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子澄
「我等你來一起點。」唐威露出一個迷倒眾生的笑容,特意表現自己的翩翩風度,他不在意淨芸再對他多迷戀一點,反正這是他早就策劃好的計謀,這樣他才有機會對淨芸來個「甕中捉鱉」。
回他一記白眼,真是敗給他了,早點吃跟晚點吃有什麼不同?還不是遲早都得吃。雖然斥他的行為無聊,心中卻有種甜滋滋的感覺,她常在想自己的運氣是不是好得過火?竟然可以跟夢寐以求的帥哥。
愛,而且他還對自己體貼得很,有時在睡夢中,她都會忍不住爬起來傻笑。
「我看哪,你應該是不夠餓吧,不然以你的食量,搞不好我遲到一個小時,你早把這整家店吃光了呢!」第淨芸一點都不溫柔地消遣他。
『餓!我就快餓死了,我餓得足以一口把你吞下去。」唐威意有所指,他明示加暗示,就希望桑淨芸率直的腦袋能聽得出他的弦外之音。
桑淨芸聽到唐威的話,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啤!說話不三不四的,真不像樣。」她故意牌了他一口,特意掩飾自己的心慌意亂。她默默提醒自己鎮定一點,心想:天哪!我怎麼變成色女了,他只不過說句玩笑話,我竟然可以想到「那個」方向去,真是有損自己淑女的形象。
唐威邪邪地勾起嘴角,非常滿意地看著桑淨芸的臉被紅暈迅速佔領,她不僅臉紅了,還一路竄至耳根,那模樣真是嬌俏可人,使得他真想就地一親芳澤。
服務生走過來點餐,完成任務後又迅速離去,剛好給桑淨芸一個喘息的機會。
「淨芸,你不舒服嗎?臉好紅哦!」如果這麼簡單就放過羞赧的桑淨芸,那唐威可就不是唐威了,他故意裝蒜,等著看淨芸出糗。
「臉紅?呃…有嗎?」桑淨芸連忙用一雙手掌藥住發燙的臉頰,瞪大雙眼,一臉的不可置信。;。
「真的,你瞧!連耳根都紅了。」唐威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還特意伸出右手撫摸淨芸的耳垂。
桑淨芸感到一陣是眩,她開始坐立不安、不知所措,所幸服務生又適時地出現,巧妙地解救桑淨芸於無形。桑淨芸暗自鬆了一口氣,可惜善良的服務生只停留了短暫的三分鐘,很快地,小小的餐桌又只剩下唐威跟桑淨芸兩人對望。
「淨芸,你真的不要緊?」唐威欲罷不能,誰教他就是愛看她臉紅的樣子。
「你不是餓了嗎,還不快點閉嘴,專心吃飯!」桑淨委羞極反怒,瞪了唐威一眼。
哎喲!佳人生氣了,這個遊戲不能再玩下去,不然可是會「弄巧成拙」,他唐威才不會傻到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他聽話地摸摸鼻子,轉而向他的晚餐進攻。
見唐威不再捉弄自己,桑淨芸放下一顆狂跳不止的心,雖然危機已除,心中卻莫名地升起一股淡淡的失落感,也許她暗自期待唐威說的是真心話吧?!
也許是心情太過愉快,唐威很快地將眼前的餐點一掃而空,他意猶未盡地抬起頭,拿起餐巾紙擦拭嘴角。卻意外地發現桑淨芸的食物消化得並不多。
「幹嘛,你怎麼吃那麼少?」唐威不再逗她,關心地詢問著。
「我在減肥。」桑淨芸言簡意賅地回了他一句。這個男人真是沒神經,自己惹得人家胃口全失,還裝得個副不明所以的樣子,桑淨芸想到就有氣。
「你又不胖,減什麼肥?浪費食物可是會遭天譴的。」唐威忍不住伸手挾了桑淨芸餐盤裡的一塊肉,放到自己口中大吹起來。
桑靖芸索性將整個盤子推到唐威面前:「你吃吧,省得我遭雷劈!」她沒好氣地補上一句。
唐威聳聳肩,聽命地把剩下的食物吃完,沒發現伊人的心倩不佳。
桑淨芸百無聊賴地看向窗外,心中埋怨唐威的沒情調。看著看著,可讓她看到有趣的畫面——
「喂!唐威,你看!」她敲敲桌面,要唐威看窗外。
「看什麼看?」又來了!每次都突然沒頭沒腦地要他看,也不說明到底要他看些什麼,唐威在心中哀嚎,為什麼桑淨芸老是對別人的事情感到興趣,而對他總是表現得一臉興致缺缺,真令人扼腕。
「你看那兩個人,是不是覺得有點面熟?」桑淨藝很不文雅地把唐威的頭推向玻璃窗前,害唐威帥氣的薄唇差點跟晶亮的玻璃演出熱吻的戲碼。
