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子澄
依蝶柔順地睜開眼,看著自己深深眷戀十年的男人:「我會永遠記得……」
江靖淮急於要釋放壓抑許久的慾望,當他的挺進遇到阻礙時,他遲疑了一下——來不及了!他再也停不下來了,他熱切地愛撫著她嬌嫩的身軀,不顧一切的放縱自己深入她的溫暖……
依蝶咬住下唇,不敢呻吟出聲。撕裂般的疼痛,使她不由自主地扭絞著軀體,不意自己這等舉動卻引爆江靖淮更深切的渴望。
他深深地吻住她的唇,雙手彷彿具有魔力一般,輕柔地撫去她的驚恐:「愛我嗎?」江靖淮極力克制自己不穩的氣息,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告訴我,你愛不愛我?」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問這個問題、但卻急切地想得到答案。
「嗯……」依蝶迴避著他的問題。
「嗯?嗯是什麼意思?我不懂。」他故意裝傻。她越欲蓋彌彰,他就越想逗逗她。
「我……愛你……」她不穩的呼吸比江靖淮更糟,她急喘著給他回答。
「你……要我嗎?」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呼吸又開始急促起來。
聽到這樣煽情的言語,依蝶進無可避,因她知道江過誰絕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放過她:「我……要……」她輕咬下唇。
「要的話就求我……求我——」他得寸進尺地想要得更多。
「求……你,我求求你…」她環住江瞄準的脖子,嬌吟不休,為自己的放浪形滾流下羞恥的淚珠。
江靖淮悄悄坐起身子,枕畔的孟依蝶因疲累而沉沉睡去,他靜靜地聆聽她細微而平穩的呼吸聲。
自己是怎麼了?怎麼一向做人的自制力,在她重新出現身旁開始,完全消失無蹤?
是她變了!變得低聲下氣、溫柔多情,變得含蓄。嬌羞;不管自己的言詞是多麼犀利、刻薄,她都不曾加以反駁,忍氣吞聲。是什麼因素改變了她,竟能使如在短短兩個月內脫胎換骨?真令人匪夷所思。
「淮…」身邊的人輕嚀一聲,不安穩地翻轉側身。孟依蝶的身體因轉動而輕觸到他的手臂,他的身體仁了一下。他回想起方才一閃而逝的疑惑。
是錯覺嗎?她……還是處女?
不!不可能!江靖淮立刻否定自己荒謬的想法。孟心蝶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他是心知肚明,早在跟自己交往之前,她就已非完壁,所以怎麼可能到現在還是清白之身?他不禁自嘲地恥笑著。
但回想剛才,他進人她體內時所遇的阻礙……那是這麼的清晰、真實,還有她的緊繃……難道是自己的錯覺?那麼她的青澀和羞說又怎麼說?明明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事,為什麼會這麼真實?他莫名地有種無力感。
現在的孟心蝶跟自己從前認識的孟心蝶簡直是天壤之別,他是不是該懷疑枕邊的女人——不是孟心蝶?
他覺得自己又問了一個愚蠢至極的問題。如果她不是孟心蝶,為什麼執意要嫁給他江精淮?何況現在的他是個盲人!難不成她是看上他的錢?如果假設成立,那她的真實身份是……
孟依蝶悠哉地走在往山下的路,嘴裡還哼著小曲兒呢!突然一陣急速的煞車聲在她身後響起,她好奇地回頭觀望,只見一輛銀白色的跑車停了下來,自車內走出一個高高壯壯的男人。
「依蝶?你怎麼會在這裡!」男人的語氣充滿著驚喜。
「賀剛?好久不見。」依蝶驚訝之餘,還是露出禮貌性的微笑。
賀剛曾是對孟依蝶窮追不捨的眾多男人之一,他對依蝶是百依百順,只求伊人回眸一笑。雖然孟依蝶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可是到最後,這個癡情男人終究還是吃了一頓苦澀的閉門羹。
「你搬家啦,怎麼沒通知我?」看見孟依蝶休閒的穿著,賀剛大膽地假設。
「我結婚了,跟我先生住在山上的別墅。」依蝶知道賀剛對自己的感情,可惜是「流水有意,落花無情」。
一句話粉碎賀剛的美夢,他原以為自己的一片赤誠真心,終於得到老天垂憐,讓他跟依蝶在此處偶遇,即將成就一段姻緣,沒想到——唉!
