、不知矜持的她,也尷尬得不得了,丟臉得抬不起頭。
偷親人家,又被抓個正著,呵呵!
「有人偷偷摸摸的佔我便宜,我不醒行嗎?」早醒了。從她躡手躡腳進來喚他的第一聲,他就醒了。
他忍得好辛苦。卻沒想到……
嘴角不禁勾揚起來。
這姿勢不怎麼舒服,但他覺得非常的暢快,心情從來沒有如此刻這麼愉快過。他不想動,也不要她動,雙臂在她腰間摟得更密更緊。
「你怎麼會在家的?」逃不掉了,她只好抬起頭來。
「那應該是我問的才對。你跑來我房間做什麼?想偷襲我?」他全身上下、眉眼唇角,每個細胞都在高亢。
「我來找……嗯……你先放開我!」這樣趴在他身上,身體這麼貼著,這姿勢,嗯,很不舒服又很舒服。
臉兒不禁要赧紅。她怎麼——竟是那樣的不害臊?!
「我不要。我覺得這樣很舒服。」他自然不肯。
「可是……」尷尬極了。「你不覺得我這樣趴著,像只無尾熊嗎?要嘛,也換個漂亮優雅一點的姿勢……」她紅著臉,很不知羞恥的瞅瞅他。
和他肉體的碰觸是愉快的。她無法騙自己,她留戀這樣與他親密的接觸。
他高興笑出聲。但他不想動,愛這一刻,愛這樣緊密將她摟貼在身上。
「把手伸出來,勾住我脖子。」他咬她耳朵。
她耳根一燙。眸子水汪汪的瞅著他,白蔥蛇般的手臂滑溜的勾住他脖子。
「小李……」這是男女之間的了。她可以感覺他的身體在亢動;他也可以。這一聲,叫得簡直像呻吟。
「你想起來了沒有?」他又咬她的耳朵。
「欸欸……你還沒說你怎麼會在家的?」她趕緊轉開話題。
「我忘了帶一些資料。」忘得巧,不是嗎?「你別想轉移話題。到底想起來了沒有?」
慘了!他又要逼她了。她勾緊他,嘟著嘴,撒嬌說:
「人家沒有你那麼聰明嘛!可是我有很努力的,真的,一點都沒有偷懶。我還想說你這裡可能有什麼線索——」啊,慘了!居然說溜嘴。
「所以你就趁我不在,偷偷溜過來是吧?」他低頭瞅她,笑裡藏奸,笑得她好不心驚。
「人家——那個,不是故意的嘛!」當賊居然被當場捉到,有夠蠢的。她只有賴皮這一招。
「總之,你就是沒想起來就對了?」他的表情沉下去。
「再給我一個提示嘛!」她雙手軟軟勾著,細聲要求。
其實她都親到他了。他若不讓她追求,他會讓她親他嗎?不過,那是偷親的,不算。兩個人都摟貼著這麼親密,吸取彼此身上的氣息,卻好笑的僵化在莫名其妙的「要求」下。
「好,我再給你一個提示。」他啄了她嘴唇一下,跟著緊攫住,把舌頭伸進去,成了一個濕粘熱纏。吻得呼息急促起來。
「我說……」總算放開她。「如果你喜歡上我,我要你吻我一百次、一千次——」
「啊!」她輕呼起來,氣息起伏不定。
「想起來了?」修長的手指撫摸她紅紅的唇。「你要一次清償,還是分期付款?」
「不可以啦!」她捉開他的手。剛剛的吻,令她的心臟尚不規律的跳動,亢奮多於害羞。「你要的不是蜻蜒點水似的,會呼吸不過來。」
「你連這個也想起來了?」他要的是法國式深吻。很好,他總算咧開嘴。她終於想起來了。「有什麼不可以的?剛剛我那麼吻你,你不喜歡嗎?嗯?」
拜託,不要再誘惑她了。
她困難的抵擋他的引誘,埋怨說:「討厭!你明知道的。」
「我不知道。」她從來沒有過這麼小女人態。他心中那熱流直控制不住要泛開。
「討厭!你一定要我說?!」她勾著他,眼兒水汪汪。「你可以笑我不害臊,不懂含蓄不知羞恥,可是,我真的喜歡這種感覺,一直想這樣碰觸你。這樣的抱著你,與你碰觸,是很好的感覺,很健康的感受——別笑!我覺得這是健康的。喜歡一個人,身體的相互碰觸,這是很自然的!」
「原來你一直在覬覦我的身體。」余維波摟緊她,更緊。心裡漲得滿滿,在雀躍呼喊,偏偏嘴角掛一副戲謔。
「是啊,垂涎很久了。」她爬起來,手臂仍勾掛在他脖子上。
他的呼吸又急促起來。她的也是。
細胞在亢奮鼓噪。他可以感受得到。她也可以。
他的手仍在她腰上。熱燙的。往下垂移。
「阿波……」那熱,移到她大腿上了。
所謂「肌膚之親」,就是如此吧?
他不問「可不可以」,猛然抱起她,走向床邊。
門還是半掩的,開著的,細細的呻吟聲便那麼洩漏出去。熱火在燒,熱焰燒逼床上兩個人的糾纏纏綿。
一屋子全著火了。
第十一章
余維波「正式」接受李柔寬的追求。
然後,他又有意見了。
「總要有個定情物什麼的吧?」星期五晚上,兩個人坐在餐桌旁,等著吃飯。李金髮自然在廚房,另外的兩個則還在回家的路上。
「要不要我給你掛一條狗牌?」定情物?虧他想得出來!
「過來。」他拉她過去。給她戴上一條白金項練,圓形的墜子上刻得居然是他的「波」字。
「你真的給我掛一條狗牌?」她抓著墜於,有些懊惱。
卻見他自己戴上一式一樣的白金項練,方形的墜子刻了「柔」字。
「我知道你粗心大意,所以我自己準備了。」說得一本正經。
「你不覺得肉麻嗎?阿波。」一個大男人戴那種東西,實在,如果他長得斯文秀氣也就罷了,偏偏他不笑時一副優等生的冷漠氣質,衣服內卻戴著這個……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