「咦?」唐威推了推眼鏡,這下子他可真看出興致來了,「孟心蝶?」唐威驚呼,那個女人不是孟心蝶還有誰?她竟然親熱地挽著一個男人,從「親密愛人」賓館裡走出來。
「那個男的你認不認識?」桑淨芸老早將自己不愉悅的心情拋得不見蹤影,她不自覺地搖晃著唐威的手臂,語氣中充滿莫名的興奮。
唐威仔細地看著那個男人的面貌,他記得彷彿曾見過這張臉孔,他快速地在腦海中搜尋渺茫的記憶——
「林子群?」唐威一向自詡記憶力驚人,他確定應該是那個男人沒錯。
「林子群?你說的該不會是『林氏紡織』的獨子林子群吧!」桑淨芸驚訝地張大媚眼,滿臉寫著不敢置信。
「應該是他沒錯,老哥發生車禍,還在住院治療時,就傳出林子群對孟心蝶展開猛烈的攻勢,尤其在孟心蝶拒絕老哥之後,想必他們之間早有往來。」唐威想起當時在醫院外流傳的蜚短流長,更加肯定心裡的想法。
「她變節的速度還真快!」桑淨苦實在不敢相信那會是依蝶的姐姐,同樣的血脈,個性竟然相差這麼多。
「店威,江靖淮難道不知道孟心蝶是個這麼善變的女人嗎?那他還敢跟她求婚?」世上大概沒有任何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明目張膽地給自己戴綠帽子吧?!
「當時他們男未娶、女未嫁,就算孟心蝶背著他胡來,他也沒有資格說什麼。」唐威挑挑眉,不加以評。
「唐威,江靖淮之所以對依蝶的態度這麼差勁,難道是因為他誤以為依蝶跟她姐姐一樣,是個見異思遷的女人?」想到依蝶在淮園過的日子,桑淨芸就不禁擔優起來。
「別亂講,老哥他不是這種不明是非的人。」唐威駁斥桑淨芸無稽的揣測。
-「不然他為什麼總是對依蝶那麼凶?你們男人都是一個樣,專為自己的同類講話,卻容不下女人對你們的批評,真是超級大沙豬。」大小姐當場揚起柳眉,不屑與奧男人一般見識,由於事關名節,一時激動得提高嗓門,頓時弓!來無數道關注的目光。
「噓!這裡是公共場所,不適合談這種限制級的話題,我看我們回淮國再說。」不等桑淨芸同意,唐威強制地拉著她的手腕,在眾目瞪暖之下,匆匆付賬走人。
第七章
孟世豪一個人待在家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本想藉著看看電視節目以打發無聊的等待時間,但拿著電視遙控器,將所有的有線頻道前前後後轉了不下二十次,卻選不到可以讓自己波濤洶湧的心情平復下來的節目。
他關上電視機,無奈地放下遙控器,正想出去走走,卻接到孟心蝶打回來的電話。
「心蝶,怎麼樣,有沒有好消息?」孟世家急切地問。
「爸,對不起,我沒有達成你的願望。」心蝶氣餒地回答。
「這樣啊……」孟世豪的心情一下子涼了下來,「沒關係,我再想辦法便是;我出去走走就沒事了。」
孟世豪掛上電話,隨後出門漫無目的地四處遊蕩,無意間卻遇到欲前去取車的桑淨芸跟唐威。
「盂伯伯,您有心事嗎?為什麼一副看起來很累的樣子?」由於孟世豪的神情著實十分憔散頹喪,基於長輩的立場,桑淨芸不由自主地為好朋友關心起她的父親來了。
孟世豪羞愧地摸摸自己的臉頰,露出一抹訕笑。
說來桑淨芸也不算外人,畢竟她跟依蝶親如姐妹,也一直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一般看待,自然也就不對她有所隱瞞,把今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對桑淨芸明說。
「姓江?」桑淨芸擰起秀眉,「孟伯伯。你想到對方是誰了嗎?」一個人名逐漸在她的腦海裡形成,她不確定地詢問著孟世豪。
「沒有,我在商場上打滾了二三十年,甚少與人結怨,即使有過那麼一兩個,卻絕對沒有姓江的人士,這一點我倒是十分肯定。」孟世家無奈地搖搖頭,對於這個可能,他想過上千回,結論依舊是個零。
桑淨芸看著唐威,眼神透露著問號。
打從孟世家提起股票被人從中操縱。收購開始,廣威便一言不發,他緊抿著雙唇,一副肅殺的樣子,看來席威的心裡八成有了個譜。而桑淨芸跟唐威身邊所交集的姓江人士,只有一個,那就是——江靖淮。
「孟伯伯,您心裡有沒有任何有嫌疑的人選?」桑淨芸問得小心翼翼,怕緊繃的氣氛隨之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