「你又怎麼會到這裡來?」依蝶當然看得出來他的失望,只是現在的她沒什麼立場安慰他。
「哦!記得我老爸是眼科醫生吧?我今天是為了來看他的一位患者,他剛好也住在這邊。」賀剛的父親是赫赫有名的眼科醫生。
眼睛?依蝶心中一驚,不會那麼巧吧!賀剛說的患者,難不成會是——
「賀伯父的病患叫什麼名字?」依蝶不安地問賀剛。
「怎麼了?你有興趣?」對於依蝶的好奇,賀剛饒富趣味。
「告訴我,他到底叫什麼名字?」依蝶激動地抓住賀剛的手臂,力量之大,讓賀則暗自吃驚。
她叫江……靖淮。」平時沒啥情緒波動的依蝶,怎麼會為了這點小事如此激動?此舉令賀剛百思不解。
「江靖淮」三個字震得孟依蝶腦部嗡嗡作響。為什麼?為什麼一些人都莫名其妙地同時出現在她的生命中?突然發生的事實讓她措手不及。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飛快地整理紊亂的思緒。
「靖淮他——他的眼睛還有救嗎?」她記得心蝶曾說過,江靖淮的眼睛還有重見光明的可能。
「你認識他?」賀剛有點驚奇,而且依蝶還直接叫江靖淮的名字。
「他是我丈夫!」
「丈夫」兩字讓賀剛僵直了身體。依蝶嫁的是個瞎子?他在心裡為她感到心疼。難道自己比不上一個眼盲的人?他同時為自己的愛情失利感到無比挫敗。
「你愛他?」他問了一個白癡才會問的問題。
「是,我愛他!」蓋依蝶毫不遲疑地回答。
看著依蝶堅定的神情,賀剛霎時明白——真正的愛情,是不會在乎外表的殘缺的,應該在乎的是對方的心——他歎了口氣,原來自己的愛情觀,在依蝶面前居然顯得如此幼稚,難怪她選擇了江靖淮,自己的「滑鐵盧之役」應說是雖敗猶榮吧?
如果他願意動手術,成功率是百分之六十。」賀們將話題接上依議之前的問話。
「你的意思是——他不肯動手術?」依蝶懷疑地看著賀剛。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去找他?」賀剛的語氣充斥著無力感,「就是因為他不肯動手術,我才不辭辛勞的常來勸他,看他會不會有改變心意的一天!」他沒見過這麼固執的人,自己前前後後已經勸過他不下十次,說不去就是不去,又不是要把他拖去宰了,真是個大怪胎!不過他可沒敢說給依蝶聽。
依蝶的思緒百轉千回,江靖淮的事她心裡大約有些概念了,目前最重要的是賀剛這個大麻煩,若是不用心處理,自己冒充心蝶的事一定會穿幫。
「賀剛,先不談靖淮,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孟依蝶不厭其煩地將事情的本末,一五一十的對賀剛坦白說明。
賀剛的表情高潮迭起,他沒想到這種像小說裡的故事情節,會發生在自己的身旁,而女主角竟是自己心儀已久的女人,他有點恍若隔世的感慨。以為自己已可算是世上少有的癡情種子,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關於依蝶對江靖難的戀戀情深,賀剛實在是敬佩有加。
這麼癡心的女子鍾情的人竟不是自己,賀剛有扼腕之憾,不過自己的失戀挫敗實屬非戰之罪,也許能知道事實的真相,已是老天對他的厚愛了。
「你……這麼做,值得嗎?」賀剛發出艱澀的聲音。
「我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你肯不肯幫我?」眼神中充滿著哀求、乞憐。
如果自己夠鐵石心腸,應該馬上揭穿這出可笑的鬧劇;但一見到楚楚可憐的依蝶,拒絕的言辭竟卡在他的喉嚨,遲遲說不出口。他深深地歎了口氣:「你放心,我不會說的。」不然他還能怎麼樣呢?
『謝謝你!謝謝!」依蝶為賀剛的保證感激得流下淚水。
賀剛溫柔地拭去她滾燙的淚珠:「如果他負了你,來找我,我會一直等著你。」他打氣似的拍了拍她的肩,兩人相視而笑。
第四章
「唐威,你可不可以開快一點?」桑淨芸不耐地催促著。
打從她知道蓋依蝶要大展廚藝開始,唐威跟她說能在何話語,她都當它們是耳邊風,心中只掛念著依蝶的拿手好菜——糖留排骨、清蒸鱔魚、佛跳牆……差點設流下口水。
桑淨芸完全忘了自己「肖想」已久的唐威正陪在自己身邊,大而化之、自顧自的神遊太虛:唐威看著這個對自己視而不見的女人,無奈地大搖其頭,誰叫自己就是這麼賤,喜歡這個迷糊的丫頭,還發誓非把她拐進禮堂不可呢!
「急什麼?現在才下午兩點耶!」唐威故意慢條斯理地減慢車速,存心好好懲罰她的漫不經心。
「咦?喂!停車停車!」桑淨芸突然很不淑女地大聲吼叫。